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佛缘》黛多多

18、第十八章：惊吓

　　“什么H？！菊丸猫你做什么了？！”一个活跃的男孩声音窜了进来，虽然正值变声期，略微有些沙哑，可是因为原有的清脆声线而显得带着鼻音。
　　再一看一蹦一跳的火红色妹妹头男生一脸傲气的小表情，瞬间戳中了四周一群狼女的萌点。
　　“呜哇~又是一个跟菊丸前辈一样可爱的男生呢！”
　　“傲娇型小男生，好萌啊~~~”
　　“看他的队服，是冰帝的呐，他不会是那个冰帝网球部的向日岳人吧……”
　　“好像是呢，听说向日君和菊丸君一直都合不来，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呢！”

　　菊丸英二一见来人，便鼓起了脸，哼了一声：“怎么又是你nya，上次的比赛你又挑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nya！”
　　大眼睛的单眼皮男孩站在桌子边，抬着如玉的下巴，双手抱胸，不可一世般轻蔑而充满邪气地嗤笑道：“自己技不如人就要认清现实，不然我们再来打一场啊！菊、丸、猫？”
　　男孩翘起的发梢有种要直立而起的趋势，菊丸英二猛地跳了起来：“都说了不准叫我菊丸猫！你这只矮个红猴子！来就来，我才不怕你们冰帝呢！这次我们青学可是这一次的全国冠军的nya~”
　　“你！”向日岳人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瞪大了眼睛叫道，“可恶——你不要以为你们青学有个越前龙马就了不起了，这次拿了冠军又怎样，下一次冠军一定是我们冰帝的！”
　　想起大家止步于八强时的情景，向日岳人就不由红了眼眶。
　　那么多日日夜夜的艰苦训练，那么炙热的对网球的热爱，最后却偏偏还是败在了青学之下。

　　“下一次全国大赛，迹部都参加不了的nya~你们怎么拿冠军的说~”菊丸话一说出口，一看向日岳人的表情，便尴尬下来，“我……”
　　菊丸英二不由惴惴不安，他察觉自己过分了，可是面对一向与他争锋相对不服输的向日岳人，却一时又说不出道歉的话来。
　　他不自觉地低下头看向端正坐在沙发上雕刻着小珠子的千鹤，有些无措。
　　千鹤敏感地抬头，却对这场面不置一词。
　　倒是不二周助站起身来圆场：“向日君也是来吃蛋糕的吧，看服务生都已经端上来了，大家还是坐下愉快地吃甜点吧，要不——我忍痛割爱，送一个芥末杯子蛋糕给向日君？”
　　手冢国光警告一声：“不二！”
　　“HAI~HAI~”不二周助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那真是可惜了……”

　　向日岳人阴沉着脸，精致的小脸上充斥着山雨欲来的戾气，面对不二周助的恶趣味全然没有反应。
　　被人毫不留情地戳开了这个大家都不愿面对的事实，却早晚都必须面对的事情，向日岳人心下却冷静下来，可是心头的那口闷气始终不散。
　　这，就是逆鳞！
　　“就算没有了迹部，没有了忍足，冰帝就是冰帝，我，向日岳人，绝对会——”少年傲然而立，恍若神祗，“击溃你！还有你们！”

　　“……我靠！你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桃城武瞬间蹿起，一步跨过来逼近他，居高临下怒而视之，一边挽起袖子，一边愤怒道，“走！这就走！我们来打一场，看我桃城武不打得你小子满地找牙！”
　　向日岳人认出是上次跟他比赛的那个人，那时他虽输掉了，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毅力和实力，还曾在网前别扭地问过他用的是什么绝招，这个叫桃城武的高大少年爽朗阳光的笑，他至今都还记得。
　　“……哼！”他扭过头，傲气说道，“我不和你打，这是我跟菊丸英二的比赛，是输是赢，是我们自己的事。”
　　我向日岳人赌上骄傲，势必要将尊严赢回，冰之帝王，永远不会泯灭！

　　“前辈还真是MADA MADA DANA！”越前龙马撑着侧脸，懒懒道，“就一个人怎么跟菊丸前辈比赛？”
　　菊丸英二说道：“对的nya，你的搭档忍足侑士呢？”
　　向日岳人皱眉，一摆手道：“我一个人就行！”
　　菊丸英二也皱眉，嘟起嘴说道：“那我不跟你打，双打就是双打，你一个人，英二和秀一郎才不要欺负你呢！”
　　说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又坐回沙发上去。
　　“你！你这是瞧不起我吗？！”向日岳人一时间钻了牛角尖，觉得自己的自尊被严重践踏侮辱，一步上前便要拽起菊丸，“现在就走，只要你在比赛中比我跳得更高，我就……”
　　见向日岳人伸手过来，菊丸英二反射性地往后一躲，被他抓住了胳膊也大力甩开，却没想到地板上有些水迹未干，少年脚下一滑，身子倾斜着重重往后摔去。
　　向日岳人没拉住他，自己也跟着力道往下一栽，不过他反应灵活，脚下一蹬，跳了两下，另一只手撑住桌角，险险撑在菊丸上方，另一只手则被对方压在背后。

