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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虞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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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止带着愉快的心情整理了自己的床铺,然后把该擦的地方擦掉,该放的东西放好,忙了许久终于整理好了,然后坐在自己的床上边休息边等白莘悠:“哎,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我是苏萌,她是兰谷黎。”帮我放行李箱的女孩说道,然后穿碎花裙子的女孩转过来对她笑笑表示苏萌说的没错。
“嘭”门口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打破楼道的安静,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方形纸箱稳当当的出现在216寝室的门口,
“这东西也太重了些。”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个声音,想都不用想林时止就知道是谁,太熟悉不过了,太久没见甚是想念,拖鞋没穿就急着跑出去。
她以为两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再次相见,中间隔了一个大暑假的时间怎么说也得很激动很激动,然后热泪盈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着互诉衷肠啦、各种事情一通说啦、搞得全世界只有她们一对好朋友一样,但是事情结果却是:白莘悠看到林时止之后,很自然的把散在额前的碎发往耳后一撩,然后很平静的说了一句:“又能跟你一个班真好。”
有些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你不说我都懂,你有事我不说直接帮、呆在一起可以很长时间不讲话却不会尴尬、我知道你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只是表现的不明显而已......比如林时止跟白莘悠之间,所以这个结果也是在林时止意料之中的。
“莘悠,我帮你把东西搬进去。”她觉得一句真好就够了,真的,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帮白莘悠把东西弄好后,全寝室进行了一次大扫除,然后四个人浩浩荡荡的奔向教室,连晚饭都来不及吃,由于打扫完后已经六点多了,实在不想在开学第一天就给老师及同学留下迟到的坏印象,其实想想什么印象不印象的都是空话,最重要的原因是一般情况下开学第一天的位置可以自己随便挑的,包括同桌,如此匆忙只为了一个位置有点小题大做,但大家对这件事情的态度都挺积极的,因为她们从寝室出来的时候发现路过之处都没有什么人在校园晃荡,估计早已经跑教室去抢位置去了吧。
越想越觉得抢位置的路途险阻,于是四人心照不宣的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空气中也多了一些刺耳的尖叫声,恐怕中考体育跑八百米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快吧。
灰溜溜的从后门过来了,然后四个人找了后排稍隐蔽的位置坐下:林时止跟白莘悠同桌、兰谷黎和苏萌同桌。
刚坐下,林时止就累趴下了:原先的计划全部被突如其来的班主任给打乱了,本来还想着早点到教室抢位置,等她们气喘吁吁的到达教室门口,却看到胖胖的班主任已经站在教室里面了,前门不敢进只能从后门过,连晚餐都舍弃了,居然最后扑了场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我们班派四名男同学去一楼大厅领取本学期的教科书。”胖胖的班主任终于打破了长达六分钟的沉寂,可是这话说出去许久后,愣是没有一个男生站起来,场面顿时变得又尴尬又好笑。
“靠窗的三个男同学和第三组最后一个男同学起立下楼搬书。”班主任又补充了一句终于得到了回应。
趁那四个男同学下楼搬书的空档,坐在教室里的同学不约而同的在底下窃窃私语,大家都在讲话,林时止觉得自己也不好意思不讲,于是跟白莘悠开始东扯西扯。
新书很快被搬到了教室,班主任让坐在第一排的同学把书发下去,交代了一声之后走出了教室。
看到班主任出了教室,压抑的氛围顿时一扫而空,同学们由原来的轻声说话变为高声谈笑,发书的同学照旧发,谈笑的同学继续谈。林时止拿到书后习惯性的拿出笔在每本书的封面写上自己的大名以及班级,然后一一把书放进抽屉,整整齐齐摆好,“莘悠,我好无聊一起聊天吧。”她趴在桌上呆呆看着白莘悠。
“你想聊什么?”
“嗯、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传小纸条吧。”好久没有跟白莘悠坐在一起也用纸条聊天了,她突然好想重温一下。
接下来就是以□□聊天的形式出现的小对话:
止:【窗口抖动】呼叫白莘悠
悠:对不起,用户隐身不在不可使用抖动
止:阿止呼叫白猪猪,快出来
悠:林笨蛋,找我有事?
