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吹*

7、新枝发芽

　　7．
　　“你说这世界上真有那么白痴的人吗。”
　　北昼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谁？”难道他手写的情书还不够诚意？别说要写得像颜真卿再世为人才叫看得过眼。
　　在学生会的工作室里，小尘看到了同样来值班的安承渊和乌逻北昼。有选择性的，她坐在了北昼的旁边。微低下头，她小声地对他说：“你说这世界上真有这么白痴的人吗。”为什么她是最后一个知道安承渊已经良树别栖的人？
　　其实，既然是喜新厌旧，为什么不能坦荡荡地承认，还要污赖她和北昼来获得他自己的解脱。害她在不明真相之前还小小的愧疚了一下，甚至卑微地想到道歉。要不是“包打听”的卓然致使她悬崖勒马，这下她稳死得粉身。
　　“小尘。”
　　听到承渊叫自己，小尘直觉性啊一声回过头去。
　　他淡淡地笑着，把零食推过去。“你最喜欢吃的威化饼和雪梅。”
　　“……谢谢。”希望自己的微笑不会太勉强。
　　我哭也哭过，疯也疯过了。你若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也不会让你小瞧了的。分手就分手了，大家买卖不成情义在。
　　小尘咔吱咔吱地吃着威化饼。
　　想到要分给北昼吃的时候，瞧见了北昼沉闷的脸色。她问，“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坏人？”
　　北昼不知哪来的气闷，竟不理她其中的玩笑成分，抄书往她头顶一打。尽管下力的时候拿捏得很好。
　　还是惹得小尘哇哇叫。
　　承渊站了出来，不顾小尘的意愿，拉着她往自己身后护着，睁大眼怒朝向北昼，“凭什么打她！”
　　眼看一场恶斗即将展开。小尘挣脱了承渊的束缚。咚咚咚站在北昼面前，逞气道：“我和乌逻同学在交往，不可以吗。嗯？安班长有什么建议？”
　　“没有。”说话的人是北昼。
　　他平静至极的面庞。小尘真想横向墙壁撞去。
　　心里有些草茎屑末的痛，若有若无地刺着，钻着。
　　虽然也是赌气乱说的，但是。你这么肯定的回答，还是，伤到我了……
　　
　　“我和乌逻同学在交往。”
　　“没有。”
　　
　　乌逻北昼。名字四个字就了不起吗，就可以期负人吗。
　　“欺负的欺写错了。”
　　“关你什么事。”小尘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摧残祖国未来的花朵，会被……吃鸡蛋的时候会被噎到的，喝汤时，“呀啊——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察觉到左边一团黑影，小尘随意瞧上一眼——这下不得不慌忙双手护住纸张，做着来不及的挽回。
　　天知道，北昼都看到了。
　　“你怎么进来的？！”
　　“教室又没安机关。”况且还未到上课时间。
　　“……还看别人的隐私。龌龊。”
　　“滥用词汇。嫌中国的文盲不够多吗。”
　　“就是多你这一个！”
　　“……”
　　小尘双手交叉在胸前，兴灾乐祸地看着他的无言以对。
　　半晌，北昼突然微赧了脸。他试图平和道：“小尘，我是来道歉的。对不起。在工作室里时，你最后那句，我没注意听……”隆重地接受了她的瞪眼后，他又说，“你跑出来后我问安承渊了……”
　　“没听到就算了。反正也是信口说的。”小尘尽量使自己说得云淡风清，刻意忽略心头那股释怀，以及，悄悄的喜悦。
　　北昼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只有狗熊才信口雌黄吗？”
　　小尘抄起课桌上的化学书丢了过去。
　　落叶般飘飘荡荡。
　　一张折成心型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