　　众人一时被骤变的情景惊得怔愣，直到——
　　“啊啊啊……啊……”女孩尖细柔弱的尖叫声响起，随后像是喘不过气来，气若游丝地小口呜咽起来。
　　千鹤皱紧眉头，一下扯过餐桌布，快速包裹住自己的左手，掩盖住不住涌出的鲜血。
　　“没事了，美源乖啊……姐姐没事的……”她跨过桌子，一把抱过捂住胸口不住抽搐的女孩，右手轻抚她的背脊。
　　千鹤对还算冷静的不二周助示意了一下桌上的药瓶，手下不停，更放缓了声音：“美源不怕，来，跟着姐姐深呼吸……”
　　女孩子唇瓣青紫，眼缝中只见眼白，她无声叫了声“姐姐”，拽着胸襟的手瞬间聋拉下来。

　　“打急救电话了吗？”千鹤抱着女孩，面色冷静。
　　她端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再低头喂进真由美源的嘴里，全然不在乎从她手上流下的血在玻璃杯上留下了一个掌印。
　　手冢国光冷静说道：“已经给东京综合医院打了电话，交好的伯父会尽快派车前来，宫崎前辈请放心。”
　　千鹤抬头，对他一点头：“谢谢你了，手冢君。”
　　千鹤看了眼不断被从伤口中涌出的鲜血浸湿的左手，抿紧了唇心下自责不已。
　　要不是她失却了以往的敏感，太过专注于雕刻菩提珠，也不至于没有及时感知到状况，使得菊丸一撞，右手的刻刀便被撞得顺势一划，在她的虎口处割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千鹤握紧拳头，再一次感觉到无力。
　　原来，她没了那三年魔鬼集训养成的身体记忆，真的就只是个废人了吗？即使她再努力，甚至加入格斗俱乐部早晚训练，效果也完全不达标！
　　对突发事故的反射能力不足，不就是她无用的表现吗？！

　　千鹤站在急救室外，静立无言。
　　一群少年或坐或站，神情忧愁，又是担忧又是愧疚，尤其是其中的两个红色头发的男孩，脸上贴着OK绷的少年红着眼眶一脸要哭的样子，不时偷偷把视线投递到前方少女的手上。
　　妹妹头的男生，茫然着表情，很是无措，等他看见走道那边急切走来的一行少年时，才像是找到了依赖，一下扑到一个墨蓝色头发戴着眼镜的男生身上，故作镇定又掩饰不住地惊慌失措。
　　“侑士……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听了手冢国光的解释，迹部景吾严肃下脸色，看向直直站立的少女背影，又看看她垂在身侧已经把餐桌布浸透了的左手，对着身边的忍足侑士一扬眉：“侑士，你去跟那个女人说说，嗯？”
　　忍足侑士无所谓地笑笑，英俊的面容上带着他这个年纪少有的成熟魅惑：“HAI~HAI~”

　　“宫崎前辈，我想你还是让护士帮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吧，如果我是美源学妹的话，也不会希望看到亲爱的姐姐受伤流血的……”
　　忍足侑士对着偏头看过来的少女温柔安抚道，镜片后的眼眸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一抹惊艳，真是一个高挑的美人啊，可惜，就是有些冷冰冰的。
　　千鹤握了握已经麻木的左手，点头：“好。”
　　另一边，菊丸英二站在墙角，看着护士小心拆开千鹤手上包裹的血巾，一蹭一蹭地也挪近了去。
　　一看见掀开的布条下，一道长长的深深的血口纵横少女左手的虎口到手腕处，翻开的血肉泛着白，看着尤其地可怖狰狞。
　　“呜……”少年被吓得一抽，细细哭了起来。
　　“对不起，呜呜~~~姐姐，英二又错了，真的对不起……”少年抹着眼泪，哽咽道，“英二还对不起美源妹妹……呜呜……英二再也不跟向日吵架了……对不起……对不起……”
　　千鹤被消毒酒精刺激得嘴唇发白，听到护士说需要缝针，又淡淡点头，任忍足侑士去找医生过来。
　　听见菊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千鹤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是我自己的原因，不过，以后，还是离我们远点吧。”
　　她的语气虽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眼神虽淡漠，却冷情过了头，仿佛他们从此便成陌路人。
　　虽然知道这件事只是个意外，而且若是她自己注意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最大的责任还是她自己，可是一想到美源发病时凄惨的模样，她就……
　　千鹤自嘲一笑，原来她竟也会迁怒吗？

