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疯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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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桌上，床上，椅子上，到处散着A4资料纸。应晓珏又当工作狂。
“要不…摇椅？”她快速腾出空位，又猛地回书桌翻出钱包，“拿着，别又忘了。”还钱。
几个小钱的事没完没了，“我说你能消停会？”
应晓珏把钱塞到他手里，“找我有事？”新郎都不用忙着张罗婚礼吗？还是二婚果真没地位？
“来看看你，听说你……”
应晓珏不知道唐义成的身边能有谁会说起自己。
“医院见到你父母的。”
“医院？”昏头，最近家里的情况一点都没放心上。
“你妈膝盖伤了来包扎。”
“他们去找你的？我妈没事吧？”应爸爸一直拿唐义成当宝，不会见外。
“没有，碰巧遇到。”唐义成拿起桌上的A4纸有意无意的翻看着，“膝盖破了皮，自己纱布包的太严，一直没好，有些化脓。”
“我妈膝盖怎么了？摔跤了？”回家撒娇还是元旦时的事。
“搬东西的时候擦到了，换两次药应该好了。”唐义成的眼里一份怜惜，“不用打针也不用吃药，别担心。”
“你说她要搬什么东西？你可以等我姐，或者等我啊。非这样的，什么都要自己来。以为自己十七八岁。”应晓珏像是在责怪孩童，认真，严肃，不舍，百感交集。
“是不好，你看连你都没把自己当十七八岁。”唐义成紧锁着眉头，配合积极。
“就是呀，买菜非要转了公交去南门，说便宜，说了都不听的。”应晓珏急起来，“我这么败家，真是天理难容。”
唐义成舒展开眉头，笑，“你这是在纠正他们的错误。”
应晓珏朝他摆摆手。“找我什么事？”
“哦，同事孩子初二，数学不行，想找你帮忙。”
“我的数学…”
“没指望你教，”唐义成堵住她的自以为是，“你看能否找数学老师要点卷子，或者推荐些练习册什么的。”
“好，周一帮你问。”应晓珏指指水果，“不用特地走一趟。”
“我不是来要钱的嘛？”唐义成拍拍裤兜。“工作很忙？”
“有点，周一要交。”具体的内容说了他也不懂。
“早餐吃了？还是……午饭提前了？”唐义成闻不出丝毫的食物味。
10:40，“请你吃饭？”正好回礼。
唐义成居然性急的推应晓珏起身就走。
应晓珏套了一件黑棉袄，顺手把头发打了个发髻。
唐义成摇摇头，“不打扮打扮？”有那么一幕，应晓珏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拿一件就问一句，“这件好吗？这件呢？”在唐义成的眼前恍过。
“怕误你时间。”腼腆。
面店内。唐义成不是吃面高手，总嫌油腻，还不如一碗应晓珏做的青菜鸡蛋面来的味好，特别是应晓珏熬的葱油，那是真香，还带着一丝甜，调鲜。可惜，这是离婚之后，唐义成才迟钝体会到的。
“你怎么不自己煮面条？”
“懒得烧。”
“果然败家。”
应晓珏拿来菜单，塞给他.
