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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篇 ...
第一篇
耳边是稀稀落落的声音,又像是有轻微的一阵风吹过来,头顶上的树叶在互相摩擦着,直到风渐渐小去,闭上眼的世界一片寂静。鼻尖能嗅到樱花的清香,心情慢慢放松,心底暖洋洋的是不可思议的闲适,又是一股稍强的风吹来,直到有几缕不可捉摸的风丝钻入我的校服衣领。
我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喊一声:“好了有田君,就算樱花再美也该去上学了!”
今天依旧一个人,正走在上学的路上,少了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果然心情很好啊,哈哈。
不过还是有点寂寞。
我抬头望向转弯街口墙上的花猫,希望它能睁开眼睛向我呜喵叫一下,可不管我朝它投向多么殷勤的目光,它依旧懒洋洋的半缩着身体,尾巴有一搭没一嗒甩动着。
我敢肯定它绝对看到我了!结果除了他,这只猫还真不会向人撒娇!就是只懒猫!
我毫无意义地朝它哼了一声,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我还是很生气。
我又继续向前走着,本来狭窄的街道显得异常宽阔,周围只有我一个学生向前走动着,就连经常向我们打招呼的修车铺的老大伯也不见了踪影。
这条上学的道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身后交叉口的那株樱花树,但我依旧感到十分愉悦,可能因为早春的风很舒服的缘故吧。
我伸了个懒腰,双手枕在头后,看着湛蓝色的天空,和时不时飘过的白云,我就像陷入沉思,思绪不知飞向了何方。尽管,我依然行走着。
有时候我常常会想,常常在某个风轻云淡的日子里想,天空上缓慢飘动着,没有速度可言的白云可不可能从巴黎飘过来,或者是从莫斯科,或者是从京都。也可能从不远处的海洋上,经历风风雨雨,一路上看过许多人,许多事,许多景,而此此时此刻却定格在我的眼里。
想到这,我无意义的傻笑了一下,如果我把这么有哲理的话告诉他,他一定会吓一跳的,然后“毛头小子”这个称号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叫了吧。
然后我又走了几步路,我突然发现我经常“关顾”的那片小草地又冒出了绿芽,我欣喜地蹲了下来,拔了一颗最嫩叼在嘴里,那一瞬间口腔弥漫了青草甘涩的味道。
这味道我异常的喜欢,每次上学途径这里,我总会拔一颗含在嘴里,然后含糊不清地对他说道:“啊,今天又要上学真是充满苦涩的一天,不过我喜欢!”。
但是前几天这里的嫩芽好像就再也没冒出来过,跟他去下海的那天时间竟然差不多,现在好不容易等它冒出来,而他却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去,真心郁闷啊!我苦涩的胸腔肯定充满了甘涩的草汁吧,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心酸以至于嚼着嚼着嚼出了泪。
“笨蛋”我对着自己说,然后笑了笑,今天我很喜欢啊,我这样想着,随后右拐进入了另一条街。
面对眼前的景象,我有些一愣,我不敢说,今天我是否真的喜欢了。因为一大波海水冲冲撞撞的向我奔涌而来,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后退逃跑。
顺应海水,我记得他这么对我说过。
不出片刻,海水吞进了我,我以为过猛的水势肯定能把我冲出几米远,忽然发现海水只是轻柔柔地冲过我身躯,我的衣服只是向后摆了摆,是海水温柔的包含了我。
而现在的我竟然毫无水压的像站在了绫波荡漾的深海里,还能自由的呼吸。
天呐,这个世界怎么了,我只想好好上个学啊。
不,应该说是我怎么了。
我望着深不可测的天空,隐隐有温暖的光线投射下来,照耀在浸入水中房屋的五彩玻璃上,晕晕染染,宁静又美好。
我淡定的表示,学还是要上的,路也是要走的!
