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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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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iel对着镜子拔弄着额前的头发。
作为一个亚裔,他身上有一半的血统来自寒国他的母亲。他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和父亲的体型,这让他在十六岁发育完全之后的泡妞生涯中无往不利,如果把他交往过的女孩子的资料做个汇总,那将会是一本厚度相当可观的册子。
他用发蜡把头发往后梳,额头右侧那道略显狰狞的疤痕显露了出来,有点刺眼。
Daniel不讨厌这道伤疤。事实上,它让他多少有点奶油的长相增添了一些英气和一些痞气,还有一点点危险,让他更有男人味了——不是有句话说“伤痕是男人的勋章”么?
他的手指来回拂过那道粗糙的表面,插进头发里拉下几缕盖住它。
伤疤总会让人回想起一些讨厌的事。
“Zero,他已经到了。”助手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Daniel打开水龙头把手上剩余的发蜡冲干净,擦干水走了出去。
别墅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十分不起眼。
他上前去打开车门,那个男人就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还是一样,William,”Daniel笑着说,“喜欢让别人给你开车门。”
William Stryker拉松了自己的领带:“她在哪里?”
Daniel摊了摊手:“我搞砸了。”
Stryker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和Daniel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别墅,客厅中早有人为他们准备好了美酒。
Daniel拿着一杯马提尼在他对面坐下,眼睛瞄了瞄门的方向:“所以你没有把你的小宠物们带回来?”
Stryker摇晃着杯中混着冰块的琥珀色液体:“没那个必要。”
“所以你真的很期待和她的重逢嘛。”
“你用她把我引回来,”Stryker缓缓地说,“却没把她带给我。”
“我说了我搞砸了,”Daniel无辜的摊手,“她现在可没有从前那么容易上手,你应该想得到。至于你会这么快回来,我只能说我低估了她对你的影响力。”
“所以没能驯服她对你来说很失败对嘛?”他问。
Stryker慢慢地把杯里的酒喝光。
“谈谈她现在的情况。”
“Well,”Daniel往沙发背上靠:“她现在是个警察。以及,她可和那个时候不太一样了。”
“我是说,”他斟酌着形容词:“当时他们叫她‘小太阳’什么的,现在她看着就像从来没笑过。有意思吧?她可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连我都不认识了。她还跟我一块儿面对面聊天,”他笑着说,“老实说我还以为再见面她会杀了我呢。”
Stryker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你还是一样厚颜无耻。不过我喜欢你的态度。”他瞟了一眼边上的酒瓶,马上有人帮他续了一杯,“它帮我们带来了许多的摇钱树。”
Daniel丝毫不以为意地品着杯中的酒。
“说到杀了我,”Daniel摇晃着杯中的橄榄,“我猜她哥哥会做得更好——我听说他们现在住在一起哦。”
“是吗?”Stryker说,“可我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她哥哥已经离开这个市了。”
“Well,你赢了,”Daniel看了看手机上新到的信息,“才下飞机就掌握了比我还快的消息网。不过我得提醒你,她的身边可不止她哥哥一个人——她是个警察,她有个团队。”
“团队?你是说在这个……地方?”Stryker露出上排牙齿展露一个看上去很真诚的微笑。
Daniel默不作声地喝光了杯中的酒。
Daniel了解Stryker,他几乎目空一切,哪怕他面对的是他亲生父亲——那个有着恶魔笑容的Sebastian Shaw——嘿,他总觉得没人知道这件事,可惜知道的人不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Shaw总是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盯着他儿子看,而Stryker偶尔展露的桀骜让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十分不凡。Daniel理解这一点,毕竟作为一个结了三次婚都没留下种的男人,一个一夜情后的意外产物简直是上天的恩赐——这只是对当爸爸的那个来说。在Stryker眼里,Shaw只是个突然出现给了他许多钱又给他许多权力,还给了他一个爸爸的人——对于前面两个,Stryker非常满意,满意到他可以为之展现出非凡的演技来掩盖他对后面那件事情的讨厌。
他讨厌Sebastian Shaw,在他的心里,这个男人和他母亲一样,是制造出他这个生命的罪人。他有多讨厌Shaw,就会在他面前表现得多顺从多聪明——Shaw是个跳板,他可以通过Shaw得到那些他想要的。Daniel肯定等到Shaw没有价值的时候,Stryker连多余的一眼都不会给他。
Stryker几乎讨厌所有的人,包括像他Daniel这样一直跟他在一起的人,而他不讨厌的那些——那些被调教过的女孩子们还能算是人?会动的娃娃而已,把她们弄成这样的人——Stryker自己,也会很快就厌倦,然后她们就会被送到他手上的那些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变成他赚钱的工具。
她们总能替他赚到不少钱。
Daniel在内心嗤之以鼻——这世界上的变态真多。
他自己不是——他Daniel或者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骗子,但他绝不是个变态。
Daniel不知道Stryker怎么会长成这样——或者和他那个虐待成狂早早被关进精神病院的亲妈有关——但是,谁在乎这个?
