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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 ...

  •   本来我跟安卡已经毫无关系了,可是阴差阳错,我又跟安卡搅在了一起,还差点成为安卡的老婆。

      我跟安卡的关系说起来挺简单。我们是高中同学,三年高中生活,我们说话没超过十句,当时我酷爱高仓健,而安卡个子小不说还有些罗圈腿,打死我都不会爱上安卡。而据安卡回忆,高中时代的我根本就是个黄毛丫头,胸部、屁股跟腰一样细,他那时一直暗恋班上的郭琪,郭琪长得跟王祖贤一样好看,并且丰满如叶玉卿。安卡说这话的时侯,他躺在床上,我刚给他洗完衣服,坐在他的床沿,然后我就红了脸,小拳头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安卡便顺势抓了我的手,说我现在不是就喜欢你这小模小样的吗!

      喜欢上安卡是高中毕业后的半年,那天我在街头与安卡偶遇,安卡骑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车后载满了锅碗瓶罐,安卡告诉我说他开了一个土产杂货店。安卡跟我讲话时仍骑在车上双手握着车轮头,额上的汗珠在午时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一刻,我突然喜欢上了安卡。第二天开始,我就天天往安卡的店里跑,跑了一个星期,那天晚上月色妩媚,安卡说累了便躺在床上,我帮他洗了衣服,坐在他床沿,看着安卡就说:安卡我喜欢你。安卡先是一愣,然后开始笑,继而大笑。我很生气说,这有什么好笑的?安卡便止了笑说为什么喜欢我呀?然后我说我本来喜欢高仓健的。安卡说他本来喜欢郭琪的,并且说我瘦得象飞机场。我恼羞成怒砸了安卡一拳。

      后来的事就是安卡抓了我的手,从床上坐起来说他很喜欢我,我说那你不是喜欢郭琪吗?安卡说郭琪有男朋友。安卡说我十八岁时就胆大妄为。敢毫不含糊地跟男生说喜欢人家。想想我那时的确够胆大,而我现在却是越来越没胆子了,我要是喜欢哪个男生的话,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绝不敢说的,这个把握就是不会遭到拒绝。我对胡安便是这样,我一直跟他暧暧昧昧,不清不楚,都两年了,我也不敢说什么。十八岁的我胆大妄为,二十五岁的我缩头缩尾,我之所以变成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安卡造成的。

      我成为安卡女朋友后的第二个月,安卡便要跟我分手,说我太小,他总有诱拐未成年儿童之嫌。我一听急了:安卡你不就比我大三岁吗,我哪儿小了?安卡说你不懂。我觉得这根本不是理由,那安卡到底为什么不爱我了呢?我想可能是我从不让安卡亲我或碰我吧,安卡每次想亲我时,我就拼命挣扎,就象对付一个□□犯,当然更别说碰我了。可这不能怪我,我觉得女孩子不能在结婚前让男人碰,亲都不行。可是安卡要跟我分手啦。我不愧是胆大妄为,想了不过五分钟,便毅然跟安卡说,安卡你是不是因为我不让你亲不让你碰就想分手啦,要不我让你亲让你碰行不?安卡说你胡说什么呀我是那种人吗?安卡只说我不懂,可是安卡什么也不说,所以我也就一直不懂。于是我回家痛哭了几场,写了些什么:我的相思象藤蔓,你一离去我便枯萎。这类的小资产情调的诗句。然后我就开始做安卡的好妹妹,经常性为他义务做家务看铺子,期盼他能回心转意再爱我。其间安卡在眼皮底下谈了两个女朋友,第一个只谈了两个月就吹了,据说是看出我跟安卡有什么关系。第二个倒是不吃醋,她精明地看出我跟安卡之间非同一般,可是她却从来不提反对意见。那时我很以为安卡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所以我对安卡是比双儿对韦小宝还有过之无不及。可惜安卡没有回到我身边,而是在我二十岁时结了婚,和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女人结了婚。我说安卡你想断我的念头也不用这样呀,怎么也得找个可靠的时间处得长的呀。安卡说你懂什么,我才不是为你呢。
      安卡结婚的花车是我亲自做的,我那时心灵手巧,我用一个泡沫剪成心形,然后插满玫瑰,车周身贴了一圈玫瑰和彩带,每一个彩带花朵我都花了很大的功夫,把它们缕得一丝不乱。我认真得象是给自己做的。我对安卡说:安卡,你现在结婚我帮你做花车,我结婚的时侯你帮我做什么呀?安卡说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本来想说我只想要你做我的新郎但是这句话我没说出来。因为我知道说了也没用。

