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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八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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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
紫原依旧改不掉跳球时机的问题，裁判开场就把球权判给了青稜。
黄濑还在场上嘟着嘴抱怨“小紫原怎么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的同时，象征着得分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青稜先得2分。
太、太快了吧？
黄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猛地转过头去——毕竟这么多场球赛下来，即使越来越自满，帝光这么快就失分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反观青稜中学，也没有先手得分的欣喜。负责跳球长传的遥斗和负责三步上篮的球员只是眼神对视了一番，遥斗微微点头便撤步回防。
骗人的吧……桃井作为记录员，都不由地捏紧了手里的铅笔。桃井的预测向来都很准，而且能够预测到选手和队伍的发展，可是在球场上的青稜球员素质都非常高，谁都没想到这支队伍会在短时间内脱胎换骨达到这样的高度——就连桃井都有了些诧异。
尤其是青稜和帝光交手了两次，桃井也没有发现北条和辉的队友身体数据有这么夸张……悄悄地看了一眼正在逗狗的北条和辉那还在上升的身体数据，桃井少女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帝光虽然一上场就失掉两分，不过也因此迅速进入了状态。
空气间好像弥漫着火药味，一点就炸，可是场上的战况却不是这样，两方的得分都不高，虽然进攻的势头很猛但防守也异常稳固。
让桃井觉得最可怕的应该就是眼神了。
场上稳重而不失激烈的打法完全可以满足所有观众的胃口，但是无论己方球员还是对方球员那种多少带着狠戾的眼神总是让桃井有些心神不宁。
很明显，再过不久这样的僵局就会被打破……
来了。
桃井心头一跳，赶忙朝球场上看去。
她不怎么清楚赤司会怎么排布这次的比赛，但是场上黄濑对市川的场面着实不怎么高明——桃井迅速翻开市川遥斗的资料——或许黄濑的身体素质和潜力都不输给隔壁家的队长，但是身材和经验还不是如今的黄濑可以弥补的东西！
更何况，拿自家最弱的一环去碰对方的王牌到底是要怎么玩啦！桃井在这方面真的猜不透赤司的想法，照她的观点，紫原或者绿间才是最好的选择。
印证了她的想法，市川遥斗突然变速的运球和佯装投篮的假动作让黄濑马上就有了破绽。更过分的是遥斗仿佛在挑衅一样，晃过黄濑之后以大力的花式灌篮结束了这场不过几秒钟的个人秀。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北条和辉挠着二黄的头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他百分之百肯定遥斗是故意的。在正式赛场上谁会玩那种装/逼一样的技巧！不仅讨不了好万一失败了画面简直太美……而遥斗却做出来了，并且引发了观众席的欢呼热潮。
就是在无声的对黄濑说“你的等级太低”一样。
北条和辉有点担心黄濑现在的心理状态，毕竟什么都学的很快的黄濑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击——天知道这两人有什么天大的仇——在心里完全把自己摘了出去的北条和辉，天真的想到。
果然，等黄濑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就不仅仅是必胜的决心了，似乎在酝酿着更深刻的风暴，连瞳孔的颜色都暗沉了下来。
遥斗看都没看黄濑一眼，把头扭向帝光的替补席，北条和辉还在装作细致地为二黄梳理毛发只当场上什么都没发生过。
遥斗亮亮的眼睛又冷静下来，继续组织下一轮的进攻。
更为为难的是坐在北条和辉旁边的情报少女桃井，她现在简直就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了——眼前这个无论从技术还是天分来看都是超一流的满分选手和自己本子上记下来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这不能怪桃井，遥斗在刚开始学习打篮球的时候，自然是挑选最能发挥自己优势和特长的稳重力量型打法。但是上了初中，发现北条和辉才是那种蠢到一根筋通到底的直球疯子，遥斗马上就搁置了自己原先的球风，两米的身高硬是要走辅助型技术流——可能是因为爱情的力量，遥斗强行变画风变得也非常成功，篮球里所有精致的花样和技巧都被一个个试过来，打一场比赛就和变魔术一样应接不暇。
桃井一开始接触到的，就是正在完全走另一条路的遥斗。
而现在，北条和辉转学，又被委以篮球队队长的任务，遥斗在技术流已经炉火纯青的同时，又走回了原来的老路。
在遥斗那一个莫名其妙燃起来的灌篮之后，整个球场的气氛好像终于划着了火星，两方几乎都放弃了防守转而全力进攻。虽然青稜这边整体素质很高、遥斗更是像一个得分机器一样，但是帝光的水准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即使是在黄濑大范围失分的情况下，帝光和青稜的分差还在不断扩大。
桃井有些担忧地看着大喘气的黄濑，再看看赤司——后者根本没有想换人或者喊暂停改变计划的意思——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也在计划内？
第一节结束，一向沉稳的黑子都坐不住了。
“赤司君，我觉得还是暂时把黄濑君……”
“不必，就这样保持到上半场结束。”
不等黄濑跳脚拒绝黑子的好意，赤司反而先开口了。
北条和辉坐在座位上继续摸狗，瞥一眼帝光与青稜8分差的记分牌，最后还是拽着黑子的衣角什么都没有说。
