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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边关夫妻幸福家 ...

  •   猴子带着连翘一路回至陈家庄,已是天色擦黑,江烟波尚不放心猴子一个半大孩子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
      沈二郎却甚不在意的说道:“放心,那可不是寻常孩子,街面上长大的人了,出不了事的。”
      江烟波尚自不服气的说道:“那要再像上次那样遇上狼群怎么办?”
      沈二郎失笑道:“你以为他这三个月是白跟我的?狼群已不在他的话下了。”
      沈二郎原以为江烟波听后会放心的,不料江烟波却撅起了小嘴不服气的说道:“你偏心,我早就让你教我,结果你什么也没教,这会却去教自己手下的兄弟去了。”
      听了这话沈二郎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春天就教你轻功了,你练过一天吗?人家猴子白天为了盖这房子里里外外忙一天晚上还要去练武功……”
      江烟波为之语塞,而后扯着沈二郎不依的说道:“就是你偏心,就是你偏心……”
      沈二郎只得道:“好好好!”
      江烟波嘟着嘴道:“什么好好好啊!你说是你信心……”
      沈二郎只得笑道:“好,是我偏心,行了吧!”
      江烟波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来。
      沈二郎大笑道:“偏向自己老婆那也叫偏心吗?!”
      江烟波懊恼的叫一声:“你又欺侮我!”而后复又上前一把抓住了沈二郎不依不饶。
      沈二郎若想避开,江烟波哪里能够抓得住他,可他却又极享受这份温馨,便一笑任她抓住自己继续用那套歪理斜说胡搅蛮缠。
      江烟波牢牢的抓住沈二郎,一脸正色的说道:“这回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个老滑头了!”
      沈二郎哈哈大笑。
      江烟波去理他打岔,开始审问道:“说,以后还敢欺侮我吗?”
      沈二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从来都不敢欺侮娘子大人你的。”
      江烟波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臂上,而后道:“明明成天欺侮我,还说不敢欺侮我,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你跟着我说,以后我再也不敢欺侮娘子了。”
      沈二郎一脸无辜的说道:“明明成天欺侮我,还说……”
      江烟波一听立时打断了他道:“停!”
      沈二郎立时有样学样的说道:“停!”
      江烟波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不理你了。”
      沈二郎一偏头在她脸上香了一下笑道:“就理你了!”
      江烟波一抬头正欲着恼,却听沈二郎说道:“回来了。”
      江烟波却是没有听到门外有什么动静,当下跑过去挑了门帘向外看去,却见二里外,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向这里移动。于是笑道:“哟,真是,赶了这么一路,肯定又累又饿,我去给他热点吃的。”
      沈二郎嗯了一声道:“得多热点,我看车上坐着的是两个人。”
      江烟波愕然不解道:“两个人?”
      沈二郎嗯了一声。
      江烟波便进屋忙活去,江烟波先把把温在火上的热水提下,又把那锅上午熬起的羊肉汤放到了火上,又取了一大块熟羊肉切片。
      未等江烟波忙好这一切,车便到了门外。
      沈二郎待那车渐近,才瞧清车上另坐的一个人,竟是一个女子,只是她披着老羊皮袄先前竟未瞧清。
      猴子远远便瞧见沈二郎接了出来,因而一到跟前,不等好车站好就跳了下来,兴奋的叫道:“当家的,我回来了,东西一样不少全买回来了。而且我还额外给夫人多带了一样。”
      沈二郎笑道:“哦?带了什么?”
      猴子朝连翘一指道:“就是她,她说自己会做江南饭菜。”
      沈二郎打量着连翘道:“哦?你是江南人?”
      从连翘远远的看到这么一座不大的石头房子起,心中便有些犯嘀咕了,待到近处一见沈二郎在寒风中亦不过一袭粗布单衣时,一只空荡荡的左袖掖在腰间,便更加后悔了,再想到车上那一车的丝绸衣料金玉珠翠精细点心,怎么也跟眼前这人搭不上边,待见沈二郎一双利刃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以后,更觉浑身上下皆不自在,急急的说道:“对不起,其实我就是想要趁趁车,我,我走了,多谢爷您的车,多谢你让我趁车。”而后急急脱了自己身上那件羊皮大袄便想慌慌张张的离开。
      猴子愕然不解的说道:“哎,连大姐你不是没地方去吗?这会天都黑了你要去哪里?”
