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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四十三章 三王月升 ...


  •   不管隆翔国内部争斗得如何你死我活,我只想定定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世事往往不尽人意,想要轰轰烈烈时,找不到机遇,想要平淡度日时,偏偏又被人领入另一个漩涡,惴惴不安,忽喜忽悲,这就是人生吧。

      梦里,一个穿着红色新郎官喜服的男子,完美精致的面庞如宝石般令人移不开眼,可谓天上神仙,人间绝色,他似乎并未沾染上那身艳红悦色,凤眼流转间,竟满是悲伤,我当然认得出这个男子是谁,他是司空拓,他又在我的梦境里出现了。

      即使是梦,而那场景依旧凝成我毕生难忘的画面,司空拓站在水中央,赤莲躺在周身,他望着远方,紧抿着唇,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波涛戏逐司空拓火焰般的衣裳,游鱼小心翼翼上前亲吻他的脚踝,又像是怕惊动他,一下子飞快地游开。

      就这样,他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即便天地骤变也不更改的执着,天空降下雨来,司空拓浑然不觉,他伸展手臂,摘下一朵赤红的花,细细地咀嚼,他偏了偏头,我找不到他的表情,当他再转过头,依稀可以看见睫毛上残留的泪珠,他为什么要哭呢?司空拓朝指尖的赤莲凝眸微笑,目光中蕴含了万般柔情,还有万般惆怅,他透过那抹艳红似乎在看一个人,在对一个人说话,“可知我心,可愿等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不是说好了么……不管会不会容颜改变,会不会换了姓名,依旧要找出彼此,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认出你,我们说好的啊,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会……我怎么会错过了你……”司空拓的红衣被雨水打湿,肩膀剧烈地抖动两下,他狠狠咳嗽起来,眼角止不住地流下晶莹剔透地水珠,是雨是泪,已然分不清。

      司空拓语罢,顺着水流往深处走去,步履稳稳,红色的衣裳,赤黑的发丝,绝美的样子,他对远方的水面微笑,那个笑容比千年凝结的落雪还要清澈,“颜儿,你一个人在水里一定很冷……很寂寞吧,就让我陪你,可好?”话音落,他带着笑容慢慢沉入水中,仅仅瞬间,哪里还有司空拓的影子,唯独留下水面荡漾的赤莲花瓣不停摆转……我慌张起来,内心疼痛得发抖,厉声喊起来,“司空拓,你不能死,狐狸,你不要!回来……”原来,我还是放不下他,哪怕此生错过;原来,离开他我不是不痛,只是掩饰着,忽略着,等到魂魄安定,才觉痛入心脾;原来,这只是一场梦,而梦里我还是念着他……

      “喂。喂。醒醒。醒醒。”

      我惊醒,才发现背部衣衫都被汗水濡湿,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梦……还好,还好……”从梦里回转过来,方才才注意到眼前的异常,刚刚,谁在说话?

      一双碧色的眸印入眼里,“三……三王……”我又吃了一惊。“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你房里?”

      我努力看清楚周遭的环境,天啊,这里哪里是我平日住的狭小空间,“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你……你……为什么……睡在我旁边!你个禽兽!”我抓起身边的枕头,“咚”一声就敲在三王月升的脑袋上,可要知道,三王的玉石枕头可不是软绵绵的那种。

      “你……这……”三王吃痛,咬牙切齿地捂住头,不忘眼神凶狠地瞪我。

      我缩在床铺一角,把能用来遮蔽的东西全往身上裹,包括月升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这回可傻眼了,他居然没穿多少衣服,我赶紧偷偷瞄了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被脱下的痕迹……

      “你……该死的女人,你想想到底是怎么会到这里的!”他恨声道,碧色眸子快要有火燃烧起来了。“还有,这里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床!”

      我依然谨慎地裹紧被子,不让他夺去一条布料,一副死守到底的模样,谁知道他会不会兽性大发。哎?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我将下巴抵在被子上,认真思索起来。按照以往的作息,大法灵师颂唱经文完后我送他回房,然后回下人间休息,今天发生了什么?

      啊,想起来了!

