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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君一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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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风起天阑-
一夜无月,如墨的夜幕,好似为明日一战平添一缕难测。
帐外是巡守的士卒,星星点点的几丁人,那是他的巫骑。这几丁人无一不是可以以一敌百的精骑。但最终是敌众我寡,不可成事。
白墨,人人闻之丧胆,传闻这人更是肃杀无情之至,乌阙朝外有战神坐镇,乌阙边境更是无人敢犯。
“王爷,这王召您回去,我军又是残兵众数,这如今能将其困住已是万幸,为何不退。”说话的谋士言语尽是疑虑,更多的是不解。
“本王自有缘由。尔等退罢。”那人含笑,却是看不出悲欢喜怒。
“可,王之命,不可……”谋士见劝阻无效便又要搬出王命不可违背尔尔。
但说到一半,谋士突然禁了声,只觉周身肃杀冷意骤然升起,他僵直了身子,后背已是渗出一层冷汗。
那人什么都不说。
“赫连,守这江山,你算是仁至义尽。怎的被束缚住了呢?而今,是要把命也搭了进去。何苦?这本不是你的性子。”一人随意的在他身旁落座。侧身对上那依然笑意盎然的眸子,全然不顾那冷意。随着他的话,那手便盖上了惑人心扉的眼眸。
“怎么?连你也来劝阻我。”抬手打掉了那手,“退下。”这话是对惊愕无主的谋士说的。
人已退下。便收起了笑。
“我是要与你道别才对。”那蓝衣男子也不介意被打开的手,自然的把覆眸改成反撑着自己的身子。
“哈哈,道别是啊,道别。”指尖轻佻的勾起蓝衣男子的下巴,“要怎么好好道别呢?嗯?”妖眸擒住了他。向前倾了去,作势要一试甘甜。
蓝衣男子别过头,眼帘下是一闪而逝的异色,若是留心可以看见那淡淡的怆然。
“别这样,我们在谈正事。”咫尺的距离让他说话间的热气吐在另一人唇边。“不经玩笑。”说着,手指捏了捏便放开了,还附带“啧啧”的不屑声。
蓝衣男子正色:“你可知这一战是极有可能一去不还的?”“噢?担心我?”玩味的调。
“你!”叹了叹气,又道“罢罢罢,我是担心。王嫂可是可人儿,你这般有没有心?”“你说茜如啊,可是我答应过母后,要助皇兄守着江山。”顿了顿,淡漠道,“有所取舍,不是么?这回城复命是万万不可行的,你难道不知。”
“我知。”蓝衣男子起身,不愿多说。竟是拂袖而去。
那抹目光随着蓝色背影消失的方向望去。对不住了,蓝子宇我知你是不愿我去的,世间怕是知我者莫若你了,但这浮华之国,却只能一搏……
-----曲.风起天阑-
烟冥露重霜风号,声悲色惨侵征袍。
据鞍顾名思义盼度沙碛,纵横白骨余残烧。①(曹勋,古战场)
“王爷!”来不及说下半句,硬生生抵过一刀,巫骑将士力护其主。
日暮已是夕阳余晖,光生生的刺痛人的双眼。谁人道夕阳无限好?只是此时此刻再无暇顾及这彩霞落日。
“呃——”又一将士倒地,那一刻他手紧握大刀,残余的意识控制着唇动了动,无声地说:王爷,小……心……
浅紫色战袍上开出了几朵大红色的花来。色泽妖艳邪肆,却是衬得那人更加邪气。可这殷红着色,又是那样凄怆。
子宇那边应该得手了吧。哈哈,想我这堂堂烬王,以身殉国,哈哈哈哈,也是名垂千古了?哈哈哈。内心笑着,凄婉让人心碎,可已是无人会为其心碎吧。
“踏踏踏踏……”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赫连巫月,抬头望去,那眼中没有半分处于弱势的瑟缩惊惶。双方的打斗瞬时停止。属于乌阙朝的兵将更是退到两边,颔首而立。不着片刻,让出了一条道。
只见方阵居中的那位,一袭黑红战袍,是说傲立群雄并不为过。腰佩了那剑,尽显的王者威严,脸若寒霜,剑眉下,灼灼的眸光看向妖冶执剑之人。
他立在森森残骨上,因战乱而扰乱了长发,在残阳血色中,如若那王者,纵使王座之下已是血流成河,他依然淡然挺立。曾那么惊咋一回眸,叫人觉得,他才是那王者,那胜券在握的王者。
只是为何那般相像?我不知,他何时去了光诸?成了那烬王?是他吗?
马上的人打量着这光诸的风流人物,似墨玉的眸光内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讶异。
“让我来看看,这光诸风流传奇之人。”语调像是饭后家常,“烬王?折损我几千精兵将士,倒是不失为这一头衔。”
“哈哈,怎么,乌阙战神?”那人肆意的笑,眼底是遇到对手的畅快,“若我不是残军两万,你可敢与我战?”
不,这人不是柒儿,凭他与柒儿十年相处便可断定。但他不允许有人长得如此像他。因为在他心目中,他的柒儿是独一无二的。暗涌的思念转瞬间竟演变成了将其销毁的心思。
“败军之将。”马上人不在意这有意挑衅,淡淡诉说在场众人都知道的事实。
又见孤立之人瞳孔猝然一缩。然后又是笑意。
笑?这人究竟多爱笑?真是想让这无暇的笑容破碎呢!不知为何,看着那人的笑,心里想将其立即毁灭的心思又转了转。
让他再也无法肆意笑颜,或许比将其销毁更有快意?
不是他的柒儿,既然不是他的柒儿,呵……
怪,只能怪你生的这般像他。
柒儿,你在哪?既然我再也找不到你,那便把你对我的折磨还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