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玖，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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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御祁从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他本来想着今天和凌霄来一场痛快的对决，然后回魔宫喝个酒的，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死在凌霄这个宿命对手的手下，但基于他对凌霄的了解，他觉得那种情况是不可能的，两人最多受个小伤，结果那种情况没有发生，现在的情况是，他将自己打得只剩一口气，然后被三四十个神帝级别的人包围着。
“天君，你这是什么意思？”凌霄不动声色地将言御祁护在身后，定定地看着一个人，正是天界之主——天君。
天君叹了一口气，“这也不是朕的本意，只是你们的存在威胁着五界五族的平衡。”
“真是笑话，坦诚自己害怕那么难吗？”言御祁笑到，没想到这个老家伙暗藏了那么多人手。
要是放在之前，这些人根本就不够看的，只是现在他和凌霄都受了重伤，连以往十分之一的力量都用不出来。
看来今天要交待在这儿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有重生的一天。
“你故意让我们斗得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利。”凌霄静静地说出天君的目的。
“你们也不要怪朕，你们的力量来自于创世神，谁也没有办法伤害你们，除了你们自己。”
“天君，不要和他们废那么多话了，迟则生变，要赶快将他们封印起来。”一个人大声说到。
封印？凌霄和言御祁心里一凛，没想到他们竟打的这个算盘。
他们清楚自己没有能力彻底杀死他们，所以想趁他们重伤将他们封印起来，不得不说还真挺聪明的。
天君点点头，“动手吧。”
“父君。”苍晓迟疑地叫道，他觉得这种做法不妥。
“晓儿，我今日带你来是让你学习的，不是要你来求情的。再多话就给我回去。”
“是……”苍晓无奈地后退半步，那前面的，是他喜欢的人的好姐妹的哥哥，也是在天池大会对他们伸出援手的恩人，但他们此刻，却要恩将仇报。
“动手。”天君继续下令。
“住手。”一道明朗的女声响起，接着一个橙衣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姑姑……”苍晓吃惊地看着来人，既然姑姑在这儿，那天心……苍晓紧张地四处环顾，在没看到天心后松了一口气。
“天君，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鸢艾挡在凌霄面前，不悦地对天君说，她的手则背在身后对凌霄做手势，手上还拿了一个蓝白色的石头。
凌霄有些迟疑，但又看了看言御祁，是自己将他害成这样的。
凌霄一咬牙，悄悄接过石头，对鸢艾说了一声：“姑姑保重。”然后一把揽住言御祁施法离开。
“哪里逃？”天君一看，连忙阻止，却被鸢艾拦了下来，天君一掌打在鸢艾身上，鸢艾落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摆阵。”天君狠狠地盯着鸢艾，“既然你想死，那朕就成全你。”
“不行。”苍晓大叫着上前，腰间却被缠上了一条丝带。
“兰卿放开我!”苍晓一见来人，急得大叫，不可以，不可以，如果父君杀了姑姑，那他怎么面对天心？
“放开!”苍晓一把挣脱兰卿，想上前去救鸢艾，却眼睁睁地看着鸢艾消失在三十六人的阵法中。
“不要!”苍晓大喊：“姑姑!”
