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剑影》耶律哥哥

20、美人恩

　　尹雁翎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在他面前流泪，以前清清只要在他面前哭，那一定能收到“惊天地，泣帅哥”的效果。
　　可是，面对他的未婚妻，他却觉得语言的苍白和动作的迟缓。
　　“那个，”他缓缓地，木然伸手，“别哭了，好了，别哭了。”他伸手，想为对方拭去泪珠，但却在触及那一片雪肤之时，他骇骇然地收手。
　　——他想起了她，那个名叫水红勺的女子。
　　“乖啦！”他突然在脸上挤出几点笑容：“女孩子哭多了，就不漂亮了，将来嫁不出去，那就不好了。”
　　“可是，可是他们……”南宫秋月止住哭声，抬头，清亮亮的眸底涌出两行清泪：“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她脸上带着一股让人怜惜的诱惑：“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肯来救你呢，这是为什么。”
　　“……”一抹冷笑从他的唇间掠过，“你要记住了，”他缓缓地，嘶哑的声音里透着磁性：“等着别人来救自己的人，是弱者。真正的强者，要学会自救。”
　　这是水红勺在香雪居对他说的，一字一句，他居然记得如此清楚。
　　也许！
　　他抬头，眸光穿过厚实的暗夜——阿红，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和正确呀。
　　阿红！
　　他的心开始浮游，一片一片地消溶了起来。
　　“尹郎！”南宫秋月突然又低叫：“我……我差点都忘了……”
　　“……”
　　“你在这里都没好好地吃过饭吧！”她说着，在身侧的篮中翻找：“我想，你一定也是想喝酒的吧。”
　　“啊——”一听到“酒”这个词，尹雁翎的眼睛就亮了，“快，快点。”他催促着，一把就将酒坛夺过，咕咕地喝了起来。
　　“慢点，小心呛到。”她忘着自己的未婚夫，心里一阵一阵地揪痛。——自从六年前，当神捕门主和她父亲定下这门亲事后，她就已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唯一。她是为了他而生的，自然，也可以为了他而死。她永远都在坚持着，他是她的天，永远都是。
　　而现在，她绝对不会让她的天就此蹋下的，绝对不会。
　　“嗯，真好喝。”尹雁翎一口喝干了坛中的酒，抬起头来，笑笑：“没想到，你也这么了解我呀。哈哈，”他想着想着，又开心了起来：“如果这里可以天天喝到这么美味的酒，那也算不错的啦。”
　　“尹、尹郎！”南宫秋月望着他，突然又落下了几滴眼泪。
　　“又怎么了？”他突然发现，原来他喜欢水红勺，竟是喜欢她的坚强吗？他喜欢她自身上所带来的那一股强势与自信，与那样的女子相处，才不会有这方面的麻烦。
　　而南宫秋月，很显然没有触到他心里的某个角落。
　　“我……”她一阵迟疑，低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没事的。”他突然寒声，眼光里闪着狠厉：“能不能出去，我一点都不在乎。就让我死在这里好了，我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地逃出去，就算逃出了天狱，我还能去哪。我要每日都经受着神捕门的追捕吗？老实说，对于生死，我一点也不在乎。”
　　“……”南宫秋月望着眼前的未婚夫，突然间觉得有股凉叟叟的害怕。她突然发现，原来一直在她心里的那个人，居然和眼前之人隔得好远好远。
　　“好吧，你回去吧。”尹雁翎突然觉得一股倦意，“以后也不要再来这里了，”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像发着梦呓：“这里，绝对不是像你这种大小姐来的地方，回去吧。”眼前的亮光被隔绝了出去，黑暗中，一个绿衫女子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慢慢地，就此吞食了过来。
　　“阿红，阿红。”他感到那种幸福的感觉就在鼻下呼吸着，一口一声地叫着：“阿红，阿红，阿红。”

　　满楼红袖招，只为伊人笑。
　　“来吧，”霍南喝得醉眼醺醺的，“现在咱们就在比比，看谁的肚脐眼漂亮，最漂亮的那个，公子我赏一锭黄金。”他左手还是搂着那名绿衣的女子，右手入怀，掏出了一锭黄灿灿的金子来。
　　“……”众女子的眼睛立马就直了。
　　“嗯，”他手里的绿衣女子撒娇：“我不管，南公子，我也要。”
　　“都有，都有。”他张着大嘴，在绿衣女子的脸上吻了一口，“还有你，嘻嘻。”在右边黄衫舞娘的脸上也啜了一口。
　　“人人都有份。”他大笑着，“但是……你们谁先展示自己漂亮的肚脐眼呢。”转过头望着绿衣女子，笑笑：“还是你先来吧，宝贝。”他说着，双手就去扯那女子身上的衫衣，“我猜，你的肚脐眼一定是最漂亮的了。”
　　“啊——”绿衣女子趁势退开，嫣然笑道：“南公子真坏，你真想看人家的肚脐眼，就明白着说嘛。”她把散发着粉香的手绢泼到霍南的脸上，“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呢，人家怎么好意思呀。”
　　“别怕，别怕。”霍南脸上带着放肆的□□：“谁先脱衣服的，如果肚脐眼真漂亮，我还再加一锭……咳咳。”他转过头去，着另一边一下不作者的一个碧衣女子：“宝贝，你先来吧。”他伸出手去，掌上暗用柔劲，只听得“哧”地一声，那女子的衫裙就被撕下了一块下来。
　　“嗯，”他作势地放在鼻间，“好香呀。”他大手张开着，“再来。”
　　一时间，众女子乱颤着四处逃散。他却凭借着自己学武人的灵巧和手劲，“哧哧哧”地撕衣服，瞬然间，宛若在房中下起了一阵阵五彩的花雨来。
　　“哈哈，这下可好。”他满足地在桌旁坐下，抬起桌上的一杯酒灌入喉中，“真是漂亮呀。”
　　众舞女的纱衣早被他扯尽，十数人皆只剩下贴身的肚兜。肌肤如玉脂般柔滑，在淡淡地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哈哈，宝贝们。”他大叫着起身，“我来了！”张开双臂就往众女身上扑过去。
　　“啊——”众舞女尖叫着四下逃散。
　　“你们是逃不过我的五指山的。”他□□着，眼中邪气大增，大张着双臂，登时，便将一人抱在了怀。
　　“嗯，”他双目闭上，“来，先亲一个。”
　　一股幽静的草药味直喷鼻中，很熟悉的味道。
　　“啊——”
　　“啊——”
　　两人的眼睛同时夸张地睁大，“是你！”
　　只见自己手中抱着的此人，年约二十出头，身着月白色的长衫，头戴方巾，一股儒雅的韵味展开，顿时将屋中混浊之气吹散了出去。
　　“二……二哥！”霍南嗫嚅着，酒立时醒了三分：“我……我……”
　　燕昭铁青着脸，两只眼睛在他脸上转着，却不说话——另一边的舞女倒是识相，娇笑着上来就缠他：“啊，公子爷，你真俊呀，来……”
　　“……”燕昭冷哼着，仍是一副冷冰冰地眼光透视着眼前赤裸着的女子。
　　“还不快下去。”霍南也把脸沉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洒出：“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