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四十三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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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筒写轮眼是个极度危险的东西，我不知道你对它的了解有多少，但很多事情我觉得还没到时候，并没有教导于你，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太自大了。你啊，小小年纪就已经走得比任何人都远了。”
宇智波富岳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冷硬，但鼬却能听出深藏其中的温情。
听了父母解释了一堆关于力竭之症的相关信息，鼬没有觉得意外，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父母的声音渐渐轻缓下来，这个空间又重新恢复寂静，只有装着父母查克拉的光球仍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黑暗的死海。
美琴担忧的看着又开始沉默的两父子，拉了拉丈夫的衣袖。
宇智波富岳小声的说了句什么，美琴目光严厉地瞪了他一眼，这个硬汉性格的男人吃了一瘪，只能诺诺地点头。
宇智波富岳手握拳，放在嘴边响亮地咳嗽了一声，鼬听闻抬起头，看向明显有话说的父亲。
宇智波富岳：“你……嗯，你还恨我们么？鼬。”
鼬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作为父亲的男人头疼地叹口气，有些失落地小声说着：“果然如此么……”
鼬急忙否认：“从来没有的事！父亲你怎么会这样想……”
富岳举起手打断鼬的话：“因为我煽动族人叛乱，所以导致你面临村子和家族两面为难的境地，害你最终痛下杀手灭族叛逃，这么些年来流离失所不能归家，想来鼬你恨我们也是情有可原呢。”
鼬：“……不，我……”
“当年你才13岁，现在呢，你多大了？”
“……17。”
“啊，一晃4年过去了。”
说起这个，一家人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气氛又掉落到谷底，美琴担忧地站在丈夫身边，家里两个男人之间的对立让她作为妻子，作为母亲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富岳沉吟一会，开口慢慢道来：“鼬，当年你的视角很高，比我们所有人的都高，你站的是‘和平’这个大角度看待我们一族的动作，认为我们的行为必定招致祸端，引发战争。你要保护的是村子，是‘大家’，而我要保护的，则是家族，是‘小家’。”
“是我低估你们这些年轻人了，总觉得小辈什么的，乖乖听从长辈的话就对了，忽略了你们也是有独立思想的优秀忍者。”
鼬静静地听着，紧皱着眉头，沉默以对。
宇智波富岳的声音坚定，他直视着长子倔强的身影，说到：“但身为族长，保护家族，是我的职责。村子对我们一族的戒备越来越越界，我们生活在怎样一个环境之下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清楚，毕竟你曾经在暗部待过，知道的事情绝对不会比我少。”
“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再忍气吞声下去！宇智波一族将会成为木叶高层圈养的猪狗！！他们把我们的爪牙磨掉！然后将我们吞食干净！！！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么！！鼬！！！”
鼬奋而反驳，情绪激烈：“村子不会这样做的！三代目大人已经在寻找解决方法了！！”
富岳反而平静下来，目光沉痛。
“那团藏呢？‘根’会放过我们么。”
鼬：“！！”
“你很清楚吧，止水的眼睛去哪里了。”
“……”
“止水的眼睛，不就是被团藏挖走了么！”
“连向他投诚的青年才俊都逃不过他的毒手！！更何况家族的其他人？！！你以为这件事有这么简单么！！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家族又怎么会冒着挑起忍界大战的危险决心叛乱夺、权！！”
宇智波富岳愤怒的声音响彻这个寂静的空间，把鼬喷的狗血淋头。
“我也有我必须守护的东西！！每一个宇智波家族的成员，每一个宇智波的孩子，每一滴宇智波的血脉，都是我拼死要守护的东西，作为父亲，我更是要守护住我们这个小家庭，保护你们两兄弟不会哪天被拖到不为人知的黑暗之处挖掉双眼！！在黑暗中残度此生！！！”
“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孩子，被村子榨干利用价值后，狠狠丢弃伤害！！我不允许我宝贵的儿子们成为被夺去双眼失去血继的废人！！！”
