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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生不同衾死同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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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接踵而来的谜团压着透不过气。强忍着无限好奇心。和洛儿商量着,请她带我们去主墓室。洛儿说自己从未出过竹林,也不知道主墓室在哪儿,只能让银狐在前面带路。银狐扭动着小尾巴走在前面,时不时的看着跟在后面的洛儿,见洛儿跟上之后才继续走。
胖子把我拉到一边偷偷摸摸道:“天真你看你女儿和小狐狸,多和谐,就跟你和小哥似的,捧着护着的劲儿哟,看的胖爷直倒牙。”看着他口无遮拦,赶忙让他闭嘴:“别乱说,小哥失忆呢,瞎说什么?而且洛儿一直和银狐生活在一起,那感情有多深可想而知。你瞎说什么?”
胖子不置可否,望着我的眼神似笑非笑。瞎子找准机会挤过来拍着我的肩膀,一副黑眼睛占了半张脸:“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言罢和胖子相视一笑,双双走开。
我茫然,不是瞎子说闷油瓶失忆了的?这会又来说我傻?难道闷油瓶没失忆?赶紧追上去拽住瞎子拉到一边问:“你老实说小哥是不是没失忆?”
“失忆是真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我还想继续追问,瞎子一溜烟的走开了。留我在原地发呆。到底不过什么啊?烦闷的感觉更甚,抓心挠肝的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着洛儿走在前面的闷油瓶见我半天不赶上队伍,回头询问:“吴邪?”
“啊……啊,来了。”匆匆忙忙的赶上。瞥见闷油瓶一如往常的面瘫脸,闷油瓶真的没失忆?要是没失忆他和欧阳楠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被耍了?怎么每次有什么事别人都知道偏偏把我瞒在鼓里?我就那么不可信任?想着火气腾腾的就跟小火苗似的冲上来。走上前拽着闷油瓶的手怒视着他。闷油瓶琥珀色的双眼望着我,眉毛微微上挑。那目光深邃而悠长,看的我一阵发愣。不知怎么开口。
“什么事?”生冷的声音在狭窄的墓道里传开,让人头皮发麻。不论何时,他冰冷的眼神都让我打心底发慌。大爷气场也太强了,明明平时很美存在感的。
不由叹息,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张起灵,你有没有失忆?”你要是说你没失忆,在耍小爷,小爷挠也挠死你。
闷油瓶别过脸不看我。我突然明白了。颓然的松开抓着他的手。
“洛儿,过来叔叔抱。”洛儿冲我伸出小手,我无视胸前和肩膀的疼痛,勉强接过来抱住。闷油瓶皱着双眉看我。我不再问什么白痴的问题,心里已然明白了。他没失忆,只是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牵扯。想必保护我照顾我也是因为夹喇嘛的是他未婚妻而已。还是保持距离吧,我想做的我自己完成,不再给他添麻烦。心中失落,难过,无处宣泄。算了。都说了要放弃了,只要他好不是么?
