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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闯荡(七) ...

  •   乘风道:“上官少爷将亲事同厉害关系等价,未免不妥。”
      上官荣道:“阁下既然知道我姐的心事,为何还……”
      乘风淡然道,“这种事,可勉强不得。”
      说罢,乘风便踏步离去。
      上官荣在背后望着他,心道,“姐姐好不容易心动一次,我怎肯轻易放你走”。

      乘风将秦洲岳约出来。
      秦洲岳原不想应约,心中一阵犹豫,竟是不敢不来。
      乘风与秦洲岳约在城郊的竹林之中,秦洲岳来时,只见乘风双手负于身后,腰间配了把剑,不似上回动手时,乘风用的是折扇。秦洲岳登时警戒起来。
      乘风转身望向秦洲岳,道:“阁下来迟了。”
      秦洲岳道:“因一时杂事缠身…….”话未说完,乘风便抽出长剑,剑光很快闪至秦洲岳身前。
      秦洲岳何曾见过这么快的速度,他已是赶紧反应过来,勉强使剑拦了一个回合。
      乘风迅捷地连出几剑,攻势极强,剑法刁钻,秦洲岳根本挡不住,连连倒退,奈何轻功也不如乘风。
      乘风也不伤他性命,两剑交接之时,乘风的剑绕转他的剑,竟想软剑一般。秦洲岳竟握不住自己的剑,使得长剑震飞而去。
      剑风再至,秦洲岳只好不断躲闪,乘风一个翻转,双腿前踢,秦洲岳双手相抵,却是抵挡不住,向后退了三十余米,便摔倒在地。
      当他勉强抬起头来,乘风的剑已在他的喉前。
      秦洲岳惊惧未定,他二十余年来,从未遇到如此高手。秦洲岳颤抖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上一次,你竟保留了实力。”
      乘风淡淡道,“我的实力,没有必要让太多不相干的人知道。”
      秦洲岳道,“上官甫应该还没告诉你什么吧,你以为,你杀了我,他就会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乘风道,“可惜,你什么都不知道。”
      秦洲岳顿了顿,道,“此生能死在这等高手之下,我又有什么遗憾呢。只不过这一次,上官家会赢,不过是运气罢了。”
      乘风却收起剑,道,“我没有必要杀了你。”
      秦洲岳喘了几口气,道:“那你是想要我答应什么了?”
      乘风道:“秦家想要赢上官家,成为临曲城第一名门,大可不必用这种小人之法。”
      秦洲岳悲愤道,“上官家的人全都不是东西,和他们的不择手段必将起来,我这又算什么?”
      乘风闻言直觉好笑,“他们既能不择手段,你们何以不能将计就计。若你这般逞一时威风,又能给秦家带来什么?”
      秦洲岳一时迟疑,羞愧不能作答。
      乘风道,“上官家,很快就不是秦家的对手了。等秦家真正取代上官家在临曲城的地位,你想一雪前耻,岂非轻而易举之事?”
      秦洲岳惊奇道:“你此话何意?”
      乘风道,“你的武功突飞猛进,可是秦言助你的?”
      秦洲岳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会知道?”
      乘风道:“我几年前便与秦言相识了,你的武功路数与她有几分相似,我怎会看不出来。有她的帮忙,上官家怎会是秦家的对手。你不过是因被上官家压制得太久,一时没下好这盘棋罢了。但是秦言既然要出手相助,上官家就根本微不足道。”
      秦洲岳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秦姑姑虽然武艺高我数倍,但是一个人,岂能跟一整个家族相抗衡?”
      乘风心中疑道,“姑姑?”,口中仍在劝服秦洲岳,“不管你此刻能不能想明白,你该当恢复理智,对付上官家,不该用这般愚蠢的方式。”
      秦洲岳道:“阁下不光是为了劝我才约我出来的吧,阁下要我做什么?”
      这秦洲岳总算还有被点醒的觉悟,乘风轻笑道:“我要你立下书面誓言,不再以武力侵犯上官家。”
      秦洲岳眉头跳了跳:“什么?”
      乘风道:“此刻你还有不答应的余地么。”
      秦洲岳眼光急闪,终究是屈服了,立下誓言后,乘风便放他离去。