      后来参加安卡的婚礼时,我跟好友梅子吵起来了。然后踢翻了两个椅子就跑了,安卡想拉我没拉住。我象一头发了疯的野马,这是梅子后来形容的。很长一段时间我跟梅子都不提那次吵架的事,现在又提起来,也许是它在心里已经不再重要了。打安卡结婚后,我跟他便很少来往,到了后来简直不知他的下落了,也许是我再也没有向人打听过他。后来我又爱上了别人。安卡在我心中就如桌上积的灰尘,用手一抹便掉。我确信,时间真能抚平一切的。

      我说是安卡害得我缩手缩脚完全没错。本来我是挺自信的人,自觉得挺有才气模样儿也不坏,所以才敢胆大妄为地跟安卡说喜欢他,结果安卡总爱笑我是未成年儿童。并且对我写的一些文章总是不屑一顾。有一次我参加一个征文颁奖会,会间我与几个文友聊了一会儿就发现安卡不见了。好容易在洗手间门口找到他,他却说与其听我们聊什么诗呀文化的,还不如到洗手间呆着。安卡这家伙无时不刻在打击我,使我的自信一点一点化为自卑。并且安卡的老婆胖乎乎小眼睛蒜头鼻加拱嘴,使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比母猪还差,导致我到了二十三岁也没谈恋爱,这一切都是安卡的错。

      安卡结婚后我就迷上了玩电脑,我沉迷于网上几乎忘了安卡,并且来了个惊心动魄,缠绵无比的网恋。如果没有安卡,胡安也许不会成为我的男朋友了。

      那时节,我在网上跟胡安的关系有些暧昧,比如我的名字叫土豆,胡安说他喜欢土豆,我说是不是喜欢我这个土豆?而胡安不置可否,可见他并不讨厌我的。所以我才敢跟他暧昧下去。有时侯,我说不清是我在引诱胡安还是胡安在引诱我。

      本来我再也没想过会见到安卡,谁知偏又遇见了,这时的安卡二十八岁,离异,带一四岁男孩,开一个小厂,除了感情生活,算是混得不错。我二十五岁了,无所事事,不务正业,频繁跟男生约会却没有男友,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混得差,安卡也这样认为。

      安卡坐在我的床上摇头叹息:唉,我一直没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过得好,可是你现在还是一个人。我就直后悔不应该让安卡到我家来。本来安卡离了婚卖了房子跑回老家开厂,这次来找前妻谈孩子问题,顺便找梅子出来喝酒。梅子说我正好在家里,于是便把我叫了过来。我之所以去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让安卡看看如今我也长大了,比郭琪还要好看得多。安卡在席间对我大献慇勤,说我从不吃葱花,帮我把菜里的葱一根根全挟去,又说我那时就吃不得辣什么的,反正一些我生活上的细节他好象全记得,其实他不知道我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好多习惯都改了。

      后来我和梅子上洗手间,梅子说我反正独身何不考虑一下安卡。我说他有孩子,梅子说孩子又不要你管。我说他结过婚,梅子说正因为这样他还会更疼你呀,何况他还爱你。我说他爱我为什么以前不娶我?梅子恼了,说这世事好多事情都是说不清的。后来梅子又留安卡多玩几天再走,安卡说住的地方不方便,我一时酒喝多了,顺口说我家房子多得是想怎么住都行安卡也没客套什么就答应了。安卡到我家里就跟我叹息说我混得不好。这混蛋,到现在仍是打击我。我气得摔了门去了另一间房睡觉,安卡却跟过来,说想跟我聊聊,我没好气地问聊什么呀。安卡说聊什么都行。

