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41】 ...
-
十几天后。
神盾局的审讯如同沉珂，繁杂得要命。短短十几天，索罗诺尔已经被各种手段翻来覆去的检验了无数次，次数多到她都快要麻木了。刑讯本来就是双方较力比耐心的活动，双方都在互相套话，企图摸清楚对方的底线。
特别是同时被抓的还有布鲁斯，隔离两个人分别录口供，是最简单的测谎办法。索罗诺尔不得不每天猜测布鲁斯说出的部分，尽管这样，神盾局对她的兴趣显然要比布鲁斯更大。
就算长着一张无害的脸，索罗诺尔也学不来布鲁斯的心态和处事。
依照目前情况判断，鹰眼属于温和派。
距离上次刑讯不到半个小时。
神盾局总部的审讯室里，操纵测谎仪的特工，趁索罗诺尔不注意，重新启动了机器。拿着一沓体检报告的鹰眼，把A4纸装订的薄本递给索罗诺尔。
几天前，初步与索罗诺尔建立合作关系的神盾局，对她的体质进行了一番测验。
她异常合作的条件就是，神盾局的检测报告需要有她一份。
“你的基因结构和我们没差别，属于正常智人，拳力达到雇佣兵的级别。”鹰眼对翻阅检测报告的索罗诺尔道：“你的速度和反射神经很出色。”
索罗诺尔认真翻阅着检测报告。神盾局的科技覆盖了方方面面，可以说综合了各种学科，综合水平达到所属国家科技水平的巅峰。配合神盾局进行深度的身体检查，她也是为了尝试搞清楚，她发生异常的原因。
“霍尔博士并未从你身上截取到空间波动的残留。”鹰眼余光掠过操纵测谎仪的特工，继续道：“这和我们预想中不同。你的脑波，比正常人要活跃一些，仿佛你的大脑随时都处于兴奋期。”
“是异常？”索罗诺尔疑惑片刻，突然明白了这种情况的原因：“我大概知道了。”
“为什么。”鹰眼观察索罗诺尔的神情，判断她抗拒心理的底线。他换了个说法：“这和你突然出现在纽约街头有关系吗？”
“我认为没关系，它应该还处于正常值范畴内吧。”索罗诺尔以前做过脑波检查，但没有神盾局库存数据丰富，机器也更加简陋。她猜测神盾局发现的是她的能力，与有机生物体沟通并造成些许影响的能力。过去一些特殊的经历，使她掌握了这种神奇的沟通渠道。
就像海豚有独特的哨音，蝙蝠能够发出超声波，大象能够通过震动交流等。
操作测谎仪的特工，暗中朝鹰眼点头致意。
鹰眼继续套话道：“我希望你能把知道的全部告诉我，这很重要。”
“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会来到纽约街头，那是意外。”索罗诺尔重复的肯定回答道：“造成我突然出现的原因，我并不清楚。”
鹰眼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回答。
同样这不是第一次神盾局利用测谎仪进行询问。
每次提到类似的问题，索罗诺尔态度不合作时，鹰眼都会换个话题。这次，他继续问了下去：“说说在那之前的事。”
“神盾局要对我的存在做出决定了？”索罗诺尔敏锐的感觉到鹰眼的改变，她回忆片刻，简单到几句话概述了她的前半生：“我是个流浪儿，后来和与我一样的人组成了贩卖情报的小团体……”
鹰眼光明正大的拿出录音笔，示意索罗诺尔他在录制。
“请便。”无奈的索罗诺尔摆出随意的手势，继续道：“来到这里前，我刚遇到了布鲁斯，我想利用他。或者说我想和他合作，为了洗白我所在的帮派。然后就是你们知道的事了。”
多次询问过这段经历的鹰眼点头，收起了录音笔。布鲁斯的口供与索罗诺尔差不多，他认为可信度很高。
尽管索罗诺尔没说出多少细节，但布鲁斯交代的很详细。尽管他满身伤疤，从思维测试的结果来判断，神盾局认为她才是危险的那个。
“再通过几次审核，局里会给你一定程度的自由。我让人给你纸笔，你需要把你们世界的常识写出来。比方说总统是谁，任期多久。”鹰眼示意门口的特工带索罗诺尔回拘押室：“在那之前，或许你想见见他？”
索罗诺尔相当无所谓的点点头。
“还有。”鹰眼仿佛突然想起一个话题，随意问道：“那个叫死侍的人，你了解多少？”
索罗诺尔清楚死侍来自另外一个次元，甚至他曾经穿越次元壁到过她的家乡。
“我不认识他。他知道肯定要比我多，如果你们找到他，我希望能有提问题的机会。”一直处于警惕状态的她，避重就轻的回答鹰眼：“你可以当成我想要和他当面对质，我想知道这种情况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显然，他能够控制这种小概率事件。”
鹰眼勾起一抹笑容，对门口守卫的特工道：“带她去见见她的同伴。”
索罗诺尔揭掉连接测谎仪的各种附属设备，跟随带路的特工离开审讯室。
人类还没掌握真正的测谎技术，想要准确得到测试结果，测谎仪需要辅以听诊器等管路，监察被审讯者的心跳、呼吸、脉搏、皮肤电阻等数据。其中，皮电是测谎仪采集的主要数据，其他方面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完全能做到完美的伪装。
除此之外，审讯者还通过一些细微的生理反应判断对方的心理状态。比如撒谎时目光会向上移动等。
等索罗诺尔离开后，鹰眼看向操纵测谎仪的特工：“结果怎么样？”
