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妞种田记》农妞

6、第六章

　　今天是年三十，唐大娘和卢氏从下午开始就忙活了起来。
　　先宰了只大公鸡，唐小妞拍手称快。因为每次当唐小妞在院子里爬来爬去时，这只公鸡就会出现在她面前，还神气活现的走来走去。有一次小妞忍不住摸了摸它那漂亮的尾巴毛，结果被狠狠的啄了下手。
　　再杀上一只鱼，是唐二牛一大早就去下游的村子里买的。那个村子的村长家有一个池塘，不大，但每年年底都有不少鱼卖出。这让颜家村的颜大娘很是眼红。因为每次她去买鱼时都会被那村长家的媳妇儿拉住炫耀上一番。如果不是颜家村没有宽敞点儿的平地儿，颜大娘早就撺掇着村长也挖出一个池塘来养鱼了。
　　最后还洗了腊肉，放在锅里煮着。
　　总之，这厨房里的声音一真没有停下来过。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唐大牛一家在太阳落山时就来了，等会儿要一起吃年夜饭。孟氏带着菊花进了厨房帮忙。
　　正屋，难得的点上了油灯。唐大牛和唐二牛在拾掇着黄纸和鞭炮。等下子吃年夜饭时用得着。
　　唐小妞正坐在‘婴儿车’里。这‘婴儿车’像是现代婴儿学步车的简单版，木头制的。因为没有轮子，只能困在一个地儿。小孩子在里面站累了就可以坐下，周围木板圈着也不用担心摔倒。
　　唐大娘曾笑说这是唐大爷留下的‘传家宝’，是当年唐大娘怀着唐大姑时，唐大爷专门找老木匠做的。从唐大姑起唐家出生的小娃娃都会坐上这个车子。
　　唐小妞在车里面抠着结实的木板，心想以奶奶那个爱惜劲儿，这‘传家宝’还能再传个几代。
　　“嗷呜！”虎子一下子跳到了唐小妞面前，双手扯着他自己那张胖脸做起了鬼脸。
　　唐小妞：……
　　今天大年三十，你们都忙着。丢下小妞我一个孤零零的困在这儿。多么好的气氛，正适合抒发一下空虚寂寞冷，结果就被你这熊娃子给打破了。
　　“啊啊！”你再靠近点儿，看妞儿不咬你一口。
　　唐小妞对着小虎哇哇叫着，不一会儿，口水就流了下来。
　　“咦？妹妹你流口水啦!”唐小虎瞪大眼歪了歪脑袋，想想自己平时什么时候会流口水，然后恍然大悟，“哦，哥哥听懂了，等着，哥哥给你找好吃的去。”话落就蹬蹬向厨房跑去，
　　“奶奶，小妞饿了，都饿得流口水啦！”
　　唐小妞：……，妞儿才不饿！妞儿流口水是因为要长牙了！不是饿的！
　　“一边去，没看见这里忙着呢，你自己贪吃别扭上小妹妹啊。”唐大嫂孟氏哭笑不得的把自家儿子拍到一边，然后从案板上拿出一小块切好的腊肉递给儿子，
　　“这里没你的空地儿，去----”话还没说完就见儿子一溜烟儿跑回了正屋。
　　“这孩子，还比不过小妞儿，这一晚上闹腾地就没见他安静过。”孟氏嘴上说着，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笑意。
　　“大嫂这说的什么话，小妞是女娃儿，这男娃娃活泼着点才好呢。”低头切着菜的卢氏撇了下嘴，笑着道。

　　这边，小虎跑到小妞面前，“妹妹，吃肉肉！”
　　唐小妞一看，口水又哗啦啦流了下来。这次是馋的！
　　这是肉！
　　这是腊肉！
　　这是先用柏树枝熏上一个下午，又挂在灶顶上每次做饭时就熏着，熏了整整半个月的肉！
　　唐小妞打这腊肉的主意已经有半个月了。自从灶顶上挂上腊肉后，每次奶奶带着唐小妞做饭时，她就抬着头盯着，口水流着。只不过跟厨房里的小老鼠一样，都看得到吃不着。
　　但现在唐小妞觉得她比小老鼠要幸福，她先吃上了。
　　一口咬下去，……
　　没有牙齿，咬不断。
　　但是这味道，这口感，好香，磨牙也正好！
　　唐小妞流着口水对着虎子哥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哥，我再也不说你熊了，你真是一个贴心的大哥。
　　我以后也会给你弄好吃的。
　　就这样，唐小虎用一小块腊肉收服了一只吃货妹妹，在今后几年将吃到自家妹子折腾出的一系列新的美食和……黑暗料理。当然，我们要理解，美食是从黑暗料理一步步变化而来的，未来的唐小虎一边嘴里尝着各种怪味道，一边在心底坚信着。

　　“好了，大牛去点鞭炮，二牛在门口把纸烧上。”唐大娘在桌子上摆好菜，又特意摆上三副碗筷。
　　这是给逝去的太姥姥，太姥爷和唐大爷摆着的。因为他们会回来吃这年夜饭，然后再拿上纸钱回到下面去。
　　唐小妞看看烧着的黄纸，又看了看饭桌。唔，听说小孩子眼睛干净，可惜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奶奶嘴里念叨着的爷爷。估计自己是个皮嫩馅老的包子吧，所以才看不到。唐小妞想着，低头继续磨着腊肉片儿。

　　“虎子，你给我进来，外面乌漆麻黑的摸什么！不吃饭了？”孟氏说着把小虎拉进了屋，一看见儿子那双黑手丫子，眉头就竖了起来。深吸一口气，今天是这一年最后一天，让你小子安稳度过去。明天再乱跑看老娘不给你开个张。
　　正被自家娘亲擦着手的小虎打了冷颤，今天晚上找不着鞭炮了，明天叫上铁头，路子他们一起去到别家找。

　　吃年夜饭嘛，不管大人小孩都会坐上桌。好吧，唐小妞只能一个儿坐在桌子脚边，挨着自家娘亲。谁叫她自己一个人就坐不稳当呢。不过这样也好，唐小妞吃着蛋羹，望着桌沿，在心底安慰着自己，反正那满满一桌子的菜，自己也只能干看着，吃不了。嗯，奶奶做了酸菜鱼，大伯娘做了回锅肉，娘亲炖了鸡汤。唔，口水又流下来了，悄悄擦掉。
　　“你们兄弟俩要喝酒，这鸡爪给你们。”唐大娘说着先给两个儿子各夹了一个鸡爪。“猪尾巴还是老样子，给娃娃们。”说完又给早就望着的菊花和虎子夹上。当然，今年的猪尾巴也有唐小妞的份。
　　唐小妞看了看木碗里的尾巴根儿，把手上已经啃得没有味道的肉片扔给了大伯家的大黄狗，双手抓起腊尾巴啃了起来。唔，今天妞儿真是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