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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六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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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条和辉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中了什么邪。离开了篮球部之后，他虽然心里有种蛋蛋的不舍，但毕竟美术社的氛围不错，两个变/态轮流蹲守让他也无暇顾及这些。
他最近右眼皮一直在跳，事实也证明了这预兆的正确性。
北条和辉好不容易躲避了袭击，在校园里找了个最僻静的地方开始写生。画刚上草稿，北条和辉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北条君，下午好。”
黑子最近的分辨率也是越来越低了，以前天天看那头蓝发还能清楚辨认出黑子，现在整个人都有了一种透明的趋势——北条和辉被吓了一跳，黑子却自顾自地弯下腰瞥了一眼画板：“北条君画画毫无天赋呢，还是回来打篮球比较好哦。”
“哲也，你不要睁眼说瞎话，我差点就信了。”
“啧，被发现了吗。”
黑子的脸上似乎都苍老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和最近迅速老去的青峰待久了。看黑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北条和辉真的很想告诉他“不要再和青峰一起玩了，顺便再拉黄濑脱离苦海”，然而黑子开口，又是另外一件事：“北条君，你能和赤司君谈一谈吗？”
北条和辉画笔一顿，他心头一种不祥的预感终于炸开了。硬是强行镇定道：“发生什么了吗？难道你们全中输掉了？赤司他受不了强行忘掉了这段记忆，现在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天啦撸这不行，他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他！”
“北条君，脑洞太大是病。”黑子这些天阴郁的心情暂时被缓解了一点。但是情况依旧危机，现实并没有改变，他觉得要是北条能去劝劝赤司的话，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北条和辉至少知道了自己男神没出毛病，心情暂时放松了下来，抚了抚自己跳动的快抽筋的右眼：“诶？那赤司君怎么了……”
黑子开始慢慢阐述北条和辉离开之后，篮球部发生的事情。紫原和绿间相继展露出非凡的能力，紫原挑衅赤司落得惨败，青峰紫原和黄濑渐渐开始不再出现在社团活动中，教练和赤司突然改变的政策，队伍变得七零八落，却空前的强大。
当然这叙述的中心，还是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的赤司。
黑子垂下头：“赤司的举动太奇怪了，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我真的很担心他，从今以后，帝光也不知道会走向什么地方……”
哲也真是个温柔的人。
北条和辉不由地拍拍黑子的脸，无声地鼓励他振作起来：“我知道了，赤司虽然肯定不会听我的，不过看在你这么关心他的份上，不感动一下也太没人性了。”
黑子甩开对方试图占自己便宜的脸：“北条君太假了，赤司君明明是你的男神。”
北条和辉不在意被拍开的手，继续握拳：“没错，我的男神就由我来守护！”
黑子觉得此人并不靠谱，愤然离去。
北条和辉看着黑子走远，再次执起画笔：“真是的，也太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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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赤司君？”和男神说话总是有一种不受控制的紧张感，北条和辉紧抓着用来擦干头发的毛巾，慢慢磨蹭着床沿。
“什么事？”听筒里传来男神高冷的声音，听起来和原来并没有什么差别。
“明天有没有时间呢，我们…呃…”北条和辉真的很难说出“我们谈谈吧”这种听上去就觉得很不妙的措辞。
赤司的语气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是私事？”
北条和辉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究竟算不算私事还值得商榷，但是从自己个人的角度来说，应该没错。于是他点点头：“嗯嗯，好久都没见到赤司君了，甚是想念……”
“呵。”赤司毫无预兆地轻笑了一声，提醒道，“和辉，我们同班。”
北条和辉听到“和辉”两个字，脑子瞬间崩坏了：“诶？”
赤司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悠哉地继续更改计划：“不过最近篮球部在全中联赛的后续事情还有不少，学生会那边也挺忙的。如果要谈很久的话，还是周末比较好。”
北条和辉浑浑噩噩地听完，啥信息都没有捕捉到：“诶？”
赤司完全可以想到对方蠢蠢的表情：“这样吧，时间定在周六，怎么样？”
北条和辉“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的男神果然哪里不对！
北条和辉焦虑地抱头缩在枕头上：可是，这是好事啊！
而另一边，赤司金色的左眼慢慢溢出了期待的神色。停止了制订篮球部新的训练计划，再次拿起手机，嘴角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拨出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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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定下的地点是银座最繁华的十字路口。
北条和辉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来考虑着装和发型问题，可见其对男友和男神之间态度的偏颇。虽然他实在无法理解把地点定在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该怎么相互找到对方。
