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之玉璇玑》梦入虚无

21、仙剑大会

　　在璇玑的记忆里，天墉城的日子无疑是美好的，简直可以用岁月静好来形容。以致于离开后一直念念不忘，即使琼华八年的岁月也有许多快乐回忆，可她对天墉城对师尊对师兄和苏苏他们的思念并没有随着时光流逝而淡化，反而越是难以忘怀。
　　只是被罚抄书这种事回忆起来或许温馨有趣，但当时亲身经历的时候滋味可并不美好。想想那时候她常常因为和同辈弟子打架捉弄师兄弟被大师兄陵越丢进藏经阁罚抄经书，有时候还会剑塔面壁，再过分一些的话，让她去清扫天墉城上那一万八千级台阶的天梯。不过比起抄书，她宁愿被罚面壁宁愿去扫天梯，至少不用抄书抄到手抽筋啊。
　　如今的璇玑便重温了一遍当年抄书抄到手抽筋的痛苦经历。
　　花千骨下课回到寝室，就看到宣纸飞得到处都是，满室乱的一团糟，而书桌前璇玑整个人正埋在成堆的纸张中。等她走近了，才发现小丫头已经睡着了。
　　摇摇头，开始收拾起来。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每天抄一遍门规，璇玑是在太可怜了。
　　在璇玑抄书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说不大吧，可这事在整个长留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说不小吧，说到底也不过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下午大家练剑的时候，孟玄朗突然向花千骨表白，这事引起众弟子议论纷纷，闹得三尊都知道了。
　　璇玑听到这事儿的时候倒一点都不意外。在他们刚入门那会儿孟玄朗就对小骨很是殷勤，处处护着她，两人经常一起练剑，孟玄朗还把他贴身佩戴的一块勾玉送给了小骨，说是可以辟邪。不过她看得出来，小骨对他没有那种意思，只是把他视为好朋友，就像哥哥一样的存在。倒是轻水对孟玄朗很有好感，昨天她还看到轻水做了个香包拜托小骨帮她送给孟玄朗。
　　摇摇头，这种表达爱意的东西就应该亲自送才是，让别人转交感觉有点不靠谱啊。
　　这下，轻水一定会很伤心吧。而且喜欢的男孩子却喜欢上自己的好姐妹，这种事儿想起来就挺尴尬的。要是性格偏执些的，好姐妹反目变情敌这类狗血剧情搞不好真会上演呢。有时候，姐妹闺蜜之间的情谊真的很脆弱呢，一遇上情情爱爱的事儿就变得不堪一击。
　　不过轻水和小骨，应该不会吧。她们两个都是善良温柔又可爱的好女孩儿，感情又这么好，而且小骨对孟玄朗根本就无意，只要解释清楚就好了。
　　在璇玑看来，孟玄朗压根就不喜欢轻水，就算没有小骨，轻水的追爱之路也不见得就会顺利。
　　“大功告成！可算是抄完了！”
　　抄完最后一句话，璇玑扔下毛笔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开始整理桌上乱成一堆的纸张，就见花千骨提着木剑心不在焉地走进来。
　　“小骨你练剑回来了！”
　　“嗯，璇玑你抄完了啊？”
　　“对啊，可累死我了。明天回去上课，再也不用抄这些讨厌烦人的门规了！”璇玑一边揉着后颈一边嘟嘴抱怨，“你知不知道才三天我都感觉像过了三个月那么久，我手都抽筋了，我脖子也都硬了！”
　　嘟嘟囔囔地收拾好桌面，回头看花千骨，发现她端着茶杯却不喝居然在发呆。
　　“小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发呆呢？”
　　“啊！”花千骨回过神来就被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怎么了璇玑？”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魂不守舍的，是因为今天的事吗？”
　　“你都知道了啊。”花千骨有些尴尬，我也没想到，朗哥哥他会……”
　　“嗯。”看着花千骨有些黯然的神色，不由猜道，“轻水生你的气了？气到要跟你绝交？”
　　“才没有，我都跟轻水解释清楚了，我对朗哥哥根本没有那种意思，我只把他当哥哥看。”
　　“那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花千骨顿了一下，垂下眸子，“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拜尊上为师，这么拼命努力修炼就是为了能够在仙剑大会上夺魁，我想要名正言顺的成为尊上的徒弟，可是……”
　　一直以来，拜尊上为师是她唯一的愿望，所以她刻苦修炼，付出比别人多出十倍的努力，吃尽苦头也苦苦坚持到现在。
　　可是尊上冷冷地拒绝了她，他说他是不会收她为徒的。
　　“……我忽然不知道这么执着这么努力到底是对是错，我这样坚持要拜尊上为师是不是却让尊上感到困扰……”