鼬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发雷霆的父亲，嘴巴像被缝起来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语，也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这一顿呵斥下来，让鼬无言以对。
美琴连忙安抚吼得气喘吁吁的丈夫，用眼神示意大儿子不要跟他爸斗气，这场景跟十几岁时几乎一模一样，不一样的就是鼬之前反驳父亲也是不咸不淡镇定的很，现在只能单方面被骂的无法回嘴。
双方沉默了良久，富岳缓过劲来，只能叹息一口。
“你真是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呢，灭族……其实也算一种解脱吧。与其让家族终有一日毁在村子手里，还不如由我们一族自己人了结这些耻辱。”
“宇智波一族的骄傲不容玷污。”
富岳说这句话时仿佛在说一个人生的信念，虔诚而坚定，仿佛刻在骨髓上、溶在血液里。
鼬终于忍无可忍。
“就是一天到晚都嚷嚷着一族一族什么的，所以你们的视野才会变得如此狭隘啊！！器量也是小的可怜！！”
富岳抄着袖子，肃穆地问到：“那什么是宽广？你的器量又有多大？”
“村子确实是对我们一族戒备深刻，那也是合理的动作啊！我们一族的血继限界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力量越强受到的约束就越大，拥有了强大力量的我们不是本该更克制自己，约束自己么！”
“那只是戒备么？只是戒备而已么？！日向一族的遭遇你是不是忘记了！他们一族沦落到什么地步？被潜入的云隐拐走了大小姐，打死了敌人还被云隐村反咬一口！硬生生把族长的兄弟尸体送给了云隐！！懦弱如日向日足！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了！！这就是村子对现在的大家族们的态度！！！如果有一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佐助身上！！是不是也要我逼死你然后挖了你的眼睛把你的尸体交给敌人啊？！！”
“村子不会……”
“哼！你知道什么？！你只是单纯的相信家族的反叛只是我们日益膨胀的野心而已！！村子给你洗脑洗的你连家人都……”
“阿娜达！！！”美琴突然大喊，打断了富岳越来越过分的话语。
宇智波富岳猛地停下来，他看见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长子面色青白，一副信念摇摇欲坠的悲惨表情。
两夫妻相互对视一眼，无奈地叹气。
富岳缓和了语气，说到：“……抱歉，是我失态了。”
鼬摇摇头，表情空白。
富岳如何不知道这个儿子的个性，深知自己说过头，却笨拙的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陷入纠结的儿子。
“……总之，我不是说你的道路是错的，只是告诉你，身为父亲，身为族长，我也有我的考虑和要承担的责任。”
“一如我之前说的，我们的痛苦只是一瞬间，而你接下来的路还很远，选择了这条道路的你注定要行走于黑暗，无法重见光明，直至孤单死去。”
鼬沉默不语，富岳深知他现在的状态是把他的话都听进去了，心中略感欣慰。
两父子大吵了一架，作为母亲的美琴终于在两父子吵完后有了说话的机会，这位温柔的母亲安抚地拍拍丈夫的手臂，声音轻快。
“真是的，难得的见面机会就被你们吵过去了，你们两人的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呢。”
“撒~别跟你父亲吵架了，快给妈妈说说佐助怎么样了，那孩子应该也有13岁了吧，是不是长高了？有好好吃饭吗？有没有交到要好的朋友呢？”
鼬：“……”
美琴期待地看着鼬。
鼬从各种复杂的思绪中想起那个黑发的别扭孩子，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容：“他很自立，生活习惯很好，房间整理的很干净，虽然不是每顿都按时但基本都有好好吃饭；跟小时候比长高了不少，快到我胸前了，他也有交到不错的朋友，是九尾的人柱力，一个叫漩涡鸣人的少年；跟他同组的还有一个樱花色头发的女孩子，那家伙一如既往地受女生欢迎呢。啊，他的老师是旗木卡卡西，前段时间去看他时发现他学会了他老师的成名技——千鸟呢；前段时间还被大蛇丸拐去当弟子了，我想着大蛇丸好歹是三忍之一，而且出了木叶村也更方便我探望佐助，也就没插手那孩子的离家出走；虽然性格还是冒冒失失的，但也是长大了不少。”
两母子愉快地交流着小佐助的生活境况，富岳虽然一副严肃的表情，但也认真地听着鼬慢慢描述长大后的小儿子，听到小儿子还跟儿时一样咋咋呼呼还很不满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得到美琴回手一拐子直击腹部，痛的半天直不起腰来。
