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陆冕

77、午宴

　　而过了一会儿，雍澄则是一身暗黄色的节日礼袍出现，太皇太后见了，直接让他上座与自己坐在一起。
　　膳食做的是六道主菜，十二道小菜。京城枣木烤鸭、东流清鲤、珍珠鸡、北蛮片羔羊、久久延寿羹、菩提佛手银耳牛肉。每一道菜，太皇太后都夹给雍澄吃，爱的不得了，而太后也是满心欢喜看不出一丝不高兴的样子，仿佛在这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霍鹇夹了一片御厨片好的枣木烤鸭，看着棕黄色的脆皮和粉嫩的鸭肉总是感觉是像是天上的佳肴，在民间制作的甜面酱中沾上一圈，带着清脆的葱花卷入春饼之中，然后送去嘴中，先是春饼皮的软糯，再是烤鸭皮的酥脆混合着葱花的甜辣香，最后是鸭肉的嫩滑，咬一口鸭皮中残留的油在嘴中绽放，十分美味。
　　“皇贵太妃，这道烤鸭可还合胃口？”寻声望去，放下筷子的皇后问道。
　　“鸭皮脆而不僵，鸭肉糯而不老，实在是上品，这可算的上是哀家吃过最好的鸭子了。”霍鹇掩面笑道。
　　“若是好吃，等你回灵都前，哀家让御厨把方子交给你，那你在灵都也能吃到，省的馋嘴却吃不到。”太皇太后将一片鸭肉塞进雍澄嘴里笑着说道。
　　还未等霍鹇回话，太后却说“皇贵太妃可要留久一点，许久未见，留个一年半载的也算是让我们这些以前的旧人们再温温感情。”
　　“谢太皇太后恩典，这太后恩典，哀家定会久留的。”说罢，霍鹇夹起一片羔羊肉送入嘴中，羔羊肉滑而不腻，香而不油，金国的美食当真是天下之源。
　　“臣妾祝太皇太后，太后，延寿永年，凤体康健。”景贵妃起身，拿一杯宫廷自酿的琼花酒向太皇太后与太后道。
　　“好好好，哀家高兴，不过哀家以茶代酒了！”太皇太后喝了一杯普洱，太后也笑着喝了一杯琼花酒。
　　大菜吃完，上了六道甜食，调节脾胃，分别是玫瑰牛乳酥、琼香牛乳糕、西域仙草膏、凤梨乳香球，珍珠碎米糕、南北翡翠竹子球，这几道甜点都是宫里的御厨新从民间学的，加以调整的。
　　众人还没动筷子，便听到“皇上驾到！”，妃嫔们连忙起身，看到那雍兖一身明黄色龙袍在两个太监的簇拥下走进碧波亭。
　　“臣妾向皇上请安！”众妃嫔行礼。
　　“孙儿向皇祖母请安，儿臣向母后请安！”雍兖向太皇太后与太后请安，太后挥了挥手，说了平身吧，众人也都起身。
　　霍鹇再看雍兖，几年的历练使他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孩童的气息，那种成熟的感觉扑鼻而来，而雍兖也长得十分高，虽然只有十三岁，但个头如今已经和霍鹇齐平，比雍澄高了足足半个头。
　　“皇上怎么有时间来了呢？”太后问道。
　　“皇贵太妃和皇弟来了这么久，朕一直未去迎接，所以趁着这时来敬皇贵太妃与皇弟一杯凤京的清酒，欢迎回宫！”雍兖起身端起酒杯，霍鹇与雍澄也连忙起身，端起面前的琼酒一饮而尽。
　　“谢陛下！”霍鹇谢道。
　　“别这样，朕还得叫您一声皇娘娘呢！”雍兖笑道。果然在前朝历练了三年之后会让一个人变，而且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瞧皇上嘴甜的，你皇娘娘啊，来了就舍不得走啦，要待个一年半载的。”太后朝着霍鹇一笑说道。
　　“那真是十分好的，皇娘娘放心待着，有什么需要的，就跟皇后说。过几日就是重阳了，重阳家宴皇娘娘可要参加哦！”雍兖笑道。
　　“自然是要的，谢太后挽留！”霍鹇说道，心里想着这太后真是想了法子要我留下，不想让我与雍澄回灵都。虽然在凤京如坐针毡，但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只能如此了。
　　众人简单吃了甜点，霍鹇却独爱那西域仙草膏和凤梨乳香球。据说那西域仙草膏是用鹰嘴龟研磨成粉与土茯苓熬制而成，又加甘草、红枣、桑叶、金银花、蜂蜜、菊花等多种草药熬制而成，据说有美容养颜、滋阴补肾的功效。
　　而那凤梨乳香球则是用上好的糯米粉混合着牛乳糅合，最后加凤梨汁融合成球，外撒甜米粉，口感滑糯清新，十分可口。
　　吃了几口仙草膏和几团凤梨球，霍鹇感觉胃中温热。放下皇家御用的银筷子，霍鹇静静地看着凤座上的祖孙二人。太皇太后正夹着几球凤梨球往雍澄的瓷盘里放，雍澄笑着一个个的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