      沈二郎见她羊皮袄下一袭单薄破旧的花锦绣确实是出自江南。也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深深的恐惧,对于这样的神情沈二郎虽有些日子未曾见到了,但也从来都不陌生,于是淡淡的说道:“天寒地冻的,这件羊皮袄你就带走吧!”说罢便转身回了院中。
      门外屋里本就不远,江烟波在屋里也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却不见他们进屋,也不由得惊奇,把切好的羊肉片放入锅中,擦了手便一揭帘出了屋笑道:“怎么站在外面……”可话说到一半,一眼看到了连翘,一时间两人对望都愣在了那里。
      连翘无论如何也想不好在这千里之外竟能见到这个怎么都绕不过去的冤家。
      而江烟波一瞬间更是无数念头从心中闪过,爹爹,奏折,宋六郎……这般一样,立时奔了过来一把扯着连翘问道:“爹爹,我爹爹他怎么了?”在她的心中,自然而然的想到树倒猢狲散上,连翘如此狼狈的出现在这边关,自己爹爹又岂能有好。
      无数的念头从连翘的心中呼啸而过,她最想做的把江烟波一把推开,甩她两个响亮的耳光,再跺上几脚,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可她不敢也不能,边上的猴子和那个长着一双钢刀一样利目的男子一边一个都是关切而茫然的看着两人。而那男子没有左臂,让下人出去花起钱来跟大风刮来的一样,自己于穿住又都不怎么讲究,还跟江烟波在一起,除了那个让整个洞庭湖周围都心惊胆颤的浪里蛟之外还能有谁。最后好不容易才扯着嘴角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很好。”
      江烟波又哪里肯信,撕扯着连翘又哭又叫道:“我爹爹,我爹爹他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连累了爹爹,他被罢官了还是抄降罪了……”
      沈二郎上前揽住江烟波柔声道:“别哭了,烟波,若真是你爹爹有什么事,我们明日便回去他。”
      连翘立时捋清了头大眼小,于是赶紧的说道:“大小姐,老爷夫人俱都安好,只是我一人犯了七出之罪,被赶出了家门,流落至此罢了。”开玩笑,真让他们回去了,自己还有什么机会可逞。
      江烟波立时止了哭了声,瞪大了眼睛问道:“为什么?”而后思路也马上全都回归了,七出之罪,那是用于正妻的,她一个妾,只要丈夫甚至主母的一个不高兴,想赶想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还用得着什么七出之罪,连翘对于这里面的差别是不太懂的。但就说七出之罪,爹爹高堂早已故去,而连翘也有了一个儿了,也就不存在不顺父母,无子了。妒,那是妻的事,她一个妾想妒也没这资本。而她现在的情景虽说狼狈,但也应该不是什么有恶疾,再者爹爹虽说严厉,但自来对家人宽厚,断不会因她有恶疾就赶她走的。盗窃,爹主外,娘主内,杂务有管家,她也没那机会。那所剩下的就只是淫和多言了。
      一恍神江烟波还清楚的记得自己三年前初见连翘时的情景,那是一个大晴天,一大早嬷嬷给她换了身簇新的衣服和鞋子,爹爹也穿着新衣服,还给她们姐妹兄弟发赏钱。家里来了热热闹闹的来了很多人,直到后来门口热闹起来,她跑出去一看,一顶二人抬的红花轿停在了门口,喜娘从里面扶出一个身量娇小的红衣女子。拜了爹娘之后,爹娘都给了新人赏钱。之后便是江烟波姐妹几个排了一排让新人见礼。待连翘给自己行了礼后江烟波也学着爹娘的样子把方才爹爹给自己的红包递给了连翘。盖头下面不明所以的连翘也接了,一群人哄笑后,两人才明白了自己不该给,也不该接的。江进德见女儿闹了个大红脸,大笑道:“我女儿大有其母之风,日后绝非善妒之人。”见主人都这般说了,下面的人便纷纷点头称是。连翘把手中的铜钱复往前一递低声道:“还你。”江烟波虽小却也明白递出去的东西绝无再要回的道理,瞟了眼左右起哄的人,红着脸说道:“别让人笑话了,快收起来。”连翘这才把那一小串铜钱也递给了身后的喜娘。
      有了这么一段小小的插曲,江烟波吃过饭后溜去看新人时,两人见面后不由对视一笑,而后连翘拉着江烟波道:“我先前还怕这里没有说话的人呢,这下好了,以后我们可以做伴了。”
      江烟波尚未答话,一旁的嬷嬷冷笑道:“大小姐也是陪你玩的人吗?真是穷门小户出来的,没半点见识不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说到底也不过跟我一样的人罢了。”
      两句话撂下,江烟波和连翘都没了意思,江烟波讪讪告辞之后,又被嬷嬷教训了一顿规矩,自此就不敢怎么去找连翘了。
      而连翘因其明艳活泼大得江进德的欢心,与她一般身份的周姨娘也自动的站到了刘夫人那边,也与她不亲近。幸而刘夫人自己也是侧室身,虽说体谅周姨娘的苦楚,倒也没有去难为过连翘。
      恍过这些回忆的江烟波见连翘低头不语,放下心来的江烟波转而说道:“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姨娘快屋里坐吧。”
      连翘低声道:“出了江家的门,大小姐也不要再叫我姨娘了。”
      江烟波噗哧一笑道:“那你还叫我大小姐啊!赶了一路,先进来喝口热汤吧。”
      说罢拉了连翘一同进了屋去。
      沈二郎对猴子说道:“你也赶进去吃点东西吧,我去卸车。”
      连翘又累又饿的跑了一天多,这当热腾腾香喷喷的羊肉汤当前,结结实实的吃了一大海碗,把江烟波都给惊呆了。横了猴子一眼道:“你路上就不知道给她点吃的吗?!”