      好像是自称是三王身边的小太监领我过来的,接着,我等啊等的就睡过去了……可,即使是这样,我怎么会睡得那么死,难不成哪个环节里被人做了手脚?是顺便递给我的滋补汤水么“你……迷晕我?你想对我做……做什么……”我紧张地再往里面埋了埋身子,恨不得能挖个洞,逃出生天。

      “你……”这回他好像真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三王月升敛敛神色,冷笑一声,我心中一凛。

      月升看也不看我一眼,懒于与我争辩的样子,侧身睡下,一手枕在头下,另一手搭在一边,亵服领口微开,稍稍露出的肌肤也是那样毫无瑕疵,他原本半睁的迷蒙眼眸也牢牢闭上,那模样怎么看都是招人喜欢的不得了。但是……我不能跟他睡在一起啊……

      我试图用商量的语气,轻言轻语道:“喂,我们那个……好像睡一个床不太好啊……别人会误会的……”

      他连眼皮都没掀一下,“没关系。”

      他……他……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啊,他没关系,可我有关系啊。不行,我要逃离,我四肢用齐上,蹑手蹑脚地爬出床。月升似乎没察觉到一样,任我自由活动。

      当我走到门前使劲推时才明白三王月升为什么没出声制止我,这门不知外边被什么抵住,怎么也打不开。“喂,有人吗,给我开门。”我的嗓门渐渐加大,也未见丝毫人影。

      “吵死了。你再叫我就把你舌头割了。”月升不满地转身,背着我,威胁地放话。

      我闻言,恨恨地咽下欲出口的呼救,心中赌咒,下次我再救你我就是白痴,是猪,是疯子……

      反正已经这个局面了,我索性再房内四处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可除了唯一的床,居然没有可以躺的地方,我幽怨地趴在桌上,以手为枕,正对着月升睡下的方向作为监视,打算就这样将就一晚,慢慢地,慢慢地,我闭上眼……

      “喂,司空拓跟你什么关系?”

      恍惚间,我听到月升的提问,警戒地醒了大半,“不……不认识……”我从月升的语气里直觉他认识司空拓,而且一定存有某种关系,还不知他与司空拓是敌是友,我还是先撇清关系,以后再探听口风。

      “是么,你梦里可是一直喊着他的名字。”月升冷哼一声,原本靠内侧的身子辗转过来,碧色的眸直直看向我,一副讥嘲的样子。

      “我……爱慕司空拓不行啊……我……”我结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啧啧,看他那副恶魔的嘴脸。

      三王月升扬起唇角,不屑之意溢于言表,“是么,据说,司空拓已有妻室了吧……况且,你这张脸……似乎很难讨人欢心呵……”他极尽挖苦我被毁的容貌,恶意地说着。

      即使是早就预知的事情,我却依然无法避免地感到心里有东西在慢慢剥落,飘远,然后不见。我静静望向三王月升,不怒不悲,只是呆呆看着。

      “你……该死的,为了那个该死的司空拓,竟然那么……该死的失魂落魄。”三王几步越到桌前,衣衫颇显凌乱,抓住我的肩膀猛摇晃了两下,仿佛想要捉回我的注意力,他为什么莫名的激动?经他一折腾,我的确回过神来了,只不过,不知该对他说什么,两人对峙般分毫不动,我忽然觉得月升似曾相识,好像哪里见过,还是……跟某个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还没醒吗?”他放下捏住我肩的双手,找回理智般冷静地开口,“你不想知道今晚为何你会被人带到这里么……”

      “为……什么……”

      “你真不知道?”他扯了下嘴角,“你帮了我,自然要想后果。”

      难道是……水淼娘娘做贼心虚,预防我将大王被杀事情全盘托出,所以想先下手为强?等等,看三王月升一副万事了然于胸的样子,难不成他早明白在“引渡之间”发生一切的来龙去脉?“你知道?”我试探性地问。

      “水淼娘娘。”他确实是知道的,碧色的眼眸里平静无波,仿若置身事外的释然。“她给你的,放了毒药的汤水已经被我临时掉包了……”

      “否则,我已经死了吧?”所以说,不要管闲事,否则后患无穷,我开始担心自己未来的日子。水淼娘娘派人给我喝毒药,并且假借三王的名义,假若我今天喝了毒药一命呜呼,岂不是她一石二鸟之计就可以成功了?不但能够铲除我,保证死人才不会说出真相,而且能趁此机会一并让三王受皇帝的怀疑……即使不能使三王致命,至少也能让皇帝对其更加不信任,水淼娘娘的算盘打得真是叮当作响啊。

      “不必谢我,欠你的人情算是抵过了。”月升弯了弯眼角,淡淡笑着,一点不似之前凶恶的表情。

      “谁要谢你?”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口上强硬的不肯退步,早知道别太贪嘴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早知道不救你了,免得惹了一身麻烦,害人精,还好意思叫不不要谢……”

