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闻录之名动山海》牧野洋洋

3、第二章 你竟然是……？！

　　第二章你竟然是……？！

　　“真的没骗你们。”苏以安啃了口鸡腿，一脸诚恳地比划着，“真的有人在我背后按着门！还摸我！老子长这么大连妹子的手都没牵过，无端端就被人摸了！你说气不气人？更气愤的是，我还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男的女的！”
　　“……”魏杰修有点儿无法直视他，“但是……小凌推开门，啥都没有啊？”
　　“是啊，奇怪了，为什么你一推，门就开了呢？”苏以安问凌昭侠，“我背后的人到底跑哪去了呢？”
　　凌昭侠：“……你今天吃药了么？”
　　“啊！差点忘了！”苏以安夹过脑壳后又开始发烧，不仅发烧，嗓子还成了破铜锣，他掏出金嗓子含进嘴里，又吃进一粒感冒药，和着水一咕噜全吞了，吞了之后才反应过来顺序不对，应该是先吃感冒药，然后再含金嗓子。
　　苏以安又拿出一粒金嗓子，放进嘴里一脸珍惜地舔着。
　　魏杰修见他一脸深情（？）的模样，吓坏了，摸上他的额头：“安子，你还好吧？别吓我啊。”
　　苏以安点头：“吃完药后，感觉好多了。”
　　四周忽然吵杂起来，苏以安转头看去，几个领导模样的人正簇拥着一个老头儿往厨房走，那老头儿白须白发，身穿唐装，手摇一把折扇，一副仙风道骨的老神仙范儿。
　　“这是张大仙，领导特地请来看风水的。”魏杰修小声解释，“出场费据说十来万呢！”
　　苏以安咋舌：“哇！这么贵啊！”
　　“那当然，张大仙是神仙下凡，请不请得来还得看缘分，不是钱多就行的了。”
　　凌昭侠不着痕迹地哼了一哼，继续埋头吃饭。
　　苏以安支着下巴浮想联翩：“要是我能给大神仙算一算该多好啊，什么时候发财啊，什么时候娶媳妇啊，什么时候升官，嘿嘿！”
　　“你出得起钱再说吧，神仙哪有免费……”魏杰修眼睁睁看着张大仙朝他们的位置走来。
　　“卧槽！老神仙这是看中我，要给我看相了？！”魏杰修胡乱擦了把嘴，整整衣服，有点儿紧张地朝张大仙笑笑。
　　张大仙微笑着点点头，魏杰修激动地把手掌摊开放桌上。
　　张大仙哗啦一下收起扇子，敲敲桌面：“这位小哥，我看你脸色不好，印堂发黑，目光涣散，唇裂舌焦，恐怕命不久矣。”
　　魏杰修：“……”
　　凌昭侠：“……”
　　苏以安一脸担心地望着他：“那、那怎么办啊？！”
　　魏杰修：“……大师说的是你。”
　　“我？”苏以安指着自己，哑着嗓子道，“我脸色不好？”
　　众人点头。
　　苏以安：“……”感冒发烧嗓子疼的人还能有多好的脸色啊？！
　　张大仙扇子一抬，托起苏以安的下巴，仔细地看了几眼，还用手指在苏以安脸上比划了几下，摇头道：“命呀！”
　　魏杰修一脸担心地望着他：“那、那怎么办啊？！”
　　“命中注定，祸事不断，小哥，老头儿劝你去庙里求个护身符，家里供一尊玉菩萨，没准还能帮你挡挡煞！”
　　张大仙哗啦一下又展开扇子，也不再看苏以安纠结的脸，自顾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四周有人悄悄地议论：“这谁啊？”
　　“张大仙呗。”
　　“那个祸事不断的呢？”
　　“好像是业务部的，叫啥来着。”
　　“脑壳被门夹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那个脑壳被门夹的！”
　　“……”魏杰修拍拍他，“周末咱们一起去庙里拜一拜。”
　　“你去么？”苏以安问大救星。
　　凌昭侠面无表情地朝苏以安喷出一口烟，摁息烟头，端着空盘子酷酷地走了。

　　自从脑壳被门夹了后，苏以安把东西搬去了魏杰修那儿，还要求换了一台显示屏，苏以安搬过去后小小的办公间一下子变得满满当当，拥挤的环境令两人安心不少。
　　特别是苏以安，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以后被门夹，还能有你在。”
　　魏杰修：“这种身负重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苏以安握拳：“加油！我的守护小天使！”
