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愿你无忧亦无虑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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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伤，若是我的灵网信息技术与规行司的档案管理相结合，那么规行司推行新制，维护各境安全秩序，获取人员信息，便更加安全方便了。"苏怀川笑着对律无伤说，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期望。
"可这样的技术，理事会那些人必然会要求管理权移交与他们。"律无伤道。
"灵网信息技术的研发，本就是为了灵界，管理权交与灵盟是应该的。我如今也是理事会成员，可以更好地监督理事会使用它。"苏怀川认真地说。
"你心怀大义，我不如你。"
"不，我也有私心。我想借你们之力，找回怀远师弟。"
说起旧事，苏怀川有些低落。
"可他失踪十年了，恐怕……"律无伤有些不忍心说下去。
"只要逍遥阁内，属于师弟的魂灯一日未灭，我便相信他还在。逍遥宗的事务虽暂由我打理，但若是怀远师弟在，他定会比我做得更好。有他在，逍遥宗才能得到更好的传承。"苏怀川却更显坚定。
"你一直不愿宁宗主宣布你是逍遥宗的下一任宗主，便是觉得那个位子该属于他吧。"律无伤拍拍他的肩，"可我认为，你并不逊于他。"
"你是因为与我要好才会如此认为。同辈之中，能与我师弟相比的，也只有……"苏怀川话未说完，便有些懊恼地停住了。
没事提这个做什么！
"昆慎终确实天资卓越。"律无伤点头，"你不必如此小心，他与我父亲的仇并无关系，我也早已大仇得报，不会因为苍穹剑在他手上而怨恨他。"
"我只是怕你又难过，但你能这么说，我也放心了。"苏怀川道。
过去的事，谈太多也没了意思，二人转而说起别的。
律无伤想起妹妹就忧心不已:"无忧的天赋本高于我，可她私自离家拜入长乐阁，不久便遇上噬兽破城，又是一番颠沛流离，直到长乐阁覆灭，她也没好好学什么本事。"
律无伤像每一个普通家长一般，对妹妹的教育问题很是苦恼。
"她如今也五十有五，才融合二阶，照这速度，也不知百岁之前能否结丹。我想教她，她却总和我闹脾气，昨天又自己回了仙都。如今律家没剩多少人了，除了我也没别人能教她。她这点修为，以后我若是不在她身边，她被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真是越想越担心。
苏怀川却颇为羡慕好友的这些苦恼。
他的亲妹妹无法修炼又体弱多病，早已不在人世。从小与他一齐长大的师妹，也在噬灭之灾中身死道消。如今最为依恋他的，只有腓腓。
"你若是不介意，将无忧送来思道院，我亲自教她。她多少愿意听我教导，思道院的氛围也很适合她，还安全，你也可以专心规行司之事。"苏怀川提议道。
律无伤却觉得这不妥:"逍遥宗的担子都压在你身上，又有灵盟和灵能技术研发的各项琐事，再让无忧去烦扰你，你不就更辛苦。"
苏怀川笑道:"这也无碍，我结丹后就可以收徒，只是一直没遇上合意的，借着教导无忧的机会，也可当做收徒前的练习。"
"原来你打着这主意，难道是有了合意的徒弟人选？"
他确实有了合意的收徒人选:"思道院有一孩子……"
突然，律无伤一震，道:"无忧有危险！"
他将可抵挡三次致命攻击的护身法器交与律无忧，一旦律无忧发生危险，触动了法器，他便能感应到。
可待他们赶到时，只见到倒在血泊中的律无忧，不省人事。
"白术长老说，无忧，丢了二魂一魄。"苏怀川有些不忍地告诉挚友。
苏怀川明白律无伤的难过。
可他无力安慰好友。
昆慎终在苦梨林遇害的消息传来，律无伤有些怀疑这与律无忧遇害是否有关联。
在逍遥宗联合各灵界各方势力的要求下，灵盟令律无伤带规行司彻查，抓获凶手。
昆氏一族内部夺权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以往灵界各方互不干涉，如今却已不同往日，规行司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灵界的秩序。
然而……
"无忧的情况越来越糟，补不齐神魂，她会渐渐衰弱下去。"律无伤在短短几日竟显得沧桑许多。
"白术长老说，神器有灵，与无忧相融，可弥补她的神魂残缺。"苏怀川道。
律无伤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神器？我去找上古遗迹！"
苏怀川连忙拦他:"无伤，上古遗迹难寻，又危险重重，你去了也是送死！"
律无伤低声咆哮，将这些天的焦虑与愤怒统统发泄出来:"那我该怎么办？无忧该怎么办？"
"不如……用苍穹剑。"
"苍穹剑？"律无伤微愣，又随即想起，"它还够不上神器，只是天级灵器。"
苏怀川却说:"我们先问问白术长老是否可行。"
苏怀川并非急病乱投医。神器有灵，天级灵器也并非就是死物，而苍穹剑这般传奇的灵器，也早已有了孕育剑灵的迹象。