走着走着,我的意识就好像完全脱离了掌控,天知道我有多么喜欢这些海洋生物,直到一条单鳍鱼从我手臂内侧悠悠然然地滑过,我才发现这是世间最令人过目不忘的美妙景色。
我的眼眸折射出海水一般的蓝,各种稀奇古怪的,叫不上名字的鱼,从我身边游过,有时候是几只或是一只,但更多的是一群,散散合合,游游离离,像一位翩然起舞的少女的裙摆,时而张扬时而含羞。
我慢慢的走着,像游览海洋博物馆那样,充满了好奇以及探索的目光,看着偶然撞在我腿上傻兮兮的大海龟,看街边的五光缤纷的珊瑚群,这一切都让我目不暇接,以至于竟然没发现一条大白鲨就这么浮着我的正前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的心猛然一惊,不过显然好奇战胜了我大部分的恐惧,我居然向前伸出双手,往它身上摸了一把。
“好滑!”我叫出了声,像个得到糖果般的孩子那样,笑了起来。
而大白鲨的小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突然向下一滑,猛的朝我冲了过来。
糟糕!我怎么会忘了大白鲨是大海中最凶猛的动物,这架势是要来咬我?
意料之外的是,被大白鲨嘶哑的痛楚我并没有感觉到,我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它用它那粗笨的脑袋亲昵地蹭着我的胸膛,那模样像极了他手下的猫。
“那个,我要去上学了”我轻拍了它脑袋一下,而那条大白鲨好像能听懂我说的话似的,颇为委屈的瞅了我一眼,随后摆动着尾巴,从我身边绕过,游走了。
我轻呼了一口气,虽然能摸到梦寐以求的动物,但刚才也吓人了。
抛开这个不谈,我继续一路行走着,只要拐过一个街口,再向前走300米上一个缓坡就能到学校了。
当然,前提是我没踩到拐角口的那个没井盖的下水道口。
“啊,,,啊,啊”我激动的叫出了声来,什么时候这个地方有这个超大又长的下水道口的!
我的整个身体都跌了下去,闭紧了双眼的我能感觉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没扣好的衬衫被风吹的呼啦呼啦的声音。
过快的坠落速度以及失重的感觉让我冒出了生理性泪水。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我的身体猛的一停顿,落到某个质地柔韧的的地方上,但是却没多大的痛楚。
我堪堪的睁开了眼,不由得一惊,我以为在水中呼吸已经是个奇迹了,没想到还能天上飞!
准确的来说的是我趴在形似纸质的蝴蝶上,而那只蝴蝶正在万里高空下飞舞着。
“唔!”我叫了起来,双手伸开站了起来,相信我,在这种事情上我总是异常勇敢。
过快的速度并没有让我眩晕,而我脚踩着蝴蝶,像个航海中的舵手,翻腾在白云之!
也许下一秒我会没入在浓密的白云之中,四四白茫茫的一片,不过接下的冲破让感受到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快感!
我开心的要哭了,像个终于得到自己想要东西的人,哭了。
确实,我擦掉了眼泪,但依然没有遏制主它继续沿着我的脸庞滑落然后坠落在下空。
我欣赏着脚下的景色,原来我正在我们的小镇上空,而往外四周是碧蓝的海水。我们小镇是个沿海美丽的小镇。
也许不用走路就能到学校了呢,原因是我发现我们正往东方飞着。
但,所谓的乐极生悲就是这样的。
我发现这只纸质的蝴蝶从尾部开始破坏,渐渐蔓延到中间,骨架也在崩塌分离。
我只是感觉到一阵无力,说不上的感觉。说不上的疲惫。就像疯狂玩了一天,到最后是身体的无力,但我知道我的心也在无力。
终于我脚下的纸张也破裂了,我又一次的往下坠着。
不同于上一次,这次我没有过多的惊讶,像理所应当的那样我闭上了眼,我真的好累。
扑通一声,那是掉进水里的声音为什么海水暖洋洋的,我迷迷糊糊的想。温暖到,让我眷恋到不想离开。
耳边是呼噜呼噜的水声,以及我自己不断咳出来的气泡,一阵窒息感压迫着我。
很现实,越往下坠,越冷。然而我什么也没做,像个失去行动的人任由自己继续沉下去。明明这样我会死的。
突然一个力量握住我的手臂使劲地往上拽。
我猛的睁开眼,微风依旧吹动着我的发丝,我依旧站在那株樱花树下。
我看着面前背对我的那个高个子的人,我喊出了声。
“宫野!”