　　魏杰修：“……你今天吃药了么？”
　　“对哦！一天三次！”苏以安又连同金嗓子一起吞了，感激道，“还好有你提醒我！”
　　虽然同一间办公间，但不代表两人能一直在一起。
　　看到魏杰修收拾东西的时候苏以安还不以为意，他们搞业务，经常要去见客户，往外跑很正常的不是？
　　魏杰修临走前牵着苏以安的手，一脸郑重地说：“保重。”
　　苏以安没好意思说陪他去，只好硬着头皮，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去吧……早去早回……”
　　魏杰修：“你笑得太难看了，还是哭吧！拿出点诚意！”
　　随后几个结伴上厕所的小妹被他们吓住了，苏以安在门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朝魏杰修的背影嚎：“走好啊！呜呜！一路走好啊！”
　　魏杰修离开后小办公间变得安静起来，苏以安打开门，用几本书顶着，怕重量不够，还把墙角的植物搬了过来，压在书上。
　　虽然路过的总会往里面看一眼，不过被人围观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苏以安感到非常安心，埋头工作，不知不觉，时间将近午夜十二点。
　　凌昭侠路过，忍不住往门里看了眼。
　　苏以安：“我吃过药了！谢谢！”
　　“……还没下班？”
　　“唉，加班！还有一行，等等啊！”苏以安噼里啪啦一阵敲，抬起头，“好了！”
　　“……”凌昭侠默默扭过脸，这种约会的错觉真是太糟心了。
　　苏以安飞快地收拾好，背起背包把植物和书搬开，关灯锁门：“走吧！”
　　“这位哥我是约了你呢还是你约了我呢？”凌昭侠憋着一口气跟在苏以安身后。
　　苏以安转过身，对大救星灿烂一笑：“你说呢？”
　　凌昭侠调侃：“约？”
　　“可你不是妹子。”
　　“哦。”
　　“所以我得考虑考虑。”
　　凌昭侠臭着脸不跟他说话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消防通道，苏以安回过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凌昭侠：“……”
　　凌昭侠懒得跟他解释，绕开苏以安一马当先地钻进消防通道，按原定的巡逻路线继续前进。
　　苏以安跟着他走来走去，最后平安无事地下到一楼。
　　苏以安满脸感激地张了张嘴，就见凌昭侠做了个不必说话的手势。
　　凌昭侠咬咬牙，憋出三个字：“……不用谢。”

　　也许张大仙真的起了作用，自从大仙来看过风水后，苏以安平安无事地度过了好几天。
　　他的心情特别好，天气也跟着他的心情一般，每天都是大晴天。
　　那还辞不辞职好呢？苏以安开始纠结这档子事儿。
　　公司福利好，工资高，苏以安投的几家公司，对比起来还是不太理想。
　　若不是闹鬼，苏以安真不想走。
　　现在闹鬼的事情解决了，苏以安对着一份面试通知犹豫不决。
　　“去呗。”魏杰修忙得脑壳冒烟，“有机会总得去试试嘛！没准找着更好的呢！”
　　“我怕我去了，你会寂寞。”
　　魏杰修抄起奶糖丢他，苏以安接过奶糖，笑嘻嘻地剥开吃了。
　　周末两人去了趟寺庙，一人求得一张佛像金卡，开过光，金灿灿，可今天掏饭卡的时候，苏以安发现金卡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还买不买了？快点行不？”后面的人催促着。
　　“还要点什么吗？”陶厨师用大勺子指指，“这个新菜不错，牛肉挺鲜嫩，要尝尝不？”
　　“行吧，来一份……哇靠，那么贵！”
　　陶厨师心情很好地提醒：“拿错卡了！你还真以为是金卡啊？”
　　吃饭途中，天边响起一声闷雷，贴在墙角的符纸被风吹得翻动飞舞。
　　“今晚要下雨。”魏杰修说。
　　苏以安发愁：“我没带伞。”
　　“你没看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怎么说？”
　　“受热带风暴影响，这几天有大到暴雨。”