至于得到苍穹剑的方法，比想象中还简单些。
杀害昆慎终的修士尽数被捕之后，苍穹剑被判定归还昆氏一族。但昆氏一族只剩下一些孤弱，拿着苍穹剑也只会被人觊觎。律无伤承诺护他们平安，予他们资源，他们便将苍穹剑奉上。
……
苏怀川睁开眼，外面竟已天黑。
"我……我睡着了？"他有些不安地问辜越。
"我对你用了入梦术。"辜越微低下头，"没经过你的允许，很抱歉。"
"无事……你都看到了？"苏怀川不由苦笑。
或许别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对他来说，却是不堪回首。
辜越点头:"对。那是对你很重要的记忆，会在梦中重现。你……很在意那些事？"
苏怀川轻叹一声:"我去京庭正式成为灵盟理事的那天，无伤本想回仙都找无忧。若是他在，无忧也不至于遇害。而且……为了救无忧，我教无伤利用权势换得苍穹剑，有违道义。"
辜越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昆慎终比律无伤还厉害？"
"是。"这是苏怀川和律无伤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如果律无伤当时回了仙都，他很可能遇上昆氏族人，他会救昆慎终吗？"辜越又问。
"会。"
"他会因此受伤吗？"
"……会。"
苏怀川握紧双手，又松开。
"他还有把握在那两个轸宿星域人手下律无忧吗？"
"这……"苏怀川迟疑起来。
"或者他没有遇上昆氏族人，直接对上轸宿人，你能保证神魂残缺不会是他？"辜越继续问。
"我不知道……"他喃喃道。
"若他同时遇上昆氏族人和轸宿人，昆慎终、律无伤和律无忧，还能活几个？"
苏怀川终于忍不住反驳:
"可这只是设想。"
他的语气却不激烈，带着几分无力。
辜越点头:"对，只是设想。律无伤没有回仙都，律无忧现在还好好的。多思无益，比起没有发生的事，抓到轸宿人才更重要。"
辜越说的都是实话，却并不伤人。苏怀川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也无法预料换一种选择又会发生什么，可他能做更多。
苏怀川突然觉得，一直让他沉痛不已的枷锁，被一双温柔的手，从他的心中解开。
"谢谢你。"
他的额头抵着辜越冰凉的额头，却感到相触的肌肤渐渐发热。
从见到辜越的第一眼起，他的神魂都在颤动。刚开始他不知道这种反应从何而来，现在他渐渐地明白了。
他和辜越……
淡淡的莲香散开，他们之间的空气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朦胧。
"你在想什么？"辜越轻声问。
"我现在的感觉，应该是和你一样的。"他喃喃着，像被什么惑去了心神一般，"我想一直和你这么亲密无间……"
"嗯。"辜越轻轻应了一声。
"你我之间，该是亲如兄弟。"苏怀川说。
"嗯？"
话才出口，苏怀川就错觉到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
他犹豫着开口:"亲如……兄妹？"
辜越:"……"
当晚，辜越拒绝了苏怀川同榻而卧，彻夜论道的邀请，在苏怀川隔壁的屋子里睡下了。
他至始至终表情不变，苏怀川却觉得辜越应该是有些不悦。
二人谈心时还是好好的，难道是因为他的那句"兄妹"？
苏怀川越想越觉得自己当时太蠢。
虽然阿越可任意转换男身与女身，却总以男子的形象示人，自然是觉得自己是男子。虽然他不在意袒露自己的隐秘之处，不代表可以因此对他胡言乱语。
他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能如此轻忽。
他该向阿越赔罪才对。
于是他坐起，看向了辜越的屋子。
"阿越。"
隔着一道墙，苏怀川唤道。
他知道辜越能听到。
"抱歉，我不该不顾及你的想法，对你胡言乱语。"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懊悔。
隔壁的屋子依旧没动静，但他知道辜越在听。
苏怀川继续道:"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我想说的话，并非想要让你难过。我现在想重新说。"
他微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气，然后道:"我想与你同修大道，共求长生。"
说完这句话，他紧张地看着面前的那堵墙。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只是转瞬。
他终于听到一声淡淡的回应:"嗯。"
苏怀川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道:"那你愿意认我作哥哥了？"
"……"
苏怀川等了一夜，再没有听到对面的应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愿你无忧亦无虑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