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华菊》煎炸的饺子

19、十九

　　“你在干嘛？”Wade站在她房间门口。
　　Loran回过头。
　　他指着她正对着门口的电脑屏幕：“我不是故意偷看的——你的房间门没关，并且我经过了三次你一直在看着屏幕上那个人。”他走进来：“说老实话，他有点老。”
　　Loran把笔电放在茶几上：“我也不想一直盯着他看，我只是想查到他的资料，但网上那些都是那种……你懂的。那不是我想知道的。”
　　“你要查他？”Wade又仔细看了那张图片一会儿：“为什么？这是哪个新晋的明星么？出道够晚的啊。”
　　“需要提醒你我已经过了追星的年龄吗？”Loran没好气地说，“他跟我在跟进的一个案子有点关系。但他不在本市，我也没有调查他的理由，所以……也许当初我应该在网络信息课上多下点工夫。”
　　Wade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椅上坐下：“网络信息课？你认真的吗？有哪个黑客是从那上面学到东西的？”
　　“你能帮我的忙吗？”Loran问。
　　“你刚才说了‘没有调查他的理由’，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和案件有关……好吧，没有案件。反正我得知道他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她说，“我不能通过警局做这件事，因为……这犯法。”
　　Wade扬起了眉毛：“太好了。我加入。”
　　说着他探出身子把电脑拿到手里：“Johann Schmidt，律师？这可难办了，这种人最知道怎么把自己的秘密藏起来——只要一点小缺点他们就会身败名裂。”
　　“不用身败名裂，”Loran说，“只要……嗯，只要让他丧失养女的抚养权就可以。如果能让他被领养机构永久拒绝就更好了。”
　　“哦。”Wade笑了：“看起来不挖深一点不行。给我点时间。”
　　“你真的能做到？”Loran奇道。
　　“那是他的绝活儿。”门口传来另一个声音。
　　两人回过头，是抱着Kurt的Azazel：“下次要计划做什么坏事记得关好门。”

　　酒吧已经进入装修的阶段，Loran常常下楼帮忙——当然Victor不可能让她干活儿，这有点伤她自尊。但越接近完工他们就越发生一些小争执，三个男人——包括Azazel在内——都没有过经营酒吧的经验，对于很多细节都有不同的意见，虽然不至于因此伤了感情，但也一定程度上拖慢了进度。
　　“为什么你们不去别的酒吧参考一下呢？”Loran忍不住问。
　　“我们去过了。”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也许就是晚饭后Loran想出去兜风时，开着Wade的越野车来到酒吧街的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是她自己也否认不了的，她始终对那个神秘的“Zero”很感兴趣。
　　那个家伙乐于玩弄人心，她想。他必然不缺钱，所以他其实并不需要John和Bobby帮他偷钱；他把两个男孩交给Bruno那样刚刚投靠他的混混，也是一种手段——给他两个不听话的“手下”，显示了他对Bruno这个老牌混混的“尊重”，又给了他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这种人做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包括做Bishop的线人——多好的保护伞啊，这不就把他直接从一桩案件中摘出去了吗？她们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而他只要给Bishop几个无关紧要的消息做回报就够了。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下车进基诺莎看看的时候，突然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女人一身正式套装和酒吧街格格不入，但灯光下红得发亮的头发让Loran觉得莫名地熟悉——她回头看了一眼，Loran看清了她的五官——Jean？
　　她被几个男人围着站在路边，手里紧紧地抱着皮包，表情慌乱而隐忍。

　　Loran没功夫多想，直接锁车下门走过去，在为首的男人伸手要拉Jean的胳膊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腕。
　　“嘿嘿嘿怎么了！？”男人触电一样弹开，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腕一道红痕。
　　Loran没理会他，转头向着明显吓了一跳的Jean：“你没事吧？”
　　“Loran？”Jean惊讶地看着她，“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是什么人？找你麻烦吗？”她回过头看着这些人，把Jean拉到自己身后。
　　那个被她扯开的男人伸手制止了身边的手下上前的举动，一边甩着受伤那只手一边端详着她。Loran警惕地看着他，以防他突然耍什么花样。这是个亚裔男子，看起来应该在三十岁左右，五官英俊，就是额头上有道疤显得他不像个好人。
　　就在她开始不耐烦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咧嘴一笑：“Loran？你是Jamie Loran Howlett！我没叫错吧？”
　　“你是谁？”Loran有些迷惑——她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我是你高中同学啊！Daniel，你忘了吗？”他说，“我可记得你，你不喜欢Jamie这个名字，所以大家一直叫你的中间名‘Loran’，我说的对吗？”
　　“我不记得你。”Loran还是没放松警惕，她侧过头问Jean：“他说的是真的吗？”
　　“‘Queen Phoenix’，你总不会也忘了我吧？”Daniel叫出了Jean高中时的绰号，Loran明显感觉到她的僵硬。
　　“我没有忘。”Jean缓缓地说，“他确实是我们高中的同学，你不常和他们来往所以记不住。”
　　Loran听懂了她的潜台词——她高中时代确实很少和学校的男生来往，但Jean不是。作为学校的“Queen”，她周遭一直围着各式各样的男生甚至男人——他们组成了她那段令人眼花缭乱的生活。
　　难道……她猛地回过头问她：“他们抓住你什么把柄了吗？”
　　Jean还没说话，Daniel就笑了起来：“Loran，你这么说可太伤我的心了。我只是在街上碰到了Queen Phoe……Ok，”他在Loran不友好的目光下从善如流，“Jean，很久不见了想请她进去喝一杯叙叙旧而已。你怎么能把我想得那么不好呢？”
　　“他说的是真的吗？”Loran看着Jean，“有什么麻烦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Jean抓着她的袖子摇头：“他说的是真的。他们没有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