　　“啊，那怎么办？”
　　“带伞呗。”
　　“我没带伞。”
　　“……”
　　“今晚一起走？”
　　“……好吧。”
　　一张纸吹到了苏以安脸上，他拽下来，发现是符纸。
　　苏以安借来透明胶，把符纸粘回原位。
　　“再来一截。”
　　“贴了也没用。”陶厨师剪下透明胶递给他，“这符纸也就装个样子，道士总喜欢神神叨叨地折腾来折腾去。”
　　大雨说下就下，几句话的时间，窗户上已经噼里啪啦地响成了一片。
　　陶厨师关窗，拉窗帘，不知是不是错觉，苏以安似乎看到了陶厨师靠近符纸的时候，身上浮现出一层淡蓝色的影子。
　　他揉揉眼，听见陶厨师说：“你帮忙弄下那边的窗子。”
　　“好。”苏以安转过身，正好对上凌昭侠的视线。
　　凌昭侠静静看了几秒，端着盘子走了。
　　我有那么帅吗？苏以安摸摸脸，丝毫没注意身后一脸凝重的陶厨师……
　　大雨在下午变成了大暴雨，倒水似的哗哗响，黑漆漆的天空电闪雷鸣，恍如世界末日。
　　魏杰修用塑料袋包鞋子上，惆怅道：“惠民路肯定要泡水了，你看我包着鞋子，有用么？”
　　“没用。”苏以安诚实道，“你不如穿拖鞋出去，到了再换皮鞋。”
　　“对哦！安子你真聪明！”
　　“不过穿拖鞋也没用，裤子肯定会湿。”
　　“那、那脱裤子？”
　　“脱裤子也没用，你不如脱干净，游过去。”
　　“可我不会游泳啊！”QAQ
　　“所以，你需要一个会游泳的伴儿。”苏以安一脸严肃地说，“不如我跟你……”
　　门口闪进来一个人：“哎，苏以安，经理叫你过去一下。”
　　苏以安：“……”QAQ
　　苏以安抱着一叠文件回去的时候魏杰修已经走了，桌面上多了一张纸条：等我！回来给你带伞和游泳圈~(づ￣3￣)づ
　　这张满满全是爱（？）的纸条陪着苏以安工作到十一点多。
　　苏以安存好佛经，按下关机键的时候人已经冲到了门边，关灯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他给魏杰修发了条消息后，点开音乐播放器，放着佛经一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消防通道，怂了。
　　好黑！！！QAQ
　　他跺脚，感应灯没亮，消防通道里黑漆漆一片。
　　正好，两个妹子有说有笑地摁下货梯按钮，货梯门打开，苏以安跟着她们走了进去。
　　苏以安摁下一楼，松了口气，语气轻松地跟她们聊起天：“下班了啊？”
　　“还没呢。”妹子A含着棒棒糖，说话的时候草莓味儿飘呀飘，“下去拿东西而已。”
　　妹子B说：“哎，帅哥，帮忙摁下十一楼，谢谢哈。”
　　苏以安摁下十一楼，心想走了一个，还有一个陪着，倒也不亏。
　　到了十一楼，俩妹子有说有笑地走了。
　　苏以安：“……”
　　算了，苏以安想，电梯快，又有灯，怎么也比无限循环的消防通道强不是？
　　电梯嗡嗡下沉，显示板上的数字熄灭，轻微的震动后，电梯停稳，门开启。
　　苏以安走出电梯，拉开消防门走了出去……
　　眼前，并不是灯火通明的大堂，而是昏暗的走廊。
　　这是几楼？苏以安退回消防门前，想看看电梯的显示屏。
　　小窗口里一片漆黑，本应该亮着的电梯面板，不知什么时候灭了。
　　苏以安划亮手机，往小窗口里照去。
　　这一照之下，苏以安呆住了。
　　照出东西还好，问题是，手机的光照进去，竟然什么都没照出来！
　　小窗口仿佛被一块黑色的布挡着……
　　等等，布？
　　有什么东西……在消防门背后？！
　　苏以安像着了魔一般，愣愣地伸出手。
　　一团七彩的佛光突然在眼前爆开，苏以安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弹飞出去，终于回过神，爬起来立刻逃命，金卡出现裂痕的时候他就预感今晚肯定要出事，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空荡荡的饭堂。
　　饭堂？！
　　又是饭堂？！！！
　　明明按的是一楼，怎么到了饭堂？！
　　突然，厨房里发出一阵响动，有东西咣的一声撞在厨房门上。
　　厨房里有人？！