      我想了想便说:那好吧,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安卡点点头,我说你以前爱不爱我,一定要讲真话。其实不管他讲什么,我都一定不会相信。安卡说其实一直很爱我。我便冷笑一声说:那为什么不娶我?安卡说,我那时的情况你也知道,不过开个小门面混饭吃,生活多艰辛你懂吗?你只懂得浪漫写诗做梦,假如我娶了你,你现在只是一个劳累的家庭主妇了。我哼了一声说,你以前不是一直打击我的吗,你还真是喜欢我呀?安卡说那回和你在街上相遇,正中午你站在阳光下,皮肤那么透明,腮边还有几颗雀斑,眼睛棕色的好清亮好单纯,那时我就想,这个女孩子就象云一样洁白,需要人的爱护。可是后来我发觉我并不能给你什么,所以我只能选择放弃。我说安卡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那时我真的很纯洁,可是安卡不知道我还很执着,为了爱的人我会不惜一切,哪怕再苦再累。但是这话我没有对安卡讲,一是说了也没意义,二是我不能保证我现在还有这种思想。我只对安卡说,你还是伤害我了。然后我们沉默了一会又开始聊。安卡说我虽然成熟了些,但是仍然单纯,我不承认,我觉得我再也不能跟二十岁的我相比,那时我坚决坚持女孩子在结婚前不能让男人碰,但是现在我遇到我爱的男孩子我会跟他上床的。安卡笑道:你不过是率性而为罢了,还是单纯。我很生气,推了安卡出去捂上被子睡觉。其实安卡说得对,我并没出息有因性观点的改变而变得世故。世俗间有太多的事我弄不明白,就如同我始终不明白安卡不爱他老婆却为什么碰她还跟她结婚。爱我却不碰我。

      一大早我就穿着睡衣敲安卡的门。去问他这个问题。安卡说他跟他老婆的事挺复杂的,不想再提。安卡说至于爱我而不碰我是根本没有的事,是我不让他碰。我笑了,然后咬咬唇附在他耳边说,如果我让呢?安卡便呵呵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他问:你真让?我点点头,安卡便一把将我搂住。我一下子推开他,脸绯红,我说我只是说说而己,谁让你真来啦!安卡便嘻嘻地笑,伸手环住我说:你真漂亮。

      当我确信我能勾引得住安卡后,心里一阵痛快想总算是报了仇了。突然便对安卡爱意全消。第一天我还对安卡痛哭流涕说那时我是多么爱你呀,而到第二天我却再也提不起谈此类话题的兴趣。如果说安卡的出现使我心中的尘埃飘浮起来那么我的一场泪水便把它们全冲洗得一干二净了。原来以为我对安卡爱得多深,实际上我只是爱上了自己那时孤寂而绝望的灵魂。

      可是安卡却不回家天天缠着我想要我跟他亲热。当我想摆脱安卡时,我想到了胡安。于是我告诉安卡,我有男朋友了。安卡说你有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我说你要不信的话我给你看。于是我打开电脑,把胡安写得若干封肉麻的伊妹儿给安卡看。说是肉麻其实也不算,不过是多了几句kiss you miss you罢了。这在网上特别上泥巴上挺平常的,谁见面都兴kiss一下。但安卡不上网,所以他不知道,他以为这个叫胡安的小子真是我男朋友,如果他知道胡安这个名字都是个假名的话,安卡一定要气疯。幸好胡安这个名字看起来象真名。然后安卡便回家了。后来我也没见过他了。也许是我没有想过要见他吧。

      安卡走后,土豆想不能白白让胡安占这个便宜呀,加之引诱安卡成功,于是逮住胡安便说:我喜欢你,做你女朋友好不好?于是我就成了胡安的女朋友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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