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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岂能□□ ...

  •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李奕庆回了家,进门,严谨迎上来就问:“你们哥俩谈好了吗?”
      李奕庆垂首不答,眼中带着一片苍凉。因下午的时候,李奕丰说要和齐越他们一起去京城,还说不回来了。
      “小丰呢?”严谨看了看他身后。
      “在陈公子家呢。”李奕庆惨然一笑,期期艾艾道:“他说跟你们一块去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严谨听了呵一声,说:“那你也跟着去呗,反正你家娘子回娘家了。”略顿凑近他小声道:“小丰还不知你要休妻吧?”
      “不能让他知道。”李奕庆道:“不想扰他分心……再者和娘子商议好了,这事悄悄的。”
      “其实,你这隐患找我师傅来给你看看,兴许就看好了呢,你着什么急休妻啊。”严谨低声说。
      闻言,李奕庆淡笑一声:“你也说‘兴许’,这么不确定,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略略停顿:“我也不想再耽误人家,既然不能使她怀孕,就,就放人家走,去寻求幸福。”
      严谨轻哼一声:“你倒是情怀挺高尚。”叹口气:“其实和那女的分了也行,嘴里没点实话,还总是对小丰那孩子恶声恶气的,更怀了别人的孩子,给你扣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真是该休!”
      李奕庆露出一抹苦笑,叹口气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她一直想要个孩子,我又满足不了她,再者为了家里的生意,我常常冷落她,本就是正常女子,时间久了,难免会……”话说到这,虽然听起来不在意,可眼睛里却带着说不出的悲凉,又低声继续道:“我不会和爹那样,自己有错在先,却葬送了一个女子一生的幸福,放她走,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正确的。”
      听之,严谨同情的深深看了一眼李奕庆,无言的点了点头。
      半响的沉默,李奕庆沉声道:“我以为吃了你给开的药有起色了呢,加之那两天她胃口不好,我便无以为是她怀了我的骨肉。”说到这,惨然一笑,叹口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些许的释然,他说:“现如今,和她把什么话都说清楚,我们都觉得也没什么再继续过下去的可能,就此离了,也不错……”
      严谨依旧没作声,他自是知道他这个兄弟过得日子有多辛酸,从小爹就不在身边,对他也不曾有多疼爱,这李家的庆丰商行全靠他一个人撑起来,照顾有病的娘,还要养育自己年幼的弟弟,更得不能让他们这商行倒闭了;身子还有不能对人说的隐患,现如今娘子怀孕又不是自己的,可真是……命苦的可以了。
      沉吟片刻,道:“那既然和那女的商量好了,你就这次跟我一块上京,看你那隐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啊,离开这家,就当散散心。”
      “可……”李奕庆神色黯然:“我若是一同上路,丰儿怕是更要不高兴了。”
      “不高兴了你就打他!”严谨道:“长兄为父!再者,那孩子从小被你惯的都成什么样了,动不动就朝你大呼小叫的,你说你为他操的心还少吗?你这遇上这么多烦心事,都不曾让他知道一点,他现在也不小了,这李家他该出些力了,你一同去,回来的时候把他给弄回来,在李家帮着做些事务,比跟着你那可有可无的爹强,我说的对不对?”
      李奕庆听了这番话后,没回应,坐在那沉思许久,方才皱着眉道:“话是有道理,可我不想让他不高兴,现如今,这个家我所在乎的也只有他了。”
      严谨听了撇撇嘴,冷哼一声:“你就惯吧你,哪天他要是跟别人跑了,你可别哭。”
      李奕庆低下头,喃喃自语道:“自是希望未来无论男女能有个人疼他爱他,我也真就放心了。”
      这下严谨彻底没话说了。
      第二日,早饭过后,陈瑾瑜的马车就到了李家门口,严谨看着李奕庆,说:“真不跟去?”
      李奕庆不作答。
      严谨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行,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死要面子,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恨,喜欢自家弟弟怎么了,你就不能干脆些?跟着去怎么了?这有什么啊?就缠着他,自己没了妻子,养活他大了,想丢下自己不闻不问啊?门都没有!”