转身抱着洛儿走在前面。洛儿用她柔软的小手为我舒展紧皱的眉头:“娘亲不怕,洛儿在呢。”一张天真无邪纯真温柔的小脸在我眼前化开,如同阳春三月的春风,吹走我所有伤痛。突然想哭,低着头任由泪水横流。感谢上苍在我有限的生命中遇到你,只可惜,还未死别却已生离。或许这便是我和他最好的结局。
有意和闷油瓶保持距离,心中执念多深现在怨念就有多深。不懂为何如此待我?有些时候,我也只是想听到一句实话一个答案而已。可毕竟我不是他,永远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留给我的只有心痛和不解。
有银狐的带领,一路上大大小小的粽子遇到不少,却也不攻击我们,相当顺利的来到主墓室外的墓道。穿过墓道,打开主墓室的机关。一辆大大的石质马车赫然出现在眼前,马车上放着棺椁。四周四根异常粗大的雕刻着龙形的柱子在四边承重。
胖子看到偌大的马车来了劲不管不顾的冲上去。众人出声阻止已来不及。胖子在马车边停了下来,使出吃奶的力气爬到马车轱辘上,望着马车两眼放光:”大爷的,天真你们来看,怪不得外面没有陪葬品,都在这马车里,这下胖爷算是来着了。”
众人看胖子走过去没有危险,也都跑过去看。走近一看,马车极大,足有四五米高,一副冰棺摆在马车正中央,涌涌的冒着白烟。闷油瓶利落的跳上马上用手一摸冰棺:“千年玄冰。”言罢一跃就稳稳的落到我面前。挡住我的视线。我抱着洛儿下意识的靠后。
胖子双眼已成桃心状,整张脸上写着,谁也不要管我。不管不顾的爬上马车,结果刚上去就被一阵劲风掀了下来。闷油瓶眼疾手快抓住随风出现的长长的白绫发力一拽。一个古典美人就从主墓内部飞身过来,轻飘飘的落在马上上俯视着我们。
我看的呆了,是不是进入墓室的方式不对?这是怎么一回事?
来人穿着一身雪白的古代少数民族宫装,长长的裙子摇曳生姿。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上插着步摇曳曳生姿。长长的发垂到脚跟,女子相貌极好,白白的小脸透着粉红,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勾人心魄,长长的睫毛犹如蜻蜓点水泛着波动。直挺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比现在的选美冠军不知美上多少倍。要不是场合不对真想夸赞一番。此刻,那对狭长美丽的丹凤眼正愠怒注视着闷油瓶。
洛儿从我身上跳下来,就想蹦到马车上去,无奈她个子实在太小,不论怎么努力都蹦不上去。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哭着道:“雨凝娘亲,雨凝娘亲。”
被唤作娘亲的女子充耳不闻,气场极强,目光扫视我们所有人道:“来者何人?如此大胆扰本将军清静?”一句似懂非懂的话震的我们大家都愣了,难道我们要告诉她,我们是组队来挖坟的?
“我草,这都哪儿和哪儿?这粽子从哪儿来的?粽子长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胖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趴在地上,赶紧从地上爬起,拍着身上的土。
洛儿一脸委屈望着美人道:“雨凝娘亲,这是朵儿娘亲啊,你不认得了?”言罢还用手指了指我。女子一听朵儿两字,身形一震,抬起双眼望向我的位置,眼神充满希望。纵身飞下马车。在我眼前踱步,看了半响才道:“你是娘娘?是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像。”女子比我疑惑更甚,微微叹气。像是想在我身上找到共同点,却又找不到,最后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的脸看。
“原来如此。”言罢扭头飞向马车,附身趴在冰棺上望着冰棺内的人。深情的望着冰棺里沉睡的人:“朵儿。”我无言以对,这是晚上八点档的苦情戏吗?誰能告诉我这他猫的是怎么回事不要什么事都你们一看都明白,就小爷不明白的样子好吗?,心中无限炸毛,急得跳脚。
“你们比我想象的到的快嘛。”身后声音幽幽响起。我猛地回头就发现欧阳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们进来的石门边。缓缓走向前来。洛儿看清楚来人拽着我的手告诉我她说的大姐姐就是她。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胖子首先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冲着欧阳楠就是一顿叫骂:“小娘们你什么玩意儿?他妈一进墓门就失踪,你是不是诚心耍我们?”众人皆不语,望着欧阳楠等答案。