      猴子满腹委屈的说道:“我怎么没给,她不吃怪我吗!”
      连翘口中赶忙说道:“大小姐别怪他,他是给了我饽饽的。”
      江烟波噗哧一笑道:“那冷得像冰,硬得能砸死人的饽饽咱们南方人还真吃不下。还有你以后也别叫我大小姐了。”
      连翘应了一声道:“是了,以后叫夫人好了。”
      江烟波想了一下道:“还是叫我烟哥儿吧。”因为幼时江烟波不大修习女红,倒是随着父亲看了不少书,于是江家旧人就呼其:烟哥儿。
      连翘怔了一下,知道她心里还是想着江家旧日的生活的,说道:“过去的就都让他过去吧,再想着便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江烟波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能不想澜哥儿吗?”
      连翘神情一呆,而后干笑道:“他有老爷夫人管教嬷嬷照料,我想他做什么。”
      江烟波道:“我想!”而后站起了身来,来到窗边望向南方的天际说道:“想澜哥儿,想清姐儿,想滟姐儿,想洪哥儿,想涛哥儿,想你,想周姨娘,更想娘,想爹爹。”
      连翘低头看着自己不过三个月已然干枯苍老的手道:“我只想吃顿像以前那样安稳的可口饭,不饿着;穿件像样的衣服,不冷着;住间不往身上蹭土,不往碗里掉灰的房子。有一个没人打我的家。”
      江烟波回身拉了她的手笑道:“那你就住这里好了,你要的,我这里全有了。”
      连翘红着脸笑道:“那多谢你了,烟哥儿!”
      江烟波也笑:“是啦,就这样叫就成了,连姨。”
      连翘脸上一红道:“叫得我好像多老一样,其实也不过就比你大五岁而已,你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连姐,要觉得我高攀不上,叫我连嫂就是了。”
      江烟波错愕了一下,自己原一直觉得她比自己高了一辈,但一想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父亲把她赶了出来,那她就于江家没有关系了,也便不存在高了一辈的说法,于是笑道:“是啦,连姐。”
      当晚连翘便住在了这里,这是一溜五间的石头房子,中间一间明屋,左边是江烟波和沈二浪卧房,右边是厨房,再外面的两间猴子住了一间,别一间堆着一堆杂物,匆忙只间,便也只能把这里铺了块板让连翘先睡在这里。
      连翘进去一看,说是杂物,却见里面垛着各式花样的丝稠,细棉布,两大包棉花,还有各色各样做好的大大小小的衣服,大小不一,薄厚不等的小被子小垫子。也是包了好大一包摞在那里。墙上钉着一堆光滑的狐狸皮,还有一张花额斑斓的虎皮,
      连翘失笑道:“我这是进了布庄的仓库吗?”
      江烟波脸上一红道:“这不是孩子快出生了吗?我就胡乱做了一些备用罢了,有什么不齐备的,赶明儿你帮我一起再做些吧。”
      连翘自是点头满口答应。
      说话间不烟波捞了两个大些的新花被给了给了连翘道:“这个你今晚先将就盖着吧,明我们再做新的。”而后又扯了细棉布给她做单子。再从另一个包里取了一套水红的绫缎衣道:“这身衣服我做的窄了,连姐不嫌弃,就先将就穿吧!”