      乘风回到上官府,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像是四面都有人监视着,而且,澈澧不见了。
      乘风走到澈澧房中,却是空无一人;向下人询问,却是无人知道澈澧的去向。
      乘风突然着急了起来,但他努力压制心中的不安着急,脑中闪过无数个和澈澧相关的画面,又回想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乘风断定,把澈澧带走的,是上官荣。
      该怎么把澈澧找回来呢?
      乘风心中不停盘算着各种方法,可他实在太害怕澈澧受到伤害,不自觉衣襟都湿了,额上也是布满汗水。

      上官荣不在府里,乘风便去找上官晓,上官晓在府里,却丝毫不知发生了何事。
      上官晓望着匆忙焦急的乘风,惊讶道:“发生了何事,你竟如此着急?”
      乘风直接道:“上官荣把澈澧抓走了,你们上官家哪里是关人的地方?”
      上官晓不可置信地道:“怎、怎会…”
      乘风心知上官晓不可能知道上官荣把澈澧带去了什么地方,方才只是情急说出,此时却是再等不得了,只匆忙离去。
      乘风心中猜测上官荣不可能把澈澧留在上官家,明明是故意引自己上钩,却不留下任何线索。那么,自己该如何找到那地方呢?”
      乘风自然知道有人监视,原本急着找澈澧而不想理会,此刻却突然想到,这些监视自己的人必然会不时派人向上官荣汇报自己的情况,那么……
      乘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假装寻找,一边留心监视者的举动。

      很快,乘风就感应到汇报者的离开。
      等大概感觉到汇报者离开的方向后,乘风就四面皆使了暗器,四周的监视者皆是一针插入心脏,立时倒地而亡。
      乘风立刻跃至屋顶,然后离开上官家,去追方才离去的监视者之一。
      果然,乘风一路尾随而来,便找到了城郊外的一个小木屋。
      乘风跃至木屋屋顶,往下窥,那人正和上官荣汇报完。
      只听上官荣道:“便让他着急乱转,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找到这里。”
      乘风又是一跃,落至木屋门口,袖风扫过,木屋的门便塌了,上官荣吃惊地望着萧乘风。
      乘风表面上淡然自若,内心却早已怒不可遏,此刻见到上官荣,更是恨不得千刀万剐。
      上官荣道:“你竟这么快就找来了?”
      乘风道:“那就要感谢你的好手下了。”
      上官荣转头望向来禀告之人,一怒之下,竟将其杀了。
      乘风看到澈澧就在一旁的角落中,手脚被绑,眼睛被挡住,嘴也被塞着,更重要的是,澈澧似乎有些神志不清,此刻正有几名武士拿刀架着澈澧。

      乘风更是极怒,这几个人是什么东西,竟敢拿刀架着澈澧。
      上官荣里乘风最近,自然最能感受到乘风的怒气,一时竟有些恐惧,但还是强装镇定。
      上官荣道:“你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吧?”
      乘风道:“是为了上官晓。”
      上官荣点头道:“果然是聪明人,只要你……”
      不等他说完,萧乘风就打断道:“不可能。”
      上官荣心中也有怒气,还要再说什么,乘风却不愿同他多说废话,直接几剑挥至,这几剑可真是不遗余力,上官荣根本抵挡不住,三招便被乘风的剑风震开,摔倒在地上,猛吐了一大口血。乘风剑指其喉,道:“杀你,根本用不着我动手。”
      乘风不去管还趴在地上几乎是不能动弹的上官荣,转身去营救澈澧。
      几名武士虽与澈澧近在咫尺,但他们岂会是萧乘风的对手。乘风用剑挑开他们的刀,然后狠劈而下,几名武士便纷纷倒下。
      乘风赶紧帮澈澧撕去眼上黑布,拿开口中抹布,解开手绳脚绳。
      澈澧“呸呸”几声,显是嫌脏。

      上官荣挣扎着道:“她中了我的九转蛇丹,没有我的解药…”
      澈澧堵住他的话道:“没有你的解药,你以为我就会死是不是。什么破丹,太苦了,这么苦的丹药你们也敢拿给我吃?!”
      上官荣睁大双目,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话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乘风将澈澧扶起,仍是担忧地问道:“澈澧,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澈澧道:“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乘风虽急,却也已发现澈澧并无受伤,此刻说头晕,恐怕是因为……
      乘风道:“是不是一路坐马车过来,被颠得头晕了?”
      澈澧当即道:“对啊!他们把我绑成那样,这里离上官府又那么远,我能不晕嘛?”
      乘风稍稍定下心来,道:“可惜我们还得颠回去。”
      澈澧苦着脸道:“都是上官猩猩害的。”
      乘风好笑道:“上官猩猩?”
      澈澧道:“如此野蛮,不是猩猩又是什么。”

