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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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给人的观感还不好说，但这身蝙蝠战衣，哥谭市大部分人都达成了共识。它代表惩罚、恐怖与正义。
哪怕布鲁斯只是闭合电子门，立刻绅士后退到安全距离，被蝙蝠阴影笼罩，索罗诺尔依旧紧绷起四肢的肌肉。就像面对人类饲养的大型食肉动物，明知道它不会伤害人类，看见它扑过来还是会紧张。
“我们得谈谈。是关于其他的事。”主动让开封锁的布鲁斯平和摊开手，表示他的无害。尽管他的脸搭配蝙蝠战衣很违和，却能让人回想起蝙蝠侠也是个普通人，从而失去恐惧。
“如果你不想让人留宿而是严肃的谈事情，最好改变你那欠揍的说话方式。”
布鲁斯愣了一下。
蝙蝠侠的行动准则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隐藏身份，不能有朋友，对一切可能造成危险的事保持怀疑和关注。
影武者联盟把他训练得很好，他比杀手47更孤独。至少隐退的47还有维克多神父。
索罗诺尔清楚假设她现在拉门离开，布鲁斯绝不会再次拦截她。她却叹了口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意回避问题，她让出谈话的主动权：“说吧，我听着，但我不一定回答。”
“事实上，我想说……”
韦恩家族的布鲁斯少爷总有些不擅长的东西，即使他熟读刑侦犯罪心理，每晚化身为巨大的黑蝙蝠翱翔天际。他目前遇到了个难题，哪怕事先做好心理预估，他依旧表现得很生涩委婉：“我很高兴你平安无事。”
素来习惯先发制人的索罗诺尔抿紧嘴唇，双臂环胸。
“双臂环抱，典型自我保护的动作。或许我正令你感到不安。”布鲁斯顿了顿，“有关神盾局，我很抱歉，我有责任。”
“我以为你预备了一些大道理，准备像福利院的修女那样喋喋不休。”索罗诺尔放下手臂，梳捋着长发径直走到他面前，无比贴近的距离。她拾起他尚且湿润的鬓发，似笑非笑的重复：“你在做什么，为了失策向一个危险份子道歉？我听错了？”
“我在与一个信任蝙蝠侠的市民道歉。”被入侵安全警戒距离的布鲁斯，无动于衷。凝视索罗诺尔时，他双眸通透的颜色，与那身蝙蝠战衣形成鲜明的反差：“你希望哥谭市能变好，我能看出来。我该学着更信任你，不止局限于地域。”
索罗诺尔清楚，她沦落到目前的情形不全是布鲁斯的责任。
谁都没能预料到死侍突然出现在神盾局面前，还带来了她家乡的信息。人类总觉得最先成熟掌握太空技术的人，获得星空的资源就能改变全世界。
其实另一个次元的信息也是同样的。
贪婪总能令许多人铤而走险。如果被抓住的是随意穿梭次元壁的死侍，神盾局和九头蛇之间的摩擦将更加激烈，世界理事会都会派出各国代表参与进来。
“我喜欢你的眼睛。”索罗诺尔踮起脚尖，用头轻轻撞击了一下布鲁斯的前额。她绕过沙发，重新拉开三米以上的距离，回头凝视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打算与你为敌吗？”
布鲁斯微微摇头。
“如果你想聊真心话，我刚好有。”索罗诺尔双肘撑住沙发靠背，舒展身体将支撑点完全转向沙发：“哥谭市有很多聪明人，他们清楚城市背后的第二套规则，他们制定规则、玩弄规则，比还在暗中摸索的你更清楚游戏的玩法。他们令绝大部分的人，只能知道他们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哥谭市也有自己的眼睛、耳朵、嘴巴，但那是属于他们的。”
听到哥谭的现状，放轻呼吸的布鲁斯，下意识收敛了属于人类的鲜活部分。
“曾经有满腔热血的出头鸟，他们一边高呼反抗，一边天真的相信被暗中掌控的关键部门。然后，等待他们的是背后利益团体的镇压。”
“渐渐地，这种被人嘲笑的傻瓜少了。”
“孩子们抱紧周围的同伴，仰望头顶狭小的天空发抖。在孩子们尝试求助时，得到的回应只有路人那一张张麻木的面孔，他们很聪明，哪怕清楚真相，也不去做多余的事。少数善心的路人也仅是做出警告，他们说：会有人去解决的。”
“逐渐的，孩子们长大了，过往的路人却蒙难了。”索罗诺尔勾起一个微笑，五官精致的她，刻意收敛匪气微笑时，像个不染尘埃的天使：“路人对长大的孩子们高呼‘帮帮我’，你猜孩子们是什么表情？”
布鲁斯痛苦的闭上眼睛。