毕竟只是第一小节的休息，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帝光还是全明星阵容上场第一次被咬分差到这一步。可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保持着领先的余裕，相互之间也没有交流，让人感觉不到这是一支队伍。
饶是北条和辉，也觉得遥斗这个示威做得有点过分。
所以他破天荒地伸手覆上黄濑因为不甘心而握紧的拳头，把那只属于模特漂亮干净的手指舒展开来，鬼使神差地用自己的手掌抵了上去。
黄濑被北条和辉的突然的举动吓到了。
说实话，北条和辉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幸好裁判的哨声在此刻吹响，北条和辉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却歪了歪头，对黄濑很认真的说了两个字：“加油。”
黄濑有一瞬间觉得无语凝噎，但仔细想想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可能不过也就这样了——剩下的，还得他自己先打败了对手才行。
可是现实往往没有那么美好。
当黄濑再一次拦截不成，遥斗面无表情地勾手投篮成功，黄濑是真正意识到了自己拥有的天赋真的不算什么——篮球这种东西，长年累岁的磨砺和坚忍不拔的信念才是真正强大而亘古不变的真理。
他有些痛恨自己没有接触过篮球的童年，却又深知毫无办法改变现状，随着熟悉的哨声的响起，黄濑总算知道他的沉溺到此为止。
“黄濑君，好好休息一下吧。”黑子拍拍黄濑，眼睛里带着显然的担忧。
黄濑沉默，只是搭着桃井送来的毛巾，垂着头坐在替补席上。
后半场的比赛则由赤司指定青峰对遥斗，总算是王牌见王牌的对局让整场比赛的看点又蹭蹭上涨了许多。下半场一开始，遥斗看着眼前浑身上下散发着狂妄危险气质的青峰，慢慢开口：“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场景。”
随即又摇摇头，“不过那个时候你没什么干劲就是了。”
青峰嗤之以鼻：“嘁，你能赢黄濑是因为他才学几个月篮球……”
“就让我来告诉你，我们的差距。”
青峰现在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干劲，只不过，相较于初见时满心满眼都想和北条和辉较量而直接忽视遥斗的存在，对付“前”情敌总是要拿出足够的气场来。
“青峰君，请不要忘了我。”
“不然北条君又要生气了。”
青峰有点心塞地发现黑子这句补充比自己直白的挑衅更有效果，至少眼前的大个子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种审视的眼光把青黑二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在青峰眼里没有比这更明显的挑衅，随即拿到球的动作一顿，不耐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渐渐垂下眼睛，意识渐渐沉入水底，看到了一扇门。
虽然一开始没想用到的，但是既然碰到了这样的对手，也不算亏了。
状态很棒。
再睁眼，青峰整个人的气势却凌厉饱满了起来——他现在还需要考察一下，这个对手究竟有没有让他推开这扇门的必要。
在北条和辉揪心无比的情况下，场上的青峰遥斗几乎不相上下，整场比赛进入了最激烈的双方个人秀时间。北条和辉可没有纯粹当观众那样的好心情——看看黄濑再看看青峰，他现在不由地开始觉得这是一场阴谋。
随着配合之后黑子的配球不同，这场拉锯战才变得慢慢朝向帝光有利起来。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赤司紫原的得分并不积极，光凭绿间和青峰总是拉不开理想的分差，让北条和辉总有一种再过不久就会被反超的危机感。
但是赤司巨巨就是没有动作。
直到遥斗再次干净利落的甩开青峰上篮得分，青峰眼睛里的光才彻底的点燃起来，唇角勾起志在必得的笑容。只一个转身，青峰的状态就让遥斗不由地惊诧警惕了起来。
控场的赤司总算微微一笑，差不多要开始了。
青峰的肩膀微垂，和平日里的感觉不太相同，全身上下感觉野兽的臭味要重一倍。这样吐槽的北条和辉，几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旁边的白金监督和桃井好像一副懂得很多并且都摆出了大吃一惊的样子，桃井还不可置信地失声叫了出来：“ZONE？”
为什么我打篮球打了这么多年，都没听过这种名词！
北条和辉不明觉厉。
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青峰进入了所谓的ZONE之后，能力提升了不是一点两点，本来北条和辉能稳压青峰一截的实力似乎变得不够看了，而本来和青峰不相上下的遥斗则像刚才的黄濑一样，输的相当惨烈。
北条和辉还是第一次看到遥斗一对一输的这么彻底……
而场上，赤司和紫原终于开始连续不断的抢断得分，由紫原和绿间组成的进攻防守均是滴水不漏，赤司与黑子穿针引线加上状态绝佳到好像在另外一个次元的青峰，青稜再也没有反超的机会。
正如赤司所说，和帝光作对的都没有好下场。
虽然感到对青稜的可惜和一些夹带的私/情，北条和辉也没有立场不为帝光感到高兴。
怎么说，虽然八分之一决赛还没打完。
但是好像有了一种已经拿到冠军的即视感……
北条和辉坐在替补席上，旁边的黄濑好像终于从失败的打击中回了一些神，不再是那么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落寞的样子。
松了一口气，北条和辉刚想开些玩笑安慰一下他——毕竟篮球队最后还是会完胜，黄濑只是表现的不如青峰，对帝光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让他好受一点。
就在北条和辉犹豫的时候，却发现了黄濑止不住的颤抖——他看不见黄濑埋在毛巾下的表情，却看到了掉落下来的眼泪。
北条和辉仿佛听见了泪水诉说的声音。
不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