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邻家白少

9、第九章

　　章司铭拥着于然的手臂收紧，全身僵硬，田青此刻犹如毒蛇发现猎物般嗜血的眼神，以及光影之下狰狞的面孔，成为了之后他夜复一夜的噩梦。
　　“你勒疼我了，快放开，我要去洗洗吃饭了。”
　　于然丝毫没有注意到章司铭与田青之间的火花，挣脱了怀抱，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进了洗手间。
　　“准备吃饭了。”
　　田青说着，猩红的舌头舔过嘴角，唇角携着一丝微笑，转身进了厨房。
　　大脑残存的那么一丝丝的理智浇灭了章司铭夺门而出的冲动，只要他和于然搬出去，离田青这样的事故中心远一点就好了，他在心中这样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打气，却不敢去想于然愿不愿意跟他离开。
　　饭桌上，已经吃过了的章司铭对着一碗粥发呆，酝酿等田青离开之后如何开口才不会让于然起疑心。于然是他的初恋，是他的女神，是他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她受一丁点儿委屈的心头宝。
　　踌躇之间，章司铭全身如过电般，丝毫不敢动弹半分，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去。田青正和于然有说有笑，谁能想到如此闺蜜情深的场景之下，对方的脚正隔着裤子摩擦着他的小腿，且越发的有向上的趋势。章司铭是又怒又怕，怒田青的不知羞耻，怕于然的突然惊觉。在脚越发的向某个部位靠近之前，章司铭的耐心到了极致，愠怒之下猛力地站起身来。
　　“我吃饱了。”
　　“你一大早的发什么神经？”
　　“我……没事”
　　“对着碗直发愣那叫没事？”
　　章司铭感到深深地无力感，他一点不想和于然吵架，尤其是当着田青的面让她当笑话看，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只好细声安抚着。
　　“我……真没事，来之前在家已经吃过了。”
　　昨天一声不吭地彻夜不归，于然不担心章司铭会做出什么幺蛾子，章司铭这个人从里到外都简简单单，她很放心。然而，章司铭坐在饭桌上闷声不语的完全没有平时殷勤的模样，这让于然除了心理产生巨大落差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明显是一副有话说的样子，平时就有点反感他的这一点，此时无疑加剧了于然那腾腾直冒的怒火。
　　“你到底怎么了，现在又没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章司铭看着于然红着眼睛讨个说法的样子，脑瓜仁子隐隐发疼的同时，心脏的某个部位也皱缩翻绞着。余光瞟过一旁明显看好戏的罪魁祸首，章司铭气得手指发颤，却不能发作，从小到大良好的涵养在面对田青的时候也消失殆尽。
　　“我只是心情有点不好……我爸妈昨天吵架了。”
　　章司铭不得不胡诌了一个看起来像样的借口，这是他对于然撒的第一个谎。
　　“有什么你直说就是了，我也不是那无理取闹的人。”
　　得到一个解释的于然偃旗息鼓，至少她不觉得章司铭会骗她，体贴于章司铭的心情不佳，于然难得的收敛了小性子，温柔了几分。
　　遭受了田青的几个不大不小的骚扰之后，章司铭终于挨到了田青的离开，他无力地趴在于然的肩上，深吸着她的气息，这两天过得比之前的二十几年都累。
　　“然宝，我们搬出去住吧……”
　　章司铭将他和父母商量的结果以及自己辞职的打算详细的和于然说了一遍。
　　“怎么了？”
　　近日以来两个人难得安谧的时刻，于然想不明白章司铭怎么突然提起这一茬了。
　　“这房子是田……总的，我们总住着不好……我妈……她……她不是和我爸吵架了么，我们回去也可以调和调和。至于工作，我有自己的打算。”
　　这是章司铭对于然撒的第二个谎，然而昨天田青的嘲讽还历历在目，这个房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住不下去了。
　　“房子的事，你要是担心田青会介意，你大可以放心，她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叔叔阿姨那里，我觉得不去打扰让他们自己解决更好。”
　　章司铭只要听到田青的名字就觉得血流不畅，烦躁得呼吸困难，声音也不自觉得沉了几分。
　　“我不想住在这里。”
　　章司铭也是昏了头，忘记了于然的性子，耍起了横，放在平时，他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果然，于然无名的邪火被勾了起来。
　　“章司铭，你到底在抽什么风，这里哪里不如你的意了……还是说我这个人不如你的意了？”
　　“然宝，你别……我不想和你吵。”
　　“是我想吵的吗？你不想住就滚，我没死乞白赖地求你住下。”
　　“然宝……”
　　“滚……”
　　章司铭无奈，于然明显在气头上，只得应了她的那句滚，再次坐在了超市的休息区，看人来人往。
　　“章司铭？真的是你，你小子坐这发什么楞啊。”
　　隔壁老王上次被章司铭的粉色炮弹中伤之后，心里阴影面积无法估计。如今见到灰白低沉的小章，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
　　“没什么，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朋友，要不一起去喝几杯？”
　　“好。”
　　隔壁老王其实只是客气一下，共事这么久，小章的脾性还是了解几分。
　　这是章司铭第一次烦闷的想借酒消愁，事后他无数次的质问自己，如果他没有答应，后来的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然而，答案是否定的。
　　事情的走向从章司铭回复的“好”字之后开始崩坏，朝着一个彻底黑暗的方向发展着。
　　“苍蝇，怎么样？”
　　向华辰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左手食指与中指指尖夹着的烟静静地燃烧着，燃尽的烟草不堪重负，从中间掉落，几分洒在了裤腿之上。烤盘上的肉滋滋地响，微小的油滴跳跃着。
　　“除允浩备案失踪之外，其他四个一个也没有联系上。”
　　向华辰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娴熟地在肉片上撒上胡椒粉。
　　“重点从备案过的允浩开始查，其他人慢慢从亲友入手。”
　　“华辰，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那个案子，但是这么几年你也发现了，明显有人在暗中阻挠，能毁的都没了。我知道你做事向来稳妥，可是，我害怕你会惹到什么得罪不起的人。”
　　“苍蝇，谢谢，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