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华菊》煎炸的饺子

23、第 23 章

　　Scott把百叶窗拨开一道缝隙中往外看，组员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Darwin正在Loran的桌边跟她说着什么，Loran摇了摇头，Ororo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先后离开。
　　Loran低下头，脸上突然一亮——她正在看手机。
　　Scott观察着她的表情——困惑，苦恼，犹豫，然后她抬起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他忙离开窗户。
　　等他再往外看的时候，她也离开了。Scott一看手表，已经是下班时间。
　　但是酒吧的话，应该还没开门。
　　那条不小心看到的信息困扰了他一下午。过去发生的事情先放一边——基诺莎酒吧？那不是“Zero”的地盘么？到底是谁给她发的信息，要把她引去做什么？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没有道理的——Loran和谁发信息准备去哪里是她的私事，哪怕他是她的上司也没有权力去管，但他内心又有个小声音在说——你需要知道，你答应了Jean要看着她，你清楚这个女人你知道她有多能惹祸。
　　开始的那个声音说：你完全不用管，她有处理自己事情的自由，没人能伤得了她，上次的窃贼团伙那个白人被她扭伤了三处关节，她的格斗能力甚至不输给你。
　　后一个说：也许她很能打，但她毕竟是个年轻女人，不了解那些黑暗龌龊的手段，她会掉进别人的陷阱。
　　你怎么知道那会是陷阱？说不定只是普通的朋友聚会，基诺莎酒吧只是巧合。
　　哪里有那么多巧合？那间酒吧是酒吧街上除了地狱火夜总会之外第二复杂的地方，选在那里一定有问题！
　　啊天哪。快停止。
　　Scott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觉得再待下去他内心的小人就要打起来了。
　　他拿起车钥匙准备开车回家。

　　吃饭，洗澡。
　　Scott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窗外已经全黑的天色，心思又飞到了Loran身上。
　　卧室的灯光映在窗玻璃上又反射回来，那光线使他想起在西区蹲守的夜晚，Loran靠在墙角浑身无力虚弱的颤抖。这个女人身上有故事，他想。而且那不会是一个好故事。
　　他拿起电话，拨给了Jean。
　　“Hello，Scott，这么晚了打给我有什么事？”她的声音温和轻快。
　　Scott沉吟了一会儿，决定单刀直入：“你高中时候的返校节发生过什么事？”
　　听筒里突然一片寂静，Scott以为信号断掉了却突然听见那边传过来的急促不稳的呼吸声：“你为什么这么问？有人跟你说了什么？”Jean声音里的轻快不见了，她的声线在颤抖：“谁跟你说的？”
　　“你先冷静，”Scott感觉到这事情不一般：“没人跟我说。我只是在Loran的手机里看到了一条信息，叫她‘如果想知道返校节的事就去找他’……”
　　“哦天哪……”Jean喃喃地道，“他们果然找上她了！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告诉过他们她不记得了，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过她！”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带着歇斯底里的哭腔。
　　“Jean！Jean！”Scott大声叫着她的名字，“你冷静一点！你先告诉我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快冷静下来！”
　　“就是Daniel！是Daniel那些人！不行，”Jean真的在哭了，“你得去找她，把她带回来！Scott，求你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她！我求求你，她不能再经历一次了……”
　　她的情绪已经失控，Scott知道他不能再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了：“好的，我现在就去。Jean，听到吗？我现在就去找她，你冷静下来好吗？我会打电话给你。我现在叫Alex过去陪你，你先冷静下来好吗？”
　　“你快去！快点去！”
　　Scott打了个电话给住在学校□□宿舍的Alex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披上衬衫一边系扣子一边下了楼梯。