      乘风同澈澧回到上官府,此时别说是澈澧,便是乘风,也一刻都不想在上官家多待。
      秦洲岳说的不错,上官家的人为达目的,太过于不择手段。
      上官家的人想必是风光得太久,要什么有什么,以至于变得狂傲自大,连得失都不懂衡量,做事根本就不计后果。乘风根本没有意愿在这样的地方多待。
      乘风回到上官府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上官晓。
      上官晓见到他赶紧关切道:“找到了吗?”
      乘风已对上官家的人心生厌恶,对着上官晓,不由得轻视起对方。
      乘风冷冷道:“上官小姐若是不希望在下找到,那便要失望了。”
      上官晓不解道:“我怎会如此希望,我……”
      乘风不等她说完,便将秦洲岳立下的书面誓言取出,道:“这是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澈澧的消失不见,是你弟弟上官荣搞的鬼,他想用澈澧威胁我和你在一起。不管是为了这一纸誓言也好,为了你弟弟的性命也罢,你立刻把灵犀和无言剑的线索告知与我。”
      乘风的态度僵硬,语气也是冰冷,上官晓长这么大,何曾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不由得眼中盈满泪水,酸楚道:“我不知荣儿会做出这等事,请你原谅,求你,放他一马。”
      上官晓虽是美人,美人落泪,恐怕无人会不心碎,可是,在乘风的眼里,上官晓再多的泪水,也比不上澈澧一声叹气。
      上官晓继续道:“关于灵犀剑和无言剑,是这样的。七年前,我听父亲无意说起,他在漠北的沙漠之中,曾突见异光。当他小心地走近,发现那异光竟是由两柄剑发出的。当时,有一男一女各自握有一把剑,却在交战时无法灵活使用两把剑。父亲不敢靠近,却又不舍离开,当交战的两人打得两败俱伤时,父亲动了私念,想要得渔翁之利。可是,父亲才走近两步就被发现了,那握有灵犀剑的女子朝我父亲施了一掌,父亲竟不敌晕厥过去。当他终于醒来,二人早已不知所踪。”
      乘风一边听,一边深深地皱眉。
      上官晓顿了顿,继续道:“父亲说,若不是那两人都受了重伤,却都不肯放过对方,他是绝回不来的。”
      乘风听罢便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上官晓不知乘风之意,只好继续道:“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我想,即便是父亲,在这七年里也不再有灵犀和无言剑的消息了。”
      乘风冷静道:“多谢上官小姐,在下,恐怕要告辞了。”
      上官晓望向乘风,眼中并无惊讶之情,却有难以掩饰的悲伤。她苦笑一声,道:“说出这些之前,我便知道你会离开了。这原本就也没什么。你救了我,我本也当告知你这些来还这份情。何况、荣儿,又做出这等事。说来,还是我们上官家,对不住你的。”
      乘风怎会听不出上官晓话语中的伤心不舍,一时也有些心软,但还是决然道:“你不必这般想,你能告诉我这些,帮了我大忙。”
      上官晓仍是苦笑道:“见你因澈澧失踪而着急的样子,若不是我能告诉你这些,你又怎会轻易放过荣儿呢。哪怕、哪怕,澈澧毫发无伤。”
      上官晓这话有心说的有些夸张,有些赌气一说的意味,偏偏在乘风的心里,澈澧的确是不容侵犯的,一个上官荣,连澈澧的一根发丝都比不上。
      上官晓看着乘风像是默认的模样,心中有些自嘲,明知这样说并不能挽回什么,反而会让自己更失望,却还是,想试一试。
      乘风道:“上官晓姑娘,在下,告辞了。保重。”
      乘风没有喊她“上官小姐”,而是喊她“上官晓姑娘”,也是最终认为,上官晓和其他上官家的人不一样了。
      上官晓自然能懂得其中的道理,何况,对于自己在乎的人,自己总是格外敏感的。上官晓温柔地道:“保重。”

      看着乘风毫无留恋离开的背影,上官晓心痛不已,可是她连一句“后会有期”都无法说出口,因为她知道,今后,自己同萧乘风根本没有再见的可能。
      上官晓心道:“萧乘风,我想留住你,不是为了上官家。”

      澈澧走在乘风身旁,感受到身后上官晓的目光,对乘风道:“不回头看一眼吗?”
      乘风道:“多看一眼又能如何,徒留一点留念,无谓伤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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