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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8章 第2个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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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听完了,互相看了看。小包点点头。
“知道我们说的天瞳的‘天’是什么意思吗?”
“……”我还沉浸在回忆里,茫然的摇摇头。
“一是天生,天生的‘天’一部分人是天生就可以看的到比别人多的东西,还有一个意思,是天真的‘天’,那表示能看到本质,看到最原始的真相的能力。”
“跟我说这做什么?”
“我们觉得你可能是两个都具备了。”
“真实的世界,虚妄背后的本质。”我忽然想到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一句话,纵然空调不算强劲,汗就在背后变的跟冰块一样寒冷了。没来由的寒冷,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赶紧抱起床上的毯子,蜷着坐到了床上。
“小克?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永和看我反应这么强烈,疑惑的问。
“……呃,这,……”一种感冒般发冷的感觉袭来,后来回想起来,那可能就是我最恐惧的时候的表现,一般,我在没有吃早饭空肚子一个人看恐怖片的时候偶尔会这样,但是,只是回忆的力量就让我恐惧的无法自拔……
“说出来吧,说出来就好了。”小包把床头的灯拧亮了点,目光炯炯。
永和看看我,看看小包,片刻后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朝我笑。
“怕啥,哥们都在,说!”
“我,我……就是我高中的那次,我……”
那次记忆我本来是有意无意的淡忘了的,可这一连串的回忆和小包的解释竟然让那件事情就跟昨日重现一样从脑海最幽暗的地方又冒了出来,让我还害怕的就是这件事,如今,我回想起来,也是止不住有些战抖……那一次,出了事……
我高中一直没有住学校,我们学校之前没有宿舍,直到我上高二的时候,学校新建的宿舍完工了,不少家里远一些的,或者愿意尝试住学校的学生都住了进去,其实,高中住校还是件很不错的事情,至少每天早上不用早起赶校车,晚上晚自习也能安心学习到深夜,我本来是有些想住的,但是那段时间家里还有些事情,没办法腾出时间整理行李和搬家,所以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新宿舍楼6层,上面的3层住女生,下面的3层住男生。宿舍楼就在教学楼的北面,晚上,从江边吹来的风没遮没拦的就直接吹向这栋楼,我觉得应该是很冷的,那可是11月的江风啊。
发生事情的时候就是12月中的时候,该住进去的学生都入住了,我借着帮一位朋友搬运东西的机会进了大楼,楼下有2位保安员在看守,没有住宿证件或者他们看你不眼熟都会拦住不让进,我进去时还和他们费了番口舌,最后还是我同学带我进去了。
他就住在2楼到3楼的楼梯边上第1间屋子,和他一起的是别班的2个男生和我们班的刘刺头,刘同学平时就爱出些小状况,比如被老师逮到在厕所抽烟啊、破坏学校公共财产啊什么的。不过人还是个不错的人,据说和学校外的社会青年有联系(这个词听起来真不顺口,我们一般都叫他们混混——永和说)他头上有一小片没有头发,是前两个月和人打架留下的纪念,至今,我看到某些留这样头发的人还是会想到刘刺头。
那天,隔壁班的一男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碟机,还去租了几部当时热门的片子回来,就叫我们一起看,这也就是我们几个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帮他们搬东西的原因了。
大家一起没有去上第2节晚自习,都跑到刘刺头的寝室里来,刘同学还弄来几瓶啤酒,只可惜没有下酒的菜,我们7、8个人挤在一起看他们搞回来的鬼片和动作 片,我已经不记得放的是什么片了,但是先看的是个动作片,几个家伙看的热血澎湃,要不是及时拦住没发出声来,说不定就要引的楼管来查房了。
不知不觉,一部片子看完已经到了11点,我还要赶11点半的校车回去,就打算闪人了,他们几个说要到学校外面吃点消夜,也就一起往外走。
大晚上的,高1高2的大部分人都不在学校了,只有几个高3冲刺班的教室还在亮着灯,他们几个就穿了个拖鞋,在路上边闹边往外走。从宿舍楼到学校门口中间间隔着体育场和图书馆,几个人说笑着就到了,买了点鸡肉香肠什么的,我和另个同学就准备去校车那里了,接着,那个和我一起要坐校车的同学说他钥匙不见了,大家稍微一琢磨,八成是刚刚掉在宿舍里头了。
大家一边骂他猪头一边催促他快点回去找,我看还有20分钟的样子,就跟他一起往回跑。
没跑几步,他就喊“不行了,我,我……我要小便了……”
“你搞什么啊……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哎呀,……憋不住了,你,帮我挡着点,我在草丛里解决……”
“—……%%¥¥#”真是恨不德踹死他算了。
他急匆匆的跑到一棵梧桐树后面去,一会就听到水声。
“给我速度点!”我吼道。
“知道了,闭嘴拉!”
等他解决私人问题后,我抬眼看了看天文台上的时钟,还有15分钟,两个人不再磨蹭,拔腿就往寝室楼跑。
“要是赶不上车,看我不弄死你!”我一边气喘一边撂下狠话。
“知道了,知道了!”他还得脚步不停的往2楼冲,也不管楼管在大喝:“站到!做什么的?”