Stryker是个变态,而且掌握着他的命脉,就这么简单。
所以他得听他的,还不能违抗,否则他不知道Stryker会用什么手段收拾他。
Stryker在随从的护送下上了楼进房间休息。Daniel离开客厅进了洗手间。
他打开水龙头把水泼在自己脸上,那几缕额发被水打湿变得软趴趴垂了下来,他一把把它们撸回头上,额头那道伤疤重新露了出来。
它的旁边是有些鼓起的青筋。
Daniel能感觉愤怒的火焰正燎过他的胸口,然而他不能让它烧起来。
他的力量比Stryker小太多,最后被吞掉的只会是他自己。
白炽灯把他的脸映得有点苍白。
这让他想起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忘记了具体哪一天——那个混身无力,连一块床单都掀不开的女孩。
她那个时候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但兴奋剂让她的精神保持亢奋无法入睡,而肌肉松驰剂则保证她不能进行任何逃跑的行为——两种药剂双管齐下,只是为了她能在Stryker对她做那些事的时候保持清醒。
那些药剂是他弄来的——而Stryker使用它们的方式充满了创意。
Daniel不记得她晕过去多少次,他只记得在Stryker用鞭子或者其它方式打它的时候她都是清醒的,只有在Stryker□□她的时候才会晕过去——那是必然的,难道你还能指望Stryker做足前戏吗?那姑娘只要有一丝清醒,都会用非常愤怒的眼神瞪着他,哪怕一点危慑力都没有——她只是在表明态度:她绝不屈服。这让Stryker很是恼火——非常恼火。
不管是在之前还是之后,Daniel都没见过他那么残忍又温柔地对待一个女孩子——他用尽各种方法让她疼,却没有真正地危害她的性命,就像他憎恨她希望她尝尽人间痛苦,又好像迷恋她不肯让死亡降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她才十九岁。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是怎么有那种坚韧支撑她承受过那一切的?Daniel非常清楚地记得,直到Stryker不得不放过她逃离那座别墅的时候,她看着他的眼神仍然厌恶且充满愤怒——大多数人到那个时候已经麻木了,或者已经被折磨得像只被猫围住的老鼠,除了“是的主人”什么都不会说。但是她——Loran Howlett,他猜就算那时候她能说话,也一句都不会说,她简直是在用生命的力量在燃烧那团憎恨之火——如果那团火焰可以具象化,那么那座别墅和所有在里面的人早已经化为灰烬。
那对琥珀色眸子在苍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特别美丽。
然后他没有经起诱惑的考验,伸手摸了她的脸,她的眉毛,让她颤抖的睫毛扫过他的手心。
跟着,看到这一切的Stryker用一个玻璃烟灰缸在他额头上留下了那道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