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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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波刺耳！
当着几个九头蛇研究员的面，索罗诺尔拽下耳麦扔向地面。她一脚跺碎了耳麦，手电搭住枪口，扫视闸门后面基地中心的全貌。
不足百米的中心科研区被划分为三个部分，呈橄榄球般的椭圆形。它的穹顶一大半被合金覆盖，边缘则是能够透出海底风光的钢化玻璃。在钢化玻璃下方，两条镂空钢丝网和方形钢筋承重柱构建出的U形走廊，交汇到了合金闸门的出口——索罗诺尔和布鲁斯就在这。
两条走廊像是体育场高高在上的观众席，而中心科研区则是被分割成三块的绿荫球场。交错的电路管道顺着走廊的弧度，依次坠进三个科研区。而椭圆形房间底部的最中心，是个钢铁棺材般的庞然大物。
大部分的线路都连通到钢铁棺材底部的高台里，六个便衣的研究员，目瞪口呆的仰头望向平举M1911的索罗诺尔。被单灯大功率的手电扫过眼睛，他们更是双手举起遮住了脸，主动避开了刺眼的白光。
从他们的反应可以看出，他们没有任何的战术素养。
“那个‘棺材’是什么？”索罗诺尔向旁边的布鲁斯偏头，谨慎的盯着下面的研究员，寻找卡尔波夫的踪影。
布鲁斯短暂的闭上眼，甩了甩脑袋。
她声音太轻，他没听清。
踹开耳麦的残骸，索罗诺尔既同情又幸灾乐祸，她移动脚步挡在布鲁斯身前，手电和M1911在适合偷袭的隐蔽点之间游移。
比起索罗诺尔，布鲁斯则倒霉了许多。
他的耳麦塞进蝙蝠面具的尖耳朵里了，除非他愿意当场摘掉面具，否则只能默默忍受扰人的杂波。
藏进公共停车区的越野车被发现了，索罗诺尔设置的诡.雷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无线电的基站被炸得稀碎，残余的部分正在随着起火的越野车燃烧。
火焰灼烧着坚持发挥作用的基站，布鲁斯足足忍了半分钟，比指甲划过黑板还刺耳的无规律杂波才彻底停止。蝙蝠面具下，他的眉头皱成了解不开的疙瘩状。
索罗诺尔同样皱眉，她没看见卡尔波夫。
下面的试验区有太多的遮挡物，庞大的大型器械阻碍了她的视线。她的新能力感受到了几种实验体的位置，人类实验体杂乱的生物磁场，严重干扰了她还不熟练的特殊感知。
索罗诺尔发现了生物磁场探查的弊端。
在人多或有极端情绪的人类在场时，这种感知极易被.干扰。
“你还好么。”轻声询问站到她身侧的布鲁斯，索罗诺尔始终保持一定的警惕。卡尔波夫毕竟是前苏联的军官，作战和潜伏的水平不容小视。哪怕超级英雄心脏中了颗子弹也会死亡，更别提基本还是普通人的她。
“我先下去，你注意。”
布鲁斯给了索罗诺尔一个留神卡尔波夫的暗示，跃上铁围栏按下袖口隐蔽的通电功能键，蝙蝠斗篷“唰啦”舒展。
扎堆的研究员们惊惧的仰头注视，自三层高地方一跃而下的黑蝙蝠。
布鲁斯半跪在地，晦暗的光线照不亮他的面具。冷漠抿唇的他像是废弃洞窟里的怪兽，一举一动让人不禁屏住呼吸，生怕引来他的攻击。
卡尔波夫并没有趁机攻击。
半个身体躲进支撑天花板的四方钢筋，索罗诺尔眯眼打量瑟瑟发抖依旧扎堆的研究员们，突然感到不对劲。她瞄准研究员们脚下的地板扣动扳机：“散开！抱头趴下！留在原地的，下一枪我会瞄准脑袋。”
六个研究员中，有三个人迟疑了一下。
尽管如此，听话散开的三个人，还是露出了六个人遮住的东西——正在读条的电脑屏幕。
读条的进度已经是九五成！
布鲁斯扑向电脑屏幕，与此同时读条变成了百分百。昏暗的实验室瞬间亮起了刺目的无影灯，电脑死板的机械声汇报道：【已接入第二套供电系统，安保模块重启中。】
实验室专用的无影灯亮起的瞬间，早做准备的卡尔波夫及其他两个九头蛇士兵，从三个方向的大型机械阴影中滚出，全部瞄准布鲁斯开枪！
他们全然不顾及布鲁斯周围的研究员！
有护目镜的索罗诺尔恢复很快。她将护目镜推向额头，镇定瞄准，朝着两个九头蛇士兵接连开枪，丝毫不担心布鲁斯的安全。
她相信那身两人亲手制作出来的装甲衣的防弹性能。
枪声就能听出，九头蛇三人用的是小口径手.枪。
受过精练训练的布鲁斯，无影灯亮起的瞬间就拿斗篷遮住了面具和眼睛，凭借记忆向掩体躲闪。第一轮射击后，他借助周围的大型器材躲避射击，以蛇形的冲刺向卡尔波夫袭去。
退居二线的前苏联上校，对决影武者联盟的顶尖学员。
结果显而易见。
索罗诺尔刚击毙了两个九头蛇士兵，布鲁斯就击昏了卡尔波夫。他拿绳子绑住卡尔波夫的双手，检查另外两个敌人。
师从杀手47的索罗诺尔枪法很准，子弹穿过了两人的前额和后心。
