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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这天中午一家店铺打尖用饭时,江烟波见一个长眉俊目,薄唇俏鼻脸含英气却又不失明艳动人身着丝衣的女子在吃过饭后,拔了头上一支和田玉簪。可怜巴巴的说自己寻夫不见,身无分文,无奈初来此地,人地两生,要托小二去当了当初订亲的簪子。
      饭店掌柜的见这天上掉下了大馅饼,做出一幅慈悲心肠道:“小娘子,这附近是没有当铺的,只是看你出门在外也怪艰难的,也罢,我就出二两银子买了你这簪子。这七十六文的饭钱也算白送你的好了。”
      江烟波见那玉簪通体透腻,栩栩如生,显非凡品,当下张口说道:“姐姐这支玉簪不如卖于我,我给你十两银子。”
      丝衣女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有意无意的瞟了沈二两眼,微一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妹妹!可我已经吃过了人家的饭。”而后却仍是把玉簪给了饭店掌柜。
      掌柜的忙取了二两银子给了那女子。
      丝衣女子当了玉簪拿了二两银子后,翩然而去。
      江烟波目瞪口呆的说道:“她怎么放着十两不卖,非要卖二两银子呢?”
      边上了沈二淡淡的说道:“一根白石蜡的簪子罢了,她又怎么敢要我十两银子。”
      此言一出,里面的掌柜原本便捧着这个天上掉的大馅饼正在那里细细摩挲,听了这话心下一惊,立时伸指甲往那簪子上划去,却见一道浅印立时留在了那簪子之上。若真是和田玉簪,其玉质必定其坚无比,而这簪子竟然当不得指甲一划,明显是假的了。于是心派了饭店里的两个伙计上前追那丝衣女子,却哪里还有人影。
      叫那饭店掌柜的少不得埋怨沈二不早点说。
      沈二电目一冷道:“我为什么要早点告诉你?!”
      饭店掌柜的一怔,这才想起沈二原不过是跟江烟波说话,被自己听到了而已,这当一见他如刀劈剑斩的眼神,哪里还敢再多说半个字来。
      沈二吃过饭后,扔下了半串铜钱,便与江烟波一同离去。

      这日晚上,沈二吃过饭后自行在房中打坐。江烟波听到大堂之中,有凄凉的琵琶声,伴着女子的呜咽悲歌,不由寻声而出。
      却见弹唱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脸上薄施粉黛,唱的却是一首一个良家女子为情而奔,却终为男子所抛弃的艳词悲歌,虽不是什么绝佳好词,歌声琵琶也都算不得绝佳,可是江烟波触景生情,因着这词勾起自己的无限心事,不由悲从中来,垂泪涟涟。
      这时却听一个女子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笑道:“她这么东加西凑的往上编句加料,要是白乐天九泉有知,非给气活不可。”
      江烟波回首看时,却是白天拿簪子骗饭店掌柜的丝衣女子。惊异她又在此地出现之余,又省悟过来,这歌女唱的的确是白居易那首被加的面目全非的井底引银瓶。于是叹了口道:“这乱七八糟,还不如好好唱井底引银瓶呢!”
      丝衣女子哈哈一笑道:“那才能有几句,又是几百年前的老歌,能有几个人肯听,只有这么加的乱七八糟,才有人肯花钱捧场。”
      江烟波幽幽一叹道:“若是我,我就情愿唱井底引银瓶。”
      丝衣女子听了叫了起来:“罢了吧!你还要唱井底引银瓶,这世上的女子还有活路了吗!”
      江烟波抬起一双幽怨的双眼道:“怎么我唱井底引银瓶,这世上的女子就没有活路了?”
      丝衣女子听了突然笑道:“生得这么楚楚动人,当真是我见犹怜,何况男人,若真有一日那个男人不要你了,不如你就跟我了吧!我养你!”
      江烟波脸上一红道:“好端端的就说疯话戏弄人,不理你了。”
      丝衣女子咯咯笑道:“谁戏弄你了,我先给你下聘。”说罢从头摘了一支和白天那支相仿的玉簪不由分说的就给江烟波插在了头上。
      江烟波虽多日愁肠绕心,却也忍不住被她逗的笑了起来,打趣道:“簪子糊弄不出去,想起我这十两银子来了?”
      丝衣女子满不在乎的说道:“送你的,我不要你的钱。”
      这时那个歌女又唱到香艳处,堂中一片叫彩声,江烟波也不由一笑道:“果然是下里巴人才最受青睐,不过也确实浅显易懂,别有一番欢乐。”
      丝衣女子美目流盼道:“那你呆会给我来首阳春白雪?”