“拿钥匙,1分钟就下来!”我们两一起喊。楼管200%没听清楚,但是他输在气势上了,挥挥手,茫然的点了点头,我差点笑出来。
走到玻璃门的外面,坐下。
屁股还没放安稳,就听到楼上“嘣”的一声响,大概是椅子什么的倒在地上了吧。
耳边楼管的叫骂还没响起来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e 啊……”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扭头就看到我那同学连滚带爬从2楼楼梯口跑下来,另外几个人也疯了一样的跑出来,叫声就是他们闹出来的。几个家伙脸色竟然如同卡通片里面一样是青绿色的,一脸扭曲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M的!见鬼了你们几……”我手臂被一个家伙抓的生疼,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家伙异常惊恐的眼神给制止了。
楼管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只是隔着玻璃摇摇头端了个碗进了里屋。
“怎么搞的?你拿个钥匙是跑哪去哪了?一群老爷们这是怎么了?”我费解的问,几个家伙都跟溺水的人抓游泳圈似的拽着我。
“松手!松手,都给我松开!”我看着抹布一样的衣服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
“……是,……刘…他。”几个人语无伦次的解释:“你,你自己上去看看吧。”
“……搞什么啊?”我一肚子疑惑,刚刚不还好好的吗,这要捉弄人也不至于说来就来啊。
疑惑间,已经到2楼里,几个人都在我身后,声控的灯亮着。
还没到高3自习结束的时候,整栋楼几乎是半空的,我头一次发现心跳能这么响。
还没到2楼楼面,我就看到一把椅子的后背露在213的门外头。
“你们刘头呢?”我想到一个问题。
“……”这几个人就跟听到我说了个很忌讳的话似的,面色一凛。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拿了钥匙就快走,真是磨蹭……”
几个人慢慢的跟在我后面,进到213。
跨过椅子,满地破碎的玻璃渣滓和啤酒的气味即使是冬天也很明显。这种行为典型的刘头风格——不要命。
我看到他用一个角度很怪异的姿势倒在床边,也不象是睡着了,呼吸的动静大开大合,但是眼睛却禁闭着。
“吃错药了啊?”我仗着平时跟他关系好,轻轻用脚尖推了下他。
没反映。
“诶!!”我大喊道。不自觉的,声音里已经没了底气,还带上了颤音。莫不是羊颠风吧……
我凑近了去看他
他鼻息出奇的沉重,就跟在奔跑一样,但是没有口水流出来,也没有抽搐,没有发抖,没有翻白眼……没有……我看到他的额头,那片没有头发的旁边一些。
那是一片半个巴掌大的痕迹
有点类似于我们睡觉睡久了后的压痕,一片红红的。
没有渗血,不象被砸晕的样子
可我就是觉得这个印子有古怪。
大家呼啦一下跑进来,可能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了,都四处看着。
几个人乱糟糟的讲述起来
我们出去后,还有3个人在宿舍里面继续看碟子
碟子质量不好,有点花了,他们就把光碟退出来,用床单擦。
有一个人说他听到电话在响,但是另外两个却说没
大家就去接电话,都以为是我们外出的人打回去吓他们的,之前看了一半的一个恐怖片里就有这样的片段。
但是接起来后都是盲音……
如此反复几次,刘刺头一把把电话线扯掉了,把电话放在电视机上。骂骂咧咧的说了些什么。
这时候,我那个拿钥匙的同学进去了,宿舍的灯一晃,电话就那么响了。
没有接线,电线接头就跟一段绳子一样委顿在墙角。
几个人竟然满脸后怕
我当时只觉得很扯,
我现在都还不明白,座机不用信号线怎么能响的
几个人逃跑一样远远逃开,我跟另一个人拖着刘刺头往外跑,什么都不顾了,只想着离这个电话越远越好……
那一夜的记忆就此混乱,我能记得的就是我们纷乱的跑到楼下,正好楼管上来,我们谁都没回家,给家里去了电话,说要在学校住,但是谁有敢在学校继续待呢?……在附近的私人诊所外面,我们几个惊魂不定的过了一晚上。
刘刺头没有生命危险,但也足足昏迷了1天1夜,此间,我模糊的把整个事情回忆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在我感觉要触摸到关键的时候就觉得一团混乱,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不负责任,但是我依然整理出了几个困扰我们的问题。
头一个,刘头怎么会昏迷的?
给他看诊的医生说并没有发现硬物敲击颅外伤的痕迹,那一小片疤痕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即使是在椅子上嗑的重一些也会造成比这严重的伤痕,而且,在治疗的时候,那个疤痕已经迅速消退成一只拇指就能完全遮盖的大小了。
然后,为什么电话会响??
没有信号的电话,只有在接受到电流信号才会响,但是座机电话并没有开放式的接受装置,只依靠线路,我也想过,也许是当时我们太紧张,把隔壁的声音当作这个房间的声音,但是如果连这样两个声音都分不出来,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之前,拿钥匙的家伙进去的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我问了他们后发现,所有的人竟然都说不清楚,这是说忽然觉得门开了以后有个声音强迫他们。令人没有来由的感到恐惧。
接着就是那个电话响起来,就象是导火线一样,惊得这群家伙鸟兽散……
这样没有具体情况的恐惧压力下,任何一点表现都会成为临界点,点燃恐惧情绪。
“……”我抱住头,不去看两人,但是我知道他们在看这着我。“刘刺头后来没有读完那个学期,他后来不再在课堂上闹,但是会一个人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成天到厕所里抽烟,也不再交作业和做试卷,这样的状况被劝退也是情理之中的,他走的那天,我们帮他整理书,看到几乎所有的书上都不同程度 的被他抓得留下指甲痕迹,就跟和这些书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他的抽屉里没有笔,但是有许多许多的刀,大大小小,从美工刀、铅笔刀、劳技刀到一把半尺长的包裹在旧课本中间的西瓜刀,一共10余把,我们几个都看傻了。最后,我们拿了一只旧运动背包,把这些东西都放了进去,上面下面都用旧试卷和废品填满,然后把包带到学校侧门,扔进了校办工厂废弃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