止:白猪猪,平日里我待你如何
悠:你太凶残了
止:太心寒了,你才凶残呢,残的都要快废了
悠:好吧,换个词,你又温柔又凶残
止:你这孩子,以后要嫁不出去了吧
悠:我嫁不出去就赖你一辈子
止: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love you
悠:林笨蛋,我不是那种非主流的人,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我一直都会陪着你,你是我重要的人,我是爱你的,不要害怕有缝隙。
止:我知道的,哈哈哈哈,快下课了,我们出去透透气吧,教室里人太多,全是二氧化碳我要窒息了。
悠:好
然后她们的对话因为下课而终止,两人各怀心事的站在走廊看风景。
其实白莘悠那句话的意思林时止明白,只是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她不愿再提,也不想再想起那样的事,可以放下的事情没必要紧抓住不放,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朋友之间可以原谅,即使有一方做了错事,她也始终做不到跟白莘悠划分界限,毕竟她太好了。
跟白莘悠是从小学二年级就开始认识的,四年级才好起来,虽然不像其他发小从穿开裆裤就相熟,但林时止一直觉得她们的感情却丝毫不比他们差。
一开始跟白莘悠做朋友的时候,是林时止太过依赖她,其实到后来也是这样。
林时止曾经写过一篇很长很长的日记拿给白莘悠看,这也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感动了自己和她。
日记内容是这样的:
你不会说很多,却总是为我做很多,比起那些花俏俏的言语,我更喜欢你的方式。
一直以来,也是你一直在迁就着我,迁就着我的任性,虽然初中的时候没有经常在一起,身边也有了别的朋友,却没有一个能替代你的位置。
有时候一回头,便能看见以前的点点滴滴,在不经意间想起以前,想起你,想起你的好,也只是好。
记得我们总喜欢买一样的东西互送,然后的然后都是你先弄坏的,或许就像她们说的女孩子之间表达喜欢就是用送东西的方式,不管是什么,都会很开心。也应了那句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坏了东西不能再用,我也不想一个人单独使用,于是我们又会去买别的来替换,现在家里面保留的最多的就是跟你有关的东西,有来自好多年好多年前的信,以前的笔迹很稚嫩,一笔一划的很整齐很清楚很用力,仿佛是用尽全力刻下的,就连信的内容都很幼稚,想不懂那个年纪的我们怎么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写这些无聊的话,现在想想只剩下笑了。
还有你送我的小玩意儿、气球、葵花籽,虽然气球会漏气,葵花会开不出来,但是谁也无法抹去它们曾经存在的痕迹,在我心里的痕迹。
你送的杯子我很珍惜,因为你说那是代表一辈子,可是你知道的我从不信这些,因为把一辈子寄托在一个杯子上,太怕它碎,就像放孔明灯许愿一样,我也是不信的,我的希望一个小小的灯绝对支撑不了,它把我的希望送走再燃烧,很像毁灭而不是实现。
小时候我们总是约好一起看动画片,我会给你打电话或者你打电话给我,你在你家,我在我家,隔着老远老远,牵着一根电话线,动画片开始前一直在聊天,讲一大堆的废话。但是当动画片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很默契的保持沉默,却又不挂电话,看到好笑的地方会笑得死去活来,然后大喊:你看到了没有,那个好好笑。
我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打电话话是要电话费的,但我们还是乐此不疲,依旧每晚来个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打着好久不讲话的电话。那个时候的电话费比现在便宜多了,在一起玩的时间也很多,可以任意挥霍。
玩跳皮筋的时候,要分组的,我们每次都能分到一起去。不是因为默契太好,而是事先就约好黑白配的时候要出什么。
以前暑假的时候你都会骑着自行车来我家找我,然后带我去兜风。
虽然我也会骑,年少胆大包天,在还没有把自行车学到家的时候就提议说要载她。结果车骑得东倒西歪,撞了人,翻了车,摔了自己还有你。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把自行车往人多的地方骑,只敢在无人之地骑着我的直线式自行车。
我们会在一起聊梦想聊未来,想着以后要一起住在一个大房子里,还画了属于我们的家,想着以后的家一定要是这个样子。因为我怕痒,所以每次一起坐车,明明很难受,你都不会靠在我的身上。
你会冒着雨只为给我买一个气球,会把很多好吃的留给我,记得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的好多习惯坏的习惯你也都一清二楚。我一直有走别人左边的习惯,你便从来只走我的右边,难过的时候我不喜欢说话,你都只是很安静的陪在我身边;高兴的时候我话多得要命,你也会很认真的听我说的每一句,然后微笑或者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