      江烟波浅笑道:“那何如高山流水。”
      丝衣女子大笑道:“罢了,就我这半吊子,你弹阳春白雪我就得不懂装懂了,换了高山流水,我也一样茫然不知所措!”
      江烟波笑道:“其实我也不会高山流水呢!”
      丝衣女子道:“罢了吧,好歹你还会弹,我可是只会听个热闹呢!”
      江烟波拨弄着腕上的蓝田玉镯,口中说道:“我叫烟波。”
      丝衣女子道:“我叫忧夏。”
      江烟波眉头微皱道:“我说是真名字。”
      忧夏道:“我说的也不是假名字啊。”
      江烟波道:“哪有人给女儿起这种名字的,这名字起的得有多不经心啊。是怕热吗?”
      忧夏誓言旦旦的说道:“绝对亲爹给取的。这也亏得我爹现在老了不要孩子了,要是现在再有个妹妹,估计得叫忧昊了。”
      江烟波忍不住的失笑道:“为什么?”
      忧夏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只能说我有一个不同寻常人的老爹呗!”
      两人一边听着大堂里的香词艳曲,口中笑语闲言,不觉见那弹唱的女子托了托盘前来收钱。
      忧夏自顾自的笑道:“我可没钱。”
      江烟波更是个任事不理的主,一路所有事项都由沈二打理,身上更是没钱,虽说身上各样首饰随便摘上一件便是不菲,但是看到忧夏洒脱自在的豪情,心中羡慕不已,于是也轻声微笑道:“我也没有。”
      弹唱的女子变了颜色道:“两位姐姐这是作弄小妹了,听了曲就该拿钱。”
      忧夏仍是不改脸上戏谑的笑容:“哎!这屋里多我们两个,你是唱,少我们两个,你一般还是唱,你就当我们两个不在可好?”
      弹唱的女子媚笑道:“哟!那照姐姐这般说,我留姐姐跟我一道做伴以后一起唱可好?”
      忧夏道:“这照理说呢,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我乌鸦嗓子一张口,只怕吓得客人都得跑光了。”而后再一指江烟波道:“可若是留了这位妹妹在这里,只怕又要遮了你的风头,做人呢,不可给自己招麻烦留后患,所以你还是不要执意跟我们两个过不去为好。”
      江烟波见那女子毫无惧色,更知道沈二就在咫尺的房中,因而心中也没有半分惧怕,听那女子这样打趣自己,立是回口道:“没你这样埋汰人的!”
      忧夏却突然开口说道:“那以后你弹琴卖唱,我敲锣收钱,遇到不给的,就向这位姐姐一样威逼恐吓如何?”
      弹唱的女子被她两人一唱一合气的七窍生烟,娇喝道:“这般不识好歹,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烟波掩口笑道:“说的你现在好像是很客气一样。”
      忧夏更是讥笑道:“就是,你这欺软怕硬的看人下菜的本事也太活络了一些吧!你敢说,从你卖唱至今从没遇到过一个不给你钱的吗?!”
      弹唱女子转头向堂中一桌原本在那里自在吃喝,这当早已磨掌擦拳的几个大汉拖着娇音说道:“张大哥,你们也不为我作主!”
      几个大汉闻声立时一晃一晃的横移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的叫道:“哪冒出来的两个黄毛丫头,听了曲不给钱,欺侮我家妹子不是!”
      另一人叫道:“又是两个雏儿,不如一起来乐呵乐呵!”
      忧夏哈哈大笑,而后对着江烟波打趣道:“你赶紧也叫你家那位哥哥出来为你作主啊!”
      江烟波脸上一红道:“就会拿我打趣寻开心。”
      忧夏转而说道:“那你管我叫声姐姐,我也一般把这些人打发了。”
      江烟波啐道:“说的好像事儿不是你惹出来一般。”
      忧夏大笑:“这事要是我一个人在这,早脚底抹油了,累死他们也追不上我,可你在这,就得场硬仗打了,叫声姐姐你不亏!”