欧阳楠一脸笑吟吟的不看别人,向我走来。在我跟前站住。
闷油瓶一个箭步冲上来,把我挡在身后。我轻轻越过他站到前面和欧阳楠对视。欧阳楠轻轻一笑满是讥讽:“想不到我的匕首加上一个狼兽都杀不了你。吴邪,你命可真大啊。”
明明是对我说的,却在后半句把目光对上闷油瓶。闷油瓶推开我猛的飞起一脚朝着欧阳楠就踹过去。闷油瓶是多大怪力的人?那一脚,别说是个娇小的小姑娘,绕是我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也受不住。只见欧阳楠以抛物线的姿态碰的一声撞在柱子上。闷油瓶乘胜追击,只见一道白绫飞过缠在闷油瓶的腰上:“放肆!大胆狂徒,胆敢在本将军面前撒野!”闷油瓶扭头望着手持白绫的女人,眼神丝毫不退缩。抽出黑金古刀斩断白绫作势就要冲过去。
我上前拉住闷油瓶,欧阳楠受了一脚不死也残废了。这闷老大犯了什么疯上来就给人一脚?家庭暴力啊?闷油瓶望着我的眼异常寒冷。看的我汗毛竖起赶紧放开手。瞎子过来解围:“哑巴,知道你心疼吴邪,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毕竟这里还是欧阳家的地盘。”说着眼神对上马车上的美人。
本以为这一脚下来,欧阳楠必死无疑。她却只是昏了片刻,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吐出一口鲜血后,继续笑着向我走来:“吴家小三爷,不错啊,这哑巴可是拼死护着你。”我心中苦笑,那又如何,今天看来我是很难从这里走出去了。欧阳楠千方百计让我来,怎么会给我出去的机会。欧阳楠看出我的想法,笑容更甚:“也是,你吴家小三爷有命进来,怕是没命出去。”
闷油瓶挡在我面前黑着一张脸冷冷道:“若伤吴邪从我身上踏过去。”这句话若是在平时听到,我肯定会笑疯过去,可惜,现在是这样的一个处境,我真的怕他为了我把自己搭进去。既然装作失忆不愿意想起我,又何必护我?
不着痕迹的绕过闷油瓶,向欧阳楠走去。闷油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我回头看到他的眼神充满不舍,对他一笑,甩开他的手:“张起灵,既不相恋何必不忘?你情愿装作失忆也不想记得我。何必又来为我拼命。够了。”闷油瓶眼中的疼痛愈发浓郁。我视而不见。甩开他的手朝着欧阳楠走去。欧阳楠还是一副欠揍的笑脸。在我看来是那么讽刺。
“小三爷,你可别犯浑,哑巴都是为了你。”瞎子在后面喊着。
“天真你回来!”胖子叫声。
我充耳不闻。三叔出声制止胖子和瞎子道:“他既然选择了,就随他吧。”
“怎么能随了他?你还是不是他三叔?”胖子恼怒。无论何时最让我感动的都是胖子。
“齐黑瞎,早知道你不会真心归从我欧阳家。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快,这后面的事看来还要我亲自动手来。”
瞎子一脸笑意搂过小花道:“那是自然,我黑瞎子虽然不算什么好人,可也不是出卖朋友的人。我答应过小三爷会带他出去,就一定会带他出去。况且还有哑巴和花儿爷,小三爷若是伤了,我家花儿可会怪我。我可不想我家花儿伤心。”
小花在黑瞎子怀里一阵娇笑:“算你瞎子识相。”
欧阳楠看瞎子不帮他,转过脸对着三叔道:“吴三省,你吴家和我欧阳家的约定还做不做数?”
三叔一脸痞态:“欧阳楠,吴邪是我吴家独苗,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吴家上下,定会护他周全。我不是吴老二,没那么多顾虑。再说,今天吴老二在场,看到他唯一的侄子被人这么欺负,也定不会手软。”
“得了你们,跟个娘们墨迹什么啊?赶紧的,你们不上胖爷我可上了?”胖子终于耐不住这诡异的气氛嚷嚷着拔出枪来对着欧阳楠。
我回头望向大家,心中充满感激。只是我自己的事还是我自己来解决承受的好。望向欧阳楠,对她微微一笑道:“欧阳楠,我人已经来了,你想要我做什么,也该说了吧?”
欧阳楠看着我的笑脸,有些许恍惚,随后恢复正常,缓缓开口:“还是吴小三爷痛快。”说完冲着马车上的美人躬了躬腰深施一礼道:“将军,属下不辱使命,寻得娘娘替身前来。”
被称作将军的美人轻轻一跃飞到欧阳楠眼前,衣袂飘飘。稳稳地落地,将目光对向我略带怀疑:“尊姓大名?“
“吴邪。”
女子面带疲态“你可知你身处何处?”
