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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卖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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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工作者的生活很快青黄不接,因为廖安的狗脾气,现在连破产公司的廉价情怀软文都没人找她写了。冯欢喜说自己不适合抛头露面,且已经交了房租,生活费由廖安出。廖安望着自己空空的账户,真是大写的悲催。
朋友圈卖袜子的微商小徐改行卖面膜了,家里屯了半屋子袜子没卖出去,托廖安帮忙卖。廖安本来马上要山穷水尽,听到小徐这么说,激动的抱着小徐转了好几圈。小徐说一双袜子给廖安一块钱,她看着卖就好了,卖不完就退回给小徐。廖安一听这个,更是对小徐感激不尽,并承诺将来有钱了一定狠狠消费几盒小徐的面膜。
小徐不知从哪找来辆三轮车,载着一大箱子的袜子就到了廖安楼下。廖安叫冯欢喜帮忙搬了进去,给小徐倒了杯水。小徐说廖安你找到男朋友了呀,廖安说不是,是室友。小徐暧昧的眼神在廖安和冯欢喜之间穿梭,然而什么都没有说。
坐了一会小徐说先撤了,祝廖安旗开得胜。吃过晚饭,廖安就开始收拾袜子准备去夜市。她问冯欢喜去不去,冯欢喜说不去,廖安就自己挪着一大包袜子去了夜市。夜市热热闹闹,很多人围上来拿起袜子摸来看去,可是真正买的并没有几个,一晚上折腾下来廖安就赚了10几块,夜市结束后只得又把袜子扛回去。廖安的心情其实是很差的,大姨妈已经第六天了,还淅淅沥沥没有结束。这种青黄不接的日子也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后妈打电话来阴阳怪气的说老爸的血糖又升高了,都是她这个不孝女给气的,廖安气得直想摔手机,可是想到窘迫的经济现状,又把举起的手放下了。真是,穷人连脾气都发不得。袜子很沉,向楼上台阶挪的时候碰到了脚趾,一阵尖锐的疼痛只穿头顶,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又疼又气,锤了两下袜子却还得一步一步向上挪。头顶的灯忽闪忽闪,廖安心里害怕,再也不敢耽搁,快速的抹了把眼泪掏钥匙开门。开门进去正见冯欢喜灯下读书,好不惬意。看看自己的狼狈,再对比冯欢喜的整洁,廖安把袜子堆在门口关上门就回了自己隔出来的小间。
脚上依然传来阵阵钝痛,廖安嘶着气坐在床上把鞋脱下,却见脚趾上的血和袜子已经凝作一团,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扯开,却一下比一下疼,直疼得太阳穴发蒙。廖安一下子发了狠,猛地扯下袜子,疼痛来的猝不及防,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冯欢喜倒水路过,看到廖安涕泪四流的对着一只沾血的袜子,问她没事吧、廖安抽了一下鼻子说没事,转身背对冯欢喜倒在了床上。冯欢喜见状退出了房门。躺在床上的廖安想,这要是偶像剧的话,冯欢喜应该会拿着消毒药水和纱布上前帮她爆炸,还会温柔的拭干她的泪,拍拍她的头,宠溺的说小傻瓜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这种事情就让我来做好了。然而生活不是偶像剧,冯欢喜倒完水就回房睡觉去了。屋内光线昏暗,远处的霓虹灯散发着遥远的暖意,廖安突然悲从中来。
想起来王一一在她这里还留了瓶绍兴老酒,踮着脚去把它取了来,也顾不上拿杯子,对着嘴咕嘟咕嘟就喝了两口。酒气起初很冲,带着难以忍受的味道,入喉辛辣,整个过程廖安都没有体会到任何愉悦,可是那两口酒下肚没几分钟胃里就传来了阵阵暖意,接着头开始轻飘飘的晕了起来,然后是身体。是的,就是这种感觉了,廖安不喜欢喝酒的过程,却喜欢喝酒的结果。这种轻飘飘晕乎乎的感觉,连难过都没有那么沉重了。难怪古人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