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的故事》百里丶

17、Chapter 17

　　就算是小天狼星醒了，血还是要输的。只是每天一次，换成了每星期一次。贝拉进来的时候，小天狼星是醒着的，瞧见了赫敏，然后又闭眼了。他不说话，或者说他很少说话。贝拉瞧见了，对着赫敏使了个眼色。赫敏出去了，然后房间就剩下贝拉和小天狼星了。
　　输血管插上，小天狼星的手背已经多了好多个针孔了。贝拉的也是，惨不忍睹。血液开始流淌，贝拉觉得这么继续不行。
　　“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用你给你我输血，都是脏的！”小天狼星说的有点冲，贝拉松了口气，至少他开口说话了。
　　“现在掌控权在我手里，我想给你输就输，我不想给你输就不给你输。”贝拉这样说，然后她想起来一个事情，在房间里大叫“瑞娜！”
　　小天狼星一下子有点急，连动作都有点挣扎，贝拉瞧见了也不阻止，“我给你介绍一个美人吧。漂亮优雅，活泼好动，你肯定喜欢。”
　　“斯莱特林的毒蛇！该死的食死徒！”
　　“食死徒也比死狗强。”贝拉说，这会儿门开了，瑞娜顶门进来了，赫敏又把门关上了。小天狼星还紧闭着眼睛，“我他妈才不见斯莱特林的臭娘们呢！”
　　“我怎么没见过格兰芬多有你这样的怂货。”贝拉说着，拍拍大床，瑞娜一下子就跳上来了“美人投怀送抱，你都不要，我还听说你是格兰芬多的风流小王子呢。”贝拉嗤笑，然后小天狼星被她一激，睁眼大骂“他妈的谁说不要的——”
　　话音就到一半，然后就瞧见瑞娜摇着尾巴歪头看他。这惊吓不小。
　　“瑞娜是我的心肝宝贝，伤她一根毛，我就抽死你。”贝拉说，揉着大狗的头，然后给了她一个香吻，瑞娜得到指令，大口的舔着小天狼星。
　　“呜，美人真热情……”这回高兴了，贝拉松了口气，决定给瑞娜加餐。
　　“你还养狗？”
　　“我养了好几条了，我从成年就开始养狗了。前几天跑出去玩了，你没见着。”
　　“那你干嘛杀了我的狗！”小天狼星抱怨的说，贝拉耸肩，解释“你那狗疯了，你不会养狗，你那狗生病了。你忘了那几天他一直躲着你，你还去找他，他是想离开你，不想伤害你。”
　　“瞎说！”
　　“他们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临死之前都会离开家里，不死在主人面前，你那条狗也想走，可是布莱克家让他走不出去。我从来没见过瑞娜死在我面前，你那条狗死的时候在哭，因为他伤了你。”贝拉特别耐心的说，小天狼星这会儿有了瑞娜，倒是安静了不少。
　　“明天你教子过来看你。”
　　“不见，往这边跑干嘛？我怕你带坏了他！”
　　“真不见？”
　　“不见！”
　　“行，安迪想来看看你。你醒了之后，你还没见过安迪呢。”贝拉又说，小天狼星僵硬了一下动作，摇头“没什么好见的，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了。你离他们远点，你是食死徒！”
　　“……对，我是食死徒，戴罪潜逃的那种的。”
　　“应该把你送进阿兹卡班去。”
　　“哼，我能从阿兹卡班逃跑一次，就能从阿兹卡班逃走第二次。”
　　“切，没有你主子救你，你逃不出来，你又不是阿尼玛格斯！现在你主子死了，我看还有谁去救你！”
　　“有的是机会逃出来。你别惹我烦，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得了吧，你救我干什么！”这话说得有点冲，贝拉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是认真的。张张嘴，然后又闭上了。过了很久之后，她说“雷尔都比你强，我把他扔在阴尸湖底二十三年，他现在有勇气活下来。”贝拉说着拔了输血管，给自己上药，也顺便给小天狼星上药。
　　“我遛瑞娜去，你去不去。”
　　“你给我点好处我就去。”
　　“用你死去的那条死狗给我发誓，在我面前脱下隐形衣，我就让波特把隐形衣给你送来，还外送一把飞天扫帚。”
　　“……我发誓。”小天狼星别扭的说。
