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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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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白伤的不轻,外面瞧不出来,只嘴角有些干涸的血迹,似乎是伤了内脏,王小臭喊了两声不见动静,有些急,这要不是肚皮还有轻微的起伏,一准以为死透了。
“哥,它还能活不?”,王小宝见他哥对着只猫摸了又摸,不说吃肉了。
王小臭把猫往怀里一塞,叮嘱他弟:“你先跟奶回家,我有事要忙”,说着就往清风山去了。
潭水边的洞里,王小臭刚掀开洞口,就见老毛探出半张脸来,瞧见是他,低低的吼了几声,显得很焦急。
王小臭忙把怀里的猫递过去,老毛不懂,见一点白不动,就用手去拨,老毛的手劲大的狠,这一拨拉不死也要死了,吓得王小臭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老毛急了,脑袋紧跟着上去,还用鼻子不停的嗅,不知是不是嗅到了血的味道,开始变得急躁起来,吼声也越来越大,王小臭只得又把一点白递了过去,这次老毛倒是伸手了,接过一点白缩进了洞里。
王小臭探了个脑袋进去看看,就见老毛没往里头走,就在洞口下躺着,把一点白搁在他胸口上。
王小臭放心了,掩了洞口,给找草药去了。他见村里的赤脚大夫晒过几种药草,说是治内伤的,那几种药草他都见过,潭水附近就有。
不多会儿,王小臭摘了一捧草药回来,拨开洞口上的树枝,阳光倾斜而下,照亮了洞底那一人一猫。
老毛闭着眼躺着,随着他的呼吸,在他胸口处的黑猫也跟着一上一下,围绕在一点白周围的魂丝轻轻摇摆,五个呼吸间,一根魂丝飘飞出来,没入一点白的身体。
王小臭看得目不转睛,随着魂丝一根根的飘飞没入,一点白的肚皮起伏的越发明显了,这是继迷心和治疗失眠外,又一种作用—治伤。
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魂丝不仅能干扰人的思想,比如万俟文的迷心,他爷的失眠,同样也能对身体起作用,比如这次一点白的伤。那么往更深想,在思想和身体这两个不同的地方,魂丝是不是还能有更多的用途,不管是用来害人还是用来救人?想到这,王小臭有些小兴奋,盯着老毛的眼神晶亮晶亮的。
太阳开始西斜时,魂丝不再出来,一点白没醒但看着已没啥大碍,老毛捂着肚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王小臭看,这是饿了!
王小臭没法,给偷摸了两只道士养的肥鸡给喂了,老毛也不客气,吃的一嘴毛,鸡血顺着嘴角一直淌到胸口,那个地方,一点白刚刚躺过,只有干巴的皮肤,之前被万俟文吃掉的魂丝再也没长过。
王小臭瞅了两眼一点白,坏心的想,万一这黑猫多伤个几次,老毛这一身毛还能有剩吗?
王小宝自知闯了祸,一个下午都乖乖的呆在家里,王大烟袋和柏树娘对这个小孙子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可今天这事也确实是把两老的吓了身汗,回来就是一通的说,王小宝嘴也甜,一个劲讨饶,倒是把两个老的都唬顺心了,只是等他哥等的心焦。
王小臭刚进家门,王小宝就屁颠颠冲出来了,小狗儿似的围着他哥绕圈圈。
王小臭目不斜视,直直往屋里走,王小宝急得抓耳挠腮的,一个劲的讨饶:“哥,我错了,哥,我以后再不犯了!”
柏树娘在院里看着,也不插话,只笑呵呵的对王大烟袋说:“咱小宝也就他哥能治!”
王大烟袋点点头,认同。
王小臭进了屋往床上一坐,王小宝自觉到了跟前,从自己平时放认字本的小筐里拿了尺出来,递给他哥,然后转身弯腰脱裤子撅屁股,一气呵成。
王小臭也不客气,接了尺,就朝面前的小屁股挥过去,‘啪’的一声,手下一点没留情,王小宝疼的抖了一下,却没叫出声。
“自己说,错哪儿了?”,王小臭冷着脸问,今天这事他想想就来气,这么点大的孩子,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他哥没回来那会儿,王小宝就反省过了,回答的倒是利索:“我不该不听话往西荒林跑”
“还有呢?”,王小臭拿着尺子轻敲自己的手,没再打,刚那一下是试手的。
王小宝又说:“不该装睡骗奶奶”
“还有呢?”