莫不是赤司巨巨想开豪车装/逼？
北条和辉赶紧甩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诋毁男神的想法甩出脑海。随即的事实完美证明了，即使有再多的人从你身边走过，总会有特殊的人能得到你格外的关注。
赤司顶着不出众的身高，在人群中硬是走出了和普通群众不一样的气场，让北条和辉一眼就认出了他：“啊，赤司君！”
北条和辉更是显眼到不可思议，他早早就站在十字路口前凹造型的时候，就有各种男生女生对他指指点点拍拍照照，久而久之都在繁华的地段里形成了罕见的有规律的真空地带。
虽然没有不满的负面情绪，但也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北条和辉站在街道边上觉得有点尴尬，所以当他一看到赤司的时候马上就跳起来招手了。
在班上的时候赤司似乎总是很忙，下课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北条和辉退出了篮球部之后，和赤司的联系几乎就只剩下同班同学这一层了。
什么班干啊委员都不是的北条和辉，在公事上和赤司毫无接触。
就连上课也只能看到对方的后脑勺。
赤司是个效率至上的人，当北条和辉不再为他所用，他自然没有任何理由再施舍关注。所以事实上，北条和辉已经很久都没有和赤司对上眼神、或说上一句话了。
“那个，赤司君……”
北条和辉率先开口，以免局势变得尴尬且不利。
“你可以叫我征，和辉。”
赤司直接开口打断对方，成功让局势变得很尴尬且不利。
很不正常！
北条和辉有惊无喜，整个人都处于“吓尿了”的状态，赶紧慌乱地摆手：“不不不赤司君我觉得这不合适我们之间互称姓名什么的还是太早了……”
赤司摊手：“我觉得很合适。”
赤司在北条和辉的心中地位很高，如果不用敬语的话也要用巨巨来称呼——为了守护住男神的地位，这一点北条和辉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明面上的局势很不明朗，至少北条和辉觉得应该直奔主题，让局势至少变得稍微好懂一点，也顺便抖出自己的目的，再关爱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屡次变色的男神。
这果然是病吧。
北条和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口吻变得不那么可怜：“我就直说了，赤司君。这次我约你出来，其实是因为哲也他……诶？”
赤司也不纠结称呼的问题，很顺着北条和辉的思路：“哲也他怎么了？”
即使不用天帝之眼，赤司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北条和辉呼吸的不自然，肢体有点僵硬，眼神有些困惑地直视着一点钟的方向。
赤司也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
有些话说的确实没错，总有那么特殊的人，在人群之中无法被埋没。
北条和辉调整的很快，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妹妹和自家男友在一起逛街——在脑子里迅速计算了自己的生日、交往的纪念日、父母的生日都未果——他突然很担心优子约遥斗出来是不是想要杀人灭口。
不不不，要相信优子，她已经理智多了。北条和辉自我催眠着：说不定妹妹想要送助攻呢？说不定遥斗打算先讨好小姨子呢？
“那边，”赤司眯了眯眼睛，“是和辉的妹妹和队友吧。”
脑内还在混乱的北条和辉“嗯嗯”了两声，他现在脑内真的异常担心遥斗的安危——按理来说，遥斗今天最少应该付出一个生/殖/器的代价。
赤司很不满北条和辉的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分散开来，声音阴沉了下来：“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这一提醒，北条和辉也算回神了：“啊？喔喔，赤司君，你最近是太累了吗？”
重新被对方注意到并且关心，赤司的表情缓和下来：“为什么这么问。”
“这个。”北条和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以前也变过颜色吧，是生病了吗？”
“不，只不过是‘交换’了而已。”
一向听不懂巨巨在说什么的北条和辉似懂非懂其实就是没懂地点点头，继续问：“我听哲也说，赤司君是因为和敦比赛了才变成这样的，敦又蠢又总让赤司君操心，肯定很累吧……啊啊！我也不擅长绕弯子，就直接说了吧！”
“赤司君，你能变回原来的赤司君吗？”
赤司有一瞬间觉得，现在比紫原挑衅自己的时候还要愤怒。
哲也，敦，还有赤司君。
听听这话说的。
“赤司君，我去你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北条和辉的脸凑近赤司，眼底里是显而易见的关心，“所以只要好好睡一觉，一定能变回来的。”
绿间也是，哲也也是，你也是，谁都想要原来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曾经想过，只要这个人最后能属于自己，他愿意多花些时间和耐性，好让这个人这份蠢劲原原本本的保留下来，没有必要用什么卑鄙极端的手段。
北条和辉不喜欢改变，那就只有最低限度的转移，赤司有信心让任何人都不会察觉。然而赤司现在也发现了，即使人格改变，舍弃不掉那份天真的还是自己。
“呵。”赤司怒极反笑。
“你如果还有心思担心我的话，不如去看看你的男友如何？”
北条和辉心里“咯噔”一跳，他现在无心顾及赤司究竟是从哪里得知遥斗和自己的关系。北条和辉不由地跑起来，目光迅速搜索着优子和遥斗的方向——
北条和辉停下脚步。
为什么？
身后不紧不慢跟上来的赤司保持着嘴角的弧度，看着这一幅由自己主导的光景。
北条和辉发现自己没法动，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他的瞳孔传递的尽是无法理解的讯息——优子戴着为了遮挡容貌的帽子，微笑着抬头，下颚的弧度优美，侧脸仿佛在发光一样眼神里满是期待的意味；遥斗专注地看着，慢慢弯下腰凑近对方的脸……
在接吻……吗？
北条和辉一时间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下来。
最终他还是一个靠本能的人，身体僵直了一秒钟之后立刻转身往回跑，从赤司的身边匆匆略过，带起一阵风。
赤司静静地伫立着，若有所思地望着北条和辉的背影。
北条优子和市川遥斗的闹剧，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
赤司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