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吹*

3、好朋友的情丝

　　3．
　　自习课时，小尘低头在课桌里打游戏，和安承渊互传信息。
　　直忙到下课。卓然撞撞她：“小尘，小日子得意着吧。”
　　“还凑合。”她头也不回，继续忙活。
　　卓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妮子真贪心。斜眼瞧着小尘，她说：“你我交情一场，别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小尘终于抬起了头。“……什么话。你想干吗。有话说话，别乱攀亲戚。”
　　“就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那个，我不是帮你追到安承渊吗。礼尚往来，啊。”她有帮到什么忙吗。怎么她的脸看起来是一副恬不知耻的样？“你帮我送点礼物给一个男生。”
　　小尘撑着头颅打量卓然。“你不去做生意还真是浪费了。”
　　“哪里。”卓然圈起小尘的手臂，致使小尘的头颅应付不及，差点栽在坚实的课桌上。“那个，你不是和校草乌逻北昼……”
　　“卡。卓然你主意都打到校草身上了啊，真叫宏图大志。不枉费你妈养你一十七载，有出息，有出息。”
　　“燕小尘，不要以为在公共场合不要以为你长得斯文一点我就……”
　　“卡、卡！一定要我一再强调吗。说了不准拿斯文这字眼来批斗我。恶心。”小尘状似被什么东西粘住了身体，厌恶地拍了拍，顺道拍掉了卓然寄生在她身上的手。
　　“什么怪癖。长得斯文还叫恶心。那你这十几年面对着镜子看这样恶心的一张脸，是如何顽强地活下来的？麻烦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卓然卷起书本权作话筒。
　　小尘往卓然肩膀拍了一记。卓然往她胸腔还击。
　　空中满是掌势对掌势的劈啪声。
　　最后，以卓然的投降而有了完满的结局。“别。我手掌红了，打麻了都。”
　　“哼。看你再以下犯上。”其实自己也痛得半死。但小尘克制着不表现出来。为了转移注意力，她问，“你刚说校草什么。”
　　“哦，”卓然马上又神采奕奕，“你跟北昼关系那么铁的，帮我搭桥铺路一下。”
　　小尘的表情扭曲了：“我跟他关系铁？现在是你梦游还是我梦游？”
　　卓然急了：“体检那天你不是和他说了很久的话，忘了？”
　　“就说过那么一次话。这样就叫关系铁？扯吧你。”
　　卓然想当然地说：“至少比我和他亲。一句话，帮是不帮。”
　　“看你的表情……吃定我了？……不是连买礼物的钱，也要我大出血吧。”看着卓然笃定的点头，小尘眼前一黑。
　　好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然是互相利用。呃，互帮互助。
　　在食堂打坐打得昏昏欲睡的小尘，正和卓然相看两不厌。“同学，我说，你家乌逻何时会过来吃饭。超过十二点半了啊，成仙了他。”
　　刚想做垂死挣扎的卓然在看到北昼的突然到来后，不顾饭桌的污秽，在上面往小尘的手肘推了几推，小声道：“看到他了啊，怎么办，我露小腿怎么样？”
　　真叫狗急跳墙。小尘翻翻白眼：“露小腿，不要吧，别人会以为你露的是大腿。”
　　“你……！你白内障啊，我腿哪那么粗！”
　　在卓然的催促下，小尘终于起身。一边小心看着手中端平的咖啡，一边对北昼挤出笑容。“嗨，乌逻同学。”
　　顺利把咖啡放到北昼桌上后，她的良心一并放下。还好，终于还是没有把卓然泡的杂烩咖啡给倒了。之所以说杂烩，是因为小尘同学自以为心灵手巧，往里加了甜辣酱和醋什么的。
　　从口袋里拿出精巧的小礼物，递给北昼说：“咖啡和礼物都是卓然要送给你的。”说着指了指搔首弄姿的卓然。
　　然而北昼没有回眼去看，一进到空荡荡的食堂时他就看到了窃窃的这两人。接过礼物，随手放在桌面上，他也没说什么，搅拌了几下咖啡就舀起来喝。皱起眉头。“怎么那么像死尸的味道。”
　　“你这人……”原本看着他的饮啜看得想笑的小尘，听到他这样的修辞突地也是皱起了眉头，“真是嗜血。”
　　“过奖。”
　　“这是夸奖吗！”
　　北昼脸上是泰山崩于前的泰然表情。“斯文的女孩子是不可以这么大声说话的。”
　　都是该死的卓然害的，体检那时把她的死穴说了出来。小尘恨恨朝卓然投上一眼。卓然做着朝下的手势，示意她息怒。
　　深息一口气，小尘自顾自坐在了北昼的对面。他吃着自己的饭，并不答理她。
　　“乌逻同学听过T.A.T.U吗？没听过她们的歌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双手托住下巴。
　　对方不回答。
　　“玛莉亚·凯莉呢，也没听过？”
　　“有听过。”不表态不行。看她的态势，好像要和他秉烛长谈的样子。
　　得到回应，小尘精神许多，睁大着眼说，“那你有听过小柯的歌吗，没听过的话，出去会被车撞哦。”那么恶毒的话，自己说出来却一点不费吹灰。
　　“……过分了吧。”北昼放下筷子。
　　小尘呵呵地笑着。“乌逻同学没听过小柯也别紧张，马上你就能见识到了。”她朝卓然招了招手，接着又说，“小柯就是柯卓然啊。不骗你的，她歌声甜美到荣膺市歌唱比赛第二名。”
　　北昼看着咚咚跑到小尘身边的卓然，她因为自己的注视，一张脸涨得通红。“可以吗，乌逻同学，我可以为你献唱一曲吗。”
　　再看看小尘。她猛烈地朝自己点头，要自己首肯。他有种被逼良为娼的感觉。该死。“……唱吧。”他终于还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