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焦剧法青同人）》矛盾的综合体

7、7.

　　——救，还是不救？

　　好人就应该长命百岁，坏人就一定该死吗？

　　那么见死不救就是对的吗？

　　好人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做坏事，坏人偶尔也会做一两件好事。

　　好人和坏人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百姓如此憎恨这个濒死的恶人，如果这个人是他们的至亲又当如何？

　　......

　　这些看似复杂的问题，在云水看来却很简单。他只深信一件事。

　　——世上无不可救之人。

　　菩萨惜天下之生灵，谓之大慈悲者。

　　于是，云水笑了。这笑容疲惫而忧伤，却没有犹豫。他小心地拿出佛珠，深深看了一眼。

　　这已是最后一颗佛珠。这一眼，已是最后一眼。

　　他神色平静，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极其仔细。缓缓将佛珠溶入水中，看着它化作浅碧色的波纹，然后亲手把这碗水喂到那个濒死的恶人口中。小葫芦想要阻止，却被云水脸上异乎寻常的平静所震慑，僵立着不敢上前。围观的人们也安静下来，看着云水所做的一切，纷纷垂下头，面有愧色。这位白衣菩萨让所有的人知道了，什么样的善心才是慈悲，什么样的感情才叫做无私的爱。

　　——爱这天地间的一草一木，爱尘世中的每一个生命。

　　大爱无疆。

　　黑夜已尽，天破晓。

　　阳光刺破云层洒落人间，给杭州城带来了光明和希望。一瞬间，乌云尽散，长空一碧如洗。

　　云水凝向碧蓝穹空，双眸中闪动着亮晶晶的神采，唇边仍是那抹温和的笑。突然，一缕鲜红毫无征兆地从嘴角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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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桃绽放，绿柳依依，西湖两岸又恢复了以往的繁荣景致。清风带着花香拂过脸庞，使人精神怡然。

　　云水一袭白衣立于湖岸边，望着那一湖波光潋滟，眉宇间不经意染上一抹难以察觉的忧伤，双眸洞烛通幽，闪动着比那湖水还要璀璨的光华。他对身旁男孩轻轻说道：“小葫芦，我们该走了。”

　　男孩双眼红通通的，像是刚哭过不久，听了云水的话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地点点头。

　　二人正要离去，忽听得一阵悠扬歌声从湖面上飘了过来，唱的是一曲缠绵的小调。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莲子清如水？怜子情如水！

　　歌声娇媚宛转，撩拨听者心弦，云水一瞬间只觉似曾相识，忍不住又向湖面望去。

　　这一望，便折销了心神；这一望，沧海桑田历经几番痴缠！是深陷？是执迷？还是那超越了俗尘的真情？是邪？非邪？真邪？梦邪？！

　　小葫芦已兴奋的大叫起来：“青姐！青姐！主人你看，是青姐！”

　　云水神色欣慰中带几分黯然，轻轻说道：“她不是张青......不是......杭州百姓得救了，张青也就赎了自己的罪，虽然魂魄消散却感动了佛祖。佛祖慈悲，赐她新的生命，现在你看到的已不是那个掀起无数风波的青蛇妖了，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那些前尘过往……”云水一叹：“唉，自然全都忘了！”小葫芦迷惘地看着女子划着一叶扁舟渐渐靠岸，喃喃自语：“不是青姐……”

　　女子俏立小舟之上，湖绿色长裙衬托着窈窕身姿，依旧是张青那张绝美的脸，却没有了那一股妖冶之气，取而代之的是清丽纯真的笑容。她静静站在那里，恰似一朵出水芙蓉。

　　她也看到了云水，明明初次邂逅，竟有似曾相识之感，于是她脸带微笑向着这位白衣僧人裣衽一拜，唤了声“大师”。

　　云水双手合十，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佛号随风飘荡在湖面上。

　　“阿弥陀佛——！”

　　小葫芦难抑满腹疑惑，忍不住问道：“你是青姐吗？我是小葫芦啊，你还认得我吗？”女子轻轻摇头，温柔地笑了一下道：“我叫若青！”

　　若青……云水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忽然弯起嘴角，清俊绝尘的脸上也露出笑容，像秋日午后的暖阳，温柔明朗。

　　菩萨有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