      他不对我逆骨的话动怒,“不过,我要你帮我一个忙——装死。”他扬高微笑的弧度,终于说出他的目的。

      三王是早有预谋的吧,故意命人把门封死,让我不能拒绝他的要求,然后叫我装死,好打击明天来兴师问罪的水淼娘娘,反将她一军。我该怎么做呢,顺其自然地成为他们战争中的一颗棋子吗,似乎在这情况下我也没有脱身的法子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好。”我爽快地回应正在等我答复的三王,月升闻言,志在必得地笑了起来,眼角下那颗朱砂痣妖艳而又嗜血。

      明明是很美的人,极美的画面,我却觉得可怕异常,分明是风雨欲来之势。

      ******************************************************************************

      果不其然。

      第二日,天色才明朗了没多久,水淼娘娘便带着一大群来到三王的住所,当然她一定没有忘记请来今天的主角——皇帝,费了那么多心思,怎么能让看官不到齐呢。

      我按照计划,平躺在床上,装死。

      三王月升老神在在,一手握着书本悠闲看着,另一手也没闲着,把玩桌上的茶杯,一圈一圈打着转,直晃得我眼晕。

      “把门给我打开。”有人在门外命令,好像好戏要上演了,我赶紧闭上眼睛,直挺挺地盖好被子。

      “砰。”门应声被撞开了,多大的力道啊,估计得换门了吧,我没好气地在心里揣测,这样最好,免得三王监禁良家妇女。什么时候三王把原本抵住外边的障碍移走了?真是心思缜密的人啊。

      “皇上,水淼没骗您吧。三王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把门关的如此严实。”应该是水淼娘娘吧,她急不可待地进门就对皇上说了起来,甚至让月升连说皇上万岁的时间都没有给。

      皇上似乎没有睡醒,水淼娘娘的喋喋不休后,他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我听了都快憋不住地想笑了。

      “皇上……水淼听人说,三王把前几日在引渡之间为他证言的女子召到了自个儿的住所,一夜未见那女子出来……水淼怀疑……”

      “什么?”皇上好像兴致缺缺,并没什么反应。

      “水淼娘娘,月升不明白你要说什么。”

      不明白?他三王会不明白?比鬼还精明还装。我闷在被子里,不忘鄙视他。

      “是啊,朕也不明白。水淼,你快点说,说完朕要去休息。”皇上直白得很,巴不得能快点回去睡回笼觉的意愿表达的极其明显。

      “水淼怀疑,三王将那名女子杀害了……”

      “啊?”

      “皇上,水淼相信这屋子里必定有什么蛛丝马迹呢。您命人搜下,好堵住悠悠之口,或者让某些人无所遁形呢。”

      猎物进圈套了,可以收网了。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水淼娘娘不在昨夜就来“抓个现行”,反而拖到今日,难道她不担心三王会把她的计划全部打乱,譬如说将“死去的人”移出去?三王月升给我解释,水淼娘娘并不是不想这么做,而是有特别的事情拖慢了她的计划,而这个特殊原因也是三王制造的,他不知对二王使了什么手段,让他躲了起来。水淼娘娘寻了一夜,自然没有时间前来了。

      当然,水淼娘娘也不会是省油的灯,早早派人监视三王这边的情况,得到探子的回报后,才敢大张旗鼓地来这里栽赃嫁祸。

      不过,她一定万万没有想到,她的探子已是三王的眼线了,给的消息自然不会是真的。

      当侍卫掀开被子,报告皇上的确有名女子躺于塌上时,乱糟糟的脚步声向我靠近,现在的情形肯定很有意思吧。如果我来个“诈尸”也许会更有意思……

      “死……死了……了么?的确是当日在引渡之间的……”

      “应该死了吧……谁……看看……还有气么?皇上您看……水淼没说……错……”

      有人靠近我鼻翼时,我故意屏住气息,待到确凿回报没有气息后,我懒洋洋地起了身子,坏心地看所有人的表情。除了三王月升掩了掩嘴角的笑意外,其他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一愣一愣了。

      “这……怎么回事……这……活人,死人……”皇上的瞌睡醒了太半,胡须一抖一抖。

      “父皇,这……就要问水淼娘娘了……”月升嘴角微微勾起,击了击掌,随即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昨日给我送汤来的小太监。从水淼娘娘震惊的神情来看,如果没有猜错,其他几个应该就是“她的”探子了。

      事情如月升计划的那样顺利,水淼娘娘在事实面前不容抵赖,一切就此尘埃落定。想得到什么必然要用自己原本拥有的东西来换取,而结果可能是牺牲了所有。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三王月升的计划,竟把我也算计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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