　　想起刚才在小树林里尊上漠然的眼神，冰冷的说着不会收她为徒的话，心里就一片黯然。但是她还是不想放弃，她真的想拜尊上为师，人一旦有了愿望，是否就会像她这样再也不甘于平淡安逸？记得最初的最初，她也只是想要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不再被妖邪缠身，能够被他人接受而已。现在，她入了长留，有了这么多的同门，有了关心她的朋友，可是她的心里又有了更高的愿望……是她太贪心了吗？
　　璇玑咬着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小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拜尊上为师，可是，可是你既然坚持到现在了为什么不坚持到最后呢？将来仙剑大会上无论结果如何，起码对自己有个交代……”
　　璇玑不认为小骨有做错什么，在这长留有哪一个弟子不想在仙剑大会上崭露头角，又有谁不想成为掌门首徒？那霓漫天还总是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凭什么别人可以小骨就不行，在她看来谁能收到像小骨这样善良可爱又努力上进的好徒弟才是赚到了。至于命格诡异厄运缠身什么的，觉得倒和苏苏挺像的。苏苏焚寂煞气缠身，稍有不慎就会为煞气所控凡心入魔，师尊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啊。
　　她有些不明白子画哥哥为什么不肯收小骨，还一点委婉都没有的直接拒绝。难道也因为小骨的命格？
　　摇摇头，子画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她总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不过既然小骨这么想拜子画哥哥为师，她会尽全力帮小骨的。
　　于是在之后的每天晚饭后，璇玑都会和花千骨一起练剑到深夜，将自己多年来的剑术心得一一分享，两个人除了切磋剑术，修炼内功的时候也是互为臂助。
　　光阴似箭，转眼大半年过去了。因为仙剑大会临近，整个长留山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大家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人人埋头苦练，不敢懈怠。
　　在这期间，皇宫来人将孟玄朗紧急诏回，大家这才知道他居然是人间帝王之家的二皇子。天潢贵胄，怪不得可以不用通过考核直接入门。
　　不过大家对这事也并没有多么关注，除了轻水一直担心孟玄朗能不能赶回来参加仙剑大会。
　　仙剑大会在即，落十一召集众弟子准备进行一场模拟比赛。
　　大家对此都挺期待，毕竟学了这么久都没有比试过，对于自己和其他人的实力也没有个底。预先比一比，可以做一个初次的评估，也好为仙剑大会做好准备。
　　璇玑对仙剑大会倒是没有那么大的热情，她又不像小骨对拜尊上为师有很深的执念。如果是还在天墉城或者琼华，每年的大比上为了不让师尊失望，她总是卯足了劲必定要夺魁的，可是在这长留山上却没了争胜的欲望。
　　所以当手中的长剑被朔风挑飞的时候，璇玑淡定地抬手召回佩剑，无视朔风若有所思的目光径自退回队列中，无意间抬头，却瞥到对面屋顶上站着一抹白色身影。
　　“子画哥哥……”
　　接下来的比试，花千骨倒是很争气，和霓漫天对战三十多招才败下阵来，这对她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当初刚入长留的时候还是个普通女孩儿，体内灵气稀薄，仙资也不是一般的差，才一年过去已经比很多弟子都厉害了，照这样下去，进入前四强不是问题。可是这丫头的终极目标是冲着尊上首徒去的，自然不会就此满足，可以想象得到，接下来每晚练剑必然更疯狂了。
　　而轻水这个懒丫头对于四招之下就打败尹上漂很是惊喜，她对自己的要求不是普通的低，只要不是垫底的被赶出长留就好。所以意外获胜后，也就放松下来不再特地用功。
　　夜阑人静，璇玑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就再没了睡意。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衣而起走出房门，从亥殿最高层一跃而下。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大格外的圆，湛黑如墨的夜空显得空明澄澈。
　　白色衣袂翻飞，御风掠过摇曳不停的树梢，最终在每晚和小骨一起练剑的密林空地上落下。
　　挥手招出体内的璇玑剑，剑尖一颤，抖出几朵剑花。
　　既然睡不着，索性练练剑吧。
