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回忆篇 城主与柔韵的过去（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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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城清除计划第十日〉
柔韵亲自找一套盔甲，为的便是那最后的时刻。
顺带一提，盔甲是天预歌在那里摆摊卖的。因为太过破旧什么的各种原因一直没人买。
盔甲整齐地叠放在房间的一角，像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一样。当然，也不会有人发现。
同一时刻，烽火已经烧到定阳城的边缘了。赤国不是什么超级厉害的强国，刺客的军队又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联系了周边的国家一起来凑热闹——结果就是赤国军败退节节。
因为分散在全国的刺客实在太多了——在这么多的地方……
难道赤国一定会输吗？
柔韵这样想着。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你明明不会在意这样的事的……你就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刺客之国——赤国，本就是凭借着刺客的数量之多和技术之高而闻名芳朝的。
据说最初的赤国皇帝也是刺客。可以说是刺客建国，刺客闻名，刺客打江山了。
后来有其他皇帝在位的历史中，也不是没有刺客造反过，只是都没有成功过——原因是那时的刺客多是忠于国家的……即，刃在手中，国在心间。
〈晚城清除计划第十日续〉
用华贵的丝绸包裹住了盔甲，再以狐裘加身……戴好银钗，妆好胭脂，一切就都好了。这样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
柔韵独自一人走了出去，撑了一把单薄的红伞来遮雨。
可是肘上，袖中，腰间的地方，也不再是原来的装饰了。女孩脸部的侧面柔和而绝美，只是多了几分杀机。她全副武装，要去的只有一个地方——皇宫。
“阮夜雪，为什么你会容忍这种行为呢？你为什么不阻止太师他们呢？你明明知道……这不是他们的错，所有人都没有错，某个小贩成天挂在嘴边的体制也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计划在这个国家的实施，刺客们不想等死，所以他们行动了。”
柔韵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向皇宫。
一路风雨连绵，但却无一人出现。直到血腥味传达到她的鼻尖。
他们，杀到了皇宫——
放弃了思考的柔韵松开伞，冲到了皇宫门口。她下意识地抽出了袖中的匕首，护于身前。
雨，越下越大了，和那天的雨一样，同样的——令人无奈。大地被染成了更加浓重的黑色，大雨之下的人们皆是浑身狼狈……不过即使不下雨，也是一样的……雨水只是把他们身上的血迹洗了个干干净净。
“去吧。”
她听见顾矢之发号部下的声音，双目死死地盯住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要是跟皇宫有关系的人，全部——”
“停下！你这混蛋——”柔韵拼命地跑了过去，水花四溅。站在他的面前，“你们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晚了。”顾矢之平淡地说着，语气像是在聊家常一样，“你如果还能救一下什么的话，去救你的家人吧……”
他还没有说完那句话，就突然听得身前一声癫狂的呐喊。
“死吧！——该死的刺客！”
是男性的声音。不对……他在柔韵后面？
柔韵身后的皇家护卫已经不分敌我了，一刀就想把柔韵和顾矢之串连起来。
不等他下刀，顾矢之就抱住了柔韵，并将手里的一把涂了毒的刀刃送进他的肚子。
在此过程中，柔韵一直没来得及出手。
冷淡的她的声音响起：“我有盔甲。”
喂喂，当然是不要让你的盔甲派上用场才好啊……顾矢之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于是他松开柔韵，以极快的速度伸手把那护卫肚子里的刀拔了出来，并一手捂住他的肚子。
“他们的人，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顾矢之扭头问柔韵。
柔韵不说话了。她忽然就蹲下来了，拨开他的手，沉声道：“他们的人，对我来说死多少都没关系。”
顾矢之看着她，也不说话，他想重新认识下这位国公府大小姐……兴趣使然，他抱住了她。
然后，顾矢之轻轻地在柔韵耳边说道。
“其实……我只有一个目的。做这些事，我只有一个目的。”
抱紧了她……锁住她的双手。
片刻沉默……片刻宁静。
就这样，直到双方的人都精疲力尽到不能再打。那是很长很长的时间。
最后，顾矢之像是很痛苦似的，颤抖着说：“所以，我不求你能和我向往常那样相处。但我永远都不会觉得我做错了。”
“那……再见，我们就这样吧。”柔韵挣脱了他的桎梏，更加冷淡地说。
“那就这样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柔韵……或者，冉。”顾矢之硬撑着笑了笑，“你对着我说三遍‘我和顾矢之之间不再有任何过往了’，我们就认输，我以父亲的名义起誓。”
“我和顾矢之之间不再有任何过往了，我和顾矢之之间不再有任何过往了，我和顾矢之之间不再有任何过往了。”毫无语气的……平淡的重述。
“我们输了。刺客输了。”顾矢之退后几步，对着他面前的所有人，举起双手。
在不断重复的时光里，两个人曾经产生过无数的分歧点。
一切轮回的开始……都始于一个违心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回忆篇 城主与柔韵的过去（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