      李奕庆眼里全是挣扎,许久,终是没鼓起勇气,送他们到镇口的时候,他目光柔软的凝望着坐在车里别开眼不看他的李奕丰,声音温和的说:“丰儿,路上听你陈大哥和严大哥的话,你是男子汉,你越姐姐身子不好,你帮着你陈大哥照看着两个孩子点,到了京城,别和爹吵,也别和姨娘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争吵。”思忖着,接着道:“若是,在那待不惯,就,就回来。”
      李奕丰听了这一席话,没什么反应,只淡淡回了句:“知道了。”
      马夫挥鞭赶马,车子渐行渐远。
      李奕庆望着那车,许久,才怅然若失的收回目光,回到家,整个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管家张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看着自己的大少爷绷得紧紧的脸庞,又想到这连日以来受的打击,那天大少爷喝醉酒,闯进小少爷的屋子,做了那事,他都知道,他没拦着,还守在门口把风,因他明白自家大少爷对自个的弟弟有什么感情,他知道他的大少爷心里苦,自家的媳妇和别人有染,怀了他人骨肉,这样丢脸面的事又不能向外人诉说,只能借酒消愁。
      可喝醉酒对自己兄弟做出那事情,在外人看来这的确是禽兽不如的混账事情,可他在李家做了三十多年的事,有些事他是看着过来的啊。
      从老爷夫人那一代,到如今的少爷少夫人这一代,点点滴滴,许多事他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
      先前老爷辜负了夫人呐,让夫人硬生生守活寡,而当日夫人怀的确实是老爷的骨肉,可生下来当天就夭折了,现在的李奕丰小少爷是他这个老管家在穷人家偷偷买来的一个孩子。当时也是情急之下,因夫人临盆当日老爷远在京城,庆少爷又小,作为一直在李家做事,又蒙了李家大恩的人,他不想看到自家夫人失去丈夫的疼爱,又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故,才出此下策,和那日的产婆大夫商量好,瞒下了这藏了十七年的秘密。
      自从夫人在小少爷三岁的时候去世,这么多年,看到大少爷那么小的年纪就撑起这个家,还要照顾自己的弟弟,真的是当爹又当娘还要做好兄长,有无数次他想要把这秘密捅破,让大少爷别再这么辛苦,可小少爷确实招人喜欢,心眼也不坏,就是皮了点,再者他也是无辜的;莫说他人了,就是自个也不忍心让小少爷知道自己是被买回来的;他这孩子也受了许多,从小被人欺负,被人喊野种……
      想到这,张叔深深叹口气,觉得这老爷别说对不起夫人了,他连他这两个儿子都对不起,简直是枉为夫,更枉为父!
      他看了一旁还在闷闷不乐的大少爷,经过再三思考,撞着胆子开口道:“大少爷。”
      李奕庆呆呆的看向他:“张叔,何事?”
      张叔皱了皱眉,看了看李奕庆的神色,犹豫着说:“张叔,有,有一大事,要告诉大少爷您。”
      “怎么了?”李奕庆彻底回过神,神色严肃的看着他问:“是不是商行那边出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商行那边一切都好。”说到这里,张叔似乎有些不忍明言般的停顿下来,眉头深锁。
      李奕庆看着他,微微蹙眉:“张叔,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略略一顿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难处,亦或着……”
      “都没有。”张叔摇头打断他的话,忽而跪在李奕庆脚下,苦着脸道:“大少爷,张叔对不起您,也对不起老夫人。”
      这话说的李奕庆不明所以,忙伸手拉起他,道:“张叔这话从何而来,快起来,快起来,你为我们做这么多,何来对不起之说啊?”
      “大少爷。”张叔愁眉锁眼:“大少爷,您喊我一声张叔我自是不敢当,因老奴确实对不住你们啊……”说着眼眶一红,竟要哭了。
      这让李奕庆一惊,忙道:“张叔,你这是……你把话说清楚一点,这到底怎么了?”
      “那,那张叔若说了,大少爷你可别再这么委屈折磨自个了。”张叔哽咽着道。
      李奕庆频频点头:“好好好,张叔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我们之间还需拐弯抹角吗?”
      “不过,听了你可要别吓着才行。”张叔磨磨蹭蹭道。
      这话叫李奕庆哭笑不得,笑一声:“好,我不会吓着,你老人家请说。”又道:“要不,你坐下,有什么事慢慢说给我听。”说罢就往椅子上按张叔。
      “不用不用!”张叔不愿意坐:“我还是站着吧。”略顿,看着李奕庆斟酌着道:“大少爷您不觉得,您和小少爷不怎么像吗?”
      闻言,李奕庆皱眉,面色也一僵,似乎不悦,道:“张叔,像不像,这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丰儿一切都好。”眨了眨眼睛问:“是不是外面又有人说什么闲话了?”
      张叔忙道:“那倒不是。”瞧着李奕庆的脸色,认真道:“为何不像,是因小少爷和您就不是亲兄弟,他是我……”
      “张叔。”话没说完,李奕庆不高兴的打断他,沉下脸来道:“亲的也好,不亲的也罢,我都不想听,再者我只相信我娘,其他的话我都不信。你要是想告诉我,有关丰儿的身世,或者我娘的清白,那我只能说,对不住了,本少爷我不愿听。”
      张叔听的这话一愣,继而跪地:“大少爷,老奴可以拿我的人格担保,老夫人是清清白白的,她怀的确实是老爷的骨肉,可……”轻声叹息道:“可那孩子却生下来就夭折了……”
      听到此话,李奕庆猛然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叔:“你说什么?”