　　“……不！”少年被吓住了，睁大了眼，“不要！英二不要姐姐不理我！姐姐你打英二吧，就不要不理我……呜……”
　　不知何时也走到旁边的不二周助睁开了蓝色的眸子，郑重道：“宫崎前辈，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们的大意造成的，可是我们大家都会尽力弥补的，英二他……把前辈当成喜欢的姐姐，虽然是太莽撞太冲动了，但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也不是英二和我们大家愿意看到的事……前辈也不需要原谅，只要让英二陪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惩罚他了不是吗？”
　　“我……我……”向日岳人在搭档的陪同下也插了进来，白着脸眼眶微红，虽尤带着倔强，可依然对着千鹤鞠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该挑衅菊丸，我……我错了……呜……对不起……”
　　千鹤看着两个泪腺发达的小男生，无奈又头疼。
　　“你们……”千鹤直直看着两人，“还是等美源出来吧，伯母她……也应该要到了。”
　　几人相视几眼，均重重地点头。

　　病房里，真由美源带着呼吸器，静静睡在白色病床上。
　　“咔嚓！”
　　浦尾太太推开门，扑到床边，小心抚摸了一下女儿的脸。
　　千鹤放下水果刀，对浦尾太太说道：“美源没事了，只是医生建议还是要尽快做手术。”
　　她鞠了个躬，沉声道：“对不起，伯母，是我没能照顾好美源……”
　　要是她能反应再快点，也不至于让刻刀划伤自己的手，而令美源受到惊吓，她的责任不可避免。
　　浦尾太太直起身来，拉过她包着纱布的手，轻轻抚摸着说道：“我也听外面的男孩子说了，这不怪你千鹤，真的不怪你。就只是一场意外罢了，要怪……就怪我的孩子太脆弱了……”
　　浦尾太太看向女儿，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个郁郁凄凉的苦笑。
　　千鹤面沉如水，跟着看过去，眼神柔和下来，嘴上却意外坚持：“确实是我的责任。”
　　“那些男孩子说的没错，千鹤果然是责任心很强的人呢，不过幸好美源没什么事，这事过去了也就算了，以后小心些就行了。”浦尾太太不禁笑道。
　　她又坐到女儿身边，握着女儿的手，叹了口气。

　　千鹤关上病房门，看见走廊外十几个少年围在一起，冲他们点了点头。
　　“谢谢！”千鹤看向高大而华丽的少年，“多谢迹部君，忍足君，还有手冢君的帮忙。”
　　她的视线从眼巴巴望着她的菊丸英二和向日岳人身上掠过，说道：“美源需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大家都回去吧。”
　　听到千鹤不客气的赶人话，迹部景吾抚着眼角泪痣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挑了挑眉，说道：“啊嗯？既然没本大爷的事了，那本大爷就先走了。桦地！”
　　忍足侑士一手插兜，一手随意摆了摆，勾唇笑得魅惑：“美丽的宫崎前辈，期待我们下一次的浪漫邂逅，撒哟啦啦~”
　　“切~没我们事啦！”宍戸亮拉着红着脸鞠躬的凤长太郎跟上部长的脚步，一脸不耐，“快走吧！”
　　向日岳人看着千鹤冷峻的脸色，咬了咬唇，还是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跑走。

　　手冢国光推推眼镜，盯了一眼菊丸，说道：“我们会来看望的，前辈，不要大意！”
　　“宫崎前辈也要好好休养。”不二周助笑道，“可不要睡在路边哦。”
　　“前辈失血260cc的概率是87%，感到轻微头晕的概率92%。”乾贞治啪的合上笔记本，说道，“建议宫崎前辈在医院休息一晚再回家，或者我们送前辈回家？”
　　千鹤对乾贞治的直白有些触动，眉头柔和下来：“多谢。”

　　千鹤送走网球部众人，从家里熬了菜粥又赶到医院。
　　走廊转角处，身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定，“惠音？”疑惑之后又摇头，“惠音没这么高，气质……也不一样。”
　　“跟惠音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是她的女儿？！”男人的脸上惊喜交加。
　　想到可以得到多年未见的学妹的消息，男人带着急迫地迈开脚步追去。
　　“……院长，忍足院长！”护士气喘吁吁，“迹部家的公子还在看护室等着，您快去吧！”
　　男人不由皱起眉，成熟俊美的英朗面孔瞬间透出一股忧郁。
　　“……走吧。”

　　神奈川藤泽市宫崎家
　　宫崎俊夫停下笔，手背上因握得过紧而暴起青筋。
　　“自己下去看着领罚。”
　　男人的声音带着阴郁，“她流了多少血，你，双倍以上！”
　　“HAI！”

　　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