王小宝继续说:“还有,不该带头干坏事”
“自己说说,要挨几下”,王小臭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他家小宝有在家好好反省。
“错一个十下,错三个是三十下”,王小宝说话声有些抖,三十下,他屁股可以不要了。
“屁股撅高点,自己数好了!”,王小臭更满意了,看来最近算数学的不错。
屋子里‘啪啪’声响起的同时,还有王小宝变调的数数声,这要平时听自家孙子算数,两老的都可乐了,这会儿,心都跟着一跳一跳的。
挨完打,王小宝的屁股已经不能看了,抽出的棱子一条条肿的老高,看来晚上只能扒着睡了。王小臭只当没看见,放了尺子往外走,王小宝见了,连忙扯了裤子跟上去,屁股摩擦布料,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柏树娘拿着药瓶在屋外等着,见俩孙子一前一后出来,忙上前拉他小孙子:“小宝,奶给上点药”,刚那声音,可是一点没留情的,听着就疼。
王小宝揪着裤头看他哥,见他哥没发话,也不敢让他奶给上药,柏树娘看看他俩孙子,一个明明心疼却冷着脸,一个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先软的一塌糊涂:“小臭,给小宝上些药吧,不然可有得疼”
王小臭眼角瞅见他弟那小可怜样,也真狠不下心不给上药,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柏树娘高兴了,王小宝更开心了:“哥,你别生小宝气了,小宝知道错了”
上一次挨打,王小宝记得清楚,是去年,他偷玩火,把小毛家的柴火堆点着了,回家挨了他哥一顿打,就跟这次似的,屁股都不能挨凳,之后,他就再没敢玩火,想玩也得他哥看着才行。
入夜,王小臭魂魄状盘腿坐在床上,王小宝挨着他原身趴着,十一月份天已经冷了,薄棉被已经用上了。
王小宝因着屁股上有伤,棉被压着有些疼,半个身子都露在外头,尤其是下面,裤子褪到大腿上,露出个花里胡哨的小屁股。
想起老毛和一点白的事,王小臭伸手抚上他弟的屁股,转念间,指间便有白色的魂丝飘飞出来,倒是和他爷不同,不是从脑袋上飞出来的,也不知是不是这次他是盯着手的缘故?王小宝估计不知是不是舒服了,哼唧了两声。
魂丝进去了两根,王小宝七彩的屁股似乎就顺眼多了,王小臭收了手没敢多给,小孩子不乖,该让他长记性就必须让他长记性,只是就这么露着屁股,明儿会不会感冒了?
想起这茬,王小臭看看床上躺着的原身,呼吸还在,就跟睡着似的,他要是能随时回去该多好啊!
这念头刚起,魂体一个拉扯,再睁眼时,王小臭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是,回来了?他记得之前不到天亮,他是回不去的,难道说,也是因着把万俟文吞进肚,才有的进步?
王小臭细想,似乎有这个可能,刚离魂那会儿,不管他咋扑腾,都回不到原身,之后也就死心了,没再试过,要说他魂体有变化,就是从吞噬万俟文之后开始的,现在,他能控制回原身的时间,那是不是,他也能控制离魂的时间。
王小臭给他弟盖好被子,躺下睡觉,心里默念好好睡觉不要离魂,于是这一觉真就睡到了天亮。
“哥,你看啥呢?”,王小宝一睁眼,就看见他哥盯着他自己的手发呆,不禁屁股一痛,想起昨晚那通打了。
王小臭被他弟一打岔,醒了:“屁股还痛吗?”
王小宝在被子里摸了摸,龇了龇牙:“嗯,比昨天好多了”
王小臭把他弟抱起来,趴着放进自己怀里,脱了裤子看了看:“嗯,消了不少,明天差不多又能撒欢了”
看来魂丝真的有治疗身体的作用,那如果是调理身体呢,想到这,忽地想起了他爷,似乎他爷还得靠他的魂丝才能睡得特别好,他的魂丝在他爷那似乎只起到了催眠的作用。
王小臭有些糊涂,万俟文的,老毛的,他的,都是魂丝,为啥会出现不一样的效果?
突然,王小臭有个大胆的假设,魂丝是不是会因着魂体的思想而起不同的作用,万俟文不想让盗墓贼跑了,所以魂丝能迷心,老毛想一点白好,所以魂丝能治伤,他想他爷能睡好,所以魂丝能催眠,那如果他改变方法,想要他爷奶日渐衰落的身体好起来,魂丝是不是也能起作用?那他弟的脚,他的眼睛,是不是也有希望,王小臭虽然不知道他的魂丝是不是用完就没了,可他还是想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