“古墓之中”废话,这不是月里朵的陵墓吗?明知故问。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儒生。”目光转向欧阳楠。
儒生?这是什么称呼?胖子更是不合时宜的笑的前仰后合。欧阳楠看着他恨不得戳瞎他的眼。顾杰用手肘顶了一下胖子示意他适可而止。
只听“咔吧咔吧”的声音之后,眼前哪还有什么娇小可人的甜美女子,被唤作儒生的人个子比我和闷油瓶都高出很多,摘掉人皮面具。一个很粗犷的大老爷们脸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又是缩骨功?现在练缩骨功不要命的是吗?一个两个抓过来就会?九年义务教育不要学什么语文数学英语了,干脆学缩骨功好吗?心中无限吐槽,在这个脑洞全开的世界我还能要求什么。双眼望向闷油瓶,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些亲密的举动闷油瓶不拒绝。压根他就是一男的啊?但是也不对啊,男的也应该拒绝不是吗?
无奈的甩了甩头,怎么关键时刻胡思乱想的毛病还改不了。欧阳楠,不,不对,是儒生。走到我跟前,指着四根极粗的龙形柱子道:“我们需要你的血,你的血淋到这些柱子上,娘娘就会复活。”儒生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告诉我他没在说谎,所有说的都是真的。
我心中骂娘,当小爷产血呢?说放就放,还淋到柱子上,怎么淋?一路走来,只知道闷油瓶有老闷宝血,我的血就是个半吊子,有毛用?驱虫当杀虫剂都没用。
闷油瓶再次挡在我面前。脸黑的像包公:“若伤吴邪,从我身上踏过去。”儒生哈哈大笑:“哑巴张,你现在有那个能力顾他吗?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我刚想推开他,洛儿一下冲到我身边:“娘亲不要。”
俯下身蹲在地上擦着她流泪的笑脸:“洛儿,我不是你娘亲,我叫吴邪。我是吴邪叔叔。你的娘亲正躺在冰棺里。你希望我救她吗?。”洛儿哭红的小脸看看我,看看马车,点头。我冲他一笑:“叔叔会救你娘亲的,还有你和大家。”洛儿哇哇大哭起来,抽噎着道:“洛儿不要朵儿娘亲去死,洛儿不管,在洛儿心里你就是娘亲。那个已经躺在冰棺里千年的人,不是娘亲,那个人多年来从来没对洛儿笑过。洛儿不要。”啪的一声,飞来的白绫抽在洛儿脸上。洛儿粉嫩的小脸被打得通红,肿起大片。却止住了她的哭声。
“欧阳洛儿,你竟然不顾念养育之恩,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欧阳雨凝气急。飞起白绫就要把洛儿卷过去。我一扭身把洛儿护在身后,带着劲风的白绫抽在我的背上。我一个趔趄差点倒地,闷油瓶手臂一揽把我和洛儿双双拦在怀里。还是那句:“若伤吴邪,从我身上踏过去。”目光寒冷坚毅。要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我不能再让闷油瓶为我受伤。
俯身蹲下握着洛儿的手柔声道:“洛儿,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去吗?”洛儿狠狠点头,没有片刻犹豫。我轻声一笑,抬头望向闷油瓶:“起灵,带着洛儿,三叔和胖子他们出去。不要回头,不要等我,余下的生命,替我好好活。”
“你要干什么?”闷油瓶冰冷的声音充满惊慌和不安。
“起灵,我不愿看到你再为我受伤。我想哪怕只有那么一次,我也想保护你。护在你的身前为你遮风挡雨。”望着他惊慌的脸心痛不已,终究我还是伤了他,用我自己的命,无情的伤了他,而且不留回旋的余地。
“你知道我不会走的。生不同衾死同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