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大人，大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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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你马上安排人去调查一下近三年木兰天谷有没有孩子丢失事件。”“是，姜董。”
“怎么，已经着手调查了？”张瑞雪披着浴袍从楼上下来，发梢有晶莹的水珠不停滚落。姜鸿舟自觉地拿来浴巾，温柔地撩起妻子的长发，仔细擦拭起来：“彧儿很喜欢那个孩子，即使调查真的很快有了眉目，我也没有打算马上把孩子送回去。”
张瑞雪别过脸望向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可不像你的作风。那可是个孩子，总归是个隐患。”
“你还记得彧儿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吗？”姜鸿舟轻轻浅浅地说着，似乎在避开这个话题。
张瑞雪脸上的表情回复平静。她的眼帘微微阖上——那预示着她即将陷入思考。
“彧儿向来乖巧，一岁之后基本没有哭过。”
姜鸿舟点了点头：“但是，刚刚我说要把那个孩子送回家的时候，她急得就要哭出来了。她的眼里蕴着泪花，写满了真切的哀求。大概，这时候的彧儿，才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作为一个父亲，我没有办法拒绝她。”
“我只是希望她的人格能够早日独立。”
“我明白。所以，偶尔流露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娇气和渴求才显得更加珍贵，不是吗？”
客厅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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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彧打开房门的时候，小肉团儿正在睡觉。
夕照的余晖在她身上投下一片好看的光影。她的白皙的小手，她的粉嫩的脸颊，甚至她的柔软的细碎的发丝，密如梳齿的微翘的睫毛，仿佛都是太阳用光线描绘出来的——让她看起来那样温暖。
姜怀彧此刻很感谢那头母狼。尽管看见它的时候，她颤抖的手出卖了她的恐慌。它是不是知道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所以讲它唯一的“孩子”托付给我？
想到这里，姜怀彧情不自禁地伸手戳了戳小肉团儿的小脸。Q弹Q弹的，很奇妙的触感。她又伸手戳戳自己的脸颊，惊讶地发现二者带给自己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前者醇如美酒，后者则淡似白开。姜怀彧于是忍不住在小肉团儿的脸上又捏了一把。
嗯，我可是你“妈妈”选择的人。信任虽来得莫名其妙，却同样让人受用非常。姜怀彧已经自觉地将养育小肉团儿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说起来，姜怀彧很好奇狼妈妈是怎样养活小肉团儿的。
木兰天谷是国内有名的野生物自然保护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里面有着最为原始的残酷的食物链和食物网。尽管狼妈妈看起来已是暮年，但是大概还是能够应付野兔之类的小型动物的。万幸狼是肉食动物。否则小肉团儿就得叫做小菜团儿了。
然而，姜怀彧很快想到狼妈妈和小肉团儿一起进食的情景——小野兔已经变成一摊子模糊的血肉，而一旁的小肉团儿坐在地上，徒手捉起一把血淋淋的兔子肉就往嘴里塞——这可真是不怎么美好的联想。更不妙的是，小肉团儿养成了只吃生肉——很有可能还是必须带血的生肉——的习惯，这一两天给她送的饭菜她都没有动过。或许她并不知道这是可以吃的……
姜怀彧不自觉地皱眉。
第一次看见小肉团儿的时候，小肉团儿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她好奇地看着被“妈妈”赶回来的“庞然大物”，吮着她可爱的小拇指，小脑袋左晃右摆的，眼里是很纯粹清澈的目光——就像普通孩子盯着喜欢的玩具，爱吃的零嘴。
她端坐在地上，眼珠子转来转去，盯一会儿姜怀彧，又看一下“妈妈”。也行，她饿了，正在等着“妈妈”将“食物”开膛破肚。但是，狼妈妈很快就跑开了。小肉团儿有点摸不着头脑，急急地转过头去看“妈妈”。
狼妈妈越跑越远，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之外。小肉团儿嗷呜嗷呜地嘶叫起来——像狼嚎，却很显弱气。没多久，她就坐不住了，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小肉团儿大概没满一岁的时候就流落到了天谷。然后，在狼妈妈的带领下，她摸爬滚打了两年——嫩嫩的膝盖已经被磨得伤痕累累。她学会了狼嚎，学会吃生肉……
姜怀彧有点小小的纠结，对狼妈妈不知该爱还是该恨——若是没有它，小肉团儿可能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也正是因为它，小肉团儿在人类社会中格格不入。
应该感谢的吧——毕竟，是它把小肉团儿带到了自己的生命中来。
现在开始改变，一定还来得及的吧？！姜怀彧轻轻抚摸小肉团儿的膝盖，如是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小大人，大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