      她们两人在这里自顾自的说笑,那几个大汉早就怒火中烧了,其中一个过来,一把就向那女子头上的发鬓抓了过来。
      忧夏伸手在他腕上一搭一牵,那个八尺大汉,立时被她给引得一个跄踉跌了出去。
      江烟波喜笑颜开的拍手叫好。
      另一名大汉却是伸手向江烟波肩上抓来。
      江烟波不会武功,只是本能的向后一让,眼见那大汉就要抓到江烟波的肩头,忧夏已是顺手抄了长凳,砸在了那男子的背后,一时间长凳不堪两股大力,竟从中折断,那男子背后痛不可当,当下大怒转身,伸掌向忧夏头上挥去。
      忧夏五指如钩,立时扣向他腕间的会关穴。
      这边江烟波恶从胆边生,看他后脑正对着自己,当下抄了桌上的大茶壶一下砸在了那人的后脑。立时壶碎水流了一身。
      忧夏又在大汉胸前大穴补了一指,而后又立时转身去接另一名大汉的那一招。
      那大汉身中要穴立时不动了,江烟波却不知道他已被忧夏点了穴,见他还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心中恶念一闪,立时上前狠狠的去推那人,那人站的本就姿势怪异,又被点了穴道,江烟波又是拼心了力气去推,那八尺大汉立时应手而倒。
      江烟波见此心底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
      而忧夏夏又已在这空当把加外两个大汉撂翻在地,剩下的两名大汉和那个卖唱的女子见事不妙,立时便溜之大吉了。至于这堂中原本的客商闲人,早就在他们初一动手时,便四下散了去。
      忧夏地上捡了卖唱女子的琵琶拨弄了几下,而后嫌弃的说道:“这琵琶真难听。”
      江烟波吃吃的笑道:“你真调皮!”
      忧夏撇撇嘴道:“这话说的那么老气横秋,好像刚才背后拿茶壶砸人的不是你一样。”
      江烟波笑道:“也不知为什么,跟着你心思就活泛了起来,就好像你这人天生就有引人犯罪的气质。”
      忧夏大声叫屈道:“分明是你没当那大家闺秀的天份,心底天生藏有罪犯的潜质,别手不溜怨袄袖成吗?!”
      江烟波却无限艳慕的说道:“可你却能孤身单行江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世间又有几个女子能做到。不像我虽入江湖却手无缚鸡之力。”
      忧夏吃吃笑道:“我也才从家里偷跑出来半个月呢,从小那也是白日学文习武,夜里针线女红,每日晨昏定省,好不厌倦呢!你守着绝世大高手,多少武功不能学。”
      江烟波惊奇的瞪大的双眼道:“你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为什么?”
      忧夏转了转眼珠道:“就是在家里呆的腻了,想出来玩两天嘛!”
      江烟波见她不想说,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起了身道:“我要回房去了。”
      忧夏哪容她这般就走,当下拦在她的身前大笑道:“急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不如你弹个曲子咱们接着乐如何?”说着把琵琶塞到了江烟波的怀中。
      江烟波欲走不得,又见忧夏一脸灿烂笑容的站在自己身前,让她恼不得,气不得,无奈之下只得复又坐下,拨弄了几下琵琶弦,调了调音,而后叮叮咚咚弹了起来。
      忧夏瞪着双眼听她弹了一阵,终待江烟波停了手,忧夏拍手叫好道:“大珠小珠落玉盘就是如此罢!真是好听。”
      江烟波黯淡摇头道:“这就是井底引银瓶。”
      忧夏一下子目瞪口呆,吃力了咽了下口水而后说道:“你还真弹这个,不觉得很不合适吗?!”
      江烟波放下了琵琶,幽幽说道:“先贤警世之作总有他的道理。”
      忧夏撇嘴道:“白乐天算什么先贤,不过有着几分才情贪占便宜勾引良家妇女的好色小人罢了。”
      江烟波愕然不解道:“这话从何说起?以何以为证?”
      忧夏不以为然的说道:“他年老德薄,行将就木还要再纳两房小妾的事就不说了。光以他琵琶行为证就够了,人家一个已经赎了身的商人之妇在自家的船里弹琴解闷,他跟一帮子狐朋狗友千呼万唤的非把人家叫出来给他陪酒弹琴,压根就一无良之徒,你说这哪有点先贤的风范?你说他这不是欺侮人吗?人家一个小商人容易吗?辛辛苦苦的贩茶挣钱养家,他们还要去调戏人家妻子,这事要是换成哪个武将游侠,人家打死他都有可能。”
      江烟波被她一席话说的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忧夏这时却又突然问道:“你说雍姬后半辈子过的怎么样?她后悔过吗?”(雍姬是祭足的女儿,雍纠的夫人。郑厉公想杀掉祭足,于是就指使祭足的女婿雍纠行动,却被雍姬察觉了。此时的雍姬,面临这艰难的抉择,一边是自己的生生父亲,一边是自己的丈夫,到底要帮谁呢?最终,她去询问母亲,她的母亲很直接爽快的说:“人尽可夫,父亲只有一个,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 结果,雍姬的父亲祭足把雍姬的丈夫杀了。郑厉公替他收了尸,并发出感叹:“机密大事和女人商量,你真是死得活该啊!”)