“恩?”你转过了身,向我回了一句。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容,
“呼,,没什么我们去上学吧”我向你打了个招呼,知道你每天都等在这里跟我汇合。
“樱花”你抬着头说了一句目光望着眼前的樱花树,眼神含笑。
“恩?”
“今年的樱花也很美,走吧”对于你前不搭后不调,表示能听懂的也只有我了。
“好,走吧”
“呐,,呐,咪猫看我看我啊!”我向着墙上的花猫热情的呼应。结果,它连一个眼神也没给我。
“哈,什么嘛,这只猫咪真讨厌”我无聊地撇了撇嘴,算然说着讨厌,但我真的很喜欢这只猫。
“真是的”你好笑的对我说了一句,然后直径走过去,从杂货店门口的猫碗里捡了一点小鱼干发在了手掌里。那只花猫其实是杂货店的。
而那只猫看到你,立马精神抖擞起来朝着你喵呜一叫,就着你的手掌吃起小鱼干来,吃完后舔了舔还不断蹭着你的手臂,一脸享受。
“这不公平啊,宫野!”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上次我照你这么做结果它还跑开了,看着你们一人一猫,真是心底痒痒啊,被萌的痒痒!
“不要怀有玩耍它的态度来接近它,要亲切,毛头小子”说完还不忘多捏了几下猫朵耳。
岂可修太萌了。
“知道了,混蛋宫野”我无所谓的跑到那片草地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然后感慨道“今天真是充满苦涩的一天啊,不过我喜欢!”我果然是那么乐观豁达。
“是啊,每一天都该好好认真对待”你向我走了过来,看着地上那片草,喃喃自语道:“这个草真的有那么好吃,”
我朝你拍了一下,流里流气的说“:嘿小子,要不要来一根?”
你抽出我嘴里的那根,然后放到自己嘴里嚼了嚼随后就吐了出去,郁闷的说:“这草好苦,,,”
“嘛,你第一次吃当然不适应,,等等那不是老子好不容易找到的嫩草吗?你把它吐了!这可是最近几天最嫩的啊!”
“放学请你吃烤鱼。”一句话完美堵住了我的嘴。宫野家的烤鱼啊!最新鲜捕捞到的鱼,在加上宫野他爸一流的烧烤技术。恩,人间美味。
“啊啦,这不是宫野君吗?”杂货店老板娘的大嗓门立马把我从对美食的渴望中吓了出来。
“你好,香幽老板娘”你转过身礼貌的开口答应道。
“莫,不要这么客气啦,你这孩子,,”老板娘想是突然想到什么,回过身走进房里,再走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颗亲苹果。
“来来,宫野君尝一尝我丈夫从美国带了的苹果”
我终于知道,看脸在这个世界各地都受用。
“谢谢香幽老板娘”
“说什么客气话话呢,你这孩子也不容易,从小跟你爸,,,”
我一听就头大,香幽欧巴桑又说陈年旧事,我都替你感到烦。
“啊,香幽老板娘,我和宫野还要上学呢,拜拜”牵着你的手就开始跑,装出一副快要迟到的感觉。
虽然周围的人都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不过。
“不过真爽”你喘着气,反而是跑到我的前面,对我愉快的说道。手牵的很牢。
我只能在后面望着你的背影,干净修长的背影在街道上奔跑。
“等等,,我累了”我停了下来大口喘气。
“吃吧”
一个苹果向我递过来。
“谢谢”
“多吃水果能长高”
我咬了一口的苹果差点梗在喉咙里。
“宫野,,”
“恩?”
“其实你挺讨厌的!”我企图把苹果摔在你脸上。不过还是没有浪费食物,毕竟这个苹果真的很好吃。
“没事”你揉了一下我的头。
“挺可爱的”
我低着头涨红了脸,不知道掩在发丝的耳朵有没有红。
我又咬了一口苹果,企图扯开话题。
“放学既然吃烤鱼的话,那么你们不用下海吗?”
