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重明鸟》轩辕煦

23、【023】

　　内华达州，93号公路。

　　甩掉丧尸的悍马停在路旁，温特下车捧起路边的沙子，蹭掉双手的污渍。

　　卡洛斯踢掉后座的丧尸手掌，伸手不顾索罗诺尔的反抗将她举出来。他摸乱她齐肩的黑发，以示安抚：“恭喜，你的成年礼提前举行了。托福，今天要找地方‘洗车’了。”

　　卡洛斯说的洗车，实际只是给车辆铺满高温砂砾，扔到太阳底下晒半小时的简单消毒手段。最近水源越来越短缺，附近几个水库和绿洲不是干涸了，就是水质已经不适合饮用了。

　　温特检查油箱和备用的汽油，他拿出备用电瓶打开无线电。听着无线电广播，他掀起悍马的车盖检查：“汽油和食物还足够，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快没有子弹了。发动机也需要保养，如果你不想用丧尸肉做燃料。”

　　关掉车盖，把老旧的地图放上去，卡洛斯指出三人目前的位置。他指腹摩擦下巴的胡茬，思考道：“我们从红石峡谷绕回去。它们可能还追在我们屁股后面，会越来越多。我们从93公路离开，路过帕伦普进行一次补给，那里有修车厂和加油站。”

　　索罗诺尔数了数剩余的子弹，抬头道：“只剩下39发了。”

　　卡洛斯一把搂住不到他胸口的索罗诺尔，捏红她的脸颊：“小鬼，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即使这么说，他依旧解释道：“我以前在帕伦普买过黑枪，卖家的位置很隐蔽，不会遇到太多丧尸的。”

　　长期睡眠不足，黑眼圈明显的温特，补充道：“上车吧，我们还需要监控报警器。”

　　强悍如卡洛斯、温特般训练有素的成年人，对生化危机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生存越来越艰难，丧尸比较少的小镇快被其他幸存者搜刮干净。就算加上索罗诺尔，他们也只有三个人，守夜时勉强足够轮换。汽车需要维修、无线电需要电力，就算正面能突破丧尸的重围，找到物资丰富的补给点，他们也需要更多的人手抢出食物。

　　火力压制只能维持几分钟，而闻声赶来的丧尸却无穷无尽。

　　无线电广播时不时传递出其他幸存者的信息，想要找到合适的同伴却不容易。卡洛斯听到过冠军食品厂的广播，两个人为了寻求组队赶过去，实际上那只是个人性沦丧的陷阱。

　　认识路的卡洛斯开车，温特脑袋一歪开始补觉。

　　半个小时后。

　　无线电通讯的声音盖过了卡洛斯喜欢的摇滚乐，车载的无线电接收到新的信号：“这里是克莱尔.雷德菲尔德车队，位置印第安斯普林斯，寻找其他幸存者，有人能听到吗？重复，克莱尔车队寻找幸存者……”

　　卡洛斯扬眉：“斯普林斯？那距离克里奇空军基地不远。”

　　索罗诺尔扒着主副驾驶的空隙，盯着挡风玻璃，问道：“你要回应他们？听起来他们实力不错。”

　　卡洛斯裂开嘴，充满自信的玩笑道：“让我们先在帕伦普补充弹药，再看看你会不会再被吊起来一次。”

　　索罗诺尔翻了个白眼，摸着怀里的疯狗突击刀。

　　……

　　帕伦普镇的主要干道只有两三条，沿着公路蔓延。

　　卡洛斯不可能横穿整个镇，来过几次的他调转车头，先向比较清静的公路酒店。这家公路酒店附近有不少加油站。卡洛斯一个漂亮的甩尾开进加油站，保持悍马的发动机一直嗡鸣，温特手持突击步.枪，警戒的走向加油枪。

　　后座的索罗诺尔握住空油桶的把手，看着温特。单手持枪的温特拔出油枪，十几秒后，他向两个人摇头，重新回到副驾驶。

　　走遍附近的加油站，打死三四个丧尸。悍马后座多了几桶汽油和机油，一把猎.枪及它的子弹。空旷的加油站清理完毕，卡洛斯告诉温特，有适合M.4.A.1使用的子弹，在谷仓不远的废弃旧酒窖里。

　　酒窖曾属于帕伦普镇的粮食酒厂，酒厂扩建后它不再使用。后来被枪械贩子买下，改装成未售卖货物的储藏点。

　　不出意外，酒窖肯定没有通电。

　　漆黑且地形复杂的老酒窖，是丧尸藏身并袭击活人的最佳地点。

　　“你在外面。”温特摘掉耳麦递给索罗诺尔，简单教她猎.枪的使用方式：“如果看到丧尸群，大声喊。”

　　卡洛斯敲敲他右耳的无线电耳麦，端平他心爱的M.4.A.1突击步.枪：“别睡着了，索罗，我们的退路交给你了。”