      江烟波心中猛跳,不知对方是否听到了什么江湖传言,又猜到了什么,低眼垂眉道:“无论后悔过没有,她都要对雍纠抱愧终生,她过的怎样我们不得而知,可她若和雍纠有孩子,这个孩子随母亲寄人离下的日子却一定很难过。”
      忧夏点了点头:“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祭足那样的人估计会斩草除根,再把女儿另嫁他人的。”
      江烟波身子一颤,却还是低声说道:“有这个可能。”
      忧夏道:“不过呢,郑厉公的话倒是没错,这个雍纠死的很是活该,他竟然把要干掉岳父这样的事情跟老婆商量,死一百回,他都没不冤,而且我觉得雍姬和雍纠平时的感情应该很好,如果是十天半月谁也不答理谁的那种,雍姬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知道了。所以这个雍纠真不该为了得到岳父的官职地位去杀自己的岳父。这叫自做孽不可活!”
      江烟波先前倒没想到这一层,这时听了不觉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忧夏大笑道:“那是自然,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江烟波失笑道:“说的我好像不讲道理一样。”
      忧夏一本正经的说道:“是有点!”
      江烟波茫然不解道:“怎么?”
      忧夏正色道:“无论选择了什么,都不必再后悔,就像荆轲,他再怎么也不能在樊於期自杀之后,因为觉得对不起樊於期而来不及去刺杀秦王,当场就抚尸大哭郁郁而终吧!”
      江烟波不由失笑道:“你这是什……”刚说了四个字,江烟波明白了忧夏的意思,看来自己看先所猜不错,这个忧夏早已看出了自己和沈二是什么人,而她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却要看她是哪里的人了,于是脸色一白,就此噎住。在江湖中人看来,当初自己不该听爹爹的话拿话逼迫了沈二,令他断臂身陷囹圄。在官宦仕人看来,自己即已经选择了帮助爹爹捉拿沈二,就不该再放了沈二,虽说沈二并不能算是自己放的,而今所有人的都会觉得是自己协助了这个朝庭的逆贼,官府的重犯,以致于最后反连累爹爹被捉到了洞庭水寨,血脉至亲,自己是不该背叛爹爹,可是腹中这个未曾出世,却已时不时的开始跳动的孩子,也一般是自己的血脉至亲啊!爹爹要自己替他除去他的心腹之患,却为何容不下自己的骨肉。或许这个世上能和自己一般爱着自己腹中这个孩子的,就只有沈二了,所以,她才会在捉了他后,又那么坚决的想去放了他。
      江烟波想着这些,江烟波心烦意乱的说了声:“谢姐姐好意,我该回去了。”便急急回了房中,听到忧夏在自己背后欢快的笑着。
      江烟波回了房中,见沈二就站在房中笑着看着她道:“看来那女子真是个活宝,我很久都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江烟波情知方才的事他必已全然看到,低头默然,给他端了杯茶,而后伸手拔了忧夏刚刚插在自己头的簪子在手里把玩。小心的问道:“你说那位忧夏姑娘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二接了茶喝过将茶杯放在桌上,顺手接了江烟波手中的那支簪子微微一笑道:“从她方才出手的十六招来说,用的都是最常见的招式,半分没有露出自己本门的门派招式,可见所学之精,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修为,自是出身世家,而且虽身为女子却出招实用,没有丝毫的花架子。寻常的江湖门派可养不出这样的女儿来,你刚才说她的名字叫忧夏?这可不是寻常江湖人所能取出来的名字,若是寻常百姓人家,那这个夏应是指炎炎夏日,可从她身手看,明显不是,再加上她的北方口音,那这个夏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西北方的大夏了。这么说来她应是哪位边关将军的女儿了……”
      江烟波吃了一惊道:“将军的女儿?”继而又有些恍然有些更加不解的说道:“将军的女儿,不应该都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吗?她怎么孤身一人跑出来了?”
      沈二笑了笑说道:“那谁知道呢,当初不还有手无缚鸡之力千金小姐敢孤身闯洞庭湖呢!”
      江烟波听了脑上猛然一红,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去理她。
      沈二一笑,上前把她搂在怀里哄道:“怎么好端端的说着话,说恼便又恼了起来呢?你这脾气可真比王母娘娘还难伺候了。”
      江烟波呸了一声道:“说的好像你见过王母娘娘一样……”
      沈二哈哈一笑道:“就是没见过,所以我才不用伺候她那尊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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