　　苏以安的脚步停了停，就这么短短的瞬间，温度剧降，身后的某种东西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追了上来。
　　苏以安抱着脑袋就地一滚，来不及细看，爬起来就逃，这时，紧闭的厨房门上发出淡淡的蓝光，光芒并不刺眼，像是缭绕在门上的一团薄雾，可下一个瞬间，这团蓝光突然往前一冲，凝聚成一团动物的虚影，那虚影刚落地，马上调转方向，朝苏以安扑了过来。
　　真是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无端端冒出来的虚影体积极其庞大，苏以安几个翻滚堪堪避开，爬起来埋头冲向消防门。
　　虚影在跟一团黑漆漆的影子撕咬，体型差异过大的缘故，最终那影子被它整个儿吞了下肚，那虚影吸收了力量，发出一声嘶吼，身形突然暴涨，饭堂里飓风四起，苏以安急得快尿了，好不容易冲到消防门前，正好门里也冲出来一个人，俩人躲闪不及，撞成一团。
　　“靠！”凌昭侠晕头转向，在虚影扑上来之前，他搂住身上的人就地一滚，爬起来举剑一挡，虚影形成的大爪子落到大剑上，崩散成星星点点的蓝光。
　　“总算找到你了，饕餮！”凌昭侠将软趴趴的苏以安丢到身后，横剑挡在前方，“你可藏得深啊！”
　　苏以安满头星星地趴了一会，终于回过神，他看着凌昭侠拿着把散发银光的宽刃大剑与蓝色的虚影缠斗，恍然有种穿越到电影里的错觉。
　　这是做梦吗？
　　苏以安往脸上掐了一把。
　　桌椅还是完整的，只是被飓风吹得东倒西歪，不管是虚影怪物，还是凌昭侠的剑，似乎并不是真实的东西。
　　苏以安眼睁睁地看着大剑和虚影穿透了桌面，劈到地上。
　　凌昭侠蹦上桌子跃至空中，举剑朝虚影的大脸削去，虚影似乎非常忌惮那把武器，在凌昭侠举剑的时候它已经做出了反应，可动作慢了一拍，被宽刃大剑削断了一只前爪。
　　断开的前爪很快飘散开，虚影发出一声哀嚎，连连后退，断裂的位置迅速凝聚出新的爪子，可长出爪子的同时，虚影开始变得稀薄，它无意再战，调转头疾奔，唰的一下穿透了墙壁，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昭侠懊恼地甩甩剑，大麻烦逃了，小麻烦还晕着，得把他扛下去才行。
　　转头一看，苏以安正猫在桌子底下，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凌昭侠气得不行，举起剑就朝他劈去，苏以安啊啊大叫地闭上眼，只感到一阵凉风拂过，身上却不疼也不痒。
　　苏以安偷偷把眼睛打开一条缝，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
　　银光宽刃大剑穿透了他的身子，落在了腿间，苏以安身子猛地一挺，脑门砰一声磕了上去，他捂着脑袋以脚蹬地退出桌子底，望着提剑走来的凌昭侠，苏以安脸都绿了。
　　这是要灭口的节奏吗？！
　　苏以安退到墙角，缩成一团抱着脑袋：“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什么都没看到！！！”
　　“睁开眼！”
　　“……”苏以安乖乖地睁开眼。
　　“你看得见这把剑？”说着，凌昭侠把剑拍向苏以安，当然，苏以安只感到被风轻轻地吹了一下。
　　苏以安连连点头：“看得见！看得见！银色的，带蕾丝边的！”
　　“蕾你妹呀！这是铸剑冷却产生的刀刃花纹，懂不懂啊？！”凌昭侠忍不住偷偷往剑刃上瞥了眼，好吧，确实挺像蕾丝的……
　　“你叫什么名字？”凌昭侠觉得应该问一问，这个小子看起来不简单，竟然能看到他手里的武器。
　　“我叫安子，你呢，小凌？”
　　“……”
　　“好吧，我叫苏以安。”
　　“什么？！”
　　苏以安以为他没听清，又一字一字地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凌昭侠的脸一下子绿了，连退几步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你……你就是苏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