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琪音工坊 ...
-
海音夫人本名赵琪音，琪音工坊本就是她的嫁妆之一，是她名下完全独立于海音商会的资产。
这工坊一贯地延续了海音夫人的风格，隐藏在在一个带着古韵的小巷子。你需要踏着足下光溜溜的青石板走过好几个弯，才能看见那片作为工坊而存在的老房子。
林凛和海音夫人到这里来的时候天已经下起了小雨，两人撑着画着淡色花纹的娟伞，徜徉在这样古韵古香的小巷中，这样缠缠绵绵的细雨里，会觉得有种难得宁静的意蕴在空气中流淌。
但其实，这些都只是林凛一个人因某些同上辈子相近的东西而引发的无端感慨罢了。
这琪音工坊建在这里没有其他原因，仅因为不太受人重视，或者，直接说，没有多少钱罢了。
琪音工坊是海音夫人母亲留给她的东西，说实话，在明溪小店开业之前，这里说是工坊，还不如说是海音夫人自己贴钱供养着的一个养老院。即使在明溪小店发展地红红火火的现在，那点子盈利也只能让海音夫人不再倒贴钱而已。
走过古旧的木质大门与斑驳的影壁之后，是一个非常敞亮的大院落。院子靠房屋的一侧做了一个很大的雨棚，现在，就有不少上来年纪的老人家正坐在雨棚下喝茶唠嗑。
林凛眼尖的看见，有好几位老人家手中拿着的散碎的木头或者布料与明溪小店里那些人偶的某些部分很是相似。
老人们看见海音夫人来了，都很是开心，有叫她夫人的，有叫她小姐的，还有叫小音，阿音甚至音娃儿等更亲密称呼的，不一而足。
海音夫人很是面面俱到地问候了所有的老人家，才转过头来招呼林凛，她告诉林凛：“这些人，便是做那些人偶的匠人。”
“本只是给他们找些活计干干，不至于长日无聊罢了。一开始也没想过明溪小店的生意会那样好。”
眼前的这一切很出乎林凛的意料。她以为海音夫人口中的琪音工坊就算真不是什么大工厂，也应该有着基本的小作坊的构架的，至少她想象中是应该能看见忙忙碌碌的学徒工跑来跑去，大大小小的材料货物运进运出，甚至凶巴巴的监工呼喝来去。
至少不应该是眼前这样，好像那些精致的小玩器只是一群老人闲来无聊做做打发时间的不值一提的东西。
“琪音工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工人？老人家，而且都是手工制作的话，就算是再技艺高超的匠人，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出那么多人偶来吧？”林凛有些犹疑地提出了问题。
“不是哦，就是他们做的哦。”海音夫人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若是一般的匠人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他们，可都不是一般的匠人呢。”
这些老匠人，不是普通人，他们，是魂师。完完全全的非战斗系的魂师。
任何一个社会都像是一个金字塔，只有塔尖的一撮人享受着绝大部分资源，拥有着高高在上的权势。这种情况，在斗罗大陆这个等级分明的世界里只会更加明显。
而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往往你在哪一个阶层，你所关注的大部分也就会是这个阶层的东西。比如原著主角的唐三，又比如这篇小说主角的林凛。
唐三是个天才的魂师，所以他所遇见的，所关注的人都是魂师，还都是天才的魂师。在他的身边，除了武魂变异的大师之外，几乎没有人不能轻轻松松地成为魂帝，魂圣，魂斗罗，甚至封号斗罗的。在他的周围几乎没有普通人的存在。
林凛么，也差不多，甚至由于林家的家世，她比唐三更甚。她这辈子所结交的人中甚至都没有平民出身的魂师。在人家眼中远在天边的封号斗罗在她与宫青的口中仿佛也不过尔尔。
如果，林凛没有上一世的普通生活，她也会长成宫青那个样子，傲慢，冷漠，注重身份，看不起平民。
可就算是有过普通人生的林凛，也没有关注过这个世界里那些金字塔下面几层的人是怎么过活的。
原著里唐家三少曾经提过一笔，斗罗大陆上虽然每个人都拥有武魂，但是大部分都是天生没有魂力的，即为不能修炼的普通人。那么多少人中会有一个能够修炼的人呢？林凛可以告诉你，那比例平均下来也是百中取一。这还是算上基本上都有修炼天资的各大世家的人数之后的数据，很多小村小镇，都是好几代都出不了一个能够修炼的人。而只有能修炼，才能被叫做魂师。
