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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变小魔法解除以后,日子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小王子和我都长吁了一口气。
      社畜我是感慨于可以正常上班。
      小王子则是终于可以回归慵懒生活了,大鱼照顾小人好累呀,什么都要他自己做,还是当小人鱼好。
      小王子抱着尾巴在枕头上滚来滚去,我拢起手掌把他托起来,举到眼前。
      “怎么了,不舒服?”
      小王子趴在我的掌心,鼓着脸说:“我在烦恼。”
      我忍不住笑了:“敢问王子殿下是在忧国还是忧民哪?”
      “我在忧己,”他一本正经地说,“变大了能吃好多好多东西,可是葡萄一口就吞下了,尝不出味;要是变小能吃好久好久,可是变小了,又只能吃一颗了。”
      他扬起头,脸上写满了“怎么办”。
      我不由想起他给葡萄写的那封情书,这真是一道令人鱼苦恼的选择题。
      “葡萄啊葡萄,你要是像你的朋友蓝莓那么小就好了。”
      “对呀对呀,人类不是有转基因吗?”小王子眼睛发亮,小尾巴摇啊摇。
      “你不是有魔法吗?”我戳戳他。
      “可是……”小王子眨眨眼睛认真地解释,“我只能变出泡泡呀。”
      说着一个泡泡就飘到了我的嘴边,接着又有一个泡泡飞到了我的鼻尖,我下意识地皱起了脸。
      小王子却觉得好玩,再一次帮我的脸洗了个泡泡浴。
      “哈哈哈,你变得好丑,丑丑的上班族。”
      “好好好,你是美美的小王子。”
      我把他拎起来,用袖口擦干了脸。
      “我教你怎么把草莓变小。”
      “上班族也会魔法吗?”小王子惊奇地说。
      我说:“你还记得我前天买的草莓盆栽吗?”
      他重重地点头:“记得,记得,你说草莓长大了就给我吃的。”
      “我现在教你把草莓变小的方法,但是草莓变小了就不能吃了。”
      “学会了把草莓变小,能把葡萄也变小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小王子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把他放到盆栽旁边的小垫子上,让他们一起晒太阳。
      “你只要心里想着‘不要长大、不要长大’,草莓就会感受到你的意念了。”
      小王子忽然问:“如果草莓想长大呢,它会不会不开心?”
      “不会的。”我伸出手指,揉揉他的小脑袋。
      “真的吗?”小王子抱住我的手指,放到脸颊边蹭了蹭。
      “真的,我是上班族,我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过不了几天小王子就会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草莓真的变小了,然后开心的事就会挤走不开心的事。
      因为这株草莓本身就长不大。
      只是,我没意料到可怜的小盆栽除了先天不足,还要经受外界的摧残。

      小王子把怀里的小花放到我的手上:“你不要不开心。”
      “我的盆栽都秃了,还不能不开心吗?”
      我按向他的小肚子,被他笑嘻嘻地躲开了。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呀。”
      “我看到你把叶子藏在糖纸里了。”
      小王子有些害羞,尾巴尖晃了晃:“那是我送给糖果的礼物。”
      他高兴地向我分享他的新发现:“牛奶糖又好吃又好看,我要表扬它。”
      “我觉得你应该表扬买它的我。”
      “可是你是上班族,上班族本来就很厉害,会很多东西。”小王子说,“牛奶糖不一样,它在那么多糖果里脱颖而出,坚持自我,太了不起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且白色的糖衣也好看。”
      披着新披风的小王子不好意思地钻进我的手下,小脑袋拱着我的手掌,鱼尾处漂亮的蓝色鳞片彻底染上了红色。
      过了一会儿,他又悄悄地从我指缝间探出头来。
      “你真的觉得好看吗?”
      “好看。”我肯定地说。
      小王子红红的尾尖缠住了我的手指:“牛奶糖真好!”

      牛奶糖确实好,我的盆栽又要不好咯。

      第四章

      看电视的时候。
      小王子趴在我的肩膀上,贴着我的耳朵问:“你是不是喜欢小小的、软软的、很可爱的东西?”
      听到这么直白的问题,我脸颊不禁微微发烫,我用食指轻轻摩挲小人鱼柔软的蓝发。
      “我喜欢小小的、软软的、很可爱、很善良的人。”
      说完,我连耳根都热了起来,不自在地低下头,掩饰性地咳嗽两声。
      小王子却是气鼓鼓地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
      “你果然是萝莉控!”
      “啊?”
      “电视上说,大晚上穿风衣的都是喜欢萝莉的怪叔叔。”
      现在连新闻都不正经了吗?我觉得要不了多久我就得把电视搬出家门了。
      “我穿风衣,是因为加班得太晚了,御寒。”
      我点点他的小脑袋,他的头跟着一摇一摇的。
      “那你不要加班了,”小王子担忧地说,“会被警察叔叔带走的。”
      我把他从肩上接下来:“唉,在你眼里我就个是怪叔叔吗。”
      小王子翻了个身,仰躺在我的手掌上:“你最近总是不在家。”
      我伸出另一只手把他盖起来,只露出一张没精打采的脸。
      我学着他的模样,向四周扫视一圈,然后小心地凑过去,低声说:“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把未来几天的工作都做完了。”
      小王子瞬间精神了,撑着我的手钻出来:“你要放假了吗?”
      “带你去游乐园玩。”
      “还有水族馆!”
      “水族馆也去。”
      “马尔代夫!”
      “马尔代夫……去不起。”
      “你实在对不起上班族的身份。”
      “不,我这就是因为对得起。”
      一般上班族可没有出国闲钱度假旅游。
      我务实地说:“最多带你走一遍东南亚。”
      越南、缅甸、泰国、柬埔寨……公司团建胜地。
      小王子撒了好一会儿欢,等我把他放回盆里,他拍打着水面,溅出好些水花,忽然问:“你喜欢的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很可爱、很善良的人是谁?”
      我几乎忘了这茬,被问得猝不及防,慌张地指了指,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晚上小王子得意地跳到我的枕头上说:“我知道你喜欢谁了。”
      我心想,你当然知道。
      他骄傲地宣布:“你喜欢葡萄公主,可惜公主是我的了。”
      我:“……”
      王子配公主确实是一段佳话。
      我这个上班族还是老实地加班攒钱,准备去马尔代夫吧。
      有了目标之后,工作便有了动力,桑飞观察了我几天,信心满满地宣布,楚哥的春天又回来了。
      导致我听了好几天前辈传授的“哄女孩秘籍”。
      “年轻人要沉得出气,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分手。”
      我这次没有否认了,他反将一军:“所以我要少加班,多回去陪家人。”
      前辈一噎,转而攻向桑飞,桑飞见势不对飞也似地跑掉了。
      从那一天起,我学会了拒绝过量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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