“一份大排面，一份双菇加鱼片……师傅，大排面要软面。”应晓珏喜欢吃老的可以吐渣的笋，而唐义成总认为笋芽都磨的牙疼。
应晓珏点单、端面，唐义成静静看着。如何以前，他只负责占位，一切理所当然。
应晓珏大口的吃面，不带一个字。
“你几天不吃不喝？”狼吞虎咽成这样。
“忘了好好吃饭。”
唐义成把大排夹到应晓珏碗上，“我嚼不动。”
“怎么会？”应晓珏要还他，却被唐义成拿筷子按住。
应晓珏还是还到了他碗里，“嚼不动就扔了。”自己忙着翻腾着碗找鱼肉。
“下午我送你回家。”
“呃，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
唐义成头都没抬。
“你不用陪老婆吗？”应晓珏觉得自己最没用，你看人家女的，一个比一个独立。沈丹是这样，唐义成的未婚妻也这样。
“她又不是小孩。”
“我是小孩们的老师。”唐义成没有饭后擦嘴的习惯，应晓珏拉扯纸巾，递给他。
“去换身精神点的衣服，我在车里等你。”唐义成帮她拿主意，“好好换。”
应晓珏找了一件米色的短款羽绒服，配着深灰色的半高领羊绒衫，疏通了打结的头发，散落在肩膀处。下楼发现唐义成不在车内，正张望着，就见唐义成拎着两袋子水果大步走来。
应晓珏取下双肩包，拉开拉链找钱，怎能让他破费。
一路，应晓珏犯困，不知是热空调的原因，还是最近她连睡觉都忘了。车内轻放着陈奕迅的歌。要说这个车子比之前的好了多少？可能也就是音乐声更细腻了，然后位置更舒服了？
“你休息，我来开。”每次外出，开车的任务总被应晓珏包揽下来，“我是对你技术不信任。”她这么说，唐义成不担心，只要负责闭眼就好。
唐义成在村口转角处停了车，没去喊醒应晓珏。应晓珏的侧颜没有很美的线条，比如鼻梁不够高挺，嘴唇不够丰满。她的睫毛长长带着弯，下巴没有赘肉，皮肤紧致的包裹着骨骼边沿，应该是瘦了之后才这样的。乌黑的头发散落开来，少了倔强。
“到了？”应晓珏警觉着醒来。
“瘦子果然没力。”唐义成别过头，笑着说。
应晓珏坐直身子，顺了顺头发，“谢谢。你回吧，改空请你吃饭。”然后就带着窜的出了车，拎上水果。
“妈。”应晓珏来的突然，应妈妈在看电视，翘起了左腿，应爸爸在厨房忙碌。
“晓珏，你怎么回来了？”应妈妈尝试着端正坐姿。
“妈，别动，是不是膝盖还没长好？”应晓珏轻轻按着母亲。
“邵珺告诉你的？我让她别说。”
应爸爸从屋外拿来一个热水袋，递给应妈妈，“给你捂。”
“午饭吃了吗？”应妈妈给应晓珏递去热水袋。
“吃了，最近忙，好久没回来了。”
“你尽管忙自己的，我们都很好。”如果这也算好的话。
“爸，这个钱给你，你给妈买点好吃的。”谈钱俗套，可应晓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她对父母的牵挂和祝福，除此之外。
“傻孩子，我这膝盖破了皮，要补什么啊？你自己多买点吃的，你看你瘦成这样。”应妈妈轻抚着应晓珏的头。
应爸爸不接手，去厨房顾捣鼓着香味扑鼻的砂锅。
“苹果，你和爸爸一起吃，血糖不会有问题。”应晓珏拉开水果袋，“这个香蕉糯，妈，你抓紧吃，别舍不得到时候又烂了。”
临走才12点，是应晓珏突然发现手机没了，才赶着要走人的。也不知道是落在了唐义成车里，还是早餐店铺。应晓珏在妈妈的枕边留下红包，不忘去爸爸那打招呼。
“拿去，记得蒸蒸热。”应爸爸把刚才砂锅里的咸鸡捞了出来，帮应晓珏打包好，还准备了一袋子自制的萝卜干，不带表情的递过去。
“嗯嗯。”超开心，连词都带着重叠，“爸，腌制品你们少吃点，还有，老酒少喝点。”
“你早点认识个男朋友，我和你妈连补品都省了。”应爸爸一说起，应晓珏就想起和彭中誉拖沓着的日子。应爸爸也是这样，一直督促她找新男友。那时候的应晓珏，水嫩多汁，可现在，老树昏鸦。
应晓珏跑去床边和妈妈道别。
“我和你爸看到唐义成的，多好的一个孩子，太可惜了。”应妈妈还是提起。
应晓珏回望站在房门口的爸爸，所以爸爸今天是有感而发，才温柔？应晓珏苦笑。
乘着应爸爸还没开始啰嗦唐义成有多好，应晓珏急急的再三道别走人。带着咸鸡，萝卜干，飞一般逃离。
