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冷烟十一

14、微雪十四

　　“你在干嘛？”她站在画室的门口，摸索着能让她安心的气息，轻声的问我。大约，是被我的举措惊动到。
　　我回过身去，定定的看她，她的眼神里没有流露着悲伤；不知道和她看不见是否有关。
　　我有些心急，冲口而出：“今天！是十九号了！”
　　她依然没有作声，沉默了许久，缓缓的移动步伐，挪到窗口：“嗯，明天就不听收音机了。”
　　我回过身默默的将她画架上早已经干透的半幅面取下来；试想过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但她还没赋予我这样的资格。
　　重新换上新的画布，我走到她的跟前，轻轻拖她的手。
　　她知道，我想带她行走，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移动着步伐跟着我。我尽量照顾她的节奏，一点点的挪动着。
　　我手上的温度传送到她冰凉的手上，不知道她是否有悸动。其实，多愿意，就这样一直牵着她，我来带着她缓步的走，用她适应的速度，哪怕多慢都没有关系。
　　终于，将她带到画架前；我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在我跟前坐下，轻轻提起她的手腕，将画笔搁进她的指间。她周身一颤，未敢将画笔握住。
　　“我换了新的画布，新的颜料，画笔也是新的，你愿意为我画吗？”我就蹲在她的跟前，看着她的眼睛说。
　　她沉默的表情波澜不惊着，看不见的眼睛透着无神的忧伤，屈起的指也没有张开，递给她的画笔悬在半空，我们变成了凝固的画面。
　　睫毛轻微的颤动，眼泪漫上眼眶，随即美丽的面容变得扭曲，让这幅‘画’又动了起来。她啜泣着，将脸埋入手掌里，眼泪却从指缝中溢出。
　　我抓下她的手，将唇印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用吻拭去她的泪意。
　　“我是瞎子，我是没有资格的！我是瞎子，我是瞎子…”她摇晃着身体，躲开我，眼泪滂沱，啜泣渐渐变得激动。
　　妄想止制她的狂乱，她的手在我身上乱舞，那痛感传达到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