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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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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谈利落把允琮一抱送回屋里,齐远沣和白理跟在后边收拾惨剧,汪选仪抱着罐子坐在沙发上研究,离开苏谈的罐子蠢蠢欲动,不停溢出黑雾,呛得汪选仪嫌弃得把罐子往茶几上一扔,苏谈下楼来,看到不怀好意往楼上偷偷跑的几缕烟,用脚不客气一跺,罐子呜呜咽咽委屈哆嗦几下,不甘心收回了黑雾。
一大群人正对着一个罐子不知所措,门口砰砰砰响起了敲门声。
齐远沣过去开门一看,一个穿袈裟的老和尚正泪眼婆娑站在门廊。
和尚有点懵,齐远沣也有点懵,问道:“法师您好,您有什么事儿?”
和尚探头探脑往里看,问:“施主您好,请问苏谈在么?”
白理听到对话走过来一看,惊喜得攀住齐远沣:“哎哎哎,主持耶~当初给我手链的那个。”转头问主持:“主持大师,您今天怎么跑这儿来了?”
主持满头黑线,上下打量了下白理:“那个鬼你知道怎么回事了么?为了等你我暑假都推掉了,结果死活等不到你啊。看你活蹦乱跳的啥事儿没有了?”
“哎哎哎过会儿给你解释,你找苏谈是吧,快进来。”白理赶紧打招呼,齐远沣这才反应过来,让开门让主持进屋。
苏谈站起来把罐子搁在茶几上,冲着主持作了作揖:“大师你咋来了?”
主持看看罐子看看苏谈,啜泣两声:“果然是你个祸害把它弄出来了。刚才看到我的一个珠串断掉,就知道绝对是这个出了事儿。”停顿会儿,哭丧着脸说:“苏谈,咱商量商量咋办吧,你闲的蛋疼把它挖出来干啥。”
苏谈懵了,问:“你先等等,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说清楚啊。”
主持也懵了:“老王头把这个阵交代给你的时候没跟你说?”
“他就说让我没事儿过来维护维护啊。”
“哎。”主持扶额,“他这个老不靠谱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上个主持跟我说,因为我们寺实在是能人不多,有些施主找到我们超度鬼魂的时候,总能遇到超度不了的恶灵,所以前人就翻阅古籍找到这个方法,做了个罐子封印那些恶鬼,每次遇到就逼迫他们进罐子里。所以这个罐子里封着我们寺降服的最邪恶的厉鬼,当初做这个阵也不光我们避难用的,还有就是镇压它用的。”
“你们神经病啊!这明摆着会出事儿的嘛!所有的故事不都因为积小成大,滚雪球一样最后到收拾不了的境地。”白理忍不住骂这个不靠谱的主持。
“这可不能怪我们,平时它挺乖的,而且那个封印很厉害,它试图冲破就会有被直接灰飞烟灭的风险,这个罐子主要是想让它吸收灵气净化心灵,等到哪天它愿意接受超度轮回,我们还是会放出它来的。现在还没到那时候,所以才让苏谈这种人维护啊。”主持往后苏谈身后躲了躲。
“行了,现在方法是解决它,主持你怎么看?”苏谈把罐子扔给主持,主持哆嗦着接住,看了看,“这个封印还是完整的,其实只要再把他埋回去就行。只不过……”
主持为难得想了想:“只不过为什么它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拼老命往外送自己意识啊,这个我可拦不住,谁能拦得住它想什么。”
“额。”苏谈上楼,看允琮没啥事儿了,就把她带下来往主持面前一放。“原因。”
主持看看允琮,又看看蠢蠢欲动的罐子,心里了然说:“那现在只有把它提前超度了,否则到哪儿都能害到这姑娘。实在不行它就只能灰飞湮灭,罪过罪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前我不敢说能超度了它,不过有你们帮我可能还能试一试。它已经尝到女娲泥的味道,完全抑制不住它啊。不过这年头居然能见到女娲泥真是不容易。”
白理忍不住插嘴:“这个女娲泥就是当初追我的那个鬼。”
主持更加了然:“怪不得啊,同样也带着点儿戾气还能进女娲泥,它不抢才怪。”
苏谈哎了一声,说:“既然知道它是什么玩意儿,那咱赶紧着超度了吧,可不能让它伤害我家琮琮。”
众人心里默默吐了下,开始按照主持的指点来摆阵法。
一个小时后,白理和允琮离得远远的坐在旁边,其他四个人围着罐子坐一圈,再外边是圈红蜡烛,地面上画着复杂的图形,罐子就在图形正中间的位置。
都准备就绪,主持点点头,三个人也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四个人同时念念有词,罐子仿佛感受到了威胁,开始拼命反抗,动的越来越厉害。
白理和允琮紧张得握着手,默默打气,只见罐子懂得越来越厉害,竟然慢慢泛着黑气从地面上飘起来。主持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紧闭的双眼不自主得颤抖,光亮的脑门儿也开始冒出汗珠,苏谈察觉不对,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主持嘴角溢出鲜血,一脸痛苦。
罐子仿佛怒气大发,罐口的封印竟然被冲开些裂痕,不知道从哪儿传来阴惨惨的声音怒笑着:“秃驴!你我相安无事几百年,你竟然想把我赶尽杀绝!可笑!”