“不，孩子们很习惯这种事，不会逃避的闭上眼。他们在谈笑，对蒙难路人评头论足。”索罗诺尔回到布鲁斯身边，拉开他紧握的手掌，踮脚附到他耳边轻声道：“孩子们也很聪明，他们说：又关我什么事呢？”
布鲁斯的声音，又变成了蝙蝠侠才会有的嘶哑和压抑。他握住索罗诺尔的手腕，咬牙道：“说、重、点！”
“好吧。”索罗诺尔从善如流，她坐到布鲁斯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摇了摇手臂示意他放轻松：“你需要知道，在哥谭比我过分的家伙多得是。你该习惯这些，我不会伤害你，其他人可不一定——好了你别瞪我，是你引我说真心话的。”
布鲁斯的那点歉意都快被郁火烧没了。
缓缓放开索罗诺尔的手腕，他瞪视绝对是故意的女人。
“我能理解你的不信任，不光是你，像戈登警官那样仅剩的好人都不再会轻信。毕竟在一片歌舞升平的表面下，哥谭市悄然消失了几十万人口。”索罗诺尔拍拍布鲁斯的肩膀，轻松的盘起腿，笑道：“我承认我起先是恨得牙根痒，借你的脖子咬一口怎么样？”
在索罗诺尔对面的沙发坐下，布鲁斯叹出口浊气：“我还以为你的口头报复结束了。”
“啊，抱歉抱歉，我没注意。”索罗诺尔没诚意的赖皮掉她戳人伤疤这一块，促狭眨眼：“如果你想听好话，我也可以说。比如……”
索罗诺尔清了清嗓子，柔声道：“布鲁斯，我仍然信任你。”
双手交叠搭在膝盖的布鲁斯，抬头专注凝视索罗诺尔。
有部分东方血统的黑发女孩有着得天独厚的外在条件，也有狡猾又老辣的性格，她本能够在哥谭市的地下规则中如鱼得水。她根本没必要费劲接触蝙蝠侠，哪怕未来□□势力被清算，也有个头最高的法尔科内帮派顶着。
布鲁斯必须承认，他最开始不信任她，即使查过她的过往，也始终保持几分怀疑。如果不是超出现实的次元穿越，他甚至会怀疑她是哥谭□□派出的卧底。
因此，布鲁斯追问：“为什么？”
“或许我不甘心成为某个大佬的情妇？喜欢刺激试试勾搭敌对的冷酷义警？”
对上布鲁斯认真的双眸，索罗诺尔收起调侃的不正经，偏头思考了片刻道：“因为改变。当你利用恐惧威吓罪恶时，你为这座所有人都认定无可救药的城市，带来了一些改变。聪明人里多了些心生希望的人，他们不再保持沉默。”
布鲁斯重复了一遍：“你认为我会带来改变。”
“我只是不希望你跌得太惨。或许你不信，我曾经报考过警校。”伸直双腿伸了个懒腰，索罗诺尔起身走向电子门：“太晚了，早些休息吧。”
“索罗诺尔。”布鲁斯叫住刚打开房门的黑发女孩，这可能是他第一次正式称呼她的名字，而不是斯贝尔茨。
布鲁斯陈述：“它会变好的。”
扬了扬手，索罗诺尔带上房门，走向停车场。
……
索罗诺尔回到安全屋，已是凌晨。
房间里和衣而眠的巴基睁开眼，他分辨出脚步的归属，确认安全后又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中午，索罗诺尔顺路买了一身男运动服及衣裤鞋袜，带着它们回到酒店的套房。
换下蝙蝠战衣，少见的运动风装束的布鲁斯走出套房的卧室，他拉下上衣的兜帽，遮住略带尴尬的表情。毕竟索罗诺尔不是服务了韦恩家族三代人的阿尔弗雷德，他也没办法坦然告诉她，她选的尺码偏小。
“在解决卡尔波夫后，我和巴基本打算端掉九头蛇一两处分基地。”前往停车场的路上，索罗诺尔简单概括了布鲁斯未加入前的行动计划：“我不像你，不会单纯的伸张正义。原本的目标只是让它感觉到疼。”
布鲁斯坐到了甲壳虫的后排：“最好将它公布于众，以恰当的方式。”
“你指借助官.方的力量抑制九头蛇么？那我们需要先查清它的渗透名单，才能知道不该相信谁。你还好吧？”坐上甲壳虫的主驾驶，索罗诺尔随口问了句走路姿势有异的布鲁斯，被报纸包裹的蝙蝠战衣被她放到副驾驶：“战术制定，你也可以全程戴面具，我会和巴基解释。”
如果接下来要共同作战，巴基迟早会被发现端倪。
布鲁斯摇头拒绝了继续隐瞒真面目的提议，他看向车窗外路过的商业街：“停下，你在车里稍等。”
甲壳虫灵敏的窜过车流，停到路边。索罗诺尔抓起钱包扔给布鲁斯：“你也许需要这个，别担心，它们来自你的账户。”
十几分钟后，布鲁斯回到车里。
索罗诺尔通过后视镜瞄了眼正在系衬衣扣的布鲁斯，惋惜道：“我倒认为运动风显得你更年轻。”
刻意从头到脚换了一身，不引起索罗诺尔注意的布鲁斯，安静的系上最后一颗衬衣扣。
领口有点紧。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06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