　　这时幽暗的林子里走出一个白影，行走间衣袂飘飘仙姿玉态，月光下，看清了那张妩媚绝艳的容颜。
　　璇玑见到来人，讶异地挑了挑眉，“霓漫天？”
　　璇玑不解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上自己，但对眼前这个霸道骄纵的女孩儿没什么好感，转身就走。
　　“站住！”霓漫天闪身拦住去路。“我找你有事！”
　　璇玑疑惑地抬眼，“有事？”
　　令她惊奇的是，一向盛气凌人做什么事都理直气壮的霓漫天脸上居然会有这么纠结的表情。
　　大眼中浮上一丝兴味。“你说说看。”
　　霓漫天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决心，目光抬起坚定地盯着她，“是这样的，明天就是仙剑大会了，你开个条件吧，只要你输给我。”
　　璇玑眨了眨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这话你应该去找朔风说才对，你忘了？模拟比赛上我可是输给了他的。”
　　霓漫天摇摇头，“朔风确实很强，但你才是我最大的对手！”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斩落青丝的一剑，她连反应都来不及，甚至都没看清那一剑是怎么出手的。
　　那一次，一向骄傲自信的霓漫天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恐惧。
　　那个时候，她感觉到极端强烈的羞辱，但也真正意识到这个比她还小几岁的女孩儿真正的实力。
　　她明白以自己的实力对上璇玑根本就赢不了，但是她不能输，她输不起。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实力，但是这次仙剑大会对我真的很重要，我非赢不可。”
　　璇玑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绕开她向树林外走去。
　　“那你就赢啊，拿出自己的实力来。”
　　霓漫天急步追上来，“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就算再练五年也不是你的对手！”
　　璇玑顿住脚步，回头看她。“赢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需要他人相让才能得来的荣誉，你不觉得受之有愧吗？”
　　霓漫天一窒，别开眼。“我别无选择，这次仙剑大会各门各派都在，我无处可逃，我必须要赢。”
　　赢了，她不仅可以成为尊上首徒，也会为蓬莱带去荣光，若是输了……不，她绝对不可以输！！！
　　一时间，静谧无声，只听得见清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叶响。
　　许久许久，璇玑的声音轻轻响起。
　　“你想赢，想为你们蓬莱争光这并没有错，可是小骨也想成为尊上的弟子，她没日没夜的苦练，就想着凭自己的实力夺得第一名……你让我输给你，这对小骨公平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凭自己的真本事？难道你连她都不如吗？”
　　“什么？”霓漫天心中一凛，“花千骨也想做尊上的弟子？”
　　璇玑奇怪地瞥了她一眼，“这很奇怪吗？在这长留山，有谁不想做尊上的徒弟？”
　　霓漫天面上浮现一丝恨意，“就凭她？她也配！”
　　“为什么不配？只要她赢了仙剑大会，她就可以成为尊上的弟子。这些天小骨的努力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她的进步大家有目共睹，如今的小骨，就是你也不能轻易打败她。”
　　霓漫天想起之前在模拟比赛上，她必须要用尽全力才能击败花千骨，心中一凛，“那你呢？你不愿意输给我，难不成你也想拜尊上为师？”
　　“还是说，”眼神渐渐锐利，“你要帮花千骨？”
　　璇玑静了下，说道，“我没想着做谁的徒弟，对输赢也无所谓。可是要让我在你和小骨之间选一个的话，我当然选择帮小骨了。”
　　轻叹了口气，“可是小骨的性子我清楚，她只想靠自己的实力赢得堂堂正正。所以我不会帮她，更不会帮你。”
　　璇玑转身就走，“所以你也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仙剑大会上各凭本事就是。”
　　霓漫天盯着璇玑的背影，忽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妖异的笑容。
　　好话说尽你不听，敬酒不吃你吃罚酒。
　　那就别怪我不念同门情谊了！
　　手腕一翻，一把通体幽绿的古剑从袖中滑出！
　　无论如何，仙剑大会她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