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和镜间人》凹特慢

15、chapter15

　　费渤最后邀请魏东一起吃饭，魏东摆摆手，表示晚上已经有约了，只是道：“你是西西的同学，能帮忙我自然尽力，在学校也要麻烦你照顾西西了，他年纪还小。”
　　费渤自然连连应下。
　　我自己都不记得是多少次被人说年纪小了。
　　回宿舍的路上，费渤还兴致勃勃的和我说：“vv，你哥看起来挺冷的，但人是真不错啊。”
　　我无话可说。
　　费渤在路上还接到齐筱箐的电话，问他人去哪了，怎么下了课，一个下午都没一个电话，费渤自然不能说自己在急你舅舅公司的事，只能说和我在一起讨论两只打算入手的股票，那话那头，齐筱箐脾气有些冲，说道：“你之前的钱都投里面了，没这个能耐就别做啊，真想做这个，你去我舅舅那里帮他不就好了。”
　　费渤满是无奈好不容易的把她哄好，说好了晚上带她去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吃法国菜。
　　我特不理解的问他：“累不累啊。”
　　费渤点点头：“累。”
　　紧接着又说：“但是我乐意。”
　　那我也没辙，晚上回到宿舍，坐在床上和小伙伴打dota，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接起来吓我一跳，是小辫子sean。
　　他问我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我说：“sean先生相约，没空也要挤出时间赴约。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晚宴。”
　　对方果然约我晚上吃饭，表明了只是我们两人的私人会面。地址一会发了短信过来。地方我听过，市中心的一家私房菜，苏式园林的设计，每个包房都相距甚远，小桥流水移步换景。在这个大开大合的城市里独树一帜。
　　我在宿舍，想弄一身合适的衣服也难，亏得他说，只是普通朋友的晚餐。我虽然不信，但是怎么也不可能拒绝。从衣橱里找出一件纪梵希的白t，花纹有些繁复，下身就随手挑了条牛仔裤。又要把我心爱的松拓摘掉，这次没有那块我都觉得贵的pp，换上bv的手绳，看着还算顺眼。
　　毕竟我还年轻嘛。
　　打的到餐厅，司机看着不显眼的门口，问我确定是这吗？我想了想，进去到包厢还不少距离，就让司机开进去，结果，餐厅的路上最低档的车子都是bba起步，一辆蓝色的的士在这真是有些显眼，下车收钱的时候，司机对我说：“我看你是个大学生，来这种地方吃饭不值当，尤其是要是为了给女朋友显摆，就是看个景。”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说是包厢其实是一栋苏式小洋楼，前面已经停了一辆宾利，估计是小辫子的，服务生引着我进去，sean果然已经坐下，他起身相迎。有着异样真挚的笑容。
　　他只会说一点点的c国话，用于日常的交流还可以，但是我实在受不了他的用词，还是选择用他熟悉的a国话，他在j市时间不短了，一直很喜欢这家餐厅，向我介绍这里的名菜。
　　我吃东西倒是不挑，就是一直在想这人找我到底为了什么，心思不定的，他把菜单递给我，我照着外国人的口味点了几个，这家店都是苏式风格，连菜名都起的诗情画意，点的我头疼不已。
　　Sean扫了一眼菜单，我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懂这5绝7绝的菜名，反正他看起来挺开心的。酒是他带来的白兰地，倒是我很喜欢的干邑产区。
　　他絮絮叨叨的讲起了自己在c国的见闻，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里，我也是。
　　“人们都很有激情，年轻人都很多的机会。A国就不一样了，很多时候大部分的财富和权利都掌握在极少部分的人手里。而且一掌握就是几十甚至上百年。”
　　“我一直以自己是个c国人骄傲，这个国家很棒。东西也很好吃。”
　　“食物是c国的最棒了，我也待过不少的国家，c国的食物最好吃的，不过c国的酒太烈了，我更喜欢白兰地。这是我很喜欢的一款酒，今天特地带来的。”
　　没想到他的想法倒是和我很像嘛！我从前就不擅长喝酒，也是仗着这个身体年轻，才敢不要命的陪人拼酒，真要说喝酒，红酒我算半个专家，以前有过一个专业的酒庄，做一些精品的红酒，讲究的都是口感色泽，突然来到一个讲究度数的世界，我还是比较难以招架的。
　　“steven喜欢白兰地吗。”
　　“当然，橡木味道的奥吉尔，我一直很迷恋。”
　　“噢，你倒是和我老板的爱好一样，我自己一直都比较喜欢轩尼诗，不巧今天带的白兰地也是轩尼诗。”
　　“没什么巧不巧的，今天您就是给我带一瓶过期的可乐我也得陪您一醉方休。”
　　“今天我就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约你，不管盛高和零阳之间的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喝不惯就再点别的酒。”
　　“sean先生带的酒肯定是好酒。”