      连翘面红耳赤的答应下来。
      夜里连翘躺在匆忙间铺起来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新被子,环视着这屋里比布庄一样的堆叠,打量着那一大包厚薄不一的小衣服,伸手抚上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于此同时,隔壁房中的江烟波心中着实牵挂的说道:“眼见着连姐闹到这个地步,也不知家里都出了什么事。”
      沈二郎说道:“那你问问她不就得了吗。”
      江烟波赏了他一记白眼道:“就你能,我今日问过了,这不是她不愿意说吗,再执意的问下去,她要给我编了谎话我能怎么办?这隔着几千里地的,想问都没地问去。”
      沈二郎失笑道:“你不就想让我给你找人问问吗?成,赶明我找人捎信到岳阳问问老七不就成了吗!”
      江烟波说道:“这还差不多。”
      第二日一早东方未白沈二郎和猴子便已起身练功。江烟波依如往日一般,窝在被窝里睡觉。倒是听到动静后的连翘起身,穿好衣服便去做饭了。
      等到日上三竿时,沈二郎和猴子穿好衣服,却见连翘已是做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熬的白练一般的梗米粥,糯软醉人的地三鲜,甜香袭人有拔丝地瓜,鲜艳夺目的狮子头,香气四溢的肉末粉丝。
      而江烟波竟也破天荒的起了个床,沈二郎当下笑道:“今你倒起的早。”
      江烟波嘻嘻一笑道:“闻到香味当然要起啦。”
      连翘却是吓了一跳,眼见江烟波蓬头污面,不过刚起的样子,沈二郎竟说她今天起的早,那平时要到几进才起,而且这个样子,搁自己跟本就不敢让江进德看到,她却那么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与沈二郎调笑,而额角上尚未擦净水渍的沈二郎看向江烟波的眼中也是满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宠溺。
      这时猴子也蹦了进来。见江烟波站在那里,也笑:“怎么今儿还未到午时,夫人就起来了。”
      江烟波啐道:“小猴崽子找打呢!”
      连翘见气氛甚是融洽,便笑对江烟波说道:“我替烟哥儿梳了头再来吃饭吧!”
      江烟波还未开口,沈二郎便抢道:“你们先吃吧,我去替她梳就成了。”
      连翘看再一次目瞪口呆后,猴子好笑道:“有什么好稀奇的,他们俩天天都这样的,当家的总说夫人身子重做事不方便,现在夫人要亲自干的活就剩吃饭睡觉和出门散心了。”
      连翘忍不住微微一酸道:“不过怀个孩子罢了,哪个女人没有过呢!”
      加翘声音虽低,便总不过两间屋子的距离,随说隔着两道墙,可沈二郎又是什么样的耳力,自然听的清清楚楚,一边替江烟波梳头,一边说道:“你这个姨娘以前是不是就挺喜欢搬弄是非的?”
      江烟波道:“也就那样吧,整天闷在院子里的人,却跟我一样喜欢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可又不识字,那除了留心些衣服、首饰、花样、胭脂、香粉的,就是这个长那个短的了。”
      听江烟波这般说,沈二郎也就不说什么了,料想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在自己眼皮子低下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吃过饭后连翘去收拾碗筷,江烟波去翻了猴子昨日新带来的那几本书。
      沈二郎向猴子问道:“这回的东西都从哪买的?”
      猴子吓了一跳问道:“有哪不妥吗?”
      沈二郎淡淡说道:“也没什么不妥,我看他们家从南边来的东西还挺多的,想让他们往岳阳给我捎一封信。”
      猴子这才放下心来笑道:“那没问题。”
      沈二郎写了信,托老七务必要查清江家近来都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江进德的小妾连翘此人因何被逐;又在封皮上写清老七鱼行的位置后,便打发猴子给送了出了。
      之后沈二郎又去练武,而江烟波则和连翘一同翻看自己给孩子准备的衣物,让连翘看看还缺什么不缺。连翘看罢不由笑道:“烟哥儿你这准备的什么都够齐全的了,叫不知道的人看了,真不敢想竟是头回当娘的人呢!依我说,倒是姑爷大冬天的,还就那么一身粗布单衣,有些说不过去了,不如给姑爷做身棉衣。”
      江烟波笑道:“我也曾说过给他做,可他总说都多少年没穿过棉衣了,穿不惯的,又说有什么内力护体,反正是不冷的。”
      连翘道:“你不做,他怎么不穿,做出来,他就会穿了。”
      江烟波失笑道:“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啊,再说你他性子,说不穿就不会穿的,做了也白搭。”
      连翘神秘的笑笑道:“烟哥儿,你这就不懂了,不信的话,我今做了,你看他明天穿不穿。”
      江烟波怔了一下,而后说道:“不服气,那你就做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边关夫妻幸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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