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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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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清明及他的一众同事坐在KTV的时候，闻湘湘还觉得十分恍惚。看着一群不熟悉的面孔在自己面前觥筹交错，一群在医院还严肃脸、随时待命治病救人的医生们，原来私下里也会抽烟、会喝酒、会在闪着射灯的KTV里唱“伤过的心就像玻璃碎片，爱情的蠢永远不会复原。”
闻湘湘是看完病被顾清明忽悠过来的，在章亚森进治疗间通知顾清明晚上团建的时候，对方趁着自己嘴里含着漱口水的功夫，问章亚森：“你们带家属吗？”
章亚森点点头，东北腔回答：“那必须滴啊！”
顾清明甚至都没敢征求闻湘湘的意见，就一口承诺：“那好，我今天带她去。”
章亚森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操作晃瞎了眼，咽了咽口水，东北腔愈发收不住：“sei？”
顾清明指指正含着漱口水，一脸疑惑的闻湘湘，坦然道：“她啊！”
章亚森以大猩猩庆祝胜利之姿，飞奔出治疗间，以惊人的分贝奔走相告：“哎，顾清明，顾清明那小子今天带女朋友去团建！是啊，就是他治疗间的小姑娘！可不，小子出息了出息了！那可是我亲师弟，终于开窍了开窍了！”还完全不顾及二人就在一帘之隔的地方，超大声八卦：“是啊，那姑娘特地挂他的号，还等他半天呢！”“我就说这小子怎么开会回来的那么快！”“那俩人肯定是之前就认识的，我们晚上好好喝！好好审审这小子！”
闻湘湘含着漱口水、鼓着包子脸、转着眼珠、一脸黑线的听着。不是她不想反驳啊，是顾清明嘱咐自己这口漱口水要含三分钟，充分和发炎的地方接触才能吐掉，她作为一个患者，不敢不听医嘱，可是……作为顾清明未经自己许可就要带去团建的“家属”，她觉得自己可以不这么听话。
“含好啊，还没到时间呢。”顾清明似乎是猜到了闻湘湘的打算，又叮嘱她。
闻湘湘鼓着包子脸十分乖巧的点点头。
顾清明十分满意的上前拍拍闻湘湘的脑袋，低头凑近看着她：“现在邀请你晚上和我一起去参加团建会不会太晚？”
闻湘湘恨恨点点头，先斩后奏什么的，最讨厌了！
顾清明：“我怕你会拒绝我啊，你都两次拒绝和我出去吃饭了。”
闻湘湘这周几乎每天都在加班，实在腾不出时间来和他吃饭，想要解释，奈何嘴里含着漱口水，只能使劲儿摇摇头，希望对方能明白。
“我知道，加班嘛，今天不用加班吧？”
闻湘湘继续摇头。
“那和我一起去团建吧，尽管我先替你答应了，但我想你应该是愿意的吧？毕竟老弟我这么有魅力。”顾清明双手搭在闻湘湘肩上、故作油滑的说。
闻湘湘十分看不惯他这个臭屁的样子，瞅准机会就轻轻向他小腿踹了一脚，一口咽了漱口水，心虚的抢白道：“有个屁魅力！我不是看在以后要在你这儿拔智齿，才懒得理你呢！”
顾清明苦笑着揉小腿，问：“漱口水呢？怎么咽了啊？”
闻湘湘才意识到自己咽下去一大口的，是一个名字非常长的漱口水……
“都怪你！咽了会怎么样啊？告诉我！”
“咽了？咽了就中了我下的情蛊，除非和我长相厮守，不然分分钟毒发身亡哦。”
“滚！”
章亚森这个大喇叭也不是没有好处，几乎整个科室都默认了闻湘湘就是顾清明的女朋友，主任级别的都朝他俩投来欣慰、赞许的目光、和顾清明同级的医生则用“可以啊你小子”的眼神拼命开涮，闻湘湘能做的就只有在大方和每个人打了招呼以后，尽量缩在顾清明身后，让他挡住自己大半个身形，她打算等聚会结束再好好和这小子算账。
闻湘湘本着中国式四大“宽容”系列之——“来都来了”默默消灭距离自己最近的菜——烤整腰，幸好顾清明提早给自己乘了不少果盘和毛豆，还为她单独要了雪梨汁，不然单吃得被齁死。
这个原本只是科室内聚会的局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杂，除了顾清明所在的口腔科，还来了不少其他科室的大夫，什么整形科和骨科、甚至还有外科的大夫及他们的家属，家属群庞大起来，KTV昏暗的灯光下，大家看起来都差不多，也没人特别在意她这幅生面孔。
吃完第五串大腰子，闻湘湘瞅瞅刚上的烤韭菜似乎也不错，正准备伸手夹上一筷子，就听顾清明在耳朵边上吐槽自己：“哎，你个姑娘家……吃的这么壮阳吗？”