　　“我都叫你steven，你就叫我sean。”说完他还特专注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这人，不会是gay吧。转念一想也是自己想多了，哪那么多同性恋，就算真是，自己和他年纪也差的太大了。这货打扮的再潮，眼角的鱼尾纹也不断在昭示他其实已经年过不惑。
　　喝酒的时候他问道，我和夏研的关系怎么样。
　　我说：“夏研是我学姐，我在进盛高之前就和她相熟了。和她一起做事很开心。盛高是一家很有前瞻性和品位的公司。”
　　“这个评价可不低呢。”
　　“因为盛高本来就不差，或者说，我觉得它相当好呢。Sean先生决定和它合作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有个问题有些唐突，我都不知道该不该问。”
　　不该问的就别问，你妈妈没教过你吗。我微笑道：“您请说。”
　　“据我所知，steven是sst派到盛高的执行董事，说实话，你这个年纪真是太年轻了，你和stuart关系又是什么样的呢？”
　　“我和stuart是忘年交。挺偶然的，是因为一个兴趣论坛。后来我也帮他做过一些策划案什么的。他在c国没什么人，就选择了我，您别看我职务听着挺唬人的，其实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实权。出门给夏研姐记记笔记罢了。”
　　理由是我早就编好的，和谁都是这么说。
　　小辫子显然不信，谁特么会信一个公司的执行董事没实权，那这个公司还有实权职务吗。但是也没继续深究，知道深究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他其实就不该问，我和stuart是什么关系，关你屁事。
　　最后，这顿不知道算不算鸿门宴的晚餐吃得宾主尽欢，小辫子不纠缠我和那两人的关系之后，只谈风月，一些他在j市的见闻，趣事，我也随口说一点，他还挺喜欢听故事的，我就祭出，我有一朋友，我见过，我同学等等大旗，随便找了点事侃大山。有时候我的记忆会有些错乱，明明不是这个身体发生过的事情，我也记忆深刻，不过还好的是，我能忍住不把过去的经历说出来，虽然有时候有些经历在聊天的时候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是我还不想被医疗机构解剖。
　　前世，我能相信的人，只有stuart，不是因为我信任他，而是他这个人，非常的值得信任。
　　Sean口中的风土人情让我有些模糊的陌生，他有时候提到a国，卫希生长的地方，我才想起来眼前这人的老板也应该是卫肃昭。
　　那些曾经熟悉的人和事，那些曾经走过的路，想起来依旧清晰但是相隔的陌生怎么也挥之不去。卫肃昭的脸，上次惊鸿一瞥之后又一次在我脑海里翻江倒海，他的每一个阶段，每一种情绪，都清晰无比，同样也陌生无比。
　　反倒是现在，宠溺的爸妈，温和浅笑的魏东，18年的相处，让一切变得自然亲切。
　　我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明我对现在这个人生的满意，它超过我对生活的全部预期。它完美的就像我曾经一直想要梦到却始终没有垂青过我的梦境，
　　去他妈的a国。
　　谁爱去谁去。
　　晚餐结束，sean问我有没有开车，我说我打车就好了。他执意要让司机送我。我又不得不坐上他那部宾利，他就坐在我旁边，两人照旧相谈甚欢话题不断。临下车，他总结道：“steven比同龄人成熟不少。和你聊天我很愉快。”
　　可不是，我心理年龄都50多了。说不定比你年纪还大。
　　我笑着回答道：“sean先生谬赞了。”
　　Sean回以微笑。夜晚他的笑容很是动人，却带着一点点古怪。
　　我好像闻到了一点点的算计的味道。
　　回到宿舍，我和夏研说了我和小辫子在饭桌上的谈资，顺带说了我觉得怪异的笑容。在赴约之前我就联系了她，她只叫我去探探小辫子的口风，吃顿饭也不少块肉。
　　“你想多了吧，就算他真对你图谋不轨也是因为你打扮的太骚了。”
　　“......”
　　“他一定以为你是我们放出的美人计。这个只能怪你自己。”
　　“......”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的话无法反驳。”
　　“我反驳你一脸。”
　　对面传来夏研肆无忌惮的笑声。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有个正事，sean这个老外见了之后也约了我，不过我把他约到公司去了，明天你来一趟，sean对我们的投资部很有兴趣。”
　　盛高的投资部收拢了一批qh帮，连上我群里的那几个小伙伴，大约20来个人，都称得上是精英，但不是夏研的核心份子，夏研做到现在，真正依仗的还是她最早拉拢几个的红三代和他们身边的官方圈子。这让盛高的大方向始终向前，也让盛高很多决策始终走在政策方针前面。
　　这点连零阳也比不上盛高，零阳的手法很简单，这个粗暴的用钱砸出来的公司，拥有很多经济学家给出的厚厚的指南策划和方案，他不需要摸着石头过河，专业人士的a4纸上，写了他所需要的所有的契机和赢利点。
　　而一旦这个公司给这个城市的gdp做出傲人贡献的时候，和政府的关系也就自然而然的亲近起来了。
　　所以有钱能使鬼推磨。零阳就是个中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