“……我把他一个人丢在木叶，这些年来他也吃了不少的苦，我、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鼬可以心如明镜地面对被自己杀死的父母，却对被他留在木叶的幼弟心中有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怪不得你，你有放乌鸦分、身时时刻刻关注着佐助就足够了，那孩子从小就爱粘人，突然丢下他一个人什么的……说起来，最不负责任的反而是我们做父母的，把所有都丢给孩子去承担，对不起，鼬。”美琴的语调一如既往地温柔，鼬突然有一种想在母亲面前落泪的冲动。
两母子还在温情脉脉地聊着，富岳却面色沉了下来。
他拉了拉兴致高昂地美琴，两夫妻对视一眼，美琴愉快的表情逐渐冷却下来。
鼬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双亲。
富岳：“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是我们能见你的最后一面，鼬啊，我……”
我的心意，传达给你了吗？
看着儿子极力掩藏却透露出丝丝不舍的眼眸，富岳最终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完。
光球的光芒逐渐变得暗淡，鼬和富岳夫妇都知道，时间快到了。
分别在即，两夫妇不舍地盯着儿子已经开始菱角分明的脸，眼圈红了。
美琴还在唠叨个不停：“这个病不是没办法治，千万不要放弃，一定会有办法的。还有啊，有空多去看看佐助，大蛇丸大人虽然才华横溢但之前还在村子的时候就总有一些不好的传言，你可要好好嘱咐你弟弟，别让他学坏了，要尊重师长，玩够了记得回家什么的……你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出任务不要太拼……”
美琴说着说着泪就掉了下来。富岳闭了闭眼，敛去眼中的雾气，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作用，水滴还是从眼眶中掉了下来。这个别扭了一辈子的大男人干脆背过身去，不想让儿子看见自己失态的一面。
鼬的表情很柔和，他乖乖的听着母亲啰啰嗦嗦的叮嘱，不时点头表示一定会遵守。
但时间总是无法挽留，也无法停止。
光球的光芒就这样慢慢地衰弱下去，直到又回到了一开始只是一颗散发着柔光的球体的样子。
美琴已经哭得声音哽咽了，她擦掉脸上的泪渍，试图露出一个笑容。
“要好好的活下去，即使前方黑暗，路途坎坷，也一定要平安的、健康的和佐助一起活下去，如果……如果有一天……”美琴的声音随着查克拉的消失而变得断断续续，鼬尽力集中精神去听，才能勉强挺清楚。
“如果有一天你和佐助都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妈妈和爸爸啊，就安心了。”
双亲的面容在光球中渐渐模糊，鼬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伸出手捧住了那团逐渐黯淡的光球，轻轻地说到：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父亲，母亲。”
再见了，我的儿子。
啪啦——
鼬手中的光球发出卡啦的破碎之声，猛然粉碎开来，化作无数光束放射开来，将整个黑暗的死海世界照亮。
双亲用仅剩的查克拉照亮了鼬的内心世界，一片黑色的死海受到澄净的查克拉洗礼，每一束洁白的光束撞进水中，就净化一小片水域，无数的光束点燃了黑暗的死海，不过一瞬间，偌大的黑暗空间变成了澄澈的碧空蓝海，鼬站在碧蓝的海水里，感受着那阵飘荡在空间里的查克拉。
父母的思念化作千风，轻抚过他的脸庞，吹散他眼中的泪意，冰冷的死海炼狱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父母用仅剩的查克拉为他开创的美丽心之海。
鼬弯腰捧起一捧海水，感受着温柔的水流从指缝慢慢溜走的感觉，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父亲，虽然我仍然不明白你的道路，但我会回头仔细寻找那个答案的，没有人是绝对正确的，我一定、一定会在我的道路上继续前行，你说过，宇智波一族都是骄傲的不是么。”
“母亲，我不是一个好哥哥，但我今后一定会尝试着做一个合格的哥哥，我会照顾好佐助，也会照顾好自己的，请您放心吧。”
鼬站在全新的心之海里，整个人仿佛焕然一新。
谢谢你们，爸爸，妈妈。
你们的心意，传达给我了。
“撒，接下来就轮到我把这份心意，传达给我那愚蠢的弟弟了啊。”
鼬勾起一个愉悦的笑容，心里下了一个不得了的决定。
佐助啊，好久不见了，有想念哥哥么？
作者有话说第57章 第四十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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