包间很吵，意识到顾清明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闻湘湘有意又靠近了对方些，长长的耳坠随着身体的倾斜晃动着和顾清明的嘴巴轻触几下，又晃回闻湘湘耳边，好像是害羞了一样，躲在耳廓里不肯出来。
顾清明见状，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帮她把耳坠拿出来，闻湘湘慢半拍，还没搞懂对方要做什么，就已经往另一侧躲去，长长的耳坠被完全从耳洞里抽了出来，闻湘湘的耳洞打的有些偏小，耳坠链反复的搭扣在抽出时有些痛，她不由得小声惊叫：“啊疼疼疼疼疼！”
俩人动静不小，包间里近乎一半的人都回头向他们看去，顾清明手里拿着耳坠不知所措，闻湘湘的耳朵又疼又烫，窘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紧挨着顾清明的骨科王大夫定睛看看他手里的耳坠，调侃道：“好好的唱着歌就摘人家姑娘耳环呐，清明你这么着急吗？”
顾清明也是一脸通红，嘴犟道：“没有，我看……我看她这耳朵好像有点发炎，我给她看看。”
章亚森翻过来一个大大的白眼，指指头上，说：“就这光线，你能看出来耳朵发炎？”看顾清明无言以对吃瘪的样子，又补刀道：“那以后咱医院可省了电费了，你做治疗不用开灯啊！”
顾清明抓起一颗爆米花扔过去，笑骂：“要你管，就能看到！就能看到！”
章亚森端着酒杯走过来，要和顾清明比划比划，就坐在闻湘湘旁边，倒酒的时候也不忘调侃：“哎我说，一桌就上了十串烤腰子，怎么你们这桌吃的这么快呢，都是你小子消灭的吧。啧啧啧，烤韭菜也没了，你今儿个大补啊？”
闻湘湘听得一阵脸红心跳，紧张万分，生怕顾清明卖了自己。
“怎么地吧！”顾清明一边嚣张的回怼章亚森，一边悄悄用手轻拍闻湘湘后背，闻湘湘不知道他是要自己记下他的恩情，还是调侃自己爱吃壮阳的东西，只直挺着身子坐的端正。
二人你来我往，从十五二十玩到吹牛，看得出来，顾清明对这样的游戏不甚熟稔，总get不到游戏的要领，也没能破解对方的套路。看他一杯杯的往大扎杯里倒，脸也喝红了，闻湘湘有点担心，有心在一旁提示。
她发现，章亚森玩吹牛用的是大多数人惯用的伎俩——没几喊几，这样的玩法固然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套路对方，但如果只有两位玩家、且对方识破自己伎俩的话，那就很容易赢了。
新的一把。
章亚森：“两个五。”
闻湘湘抢在顾清明喊“三个五”之前看了一眼自家的牌，这个傻子，明明只有一个五……
闻湘湘：“开！”
果然章亚森一个五都没有。
又是一把，顾清明先喊，闻湘湘看了一眼牌，顾清明喜欢喊实，两个三一个四的情况，他多半会喊三个三，可闻湘湘不想这么喊，她率先发声：“两个六。”
按照吹牛的规矩，点数只能往大喊，没有比六更大的了，章亚森要么选择开，要么选择往三个六、四个六的叫，他也摸到了顾清明喜欢喊实的习惯，所以这把他只要手里有一个六，都会选择往大喊，唯一赌的就是对方是不是一窝了，说到底，吹牛这个游戏拼的就是运气和酒量。
果然，章亚森喊了“三个六。”
闻湘湘不想把开的主动权留给对方，也发现章亚森手气很一般，赌对方没有拿一窝的运气，果断喊开。
如她所料，章亚森一个六都没有，只能接着喝酒。
章亚森：“可以啊老妹儿，来来来，咱俩来！”
闻湘湘有些为难，自己酒精过敏，一般不喝酒，刚要拒绝，顾清明把骰盅推到面前：“没事儿随便喊，我帮你喝就是了。”
章亚森故作委屈状：“欺负我媳妇儿没下夜班是不是！”
二人大战数十回合，闻湘湘早就摸清了章亚森的套路和习惯，绝杀他十把，结束了这个游戏。章亚森喝得上头，大着舌头靠在沙发上：“清明啊，你这媳妇儿可以啊！”
同科室的小年轻，看到科室里最能喝最会玩的章亚森都铩羽而归，本来想借着游戏灌灌顾清明这小子、趁机套套二人爱情故事八卦八卦的打算，也都偃旗息鼓了。
闻湘湘作为“顾清明”家属的第一战，打出了风格打出了气势。
自此，原本比顾清明大的科室同事，再见到闻湘湘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尊称一句“嫂子！”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下，闻湘湘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收拾这个想要“空手套白狼”的臭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