      张叔不禁鼻子一酸,哽咽着细细把所有的事情经过告知李奕庆。
      听后,许久,李奕庆都无言无语。
      “老奴说的是实话,绝无半点虚言。”张叔忍不住要起誓,被李奕庆拦下,他摆摆手,呆了呆,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庆幸丰儿不是自己的亲兄弟,他可以不再顾左顾右,可以试着捅破他们的关系?还是担心,丰儿若知道自己是被买回来的孩子,以那孩子的自尊,他怕是会受不了啊。
      左思右想,神色恢复宁静,低声道:“张叔,我就当没听过这些话,过了今日,我们都忘了吧,现如今丰儿去京城找爹,更是不能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你要记住丰儿是我们李家的骨肉,是我李奕庆的亲兄弟。”
      张叔有些不解,脱口而问:“为什么?”
      “丰儿被人喊野孩子这么些年,他自尊受到了莫大的伤害,现如今你把这事情给落实了,叫他如何面对?无论如何我是不愿意他再受一丁点委屈。”
      “大少爷这话说的倒是对的。”张叔不由的点了点头,不过下一刻却道:“可这事怕是老爷那边早就知道了,从这么多年老爷对小少爷不闻不问,就能看出老爷对他这个儿子是选择不在乎啊;当然,这么多年他却也不拆穿,因他明白他对不起夫人,所以……小少爷若是去京城投奔老爷,老爷是不会不管他,可您觉得跟他在一起好还是跟您在一起好?大少爷,您且细细想想。”
      一席话说得李奕庆呆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有些无措的问:“张叔,那,现如今……我,我该如何是好?”
      “我在李家这么多年,别的我不予置评,但小少爷有多黏你,你又有多在乎他,我是比谁都清楚啊。这此次去京城,他跟你闹脾气走的,以他的性子,只要您跟个甜枣,他立马跟你软下来,他就是好面子罢了。”
      李奕庆面色神色复杂,表情里夹杂着一丝挣扎,抿了抿唇道:“我,我是去把他追回来还是……他,他万一不肯跟我回来呢?我可是,可是现如今真奈何不了他。”
      “他不跟你回来,你跟他去京城啊。”张叔笑:“前两天老爷不是来书信说让你去趟京城嘛,正好,你借此跟他一块去,老爷若是见了你们兄弟一块去,定会高兴,您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李奕庆沉默,因他,想要的,不只是兄弟那么简单。
      张叔凝目看着他,似乎猜到他家少爷的心思,稍稍垂首,放低声音说:“大少爷,说句诳语,您这么年轻,怕什么世俗,别被那世俗和外人眼光绑架自己啊,要知道这过日子是自个和自个喜欢的人过,这外人呐,于咱们有什么呢?”不等李奕庆回答,他就道:“没什么啊,日子过好过坏,过喜过忧,都是在在自个的心。”说着低叹一声:“你要是顾及太多,行啊,那你自个就承受,别这么消沉;再说句不好听的,你的身体有隐患,又对小少爷有那份心思,他对你更有那份心,什么男的女的,老的小的,自个舒坦了,那才叫没白来这世上一遭。”
      李奕庆有些没料到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张叔会给他带了这样的消息和一番言语,不禁心里微微一动,道:“张叔,我真不知如何感谢您?”
      听了这话张叔觉得有愧,低下头道:“大少爷啊,老奴只是做自己该做的,说的也是实情罢了,若不然看着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李奕庆看着他,很是感激,轻声道:“这么多年你为我们兄弟俩也是付出了全部,今日这一席话更是叫我心里感动。”顿了顿:“话是这么个理,可人也不能太过自私和放纵,这若是丰儿的身世被外人知道,以他的性子听绝不会再在李家待留,一时半会也不会跟我走到一起,还有爹那边,且不论外人如何拿来当话柄,你的处境我是要考虑的,张叔,我背负的东西不是几句道理就说的清的,总要多加考虑。”
      这张叔知道自家少爷心思细密,听到这些话,不由有些讶然,是啊,是不能鲁莽的,看一眼李奕庆忍不住尴尬笑笑:“张叔莽撞了,莽撞了,该死,该死。”
      李奕庆不由的笑了笑,神情比方才轻松很多,长吁一口气:“张叔,这商行要麻烦你和你儿子给照料一段日子了。”
      张叔不是笨人,立刻明白了李奕庆的言下之意。他笑:“大少爷,马车早就给您备好了,盘缠什么的,老奴也给您备齐了,至于这商行,您就放一百个心。”
      李奕庆虽没说话,不过却早就抬脚朝门外奔去。此刻,他的心啊,早就追随李奕丰上路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故意吊了一下胃口,毕竟我再丧心病狂也不会不考虑丰儿嫂嫂的感受……
    这李家大少爷是有那方面的隐患,不能使女的怀孕,我这灵感还是来自我们这里一对夫妻呢,他们都想着和平离婚了,因四处看了医生都说怀孕几率不大,那女的就想要孩子,男的不行,没办法的事情……
    至于这文里面就是也是和平离婚,加之李小攻对他弟弟有别样情愫,做他老婆也苦逼啊,索性就不跟他过了,所以……淡定,要淡定
    他兄弟俩说开了,就是咻的一下子穿越了
    这一章居然5千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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