鸢艾看着苍晓，缓缓张口：“照顾好天心。”
意识在缓缓飘散，鸢艾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觉得有些难过。
东尧……东尧……
她……还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呢……
他们……明明很快就可以在一起了……
啊……真可惜呢……
如果……有下辈子，东尧你可以动作快点儿哦……
“叮～”一声脆响，勺子落到碗里，东尧被吓了一大跳，他皱着眉抚了抚胸口，总觉得有些胸闷。
“神君。”赤云叫道，“藤萝姑娘求见。”
“不见。”东尧淡淡回到，“对了，鸢艾还没来吗？”
“鸢艾神帝还没有来。”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鸢艾，你怎么还不来啊，我还没有给你回答呢。”东尧握着准备送给鸢艾镯子温柔地笑道。
以后的祭拜，我们一起去吧，鸢艾。
“咳咳……”凌霄带着言御祁飞了一段路，可他实在支撑不住了，便找了一个山谷降落。
“喂，你没事吧？”凌霄问言御祁。
“呃”言御祁笑笑：“应该快死了。”
“在我死之前，刚刚那个问题，接着回答我吧。”
“……”凌霄无语，“你就这么好奇吗？”
“嗯嗯，不然我死不瞑目。”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凌霄缓缓地开口：“你的出生的代价是什么？”
言御祁没有回答，凌霄也没有等他回答，便继续说道：“是父母的生命对吗？审判者与执法者力量太大，需要以父母的生命为养分，你的出生建立在你父母的死亡上，而我的生命也建立在我母亲的死亡上，但我的父亲却没有死，他是后来自杀的，我生命的另一份养分，来自我的双胞胎妹妹……”
“凌玖，你怎么了？吃饭了。”碧落看看发呆的凌玖，这丫头居然会在食物面前发呆，真是太稀奇了。
“哦，碧落，我没什么胃口……我觉得好累啊……”凌玖没精神地说。
“喂，凌玖你没事吧？”碧落担忧地问。
“没事，我先睡一会儿，这些东西先放着吧，我一会儿来吃。”凌玖气若游丝地爬到床上。
“小玖，你……我……我去找云陌真神。”碧落见凌玖的样子不对劲儿，连忙去找云陌。
“从小到大，我只要一受伤，过一段时间小玖的身体就会变虚弱，而我则会痊愈，可就算我不受伤，小玖的精力也会慢慢被我吸光，她迟早会死，这么多年，小玖一直没有长大，是因为她的生命力全被我吸走了，而我，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后来，我感应到了你，而你一直想和我分个胜负，所以我决定让你来结束我的生命，那样我就可以在小玖变虚弱之前死掉，并且把力量全部还给她。”
凌霄顿了顿，定定地看着言御祁，“所以我是一定要死的，现在小玖的身体应该坚持不住了吧。只是我没想到会连累你。天界那群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倒是没关系，可是你……”
“算了，就当我舍命陪君子吧。反正死前能和你打一场也值了。”言御祁虚弱地笑道，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找到了，他们在这儿!”
“快动手，言御祁现在死了的话，以后还会转世，一定要快点将他们封印起来。”天君一行人很快地追了过来。
凌霄看着天君等人，心里生出一股悲戚之感，他们会过来，说明姑姑已经……
凌霄觉得自己自诞生以来，从未如此恨过，“我怎么会让你们如愿。”凌霄缓缓说道。随即他将言御祁抱在怀里，冰焰在他的周边燃起，银白色的火焰冰冰凉凉的，第一次感受自己的火焰，凌霄觉得还挺舒服的。
“快!快!快阻止他，他在自焚……”
“来不及了……”
“天哪，天君，天君也燃烧起来了……”
言御祁看着眼前混乱的众人，又看了看安静的凌霄，露出这一生最后一个微笑：“没想到我们又死在一起了，下次重生的时候再比一次吧……”
“好啊……”凌霄缓缓答道：“下次来一场真正的比试，那是我欠你的……”
“嗯，那我先走了……”
“走好……”
“哥哥，我以后乖乖听话，哥哥不能不要我……”
“我有哥哥就好了……”
“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哥哥，以后的生日我们都要一起过……”
“哥哥……哥哥……”
“哥哥……”
脑海里回忆起凌玖说过的话，凌霄的意识缓缓飘散……他以前是不是不应该对凌玖那么冷淡，可他天性如此，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
……小玖，再见了……
哥哥不能兑现承诺了……
对不起……
“哥哥!”凌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飞快地往门外冲去。
“哥哥，你一定不能有事。”
“凌玖，你要去哪儿？”碧落带着云陌过来，刚好看见碧落往外冲。
“哥哥!我要去找哥哥!”凌玖一把揪住碧落：“碧落，我心里好难受，我的心好痛，哥哥一定出事了，我要去找他!”
