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华菊》煎炸的饺子

15、十五

　　为了显示坚定不移的决心，Victor向Loran要了她住处的钥匙，并要求她打电话给房东说明了一切。
　　好在她是个从不拖欠房租的好房客，房东太太并没有过于刁难她就同意了她的退租要求，而Victor也跟Wade说明了一下情况，并告诉他自己一整个下午都要用来帮Loran搬家。
　　Loran无力地挣扎了一会儿，觉得在保住工作并得到Victor支持的前提下，和他住在一幢房子里其实没什么不好。
　　她无精打采又如释重负地回到警局，发现所有人都围在警长办公室门口看热闹。
　　“怎么了？”她问整个人几乎要贴在门上的Ororo。
　　Ororo食指竖在嘴唇前方向她“嘘”了一声。
　　Loran看了看警长办公室的窗户，百叶帘调整过，把所有内容遮得严严实实，门又锁上了，加上隔音效果超级好，她真的不明白那些人贴在上面是能听到什么鬼。
　　突然门响了一下，所有人以肉眼都看不清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装作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所以一瞬间站在警长室门口的就剩她一个了。
　　Bishop走了出来，带着一贯以来的像铁铸一般的冷脸。他扫视了整间办公室一圈，最后视线落到Loran身上——对上他双眼的一刻Loran觉得室温瞬间下降了至少五度——然后越过她离开。
　　“Howlett警员，请进来。”Scott在办公室里叫她。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他声音里透着疲惫。

　　“你没休息过？”Scott捕捉到她眼睛里微红的血丝。
　　“你自己不也一样。”Loran看着他办公桌前方的椅子皱了皱眉头，把它推开伸手拖了另一张坐下。
　　Scott把一份资料推到她面前：“Bruno已经招供，承认所有的案件都是他主谋，并承认胁迫两个男孩参与犯案。这个案子结了。”
　　“什么！？”Loran几乎要跳起来，但她忍住了：“和Bishop有关？”
　　Scott看了她一眼：“你得保证不去找他麻烦。他做的一切都合乎手续。”
　　“我保证。”Loran不耐烦地说，与其去找那块铁的麻烦她更想知道内情，“但你得全告诉我。”
　　Scott挑眉——最终他忍住了对她的挑衅——他和这位下属的关系已经不需要更差了。
　　“Bruno没有说出关于Zero的任何事情，但另外那个人说了——那个白人，叫Alen。他说Bruno是近斯才投靠到Zero的手下帮他弄钱，Zero把那两个男孩扔给他管，他提到一个女孩，但没有说名字。不到半个小时Bishop就找上门了。”
　　“他要求我停止对Zero的一切调查，原因是Zero是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地狱火里打开的突破口，是他的重要的线人。他那边调查出结果之前，不会允许Zero出任何事。”
　　“然后你就答应了？”
　　“当然不。”Scott靠在椅背上，“但局长给我打了电话。地狱火牵涉的范围太广，有很多内情连Bishop他们也不清楚，所以Zero不能动。Bishop说他会让Zero那边放了那个女孩并承担所有罪责，将那两个男孩的罪行尽可能减轻，条件是我们就此结案，停止继续调查Zero，否则他们经济罪案调查科就要接手这个案子。”
　　“我答应了。”
　　Loran看着Scott，而Scott也平静地与她对视。
　　“OK。”最终她说。
　　Scott对她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更激动。”
　　“那没用。至少孩子们安全了。”
　　你比你口中的“孩子”太不了多少，他心说。
　　“所以，你坚持调查这个案子是因为那两个男孩？”
　　Loran犹豫了一下。
　　“不，是那个女孩。”

　　她来到另一间审讯室门口。
　　打开门，John和Bobby正坐在里面，旁边陪同的是Jean和Alex。
　　听见有人进来，John抬了一下头，他认出Loran之后，脸上浮现了惊怒交加的情绪，但它们一闪而过，他又低下了头。
　　“我能和他们谈谈吗？”Loran问Jean。
　　Jean犹豫了一下：“他们都是未成年人，在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
　　“这不是一次审讯。”她向他们展示了自己空空的两手，“没有书面记录也没有录音设备。可以吗？”
　　Jean低声询问两人，John只是把头转向另一侧，Bobby轻轻地点了点头。
　　Jean和Alex退了出去。
　　Loran在他们对面坐下。
　　“事实上，关于你们两个的处置方式已经差不多尘埃落定了。”
　　Bobby抬起头。
　　“后悔吗？”她问。
　　Bobby没说话，John却突然出声：“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这些和他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这不是由你说了算的。证据会说明一切。”
　　“Alen负责查探哪所房子没人，Bobby负责对付那些电子锁……”
　　“我说了是我干的！”John打断她，“我割伤了手！我还留下了指纹！这还不能说明吗？”
　　“John！”Bobby出声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说了我没有在审讯。”Loran按了按额头——现在她是真的觉得累了：“你们是幸运的，Bruno承担了几乎全部罪责，你们两个只是被胁迫，大概也就是判个社会服务令之类的。别再演兄弟情深了。”
　　两个男孩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Bobby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是，Bruno不是……”
　　“不管你认为他是不是，他都是。”Loran盯着他，“如果你希望你今后的生活平安顺遂Marie不再落入魔掌的话。”
　　John愣住了：“你是说……Marie……”
　　“已经出发去营救了。由于她的监护人无法赶来，她会由本地的未成年人保护中心接收，暂住在那边的的收容所。”Loran站起来——事实上她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想跟他们说什么，但现在她觉得困意一阵阵袭来，可能是一直关注的案件终于有了结果让她放松了精神——虽然那结果实在差强人意。
　　“别再做傻事。”临出门前她扔下最后一句警告。
　　她把事情向Jean和Alex简要地说了一下，收获前者担心的眼神：“那些人今后不会再找上他们吧？”
　　“应该不会了。”Bishop的保证还是可信的。
　　“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Scott，他会看着他们的。”Alex接口道。
　　Jean看起来放心了些，她又担忧地看着Loran：“你看起来不太好，你需要休息。”
　　“没关系。”Loran摆摆手，“我才熬了一夜，而且我现在就可以走了。你男朋友和我一样，但他看起来仍打算继续加班，你还是关心点他吧。”
　　Jean的表情变得有点不自然：“他不是我男朋友。”
　　Loran看了看她身边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差吹起口哨的Alex，无奈地笑笑：“我得先走了。Victor在帮我搬家，我得去看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