“从生理特征判断，她说了真话，但有所保留。”经过专业培训的测谎大师，轻而易举瞧出索罗诺尔的隐瞒：“我们的人已经在布鲁斯.韦恩的房间里，布置过隐蔽的监听设备。”
“你确定他是真心合作？”
“他们不是一路人。”
……
神盾局内部的走廊两侧，装有热能感应灯。
能够扫描到生物热能的乳白灯光，随索罗诺尔和特工的走过明明灭灭。这种感应灯不仅方便了神盾局特工们的日常出行，还能有效防止敌人潜入。即使敌人能欺骗隐藏的摄像头，也不能隐瞒体温欺骗感应灯。
神盾局展现出的科技水平，起码比民用科技领先了二十年。
索罗诺尔有点喜欢神盾局了，它带来了一个好兆头。神盾局能检测出她异于常人的能力，也能检测出死侍离开的能量波动，证明了她坚持的方向没有错。总有一天，她能够用科技解释出她右眼可视的空间褶皱。
然后，找到她穿越的原因，并停止它。
与态度比较死硬的索罗诺尔不同，被关进拘押室的布鲁斯，没过几天就被特工转移到一间正常的房间。与索罗诺尔的思考回路不同，布鲁斯更加正派也更有原则，也更符合超级英雄这个定义。
英雄到哪里都会被人敬重，哪怕布鲁斯伪装成富家公子，却不能完全掩饰他的人生观。
在测谎仪面前，没有秘密。
领路的特工穿着神盾局蓝黑相间的制服，在手臂两侧有着展翅雄鹰的标志徽章。
他把索罗诺尔送进布鲁斯的房间，就守在了门外。
布鲁斯的房间有床、有书柜、有鱼缸、有沙发，除了没有通往外界的窗户，简直像度假村的小型豪华间内部。
索罗诺尔一屁股坐进沙发，舒服的叹息：“我有大半个月没体会到‘软’的意味了。”
刚洗完澡的布鲁斯头发有点湿，不修边幅的穿着一身浴袍加睡裤。他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睡前读物，随口回应道：“你的防备心太重了。”
索罗诺尔摆出拒绝交谈的微笑，盘腿躺进沙发享受布料的柔软度。
手捧着书研读的布鲁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们给你配备多余的衣服了么？”过了一会，闲不下来的索罗诺尔站起来，在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中打开衣柜，衣柜里还有一件睡衣。她取下睡衣，向洗浴间走去：“待遇真不错。除了体检时被压力水枪简单冲过，我就没再尝过淋浴的温暖。”
“你可以适当提出要求。”布鲁斯试图阻止放飞自我的索罗诺尔，他拒绝道：“我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个浴室，哪怕是你的朋友希尔维。”
突然听到希尔维的名字，索罗诺尔一愣。她掩饰性的解开头发，揉搓头皮放松，把男式睡衣挂上浴室的门把手：“你也可以和他们要求再换个房间。”
布鲁斯叹了口气。
索罗诺尔在故意和他唱反调，不过正是他所期望的。
愉快的朝布鲁斯挥手，索罗诺尔转身用脚趾带上浴室的玻璃门。她打开淋雨的喷头，温暖的水汽很快模糊了洗漱镜。她冲镜面哈气，神情俏皮的拿食指擦掉哈出的白雾，又竖起食指点了点玻璃光滑的平面。
食指和食指的倒影距离很近，但侧面观察还存在一定的间隔。
它是正常的单面镜。不是监控。
脱掉十几天没换过的衣服，索罗诺尔轻快的走进淋浴喷头的水幕中。
面朝墙壁的索罗诺尔，瞧着墙面不小心用沐浴露喷出的乳白色小蝙蝠。眯起眼睛对淋浴喷头扬起脖颈，她笑出了两颗小虎牙。
索罗诺尔几乎能幻想出，留下迷你抽象暗号的布鲁斯，那种嫌弃的眼神。
西尔维娅和浴室的抽象小蝙蝠，以及布鲁斯比她享受太多的环境，让索罗诺尔明白——布鲁斯应该除了暴露蝙蝠侠身份的部分外，向神盾局交代了所有细节。
比如彼得的存在，和两人第一次的穿越旅程，就属于暴露身份的部分。
比如索罗诺尔夜探韦恩庄园，两人大半夜打到房顶，又坐下来商量关于合作的部分，也属于暴露身份。所以，那一夜记忆正确的叙述方式，应该是索罗诺尔和她的朋友西尔维娅故意接近富家少爷，寻求他的帮助，希望洗白帮派人士的身份。
边冲澡边思考，足足洗了将近个把小时的索罗诺尔，穿着男式睡衣走出洗浴室。
水珠顺光洁矫健的大腿滑落，索罗诺尔偏头以浴巾擦着头发，问道：“有没有吹风机？”
“你以为在五星级酒店？”布鲁斯的视线落向索罗诺尔笔直的腿部，又移开。他带着些许烦躁感说道：“现在你和我被困在秘密政府部门里面。”
“那又怎样。”索罗诺尔坐进沙发，漫不经心的揉搓发梢：“我又没地方可去。”
“我们是合作关系。”布鲁斯突然板起脸，如同蝙蝠侠那样严肃道：“你该告诉我真相。”
只是蝙蝠侠从来都不需要别人告诉他真相，他只会固执的调查出他想要知道的。无异，布鲁斯知道他被神盾局的人监视了。
索罗诺尔瞧着飙演技的布鲁斯，突然翻身跪坐到他身边，她拖起长音：“是啊，我们是临时的合作伙伴——”但不妨碍有时做些对方反感的事。
要知道，一头雾水被坑进神盾局的索罗诺尔，憋火憋很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04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