应晓珏惊讶，唐义成的车子还在路口，她快步跑去，见唐义成好像睡的很沉。正犹豫着是否要敲窗，唐义成醒来。
“怎么还在？”想不出他没走的原因。
“上车。”唐义成揉揉眼睛，红血丝满溢。医生的行当不好干，颠倒混乱，没有规律。
应晓珏不客气。
唐义成递来手机，“手机响个没停。”
应晓珏翻看记录，有陌生电话，也有彭中誉的电话。彭中誉的电话？已接？应晓珏就愣在那，不知道哪样的眼神适合给唐义成。
“看是彭先生的，所以接了。”轻描淡写，“好像邹卫那边有什么事，你回个电话。”
“喂，彭中誉，邹卫怎么了？”
电话那头无声。
“喂…喂？彭中誉，你能听到？”应晓珏怕郊区的信号弱。
“你和唐义成又去哪了？”
什么是又去？应晓珏继续追问邹卫的消息。
彭中誉说邹卫的姐姐来电话的，说你好久没有写信，还有，邹卫寒假想见你。
应晓珏这才想起，这段为了忘记彭中誉而分外忙碌的寒假收尾工作日，她不仅仅忽略了父母，连写信都忘光了。也不是真忘，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邹卫说起遇到彭中誉的那些事，讲或不讲，都不好。
唐义成发现应晓珏手机落在车内，本来想给她送进去的，但想想她父母，算了。没想到彭中誉会打电话过来，不是还特地发消息让自己去看望应晓珏的吗？
“喂。”
“……应晓珏在吗？”彭中誉不知道哪个男人会帮应晓珏接电话，从那天出租屋的摆设来判别，应晓珏的单身是现况。
“说事。”唐义成不带恶意，至于接这个电话，也谈不上是多么磊落。
“唐义成？”彭中誉听了出来。
“是，应晓珏她不在。”如果唐义成补充成应晓珏去洗澡了，不知道疯了的会是自己还是彭中誉。
“让她回抓紧我电话，邹卫的事情。”
彭中誉挂了电话，可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拨打了过去。
“还有事？”
“我只是麻烦你去看望下而已。”
“我只听自己的。”
彭中誉想慰问他未婚妻，觉得是自己小气了，就只是再次急急挂了电话。
“爸，”车外是应爸爸急匆匆的身影，应晓珏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开门出去，“爸。”
应爸爸一时来不及想女儿怎么从车里走了出来，等缓过神，立马机敏的往司机位张望。唐义成有点慌张的迎了出来，“叔叔。”
“小成？哦，小成啊…晓珏，你妈让我给你草头，我估计你可能还在…小成啊，你陪应晓珏回来的啊？怎么不进来坐坐？”应爸爸满脸惊愕，还有谁都能看出的不怀好意的笑，应晓珏有点抓狂。
“凑巧遇到，下次去拜访您和阿姨。”
“喂？”彭中誉在电话这头喊话。
应晓珏直接挂了电话。“爸，草头你给我，那我走了。”不忘提醒一下，“唐义成，你朋友确定不走吗？不走的话，你方便带我回去吗？”
唐义成点点头，努力平复压着笑。
应晓珏和应爸爸挥手道别，应爸爸的笑就没停过，如挥手一般。
应晓珏头皮开始发麻，完蛋。
“哈哈哈。”唐义成笑的夸张。
“不要闹。”
“哈哈哈。”没完没了。
“够了。”
“我说你怎么成谎话精了？活灵活现啊。”
“哎。”应爸爸肯定已经添油加醋的和母亲说什么鬼遇见了，有的烦了。
电话又进来。
“干嘛挂电话？”彭中誉看不到却听得到。他们去干嘛了呢？连家长都在。
“遇到我爸，没事了。”应晓珏只顾着担心，“寒假如果你方便，就一起去邹卫那吧。具体安排，等我收到他回信再说。”
“你现在很忙？”彭中誉担心的又不是看邹卫的事。
“没啊。”
“那怎么着急挂电话。”
“没啊。”
“你和唐义成在一起？”
“没啊，哦，是的，在一起。”
“你是心不在焉的和我谈话？”
“……没……”
一头是解释不清的电话，一头是笑不停头摇不停的司机。这世道的男人，怎么都是疯子。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疯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