从楼梯扶手上滑下的她，将六个惊慌失措的研究员聚集到一起。六个人中有一个女性，其中四个都是阅历不足的年轻人。
检查完两具新鲜出炉的温热尸体，布鲁斯看向索罗诺尔。
不等他表达不悦，索罗诺尔率先开口：“你要知道，在受到威胁时，我会主动消灭那个威胁。”她威慑性的扫视七个活着的人，隐晦的威胁道：“我保证，剩下的人不主动惹我，我绝不开枪。”
被子弹射中的地方，即使有装甲衣的阻隔依旧隐隐作痛，肯定有一块青紫了。
布鲁斯清楚，索罗诺尔的做法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尽管他并不古板，但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两人行事作风的差别。
索罗诺尔不弑杀，一旦进入战争，她骨子里受教于杀手的作风就显露无疑。
而布鲁斯一直坚持他的原则，极少使用致命的热武器。哪怕对待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也希望由法律去审判他们，而不是由他来客串上帝，代替所有人决定罪犯的生死。
法律是道德的底线，所谓的超级英雄都不能凌驾其上。
正是因为如此，深刻体会到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行事风格的布鲁斯，认可了索罗诺尔不与神盾局合作的态度。
神盾局不光被九头蛇渗透，它对于普通人还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庞然大物，它的审判制度完全谈不上光明和公开。哪怕美利坚高层极力插手它的内政，它却依旧隐约是悬浮在法律和国家之上的独.裁部门。
联合国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将神盾局重新纳入体制。
把卡尔波夫扔到六个研究员中间，布鲁斯走过索罗诺尔，紧贴她的耳根微声道：“你清楚我们在做什么，你和我都不该是审判者。”
布鲁斯从不认为他是个超级英雄。他只是个看不惯哥谭现状，率先站出来的普通人。
“一些警察面对掏枪的罪犯还有击毙权。”本来想一笑而过的索罗诺尔，余光扫过呼吸微变的卡尔波夫，改变主意回嘴道：“更何况我只是个不法分子。”
卡尔波夫醒过来了，他还在装昏。
布鲁斯沉默的走向六个研究员极力遮挡的主机屏幕。
重新启动的安保模块需要人工操作锁定目标，布鲁斯重新关闭了它们，他调出整个地下基地的地形图。图中两人来时的升降梯颜色赤红，它被锁死以防神盾局的部队突破。另一条撤离通道的入口就在基地中心，出口在维斯杜拉河对岸。
启动紧急撤离通道需要高层的指纹。
索罗诺尔提起年龄最老的男性研究员，微笑的摇晃枪口：“麻烦你，配合下。”
研究员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掌，覆盖向屏幕旁边的指纹扫描仪。
物理闸门正对面的地板向两侧划开。那是一条隐于地下的椭圆形透明通道，与天花板同材质的防锈合金骨架支撑着钢化玻璃。
M1911的枪口顶住研究员的太阳穴，他很快解除了主机的大部分安全锁。
把其他五个研究员绑成一串，索罗诺尔拿出源自神盾局的微型硬盘，开始拷贝并格式化基地主机的全部资料。
这是行动前说好的内容。
同样需要了解九头蛇的布鲁斯，没有阻止她的行动。他会监管这些资料的使用。
开战前躲起来的鸡鹰，盘旋几圈回到了索罗诺尔身边，它向她短促的鸣叫。等待拷贝进度的索罗诺尔，扯过年老的研究员，重重的给了他肚子一拳，笑着请求道：“能介绍一下西南角那间不足五平米的小屋吗？”
“那、那是一些实验体……”见索罗诺尔笑得越发弯起眉眼，哪怕看不见她的微笑，研究员声音都已经发颤了，“是、是一些灵长动物以及人、人类……”
鸡鹰刚刚告诉了索罗诺尔囚室里有什么。
几只垂死的猴子，以及目光呆滞的人类小孩。就是不知道九头蛇是从人贩子手里进货，还是本身就有专业的“捕奴队”。
研究员话音刚落，布鲁斯转身向囚室走去。
“我真想立刻杀了你们。”索罗诺尔的视线落到卡尔波夫身上，“希望你们有足够的筹码买命。”
从昏迷中醒来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前上校，识时务的开口道：“你是故意提及实验体支开了他。看来你和你的同伙是临时搭档，并不齐心。”
在士兵中也算健壮的卡尔波夫，很难长时间昏迷。哪怕是布鲁斯击打他的动脉，只要不造成心脏骤停，依照他健康的身体素质，他都能很快醒过来。
血压增高的昏厥很难长时间持续，通常只有几分钟。动不动昏迷半个小时以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脑部被永久性损伤了。