因此，就算是最最低等级的魂士，也是高人一等的，地位相当于古代的骑士。等有了一个魂环到了魂师等级，就相当于是个小贵族了。所以，对于斗罗大陆上的人来说，修炼当魂师，是最快的获得身份地位的途径。只要能修炼，就没有不愿意当魂师的人！或者，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没有贵族不是魂师！
然后就是按照魂力高低再一次区分魂师中的等级了。这里，每一道魂环代表这一道坎，会一次次刷下很多很多人来。魂士到魂师，魂师到大魂师这两个等级，简单一点，也就是两三百人中出一个，当然，其中还有很多是磨了一辈子才能磨上去的。大魂师到魂尊开始就难了，千中取一，魂尊到魂王，魂王到之后，那就根本不用说，万中取一，甚至十万、百万中取一都是毫不夸张的说法。
也就时斗罗大陆地域广袤，人的基数很大，才能够供养出这些起码还能数数的顶级强者来。
但就算魂师是这样尊贵的存在了，魂师中也还有一批人过得很不如意的。这群人便是像这院里的这些老人一样，完全的非战斗系的魂师。
斗罗大陆以武为尊，魂师是为战斗服务的。战魂师是魂师的正统。
就连“战魂师”这一称谓，都也最低的魂士魂师嘴里才会有的东西。高等级的魂师必然是战魂师，这几乎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了。
所以很是有一批人，武魂恰好生得不那么恰当的时候，无论他魂力天资有多好，都会被阻断上升的阶梯。
君不见，当年的唐三，先天的满魂力，也差点因为蓝银草武魂而被人忽视。
他们这些人，不像唐三，正好遇到了会培养他的大师。他们基本上遇不到会愿意为他们猎取最初魂环的人。大多数这样的魂师，只能慢慢攒钱，基本上等到三十岁左右，才能凑合买一个十年份的低级魂环，那时候，他的天资再出众，哪怕他一样是先天满魂力呢，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而这些生得不那么恰当的武魂，就是林凛眼前的这种，只有一小片的布头武魂，细毛的笔武魂，软软的卷尺武魂，水杯武魂，画纸武魂，夹子武魂等等这种很针头线脑却对战斗毫无用处的东西。
让林凛真正停住脚步的，是旁边正在刺绣的一位奶奶。
她的针和别人的不一样，不用手一下一下地去扎。她只将手放在绣绷的两边就够了，针自动地穿过来穿过去。因此，她绣花的速度极快，针脚也极细。
海音夫人看林凛停下脚步，便走过来说道：“黎婆婆的武魂就是针。她这辈子最骄傲的便是有这个武魂了，她常常说自己是整个索托城最好的绣娘，再没人能比得上她的。你看见的那些小人偶小衣服上那些图案都是她绣的。又快又好。”
说到这里，海音夫人想起了什么来，有对林凛说道：“其实，我们这儿也有武魂是线的。不过武魂是线的比针的吃亏好些，毕竟武魂凝聚成实物是有限制的，既需要魂力维持，又无法永久存在，要不然，一个针一个线，倒是更相得益彰。”
“说起来，你的血盘丝倒是和红线有些相像。”海音夫人自觉开了一个玩笑。
因为，即使再像林凛那种威力的武魂，必然不可能是简单的普通的红线。这一点海音夫人很清楚。武魂，武魂，差那么一点儿就有可能是天差地别。
夜晚。林凛拿起放在房间里的一个绣绷。她的嘴角扯动了两下，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注意到黎婆婆，是因为她也经常那样绣花，在她静不下心来的时候。她和她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哦，原来如果她没有成为千寻决与林复的女儿，没有纠缠在林家、武魂殿这些繁杂的事物之中，没有成为战魂师，不是暗影的话，她过的，会是像黎婆婆那样的一种生活。
或许她能比黎婆婆还要厉害一些，因为她有两个武魂，她可以用“针”，她也有“线”。对了，武魂制造出来的线是不能长久存在的，她差点忘记了这个，因为她绣在红裙上的花一直贴近着她的身体，吸收着她平时逸散的魂力，从没有消失过。
林凛看着左右手中同时冒出来的“针”和“线”，有点不识好歹地想，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是真的针武魂与线武魂呢？
天魂针，千寻诀天使之剑武魂的变异种。
血盘丝，林复红月妖藤武魂的变异种。
海音夫人想的一点错都没有，林凛的武魂本就毫不普通。
武魂，武魂，从一开始就天差地别。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琪音工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