苏谈定定气,闭上眼睛也随着主持不停念着,手里变换着各种手势,空气中暗流涌动震得整个房子都格格作响,空气灵光大盛,齐远沣双手紧紧按着地面上的图形,努力将自己的治愈力传向整个阵的边边角角,维护整个阵法完整并随时治愈其他人。汪选仪双手结印,不停净化罐子的意识,试图让它重回无意识的纯能量流。
罐子上下浮动得越来越狠,仿佛在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允琮睁大眼睛抓紧衣角,紧张得看着这一切,惊恐得看到苏谈脸色青白神色难看,齐远沣紧闭的嘴角也开始溢出鲜血,不由脱口而出:“不!”
罐子全身一震,仿佛得到激励一般,封印裂痕越来越大,苏谈和主持捂着心口强忍着,更加大声得念叨超度的经文,可是完全不顶用。罐子在阵法中心上下左右不停冲撞,不停发出怒吼声尖叫声,主持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罐子得到空挡,终于狠狠冲破一角,狰狞着一张脸直冲允琮而去,却被禁锢在针法里不得出路,主持大喊:“不好,被它冲出去就完了!”
苏谈恶狠狠站起来对恶灵怒吼:“你既然如此固执,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随手结印。主持看出他要将恶灵直接灰飞烟灭,立刻变换手势经文帮助苏谈。
齐远沣迅速走到苏谈背后,伸手抵住他的肩膀,治愈力源源不断送入他的身体。苏谈得到两人的支持,沉下心思跟恶灵斗。
苏谈上方渐渐出现类似凤的灵神,全身散发着金光,呼扇翅膀源源不断得从周围席卷纯净灵气,尖声叫着直冲恶灵而去。恶灵被灵凤纠缠,黑色的身体被灵气攻击,黑雾不停被遭受破损,怒吼着伸手掐着灵凤的脖子,灵凤被掐得痛苦难忍,不停扭动身体扑扇翅膀,利爪使劲儿抓挠着恶灵的身体,恶灵被抓得往后退了两步,灵凤借机狠狠啄向恶灵的眼睛,恶灵惨叫一声松开双手。
灵凤得此机会飞到恶灵上方,找准恶灵的天灵盖直冲而下,只见灵凤瞬间撕裂恶灵,将恶灵全部吞进肚子里。
灵凤嚎叫一声,化成一团不停旋转的金色透明的水样球体,恶灵在它肚子里不停冲撞打转却不得发,渐渐得黑色化尽,黑罐哀嚎一声,不知从哪儿传来深深的叹息声,罐子最后哆嗦了下,最终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会儿化成粉末散落在地。那团球重新化成灵凤,虚弱得吱吱叫着,重新钻回苏谈身体当中。
苏谈叹了口气,勉力向允琮比了个耶的手势,齐远沣赶紧扶住虚弱的苏谈,将他带到沙发上坐,主持和汪选仪直接累得躺在原地不想动。整个阵渐渐失去光芒,允琮和白理赶紧冲过去看什么情况。允琮探身坐在苏谈身边,左右瞧着苏谈的脸,握着他的手泪眼汪汪:“苏谈苏谈,你怎么样了?”
苏谈笑了笑,用手抹去允琮眼角的泪水,安慰笑了笑:“我没事儿,恶灵已经彻底消失了,你安全了。”
允琮点点头,搂住苏谈,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我好害怕你出事儿。”
苏谈吻了吻允琮的耳朵,轻声说:“傻孩子,我都活了九百年了,能出什么事儿。”刚说完,苏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允琮惊慌失措,赶紧叫齐远沣过来。齐远沣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一只手放在心脏处,闭上眼睛静静治疗。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忧心忡忡盯着苏谈逐渐红润的脸色说:“我能治愈他一时,可是他生命力流失过快,我阻止不了。”
白理听着话头不对,急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说明白。”
汪选仪站起来坐在沙发另一端,对白理解释:“他缺少了生魂,生命维护本就不容易,现在又祭出自己的灵神,灵神本身的能力已经太过虚弱,这种情况下其余的魂魄容易散,齐远沣是没办法的,他只能修补治愈,这种本来完整但是想自己散开的魂魄他没办法凝聚。”
允琮浑身瘫软坐在一边,目瞪口呆双眼无神,只哆哆嗦嗦的不停嘟囔:“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把苏谈害死了,是我把他害死了……我当初差点把齐远沣害死,现在又要把苏谈害死了……”说着伏在苏谈身上哭泣,白理齐远沣和主持面面相觑。
汪选仪不耐烦得使劲儿一拍允琮:“他还没死呢,说这种丧气话干啥,你听我说完啊。这种情况不是没法处理,我这几年到处游玩儿,意外发现吴九居然生长了一颗药,是海灵和地灵机缘巧合下孕育的,凝神功能特别强大,有了它就完全没问题。”
主持惊喜叫到:“你是说药?天哪,吴九到底多神啊?”
白理有些不明白:“药?什么药?”
齐远沣耐心解释:“那颗药的名字就叫药,是药的始祖,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治愈的东西,不过世间难寻,一颗药被采了另一颗药才会在世界另一个地方成型。”
“啊那太好了啊!赶紧去拿回来啊。”白理笑着就准备站起来走。
汪选仪有些难为情说:“当初我发现的时候,怕自己泄露消息,就给那个地方设置了迷魂阵,最后我也搞不清楚那颗药在哪儿了,光记得是水与土的交界处,具体在哪儿还得好好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