　　小天狼星走的慢，腿脚还不利索。贝拉陪着他慢慢的走，赫敏就跟在他们身后，挺远的距离。但是能听得清他们说什么。
　　“这是哪里？”小天狼星问，看着四周的旷野和被释放了魔法的向日葵田，有点吃惊。贝拉摊手“我家。”
　　“你还有家？”
　　“废话！我不喜欢布莱克家，也不喜欢住在莱斯特兰奇庄园里，成年后就搬到这里来住了。乡村。快冬天了，那片麦地刚种下麦子，冬天下雪的时候一片白茫茫的有着点绿色，看起来很舒服。雷尔喜欢向日葵田，透过他房间的窗子刚好能看见，加上魔法，让他们不至于枯萎。你醒来的晚，要是早一个月，就能闻见麦子的味道，特别香。”
　　“你真会享受。”
　　“斯莱特林都会享受。你没有自己的住处么？”
　　“没有，离家之后就去了尖头叉子，毕业后在麻瓜界的一间小公寓，我都不喜欢回去，就去酒吧里泡一宿。”
　　“你想要住在哪里？布莱克家么？”
　　“我不喜欢那里，死气沉沉的。”
　　“你以前当过家主，你为什么不让家养小精灵按照你的方式重新整理一下？”
　　“那老妖婆太麻烦。”小天狼星这样说，贝拉嗤笑“我回去过一次，见过她。那老妖婆疯了，就认识雷尔。雷尔还没回去过。”
　　“蒙莱顿格那个杂粹偷了不少咱家的东西！”小天狼星突然骂起来了，贝拉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还活着，“等你好了，你自己把属于布莱克家的东西拿回来。”
　　“我不喜欢那排家养小精灵的脑袋。”
　　“烧了，或者扔了，家里只有克利切一个了，现在他在服务你的教子。”
　　“对了，我把布莱克老宅送给哈利了。”小天狼星这样说，贝拉笑，揉揉大男孩的头发“你教子继承了波特庄园，我听说，他经常在布莱克老宅睡，不怎么回波特庄园，他跟我说，他住在那里，就好像你也在。”
　　“哈利他是个好孩子。”
　　“那你要见见他么？”
　　“……大姐！”小天狼星大叫，站那不走了。贝拉摊手，“不见就不见，你教子看上了西弗勒斯。”她说了一个重磅炸弹。小天狼星瞪大了眼睛，张嘴半天，然后又合上了，过了有一会儿才憋屈的说“他长大了。像詹姆。”
　　“詹姆·波特死了。”
　　“我知道。”
　　“莱姆斯·卢平也死了。”
　　“我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贝拉瞧着他，伸手又揉揉比自己高点的小天狼星的头。像是不经意间开口一样。
　　“你长得都比我高了。”
　　“我本来就比你高！我是男人！”小天狼星抱怨的说。贝拉笑，这是她弟弟。
　　“怪我么？先去找的雷尔，然后才去找你。”
　　“怪，你救我干嘛，我不想活着。”这可真坦诚的，贝拉想，伸手对着小天狼星“我也不想活着，活着没意思，死狗，打个赌吧。你赢了我让你去死，你输了，我活着。行么？”
　　“行，什么赌。”
　　贝拉伸手，指着那片光秃秃的麦子地说“冬天到了的时候，如果你能数清楚那片麦子地里一共有多少颗麦子，那就算你赢。”
　　“这太难了！”
　　“比杀死伏地魔的简单。你教子杀死了伏地魔。”贝拉说，小天狼星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最终还是舒展开了。“行！赌了。”
　　啪！
　　双掌拍击，冰凉的手刺得小天狼星一个激灵。
　　“你手怎么这么凉？”
　　“所以我想死。”贝拉笑着说，不是特别在意，招手唤回了瑞娜，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隐形衣还有火弩箭送来的很快。是邮寄过来的，贝拉说了，小天狼星不想见哈利。一点都不想，除了贝拉之外他不想见任何人。或者确切的说，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见，除了贝拉。
　　贝拉下午睡觉，小天狼星穿着隐形衣在房间里乱跑，多多想法子看着他，小天狼星的行踪全都报告给赫敏了。贝拉醒来了，她吃饭，小天狼星不情不愿的脱下了隐形衣，对赫敏别扭的打招呼，然后坐下来一声不吭的吃饭。
　　炖菜，肉排，汤。说不出名字的汤，但是闻起来好闻，喝起来好喝。晚饭结束，贝拉还有一浅褐色的药汁。闻起来浓，喝起来味道更浓。这是德拉科新给她配得药，据说是东方麻瓜们的药。苦的要命，贝拉捏着鼻子喝下去，在吐出来之前，赫敏适时的给她一块蜂蜜糖。
