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光阴有时（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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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叮铃铃——”悦耳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了正在发飙训人的音乐老师。
“你们还是双语小班呢，连副科也不会上是吧。那好啊，下次我们不来音乐教室了，直接在教室里看PPT吧……不要吵，我说过，铃声响不代表下课……第四排中间的男生，你怎么还在讲，叽叽歪歪哪来那么多话，给我留下来。其他人，下课！”
沈悦支着头，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余琨，“啧啧，关于姜瑜，咱们下回再说，我先走了，拜。”然后起身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挺高兴的，但身边少了个人感觉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甩甩头忽略这种感觉，然后追上前面的扁鸭瓶三人组，“嘿！嘿！□□等等我！”
“知道了知道了。”陈子奕以一种搞笑的扭曲姿态停下了脚步，偏偏他本人还不以为然，一副认真又严肃的表情，又是弯着腰，像个滑稽的小老头。
“噗嗤。”沈悦忍不住笑了。
“你俩快点儿，下节体育课，还要回教室拿绳呢！”陈希屏催促道。陈希屏，绰号陈水瓶，嗯，尽管他是双子座。这人的性格也如双子，时而活泼好动，时而呆板无趣，当然还是活泼（逗逼）更多。
而另一边，余琨无语地打扫着教室。空荡荡的教室，一台黑色的钢琴，一个音乐课代表。她美名其曰整理书，实际却在看自己。“姐，我怎么老感觉背后有一道穷凶极恶的目光，不会是你吧？”余琨背着她，故意问。
“放你丫的屁。”黄郁钧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她喜欢余琨很久了，大家也都知道，但也不开什么玩笑。她长得不错，就是皮肤有点黑，私底下也有人偷偷叫她“黑人”，但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她都一笑而过，所以人算不错，虽然有时候有点小气。成绩一般，也常对帅哥犯花痴，不免被其他女生说，但这是她的死穴，所以她总是会数落暗嘲对方。
听余琨这么讲，她收敛了许多，不再偷瞄。因为想和他一起走，所以就在这里等他。但她又不是很有耐心，于是便忍不住坐在钢琴边，弹了一首《致爱丽丝》。
余琨听着钢琴曲，感觉很惬意，活也干得分外卖力，不一会儿就做完了。
于是也轻轻靠在钢琴边，微眯上眼。
午后的几米阳光透过米黄色窗帘细缝斜射下来，光影映在余琨身上，他的大半片身子投在了阴影里，柔软的头发却在细碎阳光里，显得有些棕黄。
既是青面獠牙的魔鬼，又带着天使的光环。这种人必为祸人间。
沈悦，站在后门口，不觉看痴了，竟也没注意到坐在钢琴后的黄郁钧。
“余——”她刚想喊他，声音却如鱼刺哽在喉间，说不出的难受。
悠扬的琴声先于她的呼喊止住，半明半昧间，她分明看到黄郁钧站起身，合上琴盖，而余琨回头，对她一笑。满足一笑。
是她，不曾看到过的。彻底放松，毫无防备，像只餍足的猫，懒洋洋的伸了个腰。
这些天的朝夕相处，使她看到他太多的笑，傻笑、干笑、嘲讽的笑、假装的笑、开怀大笑……这几个月的日子如同电影胶片在她脑海里回放，却全无他满足的神色。他，不快乐吗？
或者说，只有她黄郁钧弹得一手好钢琴，能让他开心？
沈悦气鼓鼓地离开了，连东西落下了也没发现。
“你先走吧，我要上厕所。”余琨煞风景地破坏了气氛，可他一脸无辜。
“你不早说，靠。”黄郁钧有些生气，这不是把人当猴耍嘛？但她总不能跟着去厕所吧，于是瘪嘴从前门走了。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余琨一拍脑袋想起来是体育课，心想，完了、完了。
他从后门出去，却看到门口有只笔。这不是沈悦打我头的那只吗？他二话不说，捡起揣进口袋，飞奔到操场。
体育课原来并不可怕，但这次期中考以后，来了几个体校学生来小学当实习老师。
体校学生来学校能干什么？当体育老师呗。
想起他们班上分到的老师，余琨就头疼。这人一米九的魁梧大个，那是武侠小说里绝顶高手的标配啊！那必须是大气豪迈、义薄云天。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那人姓匡，四肢倒挺发达，但嘴巴不大利索，口吃极不清，说话含含糊糊。余琨有次当众大笑他的口吃，嘻嘻哈哈一屁股坐在了篮球场上。匡峰立马和他结下了梁子，不过也是孩子心性，想报复报复。得知余琨是篮球队的，故意折磨他，把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连楼梯都爬不动。
“报告！”余琨还是姗姗来迟。
“迟到，罚跑五圈。”匡峰口齿不清，但说的很慢。大家听得真真切切，都笑。
“老师，我肚子疼，去上厕所了，有人能证明的。”余琨还在那儿辩解。
“谁能作证？”
“沈悦。”
“没有。”沈悦直接无视余琨拼命的使眼色，回答的不留情分。
“听到没有，狡辩。再加跑五圈。”匡峰表面严肃，实则在心里偷乐呢。小子，让你嘚瑟。
“快去，拿到还要加？”
余琨不情不愿地跑步去了，嘴里还囔着：“匡匡，你不能这么对我！！”
沈悦低下了头，报复性偷乐。
“好了，剩下的同学，立正，稍息。体委来做下准备活动。”
许久，一片安静。
“体委呢？”
“老师，体委罚跑去了。”第二排排头徐一帆插了句。全班大笑。
“你，你来带！”
余琨跑过沈悦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不够意思啊，关键时刻坑我。”
“不好意思，专业坑队友一百年。”沈悦看都不看他一眼，自如地说。
“活该，就你不问我。”黄郁钧吐了下舌。
“忘了啊，下次，下次问你。”
“你还想下次啊。”沈悦终于瞄了他一眼。
“不要不要……”余琨赤红了脸，喘着粗气。
还没说完，就被匡峰打断了，“余琨，干什么呢，再跑五圈。”
“还来，我去……”
晚上余琨回到家，脱了鞋子就往床上躺，跑的累的要死，沈悦还不睬他，明明因为她自己才遭罪了。想着想着困得睡着了，手里还揣着那支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光阴有时（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