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谣》晨暮曦曦

11、十一章比试之约

　　蜀山内人员众多，确实比在冰凝饶世界有趣多了。几人连每日晨课都听得兴趣盎然，功课完后，还可以到里蜀山找各种小妖一同玩耍，听来许多稀奇故事，见着许多新鲜事物，知道食物竟然能够用蒸、煮、烧、烤、炸等各种方式，虽然少了一分灵力滋养，却多了十分滋味。九天几人别提有多高兴，总觉得日子过得太快了些。
　　不知不觉时过半月，今日却迎来了期盼已久的第一场比武大会。比试台上，玉掌门宣布了比试规矩。也无甚规矩，只道是自由比试，两两上台，只是强调点到为止，切莫伤了性命。台下最前排横着一张条案，蜀山长老及白泽、龟霸等人坐在上面充当评委。
　　首先上台的是蜀山派大师兄苏泽。苏泽师兄双脚一点，凌空而起，身形优美如云中鹤。于台中央立定后，拱手道：“掌门师尊门下大弟子苏泽，前来讨教。”
　　一时竟无人上台，蜀山门中自然知晓这大师兄的能耐，九天等人却思虑是否该出这个风头，万一输了，岂不丢了白师傅的颜面，场面委实尴尬。玉掌门清了嗓子说道：“此次比试乃寻常切磋，不做输赢，大家不必有所顾忌。”
　　听罢，青鸾便携了玉剑，落于台上，妩媚身姿，透着几分柔弱，让人不忍下手。苏泽见着此等美人，心中一软，便在气势上就输了几分。一场武比下来，明眼人都瞧得见，大师兄是引动了红鸾星，整个剑出得犹犹豫豫，软弱无力，最终免不了败在石榴裙下。众人看傻了眼，皆是一番唏嘘，常胜将军今日奈何输了。
　　接下来几场，比起大师兄同青鸾那场，却是打得轰轰烈烈，尽皆卯足了劲，犹有拼个你死我活之势。自然赢得阵阵掌声。
　　九天早已迫不及待，上一场比试刚完，就纵身跃上了台，点名要同慕容肖晓过招。肖晓自然应了招，选了个优美姿势，飞身上台。虽才十岁，却拥有了少年的伟岸身姿，俊美的轮廓，带着微怨的眼神，斜视着九天。
　　肖晓年龄虽长了五岁，但两人实力比起来却是难分伯仲。几百个回合下来，难分胜负，台下众人看得无趣了，又不好叫他们下来。两人仍旧打得难分难舍，未有停歇之意。台下渐渐有了不满之声，玉掌门只得飞身上台，大声宣布：“两人实力相当，难分胜负，算作平局。你两今日比试到此作罢，改日继续切磋。”
　　他两意犹未尽地停了打斗，让出了比试台。九天心里憋着的一口气还未倾泻，低声同肖晓说道：“改日找个方便之地，再行比试。”肖晓亦不服气，“比就比，到时定能胜你。小屁孩可别哭鼻子。”九天朝他吐了吐舌头，提着剑跑了。
　　归期将至，日程安排得更加紧凑，不似前几日闲暇，九天同肖晓的亦未能实现。九天每日课前翘首企盼，课后只能恹恹而去。至那日比试过后就未瞧着肖晓的身影，也不知他又晃到哪里去了。心里有些失落，嘴里嘀咕道：“这家伙定是胆怯，躲了不敢出来。看我不把你给揪出来。”
　　课后向蜀山弟子打听知晓肖晓并未同内门弟子一同居住，而是随柳长老住歇在附庸殿，遂向程昱师兄询了附庸殿方位。程昱师兄很是热情，从上课的习德殿一直说到附庸殿，要翻几座山，走几条小道，过几座桥，讲述得很是详细，七弯八拐的倒把九天给听糊涂了，怔怔地望着他，一脸茫然。程昱师兄见她不甚明了，遂拿了纸笔，画了个草图给她。
　　依着草图，轻易就找到了附庸殿。一脚踏进去，犹如进了世外桃源，满目妖娆粉桃、蜂蝶纷飞、莺啼燕舞，美不胜收。恍若间闻得悠扬琴声，断断续续、似有似无。寻音而去，琴音渐渐清晰，闻音犹如立于潇湘水畔，面前一片水光云影、烟雾缭绕，清新自然，思绪里无端多了一分淡淡哀愁，惹得鼻头发酸。
　　只见，肖晓坐在假山石上，对着一把古琴俯首弄姿，安静沉稳，很是专注，眉宇间少了平时的戏谑之态，眼中忧愁更甚。看得九天心中一疼，欲上前宽慰一番，又不知从何说起。乃放低了音调，柔声道：“小女子孤陋寡闻，竟不知慕容公子能弹得一手好琴，很是钦佩！不知公子可还记得与小女子之约？”
　　肖晓方才注意到眼前站着一人，立马收了琴，拂袖而去。九天提着裙边追了上去，“你别跑呀，难不成真是怕了本姑娘，不敢应战。”肖晓一转眼不见了身影，远远传来他那戏谑的声音，“本爷近日心情不好，改日再战。”九天愤愤地回了住所。
　　一月之期翩然而至，龟霸早早吩咐九天四人收拾行囊，明日一早便启程。当晚女弟子寝殿外，人影络绎不绝，大都是来告别送礼的。搞得几人泪眼婆娑，坐在那里郁郁寡欢。幸好蜀山派内一向派风开明，未定什么非女弟子勿入之类的规矩，未设什么寝殿管事之类的职务。众弟子来去自由，千百年来也并未出什么乱子，可见立规并非禁行良策。对于这一点，玉掌门又一次立了丰碑，树了典型。
　　夜深时分，大都归去，屋内复了清静。忽闻门外脚步声响，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来来回回好几趟，终于听见了叩门声响。绒团红着眼开了门，疑惑道：“苏泽师兄，你不是刚走么？怎么，难道有东西落在这儿了。”说着还四处寻找。
　　苏泽支吾了半日，方才说了句：“我，我找青鸾姑娘有事相商。”青鸾一头雾水地望着他。苏泽鼓足了勇气道：“还请姑娘出来，方便一叙。”青鸾跟了出去。
　　三人于屋内，犹如市井八婆，争论着苏泽师兄寻青鸾所为何事。路知远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日里数落人的功夫是一绝，八卦起来也不输于人。见他兴致勃勃地说道：“你们瞧见没有，比武那日苏泽师兄就对青鸾生了情愫，待到今日才来述说，也不知他是如何忍过来的。”
　　绒团睁大了眼，如听见惊天要闻，开始数落，“我怎么没瞧出来？路哥哥你为何不早点说与我听，不定还能促段姻缘呢。苏泽师兄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定能入得了青鸾姐姐的眼。你可成罪人了。”
　　路知远瞅了她一眼，“就你缺心眼的，事情摆在你跟前都瞧不见。一边呆着去。”绒团噜了噜嘴，一脸委屈地立在原地不再言语。
　　说话间，青鸾推门走了进来，一脸怒气，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三人见此止了话头，面面相觑不敢相询。
　　路知远见此情形，不便再留，就告辞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歇息了，你们也早些安息，免得明晨误了时辰。”
　　九天接道：“师兄，外边月黑风高，山路不好走,我送送你。”
　　路知远一脸黑线，就算是月黑风高，我堂堂一七尺男儿也不至于要人护送，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绒团见势，急忙道：“我困了，正要回去休息，不如我等一路，也好有个照应。”三人说着鱼贯而出。各自朝了住所方向走去。