　　今天是周三。Loran坐在房间里百无聊赖——Victor跟Ororo约会去了。他跟Loran认识的人约会，这在Loran的生命里还是第一次。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想。Ororo是个好女人，漂亮身材好又有爽朗的性格，和她相处非常愉快，说不定Victor也会喜欢她呢？如果顺利的话，Ororo可能会成为她的嫂子？
　　她脑中不可控制的开始幻想Victor和Ororo走上红毯交换戒指然后把捧花往人群里砸的画面——她会是伴娘，而Kurt可以做男花童……
　　停止。
　　他们才第一次约会，现在想这些也太早了。
　　Loran看了看表，这个时候酒吧已经开门了。Charles的忠告一直在和她内心的小人做斗争。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她对基诺莎酒吧一点好感也没有，虽然它看起来非常正当，辖区内的记录也显示这是一间“干净”的酒吧——可能是因为Bobby和John的关系吧。
　　Daniel约她去那里想干嘛？他对那里很熟悉？他和那个Zero是什么关系？
　　她突然想到酒吧里的人说Zero是一个亚洲帅哥——难道Daniel就是Zero？
　　哪怕是高中同学，她和Daniel之间应该也没什么交集，那么他找上她的原因只可能是因为Bobby和John的事情，或者还要捎带上一个Marie。
　　这样一来，好像真得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Victor把越野车开走了，她和Wade提了一下自己临时出任务——“我晚上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叫Victor别喝担心！”——就打了辆计程车到了酒吧街。
　　推开基诺莎的大门——这里还是挺热闹的，她正四下寻找Daniel的身影，就有个侍应生走到她面前。
　　“小姐，您要找的人在那边，请跟我来。”
　　她跟在这个男性服务员身后，他把她带到了最角落里的那个卡座。
　　Daniel四肢大开，以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霸占了一整座弧形沙发，另一边则坐着他另外两个手下，他们看着Loran朝他们这里走来，都用一种不算露骨但又令她很不舒服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在桌旁站定：“我来了。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Daniel坐起来，朝另两人打了个手势，他们越过她离开了卡座坐到吧台那边——不用说，他们仍然关注着这里。
　　“别那么心急嘛。”Daniel打开一瓶汽泡酒推到她面前，“这么久没见面，总要先坐坐。”
　　Loran把酒推回去：“我不能喝酒。”
　　Daniel看了她一眼，笑：“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从来不参加我们的派对，哪怕去了一小会儿也绝不喝酒。”
　　“我们以前很熟？”Loran忍不住问。
　　“说熟也不熟，要说不熟的话呢，”Daniel招来一个侍应叫他弄杯苏打水过来，“我算和你说话比较多的了。那时候你活泼开朗又漂亮，没有男生不想和你在一块儿，可惜你哥太可怕了。”
　　“你不怕他？”
　　“当然怕。”他说，“但那时候我和别人在交往，他不觉得我比别人危险。”
　　苏打水送来了，放在她的面前。
　　Loran问：“你对这间酒吧很熟吗？”
　　“还行吧。我的朋友是这里的老板，他叫‘Zero’，和我一样是亚裔。”Daniel说，“我没事会来这里混酒喝，这里的漂亮妞多，酒也不错可惜你喝不了。”
　　Loran看着那杯苏打水没有动。
　　Daniel笑了：“你不敢喝我帮你点的东西？真的把我当坏人了？”他笑着端起那杯水，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点，仰头一饮而尽：“现在放心了吗？拜托，只是普通的见面聊天，你不至于连水都不喝一口吧？”
　　Loran把杯子端起来：“你那天找Jean做什么？你的手下还去了她的学校。”
　　“是这样。这里前阵子不是出了点小事么？两个高中生被我朋友的一个朋友胁迫犯了案，”Daniel没花心思多解释，他知道Loran了解这件事：“现在案子结了，总得去看看情况。这间酒吧的好名声可不容易保持——刚好就看到了Jean Gray，说真的刚看到她的照片我还真没认出来，她变得更多。”
　　“我和她以前有过一段，挺怀念的。”他一脸无辜，“所以就打了个电话想约她出来叙旧，谁知道她吓成那样，还把警察叫来了，弄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他又往杯子里倒了酒，一饮而尽。
　　Loran也跟着喝了一口水——稍微放了点心，这的确是普通的苏打水，没有什么怪味道。
　　“记住再骚扰她我会对你不客气就行。”她说。
　　Daniel伸手那只被她弄伤的手：“我记着呢。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保护她，我几乎要以为你是蕾丝边。她完全不需要你保护好吗？”
　　“她是我朋友，没有谁保护谁一说。”Loran说，“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事，她也会站出来。”
　　“你确定？”Daniel问，忽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啊，我忘了你已经不记得了。”
　　“把你害成这样的人就是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