　　贝拉去照顾雷尔，小天狼星又穿回了隐形衣。跟着贝拉进房间了。赫敏瞧着，微微叹了口气。这确实是个办法。
　　雷尔发病的时候样子很吓人，小天狼星以为贝拉不知道自己跟进来了。就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眼瞅着雷尔露出尖牙，凸起的眼睛蒙上一层灰色，撕扯着，撞击着囚禁住他的笼子，吓得要命。然后他就瞧见贝拉撸开袖子，上面是遍布的牙印，伸手抵到雷尔的嘴里，殷虹的血液泛出来，贝拉坐在他面前，还伸手摸着他的头。大口大口的吞咽，就算是小天狼星都听得见。时间挺久的，贝拉脸上从苍白到青白，然后雷古勒斯松开了。贝拉闭眼，手伸进笼子里，摸着小声呼噜着的雷古勒斯的头，一声一声的叫。
　　“雷尔，雷尔……”
　　无限循环，和梦里那无限安稳循环的天狼一样。
　　呼噜声没有。雷古勒斯安然沉睡。贝拉睁眼，准确的走到小天狼星的面前，摸索着虚空中的人拉着他的手，轻轻的走出了房间。小天狼星吓傻了，一直到贝拉拉下他的隐形衣，也没说话。
　　“明天雷尔清醒的时候，你要让他看看你么？他知道你醒了，他要是能看看你，他会很开心的。”
　　“他，他能清醒过来？”
　　“开始的时候，只能清醒一分钟，但是这么久，他已经能清醒一个小时了。他在进步，他在努力的活下来。”
　　“我，我可以么？”
　　“可以，只要你想。”贝拉说，把大男孩按到了床上还盖上了被子。“睡觉，雷尔醒的时候我叫你。”
　　“那个，叫我的人是你么？叫我天狼的人？”小天狼星认真的问着，头一次澄澈的眼睛里闪烁出来了一点畏惧，颤抖，那眼神不像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格兰芬多，倒像是一个澄澈的孩子一样。贝拉瞧着他，笑着伸手摸摸他的头。
　　“你希望是就是，你希望不是那就不是，天狼，那已经过去了，再也不会回去了。你的安迪姐在这里，你的教子，你弟弟都在这里，你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天狼，都过去了。别怕，慢慢来。”
　　“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不会，他们没有去过地狱，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样的，我去过，只是几秒钟，就可以让我崩溃，天狼在里面待了四年，你比谁都勇敢，你能从那里面走出来。”
　　“姐，你跟以前不一样，像是不认识伏地魔的时候。”
　　“嗯，伏地魔死了，就不装了。”
　　“你是不是不崇拜他了？”
　　“他动我弟弟，我没抽死他，算他走运。”
　　“太好了，你又变回来了。”小天狼星迷迷糊糊的说着就睡着了。贝拉把被子给他盖好，低头，在对于他来说永远都是男孩，但是实际上早就成了男人的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天快亮了。入手是冰凉的身体，赫敏抱着她，“还能睡三个多小时。醒了我叫你。”
　　“嗯，德拉科给我喝的什么药，怎么越来越扛不住。”贝拉迷糊的说着，由着赫敏抱着进了房间，瑞娜还在她身边。赫敏把她放床上还盖上了被子“对你好的药，你这么黑白颠倒不大好。”
　　“天狼开始慢慢接受了，很快就能恢复了。看来隐形衣给他是对了。”
　　“他好了你就能省点心了。”
　　“那不一定，死亡帷幔我这辈子不想再去第二次，死了都得不到安宁，天狼在里面呆了四年。”贝拉第一次提到这事，微微皱眉，赫敏知道她想起来了不好的事情，伸手揉开女人紧皱的眉头“都过去了，你现在好好养病，治疗雷尔，什么都不用想。快睡吧……”
　　“嗯……”轻轻的应答，很快就没声。赫敏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在头上留下一个吻，然后就那么看着她，一直到天亮。

作者有话说

　　抱歉，最近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