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晨曦》asuri530

4、四

　　“全员集合！”
　　“我是社长仓择潮，欢迎新生加入篮球社。”仓择潮，3-A班长，仓择家下任当家，拥有坚定眼神的直发美女，是那种即使不化妆也能显现出高贵气质的成熟女生。
　　“我是副社长小日杏子，这两位是经理绫原和端木。”小日杏子是篮球社里除了仓择潮以外最强的人，根据伊择的校规，每个社团的社长必须由实力最强的人担任。“今天学生会会长会到篮球社进行新学期检查。现在开始新生测试。”
　　“太幸运了，可以见到久让学长！”
　　“一定要通过测试，在学长面前留下好印象！”
　　“看吧，女生们又发飙了，看来今年新生的素质也不过如此。” 绫原负责记录新生测试的得分情况，朝绘负责观察他们的动作。“对了，为什么没有男生社员？”朝绘问。“咦？你不知道伊择的校规吗？就是……”
　　“砰”！
　　体育馆大门被粗鲁地踢开了。
　　“仓择潮，我今天要把篮球社抢过来！”带头的男生说。“只要能干掉仓择潮，就是副社长！”大批男生涌进体育馆向仓择潮发起攻击，新生和其他社员奋起保护社长，社长和两位经理坐在椅子上休息，经过长达半小时的争斗，男生几乎全军覆灭，带头的男生也受伤了，女生们只受了轻伤。
　　“原田，停手吧，你们连仓择学姐都碰不到，别说把篮球社抢过来了。”秋知靠着大门，轻风温柔地吹拂秋知的黑发，那张忧郁而美型的脸庞让女生屏息。秋知在活页夹上写下“篮球社的掌权者：仓择潮”后，便随着那阵轻风离开。此时女生们才回过神，疯狂尖叫。朝绘对秋知的出现没有感到惊讶，早在开始进行新生测试时，秋知已在观察，只是新生没有察觉。
　　——他很厉害……
　　男生跌跌撞撞地站起，慌张逃走。仓择潮不屑地笑了，“他们还是老样子，趁着新学期刚开始三年级的社员都休息了才来袭击，全都是不自量力的人。”仓择潮大声说：“你们有与这些男生抗争的觉悟吗？”“有！”全体女生的声音使两位经理感到一阵摇摆。“继续新生测试！”

　　1 要抱有进入战场的觉悟；
　　2 不准无故逃课，违者重罚；
　　3 聚众殴斗者只要清理现场便可免写检讨，违者重罚；
　　4 校内活动必须遵守学生会的安排，不得违纪；
　　5 除剑道部、弓道社、空手道社、花道社、茶道社为男女混合社团外，其余社团应为女生社团或男生社团。
　　“以上就是伊择创校五大校规。第6条：此五大校规永远不变。变也，伊择亡也。”亚弥装作一脸沉重地说。朝绘感到越来越麻烦，这些校规，让伊择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战场。
　　“头上的伤还好吧？我听说你被训导主任修理得好惨。”亚弥把红莓蛋糕一小口一小口地放进嘴里，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没传言说的那么严重啦。蛋糕很好吃，谢谢请客喔。”朝绘调皮地笑了。
　　“第三学期活动很多，伊择祭、运动会，还有紫阳花君的竞赛。”亚弥烦躁起来。“烦人的事又增加了，到时伊择又要吵得不可开交。”
　　“什么是‘紫阳花君’？朝绘对这个只在漫画里出现过的名词感到疑惑。
　　“古代时紫阳花君是用来祭祀神明的巫女，每年从15—18岁的少女里挑选出一位，那人将成为祭品奉献给神明，后来人们不再将紫阳花君作为祭品，而是尊敬她、膜拜她。到现在，每隔一年就会举行紫阳花君竞赛，各流派的参赛者通过花道、茶道、剑道和箭道的比试赢得紫阳花君的称号。‘紫阳花君’不仅是一种头衔上的名誉，更是一种权力的象征吧，所以每届的竞争都十分激烈。”
　　“但我相信还是有很多人出于对剑道的热爱而学习剑道的。”亚弥望着最后一口红莓蛋糕。“再吃一件好了。”亚弥笑嘻嘻地偷偷望了朝绘一眼。
　　朝绘也笑了。

　　——三途川家。
　　“缟当家，这边请。”
　　灿烂的阳光照射着褐色的走廊，旁边纸门有些发旧，走廊的尽头，一扇粉红色的纸门格格不入地立在那里。
　　“当家在里面等您。”侍女转身碎步离开。
　　拉开纸门，房间是冷冷的红色，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矮桌，几个坐垫和一个小柜，柜子上的花瓶插满小□□。一个女子趴在圆窗上，黑发遮住她的脸，她身穿暗红色和服，上面有彼岸花图案，长长的黑发用白色的绸缎随意扎起来。
　　“雪霜你来啦？你喜欢的茶已经泡好了。”女子并没有转过脸。
　　雪霜在矮桌前坐下，盘起双脚。
　　白皙的双腿从暗红的和服底下伸出来，那种白，仿佛从出生就不曾被阳光照射过，那样惹人怜爱。
　　“雪霜，我记得的。下个月是由唯的忌辰，是不是？”女子依旧没有转过脸。
　　“清子，把脸转过来。”雪霜的嗓音沙哑。
　　“为什么？”
　　清子的右手伸出窗外，似乎想去碰触某种东西。窗外是优雅的庭院，庭院中央的湖面泛着粼粼白光，并不耀眼。清子缓缓地垂下右手，任其悬在空中。
　　雪霜看着清子暗红的背，想起5岁的清子。

　　清晨的和煦阳光，5岁的清子和母亲坐在阳光充足的长廊里静静地晒太阳。穿着桔黄色和服的她喜欢在母亲身边窜来窜去，跪坐在母亲身旁玩纸牌，看母亲插花、缝衣服。雪霜在缟家后山那片盛开小□□的草地浇水。平时只喜欢在房里打PS2的惠姐姐微笑着把可爱的糖果递给清子。每当父亲走近母亲，清子就会像受惊的小猫躲在母亲身后。父亲把日式糕点放到母亲面前，柔情似水的眼神一直凝视着母亲的脸庞。母亲让父亲坐下，品尝甜甜的糕点。
　　5年后，雪霜15岁，父母亲相继病逝，清子再也没有踏出三途川家，就像一个洋娃娃般被珍藏着，不再感受阳光的热情。

　　雪霜回过神，拿起茶杯把早已凉透的茶喝完。
　　“能把那个女孩带来这里吗？我想见见她。”清子转过脸，脸上无丝毫表情，嫣红的双唇高贵不娇艳，眼里满是关切。
　　“好。”雪霜凝视那张无表情的脸，想伸手抚摸她的黑发，拳头却握得很紧。雪霜把眼睛垂下的那一刻，清子把头转回去，两人一语不发。
　　庭院里的扶桑十年不倒。
　　后山的小□□四季盛放。
　　雪霜把短发留成长发。
　　清子收起可爱的脸蛋。
　　自那天崩地裂的孤寂感袭来。
　　自父亲握着母亲冰冷的手在床前倒下，一切都随美好岁月的流逝而蜕变。变得鲜血淋漓，变得苍白无色。

　　晚上，缟家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用餐，雪霜放下碗筷，说：“朝绘，把下个月18号空出来。”
　　“是。” 朝绘低头回答。
　　雪霜向葵子点头示意，然后走出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