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择手段的男人》爱骐公主

3、第三章 录用

　　周一，早上，8点30分。
　　顾晴川在蒋氏大厦前驻步。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走进去。
　　昨晚，他打电话给欧阳光告知其已被蒋氏录用。但他的语气更像是在“报忧”而不是在“报喜”。
　　“你说，蒋氏为什么会录用我啊？”
　　“这还用说吗，H大的生物工程研究生，科科全优毕业，还曾到美国L大进行学术交流。我想不到有哪家企业会拒绝你这样优秀的人才。”欧阳光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在面试的最后，几乎是不欢而散的。”
　　“或许人家并不在意。”
　　“你说，会不会是闻浩在整我？”顾晴川说道，“他把我招进去，然后再慢慢折磨我。”
　　“小川，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欧阳光分析道，“第一，我不认为闻浩有那么大的权力，可以因为他的一己之好，为企业招进去一个无用之人；第二，虽然我跟闻浩并不是认识很深，但我不觉得他是那么狭隘和无聊的人；第三，你跟闻浩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你觉得人家有必要费那么大的劲去整你吗？”
　　“真的吗？”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怕闻浩？”
　　顾晴川却生气了，他对着电话喊道：
　　“谁说我怕他了！我怕他什么，我只不过……只不过是不喜欢这个人罢了。”
　　“我说啊，蒋氏大厦一共三十几层，里面好几百号人，人家还是一个高层主管呢，你以为会那么容易碰见他么？”
　　顾晴川想了一想，觉得欧阳光说得不无道理。况且，说真的，他和闻浩也确实没什么冤仇，就是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什么事情，那也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有人说过，一个人的细胞只需要七年，就会全部代谢完，也就是说，在生理上，我们每七年就是另外一个人了。既然人都已经不再是七年前的那个人，那么属于七年前的回忆是否也应该随着旧细胞的死去而一同埋葬？
　　顾晴川又想起面试时闻浩的脸，他确实比七年前更加成熟和英气，不像他，七年后，还是一个毛头小孩的样子。还有他当时说话的神情和态度，或许，在面试的当下，他根本没有认出他来吧？想到这里，顾晴川感到松了一口气，但在心底里，却也不禁闪过一阵浅浅的失落。
　　“好了小川，不要想那么多了。今晚早点睡，明天抖擞精神去上班。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吗？”欧阳光最后说道。

　　***

　　顾晴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在心里跟自己喊话：好！进去！
　　于是他振作了一下精神，又用手梳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大步流星的走进蒋氏大厦。今天的装扮还是“赌神头”加上粗框眼镜。他出门前，李文又跟他说：
　　“你确定你真的要梳这样的头去上班吗？”
　　“亏你还说我这个发型不吉利。我看评委可能就是喜欢我这个头才让我pass面试的。”
　　李文只好摊摊手，无语。
　　他走进蒋氏大厦的大堂，在前台当值的还是面试当天为他带路的那位前台小姐。
　　他开口说道：
　　“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今天第一天上班的顾晴川。昨天我已经把这次新招录的员工的简历全部看了一遍，所以我认识你们每一个人。”
　　哇，连一个前台小姐都如此有水平。怪不得蒋氏这几年的发展如此神速。顾晴川不禁在心中又默默的为蒋氏集团加分。
　　前台小姐做了一个引路的手势，她对顾晴川说：
　　“请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人事科经理。”
　　在走的路上，前台小姐跟顾晴川说，她名叫董丽丽，在蒋氏已经工作三年了。
　　顾晴川于是礼貌的唤她：“丽丽姐。”
　　董丽丽倒是很受落。此次新录用的共有10人，其中，5男5女。昨天在看这10个人的简历的时候，董丽丽不禁跟同为前台的娜娜说道：
　　“这次公司新招录的男女比例倒是挺平均的，5男5女。”
　　“可能是为了方便互相配对吧。”娜娜笑着说。
　　“所以，我们一定要先下手为强！”这就是董丽丽“专业”的原因，每次有新录用的员工（备注：是男员工！），董丽丽一定会向人事科拿来简历好好“研究”一番，美曰其名是为了“方便为新同事带路”，而实际的原因，作为一名已即将迈入“28”大关的轻龄剩女而言，自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见”。
　　“这次有什么好货色吗？”
　　董丽丽拿着四份简历，头头是道的分析说：
　　“5个男人之中，有一个已婚，这个OUT掉。剩下的4个男人中，有一个是本科刚刚毕业，也就是说才24岁，我不喜欢姊弟恋，所以，这个也可以忽略掉。还有3个男人，有一个已经35岁，作为这样的‘高龄’还来应聘业务员，我看这人要不就是穷屌丝，要不就是凤凰男。我对他持观望态度。”
　　“那么还有两个呢？”
　　“剩下的这两个倒是水平都不错，都是H大的研究生，有一个还是生物工程专业呢，我看简历上说，他是一个高材生，还曾经到美国进行交流学习。”
　　“这样的男人，会不会是书呆子啊？”
　　“我看照片倒蛮像的，话说，这样的发型，还有这粗框眼镜，怎么说都已经过时了吧。我看这人，要不就是闷包子，要不就是宅男。名字倒是蛮好听的，叫顾晴川。”
　　“看不出来，你还挺挑剔的。”娜娜的潜台词是，怪不到你到现在还是单身。
　　“现在说的是终身幸福，能不精挑细选吗？”
　　“我看你是以闻浩大人作为择偶参考吧。”娜娜说道。
　　当初，闻浩初进蒋氏集团的时候，在蒋氏里刮起了一阵不小的旋风。外表高大英俊，还留洋美国，甫进蒋氏便受重用，听说蒋氏之所以可以那么顺利的上市，此君居功不少。所以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便从业务员晋升为营销科经理，创下了蒋氏有史以来晋升的最快速度。所以说，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而且重点是，还未婚！这样的钻石王老五，令得蒋氏里无论已婚还是未婚的女员工全都心花怒放。于是，她们在私底下，都称闻浩为“闻浩大人”。
　　董丽丽不禁叹了一口气：
　　“闻浩大人的级别哪是我们可以企及的，我只要每天能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花痴。”
　　“所以说，这些大神级的我们还是别想了。重要的还是抓住当下的幸福。”董丽丽拿着手上挑剩的唯一一份简历，像是总结陈词的说道，“好，目标锁定！”