“最近放学都不去,我可以好好陪你,不过下周就要去一趟远一点的海域。”
“谁要你陪啊,我我”
“知道了”你打断我的话,笑眯眯地看着我。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去一趟京都”
话说前几周的修学旅行我是万分期待的,结果好不容易找到了海洋博物馆,就因为时间紧迫没进去。
“去海洋博物馆看大白鲨!”我握紧了拳头,信誓旦旦的说。
“你啊,怎么像个小孩子,明明都高中生了”
“哈?反正我就要去看凶猛的大白鲨”
“谁说是凶猛的大白鲨,也许很温顺也不一定”
“宫野君。”
“恩?”
“你这个神经病”我从你身旁绕过自顾自的向前走,但不用说,我是真的很开心。很开心你能邀请我。我只是不想在你面前透露太多。
“对事物抱有不同的看法不是更好吗”你跟了上来,笑的很开心。
“有田等一下”
“自己追上来啊”
你太聪明了,肯定发现了我的小心思 。
但是我的心情却豁然开朗,也许是因为早春的风很舒服的缘故吧。
话语间我们已经拐过一条街上了缓坡。
“风筝”你突然在我背后说道。
“天呐,你真的做了,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我惊讶的望着你。
“笨蛋,我当然做了”
“谁送给我亲手做的纸质风筝,我就满足谁一个愿望”
你瞧着我笑的很温和:“是谁说的?”
“你既然做了,我当然会答应的!”我底气十足说道。内心却十分窃喜。有本不靠谱的希腊爱情书中说道,在获得自己所爱的人亲手做的风筝后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放飞。
也许你爱的人同时也爱着你。据说飞的越高越灵验。
“那你希望要什么愿望,当然我没有太多钱买很贵的东西”
“是只很漂亮的蝴蝶,愿望想到了告诉你”
我先是一愣,然后才想到,那只蝴蝶原来说的是风筝。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我激动的说道。
“下周,等我把它做的更牢固一点”你走到我身边轻轻的说着。
“恩”
得到承诺的我抬头望向天空,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特别美好。
今年的樱花是那么的漂亮,我和你就两个人去看大白鲨,我还可以得到你亲手做的风筝。
可是一切都美好的过头了。直到一层水雾渐渐覆盖到了我的双眼,天空竟然在不断晃动,像泛起波纹的水面慢慢变成深蓝的颜色,我很想叫你,叫你的名字。
然而我一开口,只能呛进一大口水。
“宫野,,,”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趴在海滩边乱咳,肺咳的一阵火辣,水滴从我的发丝滑落,滴进沙里。
“你疯了!你是要寻死吗?”A君指着我破口大骂。
“你知道的!宫野君的事那是一件意外,是意外!”
我翻了个身,有气无力的躺在沙滩上。
“我没疯,我也没想要寻死”
“我只是想要体会一下,他当时的感受”我扯出一抹苦笑,他说过每一天都需要好好对待,我怎么会死呢。
“哎”A君叹了一口气。
我只能望着大海蜷缩着身体。
“他还没说愿望呢,,他没跟我去,,他还没送我风,,”语句断断续续,我却已经哽咽,眼泪不断落下。
好不容易维持的假笑,也破灭。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去一趟京都”
“谁说是凶猛的大白鲨,也许很温顺也不一定”
“是只很漂亮的蝴蝶,愿望想到了告诉你”
“挺可爱的,,”
交叉路口的樱花树上的樱花开开败败。樱花树会老,人也会老。而这条通往学校的路从此只有我一人行走。
一片樱花随风落在了我苍老的手上。
我闭了闭眼。
错过,就是错过了,无关岁月,无关爱情。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明白,其实宫野在上周下海的时候出现了意外。也就是海难。
而一直等着他的有田,连表白的话还没开口就失去了他,但那段感情一直没改变,因为有田一直都在,那份青葱岁月的感情就不会消失。
但俗话说的好:错过,就是错过了,无关岁月,无关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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