　　索罗诺尔掏出疯狗突击刀递给温特。

　　温特摇摇头，转身跟在卡洛斯身后走进旧酒窖的建筑群。自从被解救以来，没离开过两个人的索罗诺尔，爬到主驾驶。悍马的钥匙还插着，她挣扎很久，最终放弃了浪费汽油启动发动机和音响的诱人打算。

　　索罗诺尔望着废弃许久的建筑物们，以及荒无人烟的公路，感到十分的惶恐。

　　人广地稀的内华达州城镇，在生化危机爆发后更为荒凉。看久了这种景象，有时连卡洛斯都会开玩笑的反问：“地球上是不是存在过人类？”

　　“温特！当心它们的嘴！”

　　强迫自身适应这片荒原，渐渐放松紧绷肌肉的索罗诺尔，被无线电耳麦突然传出的大吼吓了一跳！她反射性的握紧方向盘，差点启动了沉寂的悍马。

　　无线电耳麦传出一阵阵令人心惊胆颤的枪声。

　　几分钟后，索罗诺尔看到两人冲出来的身影，她立刻启动了发动机。在悍马的咆哮声中，抱着子弹和枪支的卡洛斯扑向后座。手臂有一大块袖口被染红的温特，来不及抢过开车的位置，连连催促道：“快快快！”

　　几乎两人刚关上车门，索罗诺尔一脚油门到底，按照早就考虑好的离开路线，快速前进。好几只喉咙里长出奇异器官的丧尸，奔跑着追出来。直到驶离帕伦普，两个成年男人松了口气，相继瘫倒进车座。

　　比起地形复杂的巷镇，此时的旷野无疑更加令人安心。

　　停车重新分配座位，坐到副驾驶的索罗诺尔，把无线电还给后座的温特，小心翼翼道：“温特，你还好么？那是什么？”

　　翻找出后座的医疗箱，温特冲着卡洛斯扬起下巴：“流弹。”

　　卡洛斯如同背后长了眼睛般，强调道：“不是我及时开枪，嘴里长着喇叭花的那东西，现在就能抱着你的脑袋大嚼了。感谢我吧，伙计。”

　　“我在加油站拿了几包烟。”

　　“喔！这是我几周来听到过的最好消息。”

　　在两人的打闹声中，悍马向下个城镇，印第安斯普林斯驶去。

　　——人类逐渐习惯丧尸，艰难求生，而丧尸似乎进化出了新的捕猎器官。但这种具备喇叭花口器的新型丧尸，真的只是自然进化而来吗？

　　也许，只有泄露出生化病毒的保.护.伞公司，才会知道。

　　……

　　布鲁斯看着索罗诺尔。

　　索罗诺尔温柔的抚摸疯狗突击刀，没有挂着面具般的笑容。

　　布鲁斯想知道故事的结尾，他一时分不清它吸引他的地方：“你们安全的找到克莱尔车队了？”

　　索罗诺尔收起疯狗突击刀，眉毛一挑，面露回味道：“克莱尔.雷德菲尔德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车队的技术小哥为他着迷，卡洛斯和温梵都遭到过他的漠视。我和车队一起生活了四个月，随时随地危险都会降临。尽管我们非常小心，车队还是由最开始的六十人，减员到了不足四十。”

　　布鲁斯沉默。

　　索罗诺尔看了布鲁斯一眼，似是明白他没问出口的话，继续道：“车队里全是普通人，活下去就很困难了。我们没办法去想怎么解决它，那不是我们有能力担心的事。有了车队的庇护，我尝试着战斗，我足足活了四个月。”

　　布鲁斯重复：“活？”

　　“活着离开。”索罗诺尔笑容顽劣的耸肩，说道：“就像我莫名其妙的进入，四个月后的一天我也莫名其妙的离开。那天刚布置完值夜的防线，我又重新回到了哥谭市，时间和地点都和我离开的位置相差不多。”

　　索罗诺尔从卡洛斯那听来保.护.伞公司和它的U.B.C.S.特殊部队；从克莱尔那听说她在寻找的哥哥克里斯；从L.J那听他入侵蜂巢关闭红后的吹嘘……

　　可事实上，索罗诺尔对那个世界一无所知。

　　布鲁斯疑惑：“每次都是？”

　　“每次都是。”索罗诺尔高举手臂，布鲁斯还抓着它，“这次算是相当幸福的经历了。虽然我还不清楚它形成的原因，但我知道它不是好事。”

　　一个人，不会永远走运。

　　植物园隔壁的动物园传来嘈杂的喧闹，索罗诺尔侧耳倾听。她仿佛听到好几只鹦鹉扑腾翅膀，带着挑衅的“嘎嘎”叫声。

　　指尖触碰疯狗突击刀的握柄，索罗诺尔来回摇晃小臂，笑道：“还不放手？我可是个内敛含蓄的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