　　***

　　董丽丽将顾晴天川带到8楼的一个会议室，她说道：
　　“你们先在这个会议室里坐一下，等下人事科的经理会过来这里跟你们开会。”
　　顾晴川礼貌的跟每一个人打招呼，他还看到面试那天跟他搭话的那个女孩。
　　女孩开口说道：“想不到你也被录用了。”
　　顾晴川说：“其实，我自己也想不到。”
　　“我叫白露。”
　　顾晴川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露继续说道：“是哪一个‘晴’，哪一个‘川’啊？”
　　顾晴川正想应话，身旁一个男子却开口说道：“是‘天晴’的‘晴’，‘海纳百川’的‘川’。”
　　顾晴川回头，却看到说话的是一个斯文白净的男子。
　　“我……认识你吗？”顾晴川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自然不认识我，但是H大的人，谁不认识你顾晴川。”男子笑着说，“你好，我叫白晓希。”
　　白晓希正是被董丽丽“目标锁定”的那个人。他也是H大的研究生，他进修的学科是国际经济与贸易，所以他应聘的岗位为营销科的业务员。
　　此君约一米八的身高，相比闻浩而言说不上“帅气”，相比顾晴川而言也谈不上“漂亮”，但胜在白白净净的像一个邻家男孩，正中董丽丽这样的“姐姐”的胃口。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H大是一个名人？”听了白晓希的话，白露饶有兴趣的问道。
　　“当然，科科全优，曾被保送美国L大一年便获得一级荣誉毕业（备注：正常的人起码要三年），加上大大小小的比赛获奖无数，是H大首个还未毕业便被载入校史的特优级毕业生。”白晓希说道，“而且，像他那么漂亮的人，怎么会不让人印象深刻？”
　　听了白晓希的话，白露不禁对顾晴川另眼相看。只是，白晓希说他是一个漂亮的人，白露倒是有所保留。看着眼前的男子梳着一个如此过时的发型和像是来自80年代的粗框眼镜，她实在不能将眼前的这个宅男装扮的男子与“漂亮”两个字扯上关联。
　　但看着白晓希一脸仰慕的神情，白露不禁猜想着顾晴川放下刘海，摘下眼镜的模样。
　　顾晴川被白晓希的前半段话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听了他说的后半段话又有点生气。要知道，他的死穴就是被人称赞“漂亮”，但对着陌生人，又不好意思发难。
　　刚好在此时，一名中年男子走进会议室。顾晴川认得他，他是那天面试的主考官。
　　中年男子首先作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他说他名叫黄振华，是蒋氏集团人事科的经理。
　　然后便是陈腔滥调的开场白，无非是欢迎新员工加入蒋氏这个大家庭，希望可以上下齐心，共创佳绩之类的云云。
　　“接下来，我将宣布各位在未来一个月内的实习安排。”黄经理说道。
　　一名看上去年纪稍大的男子此时举手似是要发问，顾晴川依稀记得他名叫罗展才。他便是被董丽丽首先剔除的那名“已婚人士”。
　　黄经理示意他可以发问。
　　于是罗展才开口问道：
　　“当初我们应聘的时候，都是有对应岗位的。为什么我们现在要重新安排实习岗位？”
　　“在这里我要说明一下，新人到各个部门实习是我们的集团总裁蒋兆昌先生提出的培训理念。蒋兆昌先生认为，一名优秀的员工并非只是一个部门的专才，而是要精通各个部门的运作，这样工作起来才能事半功倍。”黄经理解释道，“所以，到各个部门实习，不仅可以令你们更快的熟悉蒋氏的运作，而且还可以让你们跟各个部门的员工加深了解，有助于你们日后的交流协调。”
　　这时，白露举手发问：
　　“那么请问，我们到各个部门的实习期有多长？”
　　“一般来说，是每个部门一个月，当然不排除有的新人得到部门经理的特别赏识，而延长实习期的。”
　　其他人又举手问了一些问题，黄经理均一一解答。
　　顾晴川应聘的是科研科，是负责药品的开发的。那么如此看到，他在短时间内是不会被安排到科研科了。他有点后悔刚才没有问一下董丽丽认不认识闻浩这个人，他不在意自己被分派到哪个科室实习，只要不是闻浩的科室。
　　“好了，我现在开始宣布各位未来一个月的实习科室。”黄经理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第一个，顾晴川，营销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