“小玖你冷静一点。”碧落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凌玖，不知所措。
“小玖。”云陌一把拉住凌玖的手腕：“镇定下来。”
“师父，师父，你让我去找哥哥吧，我拜托你，拜托……”凌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晕了过去。
云陌将她抱到床上，替她诊治，不禁吃惊，凌玖之前的脉相很健康，怎么现在虚弱得像要死了一样。
“云陌真神，小玖没事吧？”碧落着急地问。
“目前没事，你好好照顾她，我去给她配药。”
“是。”
“师兄!”敖朝霖快步走了进来，“小玖在吗？”
“发生什么事了？”云陌拉住敖朝霖。
“今天凌霄与言御祁大战，两人……同归于尽了。”敖朝霖沉重地说。
“这消息可靠吗？”云陌沉声问到。
“是天君传来的消息，他说凌霄与言御祁在三十六重天打斗，鸢艾神帝发现后，前去查看，却死在了言御祁的手上。”敖朝霖将听到的通通告诉了云陌。
“嗯，你先去忙吧。”云陌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
凌霄，今天的一切，难道你早有预料吗？若是如此，鸢艾神帝又怎会牺牲？是谁在其中搞鬼？
天宫里，苍晓将天君扶到床上，“父君，你没事吧？”
天君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事。”
苍晓皱起眉头，刚才他还以为父君死定了，没想到他中了凌霄的火焰后居然没事，不过更奇怪的是，火焰熄灭的一瞬间，他竟有种眼前的人不是父君的感觉。
“传说审判者的冰焰能将灵魂一起燃烧殆尽，父君你……”苍晓有些迟疑，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问得清楚。
“哦，想必是玄辰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所以力量不如以往，我因此逃过一劫。”仿佛看穿了苍晓心中所想，天君淡然解释。
“好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想必也累了吧，早些去休息，朕也想小憩一会儿。”天君在苍晓再次开口前下了逐客令，苍晓只好离开。
天君注视着苍晓离开，待苍晓出去后，天君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起床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中自己清晰的镜像，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可明明是正气凛然的脸，笑容却无比诡异。
“然儿……我回来了……”
是夜，月光冷冷地洒在地面上，越发让人觉得寒冷。
“小玖怎么样了？”云陌问坐在凌玖床边的碧落。
“今天一天都没有醒。”碧落担忧地说，“小玖不会出什么事吧？”
云陌坐到床边替凌玖把脉，“没事了，脉相已经和之前一样了。”
“太好了！”碧落忍不住红了眼眶，小玖没事真是太好了。
“对了，云陌真神，你今天去了三十六重天，凌霄哥哥真的……”碧落说到这儿，却不敢问下去。
“嗯。”云陌点点头，“鸢艾神帝也是。”
碧落一下子坐到床上，“怎么会？前两天大家还……怎么……”
“逝者已逝，你好好照顾小玖吧。”
“嗯。”碧落看云陌走了出去后，才悄悄哭了出来。
凌霄哥哥死了，小玖要怎么办呢？还有弑神宫的大家……
“咦，这是哪儿啊？”凌玖醒来后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白色的虚无空间里，有点摸不着方向。
“小玖……”清冷的嗓音响起，凌玖转头一看，高兴地扑向来人。
“哥哥……”
凌霄将凌玖拥进怀里，“小玖，哥哥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跟着你师父好好练习法术，要听话知道吗？”
“嗯，我会听话，所以哥哥一定会回来看我的对不对？”凌玖问凌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这样就好像哥哥不会回来了一样不是吗？真是的，自己怎么会这样说呢？还有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痛呢？哥哥的手又为什么这么凉呢？为什么自己会想哭呢？真的是，好烦啊……
凌霄没有回答凌玖，只是催她：“小玖快回去吧，这个地方你不能多待。”
“哥哥会回来，对吗？”凌玖没有离开，她低着头拉着凌霄不肯松手。
“小玖……”
“会回来的，对吗？”
“小玖……”
“哥哥你……是不是已经死了？”等凌玖再抬起头，凌霄才发现她的脸早已被泪水打湿了。
“我睡觉的时候听到他们说话，师叔说哥哥死了，碧落说哥哥死了，连师父都说哥哥死了，但我不会相信的，他们肯定是骗我的，因为哥哥现在就在这里不是吗？”
“小玖……”凌霄看着自欺欺人的凌玖，声音里充满了悲戚，“……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哥哥回来，我答应你，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哥哥你回来好不好？小玖求你了，求求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小玖……”
“凌霄，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时，言御祁突然出现，将凌霄拉走。
“不要……哥哥……你放手啊……坏蛋……放开我哥哥……把哥哥还给我……”
“哥哥，你回来啊……只要你回来，我就原谅你好不好……哥哥……”
“哥哥……哥哥!”
“小玖你醒了？!”碧落看到凌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心地叫道。
不过一会儿，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因为凌玖只是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对周围的事物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嘴里一直在说些什么。
碧落靠过去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
凌玖说的是：“把哥哥还给我。”
“小玖，凌霄哥哥已经死了，他不会回来了，天界的人说他们这次是魂飞魄散，凌霄哥哥……再也回不来了。”
“胡说，碧落你骗我。”凌玖突然一把推开碧落，冲了出去。
“小玖……怎么办……云陌真神呢？”碧落也急忙向外跑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小玖，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