被击昏相当长的时间，醒来还活蹦乱跳的那些人，如果不是身体构造迥异于人类，那就绝对是装昏！
“我不喜欢故作聪明的人。”
索罗诺尔抓住卡尔波夫迷彩作战服的衣领，将他提起来。他是个颇为英俊的中年男性，常年身处高位的自信更是增添了他的成熟魅力。
“你需要的东西，我可以比他给你的更多。”卡尔波夫开出诱人的条件：“我甚至能让你成为无敌的士兵，像美国队长那样。”
“哦？”
“你肯定没听过超级士兵计划，它成就了美国队长。”简单解释了超级士兵，卡尔波夫颇具煽动性的低沉道：“政.府隐瞒了太多的真相，我们只是一群想把它揭露出来的理想者，或许你觉得我们的手段过激。但我想你应该体会过，那些真正执法者的黑暗手段。”
索罗诺尔微微放开卡尔波夫的领口。
顿时前上校说得更起劲儿了。
“我们在世界各地招募真正的战士，像你这样的。”他向实验室中央的合金棺材扬起下巴：“那个伽马射线仪就是我们培养真正战士的基槽，我们会给他们注射超级血清，让那些看清肮脏政.府的同路人，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我以前为苏联奋斗，现在我为理想继续斗争。”
索罗诺尔整理卡尔波夫的衣领，“你不会认为我天真到你上嘴皮下嘴皮一碰，没见到任何实际筹码就会放了你吧？”她拿出另一个U盘，在他眼前摇晃：“我要这种实验的全部过程，安全的那种。”
负责冬兵计划的卡尔波夫，当然有这种资料。
但他不可能把制作冬兵的视频给索罗诺尔看，包含洗脑过程的视频只会激怒她。
为了表示诚意，卡尔波夫只好指导索罗诺尔，利用研究员的权限找到超级士兵血清的合成公式，以及异人的研究报告及实验视频。
异人是一群掌握了超能力般的人类。
他们眼花缭乱的特殊天赋，对普通人来说的确相当诱人。
当然，卡尔波夫没有主动暴露他才是关键人物，反而尝试误导索罗诺尔地下基地最高权限的拥有者，是年纪最老的研究员。
他根本不清楚她的最终目的。
索罗诺尔把这些东西全部拷贝进U盘，另外的微型硬盘的资料传输也结束了。将它们收进腰包，她调出地面的监控图像，让卡尔波夫观看。
极为重视这次行动的神盾局外勤特工们，基本上结束了地面的战斗，正在找寻地下基地的入口。
卡尔波夫绝不想落到神盾局手里，他不由催促道：“我展现了诚意，你的呢？”
索罗诺尔狡猾的扬起嘴唇，一副认可的模样点头道：“我可以带你离开。”
“他们呢？”
“你的筹码可不够。”
目光扫过相处一阵的研究员们，卡尔波夫果断要求道：“杀了他们！毁了主机！他们不能落在外面那群人手里！”
六个研究员顿时目瞪口呆，回过神的他们哭闹咒骂起狠辣的卡尔波夫。
索罗诺尔将剩余的塑.胶.炸.弹全部贴上主机的侧面，把哭闹挣扎的六个人绑到主机旁边。尽管这些人需要活着留给神盾局，让它了解九头蛇，但这不妨碍她欺骗卡尔波夫。
不按引爆器就行。
偌大一个神盾局总该有几个出色的拆弹专家。
这时，布鲁斯抱着一个身穿素白实验服的女孩，带着畏畏缩缩的十几个男孩回来了。与猴子一起被关在五平米小屋里的孩子们，脸色都非常苍白。
布鲁斯看向大声咒骂卡尔波夫的研究员：“发生了什么？”
“做了个生意。”背着卡尔波夫，索罗诺尔冲布鲁斯眨了眨眼：“我需要带走这个人。”
布鲁斯立刻猜到卡尔波夫被索罗诺尔坑了。
不再多问，他放下女孩。对雏鸟般紧跟着他的孩子们，他指着两人来时的方向道：“顺这条路跑出去。”外面会有神盾局的人，来接纳和安置这群可怜的孩子。
几个男孩对视一眼，鼓起勇气爬上扶梯，谨慎的走向闸门。
看到没人阻拦他们，离开无影灯照耀区域的男孩们步伐越来越快，最后他们开始全力奔跑。
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留了下来。
男孩关切的盯着女孩，看得出来他很害怕，很想跟上其他人离开。
骨瘦嶙峋的小女孩则紧紧抓住了布鲁斯的斗篷，努力仰头看着他。
黑蝙蝠的气场虽然令人恐惧，但对于失去一切的女孩来说，他是她的解救者，也是她目前唯一相信和能够依赖的对象。
“跑！”布鲁斯低声呵斥，六个哭闹的研究员都被他吓得一哆嗦。
女孩瑟缩一下，眼睛渗出生理泪水，却固执倔强的不放手。
“没时间了，那群人要来了，这边出去也一样。”索罗诺尔一把抱起努力闪躲的男孩，率先走下紧急逃生通道。双手被捆绑的卡尔波夫自觉的跟上了她。
布鲁斯抱起紧紧盯着他的女孩，跟上了索罗诺尔。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06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